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长情须要手段
但暐暐不同,年纪轻轻就被看中为继任掌门,若真想幻形以迷惑视听,应该很难被识破,即便是面对翼云天......
既往不念,双方家长的本次谈话重点是翼云天的配偶抉择。
对于养女则弦,于穆昇也很是看重。她只比暐暐稍稍大了半岁,两人玄武相当,但看起来明显较暐暐成熟,行事果敢,雷厉风行。
这两年来,则弦替了这“孔雀之女”的名号,所遇到的每一桩事,每一个人,她都细细报告给于穆昇,以期助他早日查获真凶。
她也知自己很多时候只是一枚棋子,可是依然很敬重于穆昇。他救她于危难,助她脱苦海,她以愿意效力犬马,达其所愿。
则弦与翼云天相识于一年前的玄武比试,之后又在黑暗森林的历练中,守望相助,进退与共,情谊绵长,所以一出森林,翼云天就请家中的老人,上门提亲。
对此,于穆昇也有自己的思量,翼云天虽好,但身边已是莺燕起舞,若想独得宠爱,势必要耍些手段。但则弦刚烈耿正,不喜取悦他人。
两人现今是情投意合,但若想长相厮守,则弦还是缺了几分心思,因而并非良配,也就一直没能同意。
则弦虽然对翼云天一见倾心,但见于穆昇迟迟未能答应,也只能翘首以盼。
晓风蝉对则弦也很喜欢,这份喜欢并不亚于对于暐暐的认可,而且两者截然不同。则弦为人公允自律,若嫁入翼云家,管理族中妻房、尊敬长辈、照拂晚辈, 势必面面俱到,少有瑕疵。
而晓风蝉对于暐暐的喜欢中,她的身份占有很大因素,另一方面,翼云天也很爱护于她,做母亲的自然不会与自己的儿子过不去。
只是,父女情深,互相影响,既然于穆昇只钟情一人,暐暐自然也容不得翼云天有别的妻房,所以若是最后选了暐暐,估计不出半年,这家里就再无别的夫人了。
于穆昇与晓风蝉说起这个话题,两人皆轻松自在。于穆昇戏言: 左拥右抱,且待翼云天如何抉择;晓风蝉笑道:争奇斗艳,却看谁人棋高一招。
之后,两人拜别。于穆昇重回孔雀族准备,为则弦接风洗尘。晓风蝉则转身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遇见迎面赶来的翼云天。
“为何而来? ”晓风蝉见翼云天一脸疲惫,之前暐暐病倒,他守在床前三天, 后又平白无故地挨了一掌,如今还要处理之前所耽搁下的事务。
“母亲没有为难于她吧?”翼云天一脸正色。
“放心,母亲没有欺负她。”晓风蝉好气又好笑,在儿子心中,母亲何时变得这般小气了?
见他还要一探究竟,晓风蝉拉过他:“今日你不必进去,她不会见你,且等做好决定,再行来往吧。 ”
……
入夜,翼云天一人饮酒。
想到自己还当那句“我不要你了”是句胡话,没想如今却坐实了,不由地内心烦闷,捏碎手中酒杯,一个飞身,转入了暐暐的闺房……
暐暐正打算休息,见翼云天进来,并不见过多吃惊:“姐夫。”
“叫我翼云天!”翼云天有点恼了。
翼云天更想让暐暐唤他“夫君”,却开不了口:自己虽然是过来寻她了,但 并不意味着要舍弃则弦,只是单纯的想来见见她。可听到“姐夫”这个称呼,还是觉得分外刺耳。
暐暐眼中一丝狡黠:“翼云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翼云天皱了皱眉,直接将暐暐搂进怀中,密密地吻起来。
她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
翼云天伸手想去解她的衣带,却被暐暐一手拦下。他并不就此打住,而是换了一只手继续,
他声音沙哑,在她耳边说话:“别拒绝我。”
暐暐蹙了蹙眉,一下子开了玄气。
翼云天没有防备,被震退两步。
“不错,之前只是七级玄武,如今紫云合一,升到八级了。”翼云天嘴角浅勾,露起一丝凉薄。
暐暐也是不悦,甚至有几分不耐烦:“我知道你之前助我修整紫云,今夜之事,我不做声张,但下不为例。”
声音淡漠,就像两人不曾有过交情。
翼云天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窖,满脸冷意:“于暐暐,说不要就不要,你当真要做得如此绝情?”
“如何才算不绝情,姐妹共伺一夫吗?”暐暐对翼云天模棱两可的态度也很无奈。
看着她眼中的几分鄙夷,翼云天觉得一口气憋在心中,胀得生疼:
“凭什么要我放弃她?你不过是替了她的位置,才有幸成为我的夫人;洞房花烛夜,你也是幻作她的样子,我们才有了这夫妻之实!
一直以来,我处处疼惜你,舍不得你,才不愿让你离开。但你千万不可将我的忍让,当作对你的纵容!”
闻言,暐暐挑起了眉头,心中暗潮汹涌,她强压着火气,不想与一个喝醉酒的男人争辩。
翼云天几分醉意,看着她的置之不理,心中更是难受:恶言相向也罢,张牙舞爪也罢,也好过这般的无动于衷,就像是面对一个自己不在意的人,你做什么、 说什么,都激不起她心中的涟漪。
翼云天无处发火,口不择言:“我与她曾经守望相助,进退与共,所以这正 妻之位,我一直保留于她!但与你呢?我们可曾经历过风雨?什么都没有,那你又凭什么说对我的喜欢!”
“凭什么说喜欢?就凭我不顾家人反对而一心要嫁于你!凭我新婚当晚愿意以她人之姿来讨你喜欢!凭我明知道你就是个三心二意之人,还想着与你厮守终老!”暐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心中的愤懑再也压不下去:“翼云天,我是少了一魄,但绝不是不知廉耻之辈!你当真就这么骄傲?若是我不喜欢,你的好,我根本看不上!”
翼云天怔住了,有些话、有些事,覆水难收。他想道歉,很想说自己没有存着不屑,想去抱她、吻她、跟她说“我不曾骄傲,至少在你面前从来不曾有过……”
眼看“对不起”就要脱口而出,下一刻侍女闯入急报:“小姐、翼云公子, 则弦小姐……”
话还没说完,则弦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她素袍裹身,正色凛然;暐暐衣带渐松,泪眼氤氲;翼云天几分薄醉,惊诧疑惑。
一时间,三分而立,各怀心思,气 氛紧绷,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