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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愿赌服输

则弦素袍裹身,正色凛然;暐暐衣带渐松,泪眼氤氲;翼云天几分薄醉,惊诧疑惑。一时间,三分而立,各怀心思,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是姐姐过来了,”暐暐把眼泪硬生生地逼回去,

微微侧身,整理好了衣裳,冠冕堂皇地赞许:“姐姐此番历练,披荆斩棘,载誉而归,助我孔雀家的声望更进一步。妹妹好生钦佩,只是今夜已深,明日必上门讨教。”

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只是眼中不起波澜,言下之意:有事明日再叙。

况且,则弦之行,暐暐也略有了解,不过傍晚时分,才回的孔雀家,父亲特地为她开了家宴,何以如此快就过来了?恐怕来者不善!

而且暐暐不是厚颜无耻之人,整件事到头,她对则弦都是心怀愧疚的。明日之约,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吧。

“今晚父亲与我说起你与翼云天之事,不过是救你性命罢了,我也不会无端介怀。”则弦开门见山,长话短说。

则弦与暐暐年龄相仿,身形也有几分相似,同样的肤白貌美,但气质大有不 同:

则弦眉宇之间带着不可磨灭的坚毅,深褐色的眼眸,英气逼人,就像披着铠甲的女英雄。但她笑起来又如春风拂面,顾盼间尽显端庄从容,不似少女的羞涩与彷徨。

相较之下,暐暐更柔媚温和,不露锋芒,她也很厉害,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但不锐利,不张扬,看起来更像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可就是这样一位大小姐,让则弦气得咬牙切齿,欲除之而后快。

今晚的接风宴上,于穆昇特意嘱咐下人做了自己爱吃的食物,煎炸蒸煮,花样繁多,还准备了丰富的上品宝物,琳琅满目,任君挑选。

则弦很是开心,就趁着这份欢喜,于穆昇轻描淡写地讲起了暐暐与翼云天的事。

不过,他没提及暐暐就是“孔雀之女” 的身份,这本就是个秘密,不可与人道。那日里若不是晓风蝉主动点明,于穆昇决然不会透露。

更何况,为何要在今时今日来表露暐暐的身份?则弦是知恩图报之人,难道要用恩人女儿的身份,逼她退出?

听完,则弦震惊不已,连身子都在微微颤动:自己如此敬重,如此仰慕 之人,竟然将自己的姻缘胡乱地穿插到一个不知底细的“妹妹”身上!

事到如今,她与翼云天是否已情投意合,则弦不堪想象,只得飞速赶来。

“妹妹,再过三日就是家族聚会,之后我就会与翼云天择日完婚,你且好好留下,千万等喝完姐姐的喜酒再走。”

则弦走近翼云天,牵起他的手,转向暐暐, 先发制人:“这个面子,妹妹一定会给姐姐与姐夫的吧。”

此话出口,暐暐始料未及,面色微变,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看向翼云天。

翼云天也是惊讶不已,何曾有过这样的约定?但他有口难言。

则弦已经回来,即使再得体大方,这件事终究是伤害了她。虽然她说着不介意,但明显是句反话。若是此时否认,怕她真要寒心了。

看着翼云天的反应,暐暐心中了然,既然他已默许,自己也落得痛快:“一定,先恭喜姐姐了。”

一转身,眼泪滚落衣裳。

翼云天此时五味杂陈:蓦然见到则弦,喜出望外;见她自作主张,也是不悦; 想到要与暐暐别离,依依难舍。

则弦拉着翼云天离开,快到门口时,她侧过身子说话:“妹妹莫要忘了与父亲的约定。”

暐暐没有回头,故作轻松地回道:“自然,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吗?蓦地,翼云天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捏住,很疼,很闷,这是一 种陌生的感觉,来得突然,却又剧烈地不容忽视。

他领着则弦回到自己的院子。

家中正妻的院子自然一直都是空置的,暐暐没兴趣窥视,别的夫人更加不敢染指。只是事出突然,翼云天来不及吩咐下人打扫。 只能先将则弦安置在自己的卧室,而自己则转身要去书房。

见翼云天要走,则弦也有几分急切:许久不见,不再多逗留陪伴一会儿吗? 历练艰辛,不问问自己是否一切安好吗?

刚才暐暐房中的情况,则弦看得清楚,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之后, 自己横插进去,一切才戛然而止。

翼云天是跟着自己回来了,但明显有些烦躁。难道是因为情到浓时,被自己打断,心里不痛快了吗?

想到这,则弦心中也泛起点点苦涩:说什么情比金坚,不过区区一个来月, 到头来还不是就与新人如胶似漆了。暐暐是做的卑劣,可翼云天呢?还不是道貌岸然……

她突然想到了于穆昇,他也是人中翘楚,却只对一人情深似海。他是偏袒暐暐,但也至少知道心怀愧疚,与自己好言解释。

可翼云天呢?明明是自己背信弃义,可是当暐暐说完“愿赌服输”之后,他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眼神中藏不住的落魄与沮丧……

则弦觉得心痛,觉得委屈,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于是,她猛地从后面抱住翼云天,将头靠在他的背上:“漂泊在外,我夜夜惦记于你,想起昔日的点点滴滴,辗转思念,孤枕难眠,你是否也与我一般心意?”

翼云天心中原本一团晦暗,这话就像一块尖锐的利器在上面戳了一个小洞。 两人初见时的美好,再见时的守望,一点点、一丝丝地涌进心房,最终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他转过身,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你今夜风尘仆仆,早点休息,明日里我带你四处走走。”

这话看似体贴,其实却留有余地,不然就不是“四处走走”,而是直接说“去见母亲”了。有些事,他还需要再好好想清楚。

则弦靠近他的怀中,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一只手捏成小拳头,环住他的腰,脸也渐渐地贴了上去,落在他的唇边。

则弦的眼睫毛一闪一闪,像柔和的小毛刷,轻轻地拂过他的下巴。翼云天觉得有点痒,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下。

则弦一怔,心中凉薄:暐暐不就是这样引得你步步深入,现在为何反要避开自己?

她皱了一下眉头,悄然打开了手心,房间里慢慢晕开淡淡的花香。

好一个入骨媚,只叫人缠绵悱恻……

则弦的心意,翼云天自然明白。今晚他本就是酒意朦胧,加上这香味的催情, 确实有些蠢蠢欲动了。

翼云天将则弦抱紧怀中,打开她的唇齿,重重地吻了上去。他闭着眼睛,似乎吻得忘情,但好像又觉得几分不适,蹙一下眉头,很快转到她的耳后、耳垂, 下来就是脖颈。

这个位置逗留的时间格外长久,则弦甚至觉得有点痛楚了。

下一刻,翼云天将她推开。

……

翼云天睁开眼,很认真地看着则弦,她的眼眸深褐,乍看之下很像黑色,但不绝似暐暐那般乌黑明亮,这一次真不是暐暐幻形的。

翼云天突然觉得几分落寞,他帮则弦理了理衣裳:“来日方长,你早点休息。”

声音冷漠,眼中已没有一丝情欲。然后一抬手,打散了空气中入骨媚的香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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