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决战前夕
李牧率军赶到德义，与李信军短暂交手后，将李信驱逐。
李牧随后得知了秦军援军抵达的消息。
赵之武安君一时呆若木鸡。
夜深的营地里。
李牧独自一人关在营帐内，手似揉面团似的不停揉搓着脸。
“还是被逼到了这样的境地吗……”李牧惨然笑了两声。
眼下，当然不可能转身逃走。
李牧若是逃离，白起势必追赶。撤退战总是最艰难的。李牧也没有信心能够成功撤退。
李牧与白起有一个决定性的区别——他孤立无援。
只剩下决战一条路了！
明明极力避免，却还是只能通过一场大型会战来决定胜负！
李牧突然起身，哈哈大笑了两声。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李牧可不认为自己比白起差！
北击匈奴，大破燕军，东略齐地，南攻魏国。最为重要的是，李牧在与秦国的战争中，五胜三负，战果累累！
眼下，赵军有大军十七余万。秦军兵力未知，但肯定不会太多。就算像秦军这样的虎狼之国，也不会还能召集那么多军队吧……
敌人的中军毫无疑问会是精锐的铁鹰卫士。
李牧不得不承认，赵军的步卒不如铁鹰卫士来得精锐。那些装配精良铠甲的秦卒，如同杀戮机器一样，完全为屠杀而生。
赵卒不是他们的对手。
为此，李牧只得加强中军的厚度。正常的三列步卒加强为六排，并且变得更密来抵挡敌人的冲击。
与之相对，赵军拥有远超敌人数量以及质量的骑兵。
赵国边骑，是李牧亲手训练出的特殊兵种。昔年李牧歼灭匈奴战役，仅靠步卒当然是无法完成的。赵国边骑在其中出力很多。
这些骑兵也是胡服骑射的受益者，有科技‘胡服骑射’的增益，以及中山国和楼烦的血统。
这支骑兵将会决定战场的走向以及胜负。
李牧拍拍自己的脸，盘腿坐下，兴奋感油然而生。
……没有理由会输的吧。
没有吧?
虽然赵军一路追击，疲乏不堪。但只要能赢下明日的战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天际不觉明晓。
亲兵掀开帘子，禀告道：“将军，秦军已经在野外列好阵型了！”
“还真是急不可耐！”李牧揉了揉疲乏的双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股新的力量注入他的身体，李牧大步朝外走去，同时下令：
“传令全军，准备战斗！”
清晨的霜花逐渐消融。
冬日的风也变得割人。
长平就连空气都仿佛弥散着血腥味儿。
秦赵双方的大军在空地上排开阵列。从上方俯视。赵军是以骑，步，骑组成左翼，中军，侧翼。其间间杂弓箭手，轻步兵，辅助兵。
秦军以步，步，骑组成三军。左侧是王翦指挥的重步兵，大秦悍卒。中军是白起亲自统帅的铁鹰卫士，以及黄忠统帅的弓箭手。
右翼则是李信统帅的骑兵，大秦游骑兵。
马背上的白起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只觉神清气爽。
昨夜难得睡了个好觉。
关羽并未答应上战场观战，大概这位统帅级的名将也不看好己方的胜算吧。
双方开始擂鼓进军。
很快，便来到一箭之地外。
黄忠命弓箭手试探性的射了一轮定位箭。箭矢稀稀落落散落在战场中央。
白起纵马来到三军之前。
一扬手。
三军静止。
白起迎风高声道：“众位将士——”白起指向西方，
“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
“家！”
咆哮如雷。
“家！”
白起高声喝道，“今日赢下这场胜利，我们就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长剑拍打盾牌，杀意凛然。
白起随后调转马头，面向逐渐逼近的赵军，伸手一指，喝令道：
“平定天下，在此一战！今日长平，挡我者死！”
限定技，大秦武安君发动。指定一支敌军，强令其撤离战场。该效果不可豁免！
战场边缘。
昌国君乐毅忽然毫无征兆地调转马头，带领燕军转身离去。
马背上。李牧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幕，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嘴唇哆嗦着：
“就连昌国君也要弃我而去吗?”
“无妨！——”
此刻，李牧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但他不能在三军面前表现出悲伤和疑虑。李牧大笑着纵马驰过前方，高声喝令道：
“全军听令，即刻进军！”
“今日若败，身死国灭！还望诸君死战！后退一步者，斩！”
咚，咚，咚……
咚，咚，咚……
密集的鼓点声响起，如重锤一下一下敲击在士卒们的心脏上。
赵军大踏步开始朝前方进军。
“弓箭手准备！”
黄忠高高扬起长弓，发动技能烈弓，提升弓箭手攻击力及攻击范围。
“放箭！”
密集的箭矢如雨，越过定位箭，落到赵军头顶。
赵军一丛丛倒下。
但他们仍未有半点迟疑，仍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
这时。
秦军中军的铁鹰卫士突然分开，露出一行行道路。
其后，身如铁塔的李存孝，肩抗长枪，带着飞虎军，驭马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中驰出。
来到前方，李存孝活动活动筋骨，露出满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还是在武安君手下得劲！哈哈哈，今天竟然是老子打头阵！这待遇还第一次遇到！”
对面。
李牧看到突然出现的飞虎军，脸色倏忽大变。
他很明白的理解了白起的意图。
这是要以重骑兵直接冲开赵军的中军！
这是什么逆天战法?
重骑兵能不能冲开阵型先两说。纵使成功，骑兵折损大半，敌人同样拥有骑兵的情况下，这也并不算胜利吧。
李存孝却不管那么多。
一得到进军的命令，便率飞虎军朝赵军中军发起冲锋。
赵军匆匆忙忙射了一轮箭矢，可力道未能穿透飞虎军的铠甲。
双方转瞬接触。
赵军第一轮盾牌墙如纸糊的一般，被直接摧毁。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其后的飞虎军源源不断地冲入战阵。
如潮水般一下一下拍打在赵军的阵列上。
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凶悍！
如此下去。
恐不消片刻，赵军便会直接溃败逃亡。李牧没有办法，只得将预备队分出一部分，派往中军扛住战线。
…………
左翼。
王翦一直静静观察着战场走向。他虽不明白昌国君乐毅为何突然撤离，但想来势必与白起有关。
随后，李存孝重骑突出，直接砸碎赵军中军。
种种雷霆手段，如重锤一下一下砸在李牧头顶。
这便是武安君吗……王翦心生畏惧。他是绝不敢使用这般凌厉狠辣的战法的。
此等战法都是刀尖跳舞。
一个不好，就容易万劫不复。
迎面。
赵国边骑也开始发动冲锋。王翦回过神来，高声喝令：
“举盾！准备迎敌！”
秦军闻命而动，一面面盾牌竖起。其后一只只长戟伸出，准备迎接来自敌人的冲击。
与之同时，旁侧早已预备多时的蒙古突骑也行动起来。
这些最精锐的骑射手如蜜蜂迎向敌人，射出一轮箭矢。若是正面冲锋，蒙古突骑恐不是赵国边骑的对手，但他们的任务不是阻截，只是骚扰。
赵国边骑没有被蒙古突骑吸引，仍旧直直冲向自己的目标。
蒙古突骑却锲而不舍，死死咬住赵国边骑，不断射箭骚扰。
“轰！”
赵国边骑冲开秦军阵线，却发现这坚固的防线纹丝不动，和他们看到飞虎军的战况全然不同。
“杀！”
王翦高声喝令。长戟刺出，人仰马翻。白起又怎会不知李牧打算用骑兵取胜，从中军抽出的铁鹰卫士全被安置在了左翼，加强阵线厚度。
而蒙古突骑一直从旁骚扰，让赵国边骑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