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凯旋仪式
霞光万丈，覆映咸阳。
数以万计的咸阳百姓前来观看凯旋仪式。
街道两旁，人头攒动。人们匍匐在道路两侧，屏息凝神，寂静无声。
赵政乘坐的车辇咯吱咯吱，平缓地从人群中央驶过。出了宫城，穿过狭长的十字街道，一路来到城东城楼外。
铿锵，铿锵。
赵政起身。四周的守卫如风拂过麦田，渐次跪倒在地，发出节奏清脆的金铁相击声。
赵政在赵高搀扶下下了马车。安步当车。一路平稳地登上城楼。
一众公卿早已等候于此。
见到赵政，纷纷躬身行礼，高声唱和：“见过大王！大王万岁！”
声势浩大，震撼人心。
……
城墙下方。
人群拥挤如网中鲫鱼，纷纷想要挤出一个头，看清外边的情况。
他们一抬头便能看到城墙边负手而立的赵政。
“那就是大王啊，可真是威仪四方！”
人群中，有两个装扮模样与众不同的家伙。其他人都好好穿着衣服，他们却把深衣捞到腰间束起来，袖子也挽到了臂膀。两人嘻嘻笑笑，一点没有被外界热切气氛感染，显得格格不入。
“老铁们，那就是秦王赵政，怎么样看上去还是很威武霸气的吧?”
王皓在君主空间内发出一条信息。
在王皓头顶，闪动着一个光点，那是正在向空间内的人直播。
这还是王皓花了500君主值兑换来的。
“不愧是秦王啊，不怒而威！站在哪儿就让人心生拜服！”
“大丈夫当如是也！”
“现场好热闹啊！要不是我分到了岛国，我也想来现场看看！”
“主播，带我们看看其他地方啊！白起呢?李存孝呢?不是说凯旋仪式吗?这些人都在哪儿啊?”
与之同时，礼物和弹幕也飞快刷过。王皓看着蹭蹭上涨的君主值，眼睛都眯了起来。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赚回自己兑换直播权限的君主值了！
在快速掠过的弹幕中，一条弹幕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就是秦王吗?有什么了不起！我马上就要统一草原了！等我率领二十万匈奴大军南下，马踏中原，饮马黄河！”
……
日光逐渐刺眼。
赵政看到了站在角落上的五国使臣。与秦国人的热切激动相比，他们显得拘谨难受。
赵政本就存了以凯旋仪式夸耀秦国军力，震慑诸国的意思，当然也就没想让这些人舒服。
赵政向一旁的诸葛亮微微点头。
片刻后。
一群人头密密麻麻出现在地平线尽头。等逐渐接近，能看清他们是李存孝统帅的大秦游骑兵。
李存孝这日仍穿着战场上的厚重铠甲。黝黑鳞甲将他牢牢包裹，令他看上去像一座铁塔。
在场的百姓不觉屏气凝神，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威武霸气的骑将！
大秦游骑兵一排五人，共八十队，四百人。
整个骑兵队整齐划一，和田垄一样横竖分明。
行进途中，整支队伍步伐完全一致，寂静无声。只有厚重的马蹄声，一下一下，击鼓般敲打着人们的心脏。
等来到城下不足百米。
李存孝突然一夹马身。战马随之高高跃起，似想把李存孝摔下马一般。
四周一阵惊呼！
但李存孝仍稳稳端坐马上。其后的大秦游骑兵也随之行动。如果说，方才这支队伍是静静靠近的猛兽，现在便是雀跃的奔鹿。
战马跃起，落下。跳踢踏舞般前进数步，又直直退回。看得围观的群众瞪大了眼睛，一时竟忘了呼吸。
等气氛抵达高处，李存孝率领大秦游骑兵突然向前冲锋，一路来到城下。李存孝一勒缰绳，战马仍在惯性下冲向城墙，烟尘四起。
虽知道这是表演，惊呼声仍不受控制地响起。
战马稳稳停下城下十米外，前膝随之跪地。
四百大秦游骑兵随之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在自己的战马旁。
李存孝重重一拳砸在地上，沉闷地高声道：
“末将李存孝，奉命出征，不辱使命，得胜还朝！还请大王示下！”
赵政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场表演无论从技巧还是宏大场面来说，都足以令人心生震撼。
“很好！”
赵政沉稳地声音在咸阳上空飘荡，“你们都是大秦的精锐，是我大秦的利刃和坚盾！平身吧！”
“谢大王！”
大秦游骑兵应声而起，缓缓入城。
角落上。
蔺相如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觉有几分心酸。他发现，自己竟也不受控制地被秦国骑兵吸引了。
若说技巧，这些技巧赵国骑兵也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但在过去，这些事情只有赵国骑兵能做到。不知何时，这已不是赵国的专利。
此消彼长，蔺相如闭上眼睛，如此下去，赵国将来何去何从?
……
大秦游骑兵之后，白起统帅一千二百大秦悍卒，列阵整齐前进。
与骑兵相比，步兵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他们完整地展示了自己的阵列，结阵，分开；突击，防守。种种战术，看得人眼花缭乱。
在之后，是三百大秦步弓手。
而弓兵之后，便是此次献给秦王赵政作为礼物的俘虏。
剥去铠甲，夺走武器。一路上饥饿和日晒雨淋，让这些俘虏看上去奄奄一息。他们被绳子栓在一起，步履蹒跚地向前挪动。
围观的咸阳群众一下愤怒起来。
“贼！贼！贼！”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愤怒的群众涌向俘虏。幸好有秦卒保护，他们才没被撕成碎片，却也只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时，人群中，一人分开人群，款步走向中央的俘虏。
这人竟是赵国右相蔺相如，不知何时下了城楼，来到俘虏前。
蔺相如不知道和卫兵说了什么，卫兵给蔺相如让开一条道路。
城楼上，看到这一幕的赵政眼睛微眯。
蔺相如一路来到身着破烂赵国军服的俘虏身旁。四目相对。俘虏眼中带着不安和困惑。俘虏只是一介平民，当然不认识位高权重的蔺相如。
蔺相如心中一阵苦楚。他抬起袖子，擦掉俘虏额头的汗水和灰尘。随后，蔺相如又掏出一个水壶，递到俘虏嘴边。
俘虏饥渴地大口痛饮，水珠沿着脖子流进衣领。
蔺相如静静等对方喝完水，才开口道：“为了赵国，你们才沦落至此。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家的！”
俘虏困惑地皱眉，问：“您是?”
“鄙人，蔺相如！”
“您就是蔺相?”俘虏眼前一亮，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张开嘴，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有嚎啕大哭。
蔺相如在赵国的声誉可管中窥豹。
“有意思！”城楼上，静默观看着这一幕。赵政捻动着衣袍中的手指，吩咐诸葛亮道：
“等会儿把那个赵国俘虏作为礼物送给蔺相如。我们可不能这么轻易地被他抢走风头！对了，记得附上黄金百两，绢布两百匹。”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赵政没有过多解释。
说完，赵政拂袖转身下了城楼。
城墙下方，早已搭建起一个略高于地面的台子。
四周被咸阳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白起等人静候在一旁。
赵政登上木台。赵高随即高声道：“白起上前受赏！”
“诺！”
白起一手按着剑柄，大步来到赵政不远处，单膝跪地，低下头颅。
赵高展开手中纸。平日声音尖细的太监，今日竟也中气十足。
“将领白起，援救穰侯，风陵渡破楚军，伊阙大胜来犯之敌！功勋卓着！现进白起为大良造，封武安君！”
“臣，白起，谢大王恩典。”白起的回答竟也有几分颤抖。
不过三月前，白起还是一介白身。如今已位列公卿，封侯拜相了！
可谓是一步登天！
这是何等的恩宠！
“平身吧！”赵政吩咐。随后，赵政俯身拿起托盘忠的印授，交到白起手中。
“禁军副统领章邯，却敌有功，阻敌于辱水，破城略地。功劳显赫！现升章邯为左庶长，封关内侯。”
“将领李存孝，冲锋陷阵，敌莫能当！夺旗斩将，功劳甚多！现擢李存孝为卫尉，赐飞虎军虎符！”
……
紧接着，赵高又一连串宣布了各个将领的封赏。就连诸葛亮也因提供吴起军的位置得到了奖赏。
章邯因为不在咸阳，由使者将封赏送往新城郡。
做完这一切。
日头早已高悬。人群各自分开，前往庆功宴。自是气氛热闹非凡！
一顿酒足饭饱后，诸葛亮约见五国使者在丞相府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