第85章 屈辱
“驾！”
“驾！”
再快些！
再快些！
李茂贞骑一快马之上，向北疾驰。
不远处，便是煞气四溢的长安城。
城内，隐约有百姓的惨叫声传来。
“终于到了……这煞气鬼宿出现的毫无征兆，还好大帅提前知会于我。”
李茂贞未有拴马，身形一闪便至城内。
一团弥天黑雾围绕于钟楼之上。
李茂贞一眼便看见那黑雾中所显露的诡异身躯。
“竖右掌，屈食、中、无名指等三指，左拳置于脐上，二手持莲，莲上有珠。竖右膝，交脚而坐。其三昧耶形为莲上星，首同鳄，有尾……
此乃，角木蛟！”
李茂贞按照王远的描述很快为黑雾中的诡异身影按上名字。
“周身不见人皇气……竟识得吾七煞鬼宿？”
黑雾中一道低沉如牛哞的声音响起。
“呵，长这副畜生样子，不认识你认识谁？”
李茂贞纵身一跃，脚尖点在钟楼顶处。
“畜生脑袋拼凑个人形，什么杂种东西？”
李茂贞透过黑雾看到数个血肉模糊的百姓悬浮在侧，怒声道。
“吾乃蛟，非杂种。”
角木蛟沉声道，手中掷出一莲子。
“砰——”
莲子虽小，却怀千钧之力，竟是将李茂贞砸得横退十步。
“人皇都算不得，竟耍些嘴上功夫。”角木蛟不屑道。
“再来！”
李茂贞异瞳一闪，双手凝拳往角木蛟头颅锤去。
“轰——”
一道莲花虚影牢牢护住角木蛟的身形。
“嗤——”
又是一莲子，暴射进李茂贞胸膛。
“哼。”
李茂贞闷哼一声，吃痛而退。
“连本座护体金莲都破不开…籍籍无名的小家伙…你是来寻死的么？”
角木蛟未着急施展攻势，而是朝着退去的李茂贞讥讽道。
“籍籍无名？”
李茂贞脱去被鲜血染红的衣袍，赤裸的上身右胸处有一道小小的血洞。
“畜生！给本王听好了！
吾，乃天策上将，岐王，李——茂——贞！”
“轰——”
李茂贞的身影陡然消失，化成一团紫雾往钟楼之上席卷而去。
黑雾与紫雾相碰撞，角木蛟的视野迎来短暂的模糊。
“砰——”
一带血的拳头轰然砸在角木蛟的护体金莲上，但却撼动不了其半分。
“呵，小家伙，放弃挣扎吧……食了这满城血肉，本座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角木蛟对着紫雾道。
李茂贞隐藏在雾气中，不断对着那护体金莲挥拳。
“砰——”
“砰——”
“砰——”
“呵呵，本座的护体金莲乃是积攒数个甲子的怨鬼所炼，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先天大成的小家伙可以撼动的。”
角木蛟也不恼，就这样看着那裹着血雾的拳头不断轰砸在自己周身。
一下，又一下。
拳锋逐渐变成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滴一滴落在金莲上。
“砰、砰、砰、砰……”
似是这声响听得烦了，角木蛟也有些恼怒。
祂看准时机，对着拳头挥下的间隙，往紫雾中挥着利爪而去。
“嗤——”“砰——”
角木蛟的爪手，快得只剩下虚影，甚至在原地产生巨大的音爆声。
但，爪手的攻势却落空了。
“畜生，本王在这呢！”
角木蛟明明看着眼前的护体金莲上在不断轰砸着拳头。
但身后的脆响，却在提醒自己。
护体金莲，破了。
“砰——”
李茂贞的拳锋自身后袭来，带着烈烈劲风。
此一拳正中角木蛟背后心。
这一力倾注了李茂贞十二分的气力。
一定要成功！
李茂贞异瞳闪烁着光亮。
“呵呵……”
忽地，角木蛟的鳄鱼首突兀转了一个大圆，正对上李茂贞的目光。
“差点让你这小家伙……钻了空子……”
在李茂贞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角木蛟的臂膀扭动，向前挥舞的爪手竟是向着身后而来。
“嗤——”
一击便贯穿李茂贞的心肺。
“砰——”
气浪将李茂贞掀飞，掉落至远处的鼓楼脚下，深深地镶嵌进墙内。
“本王……败了……”
李茂贞想起身，但周身剧烈的疼痛，却让其动弹都费劲。
冷，彻骨的冷。
“呸。”
角木蛟忽地一吐。
口中出现一紫金色小虫。
“呵呵，小家伙……这是……蛊么？”
鼓楼下的李茂贞眼神一凝，一股无边的寒意席上心头。
这七煞鬼宿，竟是连陨生蛊都侵袭不进。
他最后的底牌……无了用处。
“轰——”
角木蛟的身影陡然消失，却瞬息出现在李茂贞的身前。
一脚将其头颅踩进地里。
“小家伙……太不自量力了…当鬼金羊受伤之际，本座还真以为，这世间有人可伤到七煞鬼宿。”
角木蛟瓮声瓮气地笑着，脚掌不断在李茂贞的头颅上摩擦着。
“原来，只是那鬼金羊太废物了而已……呵呵呵呵……”
“唔唔——”
李茂贞的头颅被镶入地砖之中，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哦？小家伙，还有什么话想同本座好好说道？”角木蛟戏谑道。
“畜……生……”
李茂贞咬着牙，气息微弱道。
“呵呵，果然如本座说得那样，你这小家伙，嘴上功夫不错。”
角木蛟一笑，只手对着远处四处逃窜的百姓一吸。
“呼——”
一女童落入角木蛟宽大的爪手中。
“叫本座一声上仙，再给本座磕头求饶……吾便放了这娃娃。”
角木蛟阴恻恻道。
“娘！娘！救命啊——呜呜……”女童四肢扭动，不断在角木蛟的手中挣扎着。
“放开她！畜生！”
李茂贞目眦欲裂。
“哦？”
角木蛟轻笑一声，爪手上的气力不断增大。
“啊！！娘，救救我……娘！”
女童的四肢挣扎得更厉害，稚嫩的小脸很快憋得青紫。
“叫本座上仙，恭恭敬敬给本座磕头……吾，便放了这女童。”
角木蛟重复道。
“上……上仙……”
“大点声！”
“上……上仙！”
李茂贞身躯忍不住颤抖，头上玉冠早已掉落，此刻披头散发，狼狈地不成样子。
“还有，给本座磕头。”
角木蛟又施了些力，女童的哭泣声一下一下刺激着李茂贞的神经。
“不……不……本王……”
“磕头！”
“啊啊！娘！！”
李茂贞强忍着屈辱。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
膝盖，逐渐弯曲。
角木蛟笑了，“这才对嘛。”
“嗡——”
此刻，却有一道剑啸声自天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