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战争的苗头

天还没亮。

辛弃疾起了个大早。

昨天接到命令，要去扫荡附近的城寨。黄忠决定今天出发。

李存孝调入章邯军团后，余下的军队交给黄忠统帅。辛弃疾作为黄忠的副将参与伐魏战争。

辛弃疾起得太早。小城内的街巷还空空如也。只有打着哈欠的更夫和守夜的士卒睡眼惺忪的站岗。

辛弃疾来到黄忠门外，搓着手不知所措。

他既担心太早吵醒黄忠，又觉得一个人站在门外无所事事。

就这么来来回回走着，终于等来了集结的号角。

黄忠精神抖擞地开门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辛弃疾，困惑地问：“你在这儿等了很久了吗，稼轩。”

“没没没，我也是刚到。”辛弃疾尴尬地笑着回答。

黄忠没太在意，翻身上了亲兵牵来的马，便朝城外驰去。

辛弃疾与一众士卒紧随其后。

很快。

秦军来到一处营寨外。这营寨只用简陋的木头扎成了篱笆，说是营寨都很勉强。

营寨寨门洞开。

辛弃疾看着空空如也的营寨，低声自言自语：“这是空城计吗?”

“敌人这是投降了。”黄忠指向降落了的魏国旗帜，与新竖起的秦字旗。

此地的领主听到外面的动静，活蹦乱跳地跑出来，高举着双手挥动，道：

“我投降了！我投降了。你们看，我没拿武器。我没有威胁！”

名为朴新的领主手舞足蹈地来到黄忠马下，抬头凝望着黄忠半晌，突然惊喜地叫出声：

“你是黄忠对不对。老将军?秦军应该只有黄忠这么老才对！”

“……”

黄忠脸色铁青。

“赵云呢，云妹在哪儿?黄老将军，你认识马超，关羽，张飞吗?”

“你射箭是不是很准?中——”

朴新活蹦乱跳地比划着射箭地动作。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黄忠一直没有理他，便又蹦蹦跳跳来到辛弃疾身旁，问：

“还没问过将军大名，不知道您是谁?……诶诶诶，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这身材肯定不是李存孝，气场不像白起，年龄不像章邯……唔，难道你是飞将军李广！唉唉唉，小生这厢有礼了，见过飞将军！”

朴新欢乐地做了一个西方的礼。

辛弃疾一脸嫌弃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是辛弃疾！”

朴新一下呆在原地。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

“辛弃疾?嗯，辛弃疾吗?连辛弃疾也可以召唤?”

随后，刚安静不久的朴新再次活跃起来，欢欢喜喜叫到：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

“我超喜欢你的好吗，辛稼轩，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除了苏轼就最喜欢你了。你认识苏轼，苏东坡吗?就是那个写‘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那个。”

辛弃疾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上一次。他压低了声音问黄忠：

“这人怕不是个疯子?”

黄忠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我们不用管他，直接去下一处吧。”

营寨就地焚烧一炬。

下一处是一座小城。

城主还想据城顽抗。黄忠直接下了总攻的命令。

一队队秦卒朝城墙跑去。

城头箭矢飞来。

“举盾！”一声令下，最前排的秦卒停步举起圆盾。

密密麻麻的箭矢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随后。

秦军弓弩手进入射程，扬弓便是一道箭雨还给对方。

直到这时，守城的军队才知道双方差距有多大。

秦军第一波箭矢放空，第二轮随即补上，压得城头根本喘不过气来。

秦卒趁着这个空隙继续跑向城墙。

辛弃疾为了好好表现，开着技能‘单骑劫营’就跟着同袍冲了上去。来到城墙下，云梯靠墙，先登死士蹭蹭蹭往上爬，根本不给辛弃疾机会。

辛弃疾只得强行插了队，可等他爬上城头，上方的战事已经结束。

经过这么长时间作战，秦军先登死士几乎都是二阶满级的状态。与之相对，城头上的二阶兵都寥寥无几，这是一面倒的碾压战斗。

辛弃疾愕然地站在城头上，一时有种不知道该做什么得失落感。

以前在韩军，魏军，不是走到半路，突然有敌人冲来，直接把他们冲散。就是还在城里，突然有人喊秦军来了，然后所有人亡命而逃。

辛弃疾根本没打过这种顺风局，原本都做好了死战准备的他，看着自己根本没有出手空间的情况，有些茫然无措。

黄忠听了辛弃疾的想法，若有所思解释道：

“如果是邺城应该会有一番苦战。看大王的意思，应该是想你先历练一番。你放心好了，等我们扫平这些营寨城池，就会赶去邺城。”

辛弃疾抱拳道：“还请将军分我两千人马，前去扫平诸部。”

黄忠点了点头，同意了辛弃疾的请求。

…………

长平。

山坡上竖着一块碑，上书赵武灵王之墓。

白起屈腿坐在墓碑旁，佩剑解下放在一侧。

他端起酒杯，一倾而尽。

‘喝了这杯吧。’

白起无声说。这些日子的囚禁与陪伴，双方关于战争的理念交谈和辩驳，让白起在失去了赵武灵王这位杰出的统帅陪伴后，竟难得感到几分落寞。

“战争又要开始了！”

白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满上另一杯。

“我喜欢战争。

我喜欢战马驰骋的感觉。我喜欢追击战，迂回战，歼灭战。我喜欢遭遇战，突袭战，强攻战。我喜欢看着千军万马在我面前，按照我的意志移动。我喜欢看着敌人像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倒下。

我喜欢战争。

我喜欢战场鲜血的味道，我喜欢血流成河的场景。我喜欢看着残缺的尸体嶙峋地摆弄在战场上。我喜欢看着马车一车车运回从敌国得来的战利品。”

又是一杯酒饮尽。

酒不醉人人自醉，白起脸色微醺。

“好可惜啊……”白起轻叹，“没有机会在战场上和你真正厮杀一次！”

白起捡起佩剑站起来。

冷风吹拂，清爽宜人。

“我嗅到了很奇怪的味道……”白起咧嘴，“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战争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没关系，我会用事实告诉世人，战争绝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不是一种凡夫俗子也能掌握的技能。这是一种艺术。杀戮的艺术?不，战争的艺术。强大到足以的影响他人的东西，难道不是艺术吗?”

白起转身，背对墓碑下了山坡。

亲兵早已等候在这里。

自从廉颇叛赵入秦，武灵王饿死长平。赵括接替廉颇主持长平之战后不到三日，赵军倾巢而出，扑向秦军壁垒。

在一场战争中，如果双方实力相当，那么先发起进攻的一方就已经输了。

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如果赵括真像他自己以为的那么熟读兵书，他就应该明白这点。

没办法，白起只得在战场上亲自教会对手这个道理。

秦军集中力量，从中间突出，直接将赵军腰斩，使之首尾不能相顾。

随后，秦军轻松突入久攻不下的韩王山。

白起遣一部前去攻略丹朱山，一部前去占领大粮山。

只等两翼形成，合拢包围赵军，便是一场完美的歼灭战。

以十五万秦军对战十万赵军的大型歼灭战！

白起翻身上马，朝韩王山的方向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