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早该死去之人
“我和她身上用来防御巫术的术法都消失了……”
李双全感受着身上被红芒灼烧后的疼痛，皱起了眉来。
本来按照“蜻”的说法，蜻为他和曲如意都施展了能抵御巫术的术法。
可曲如意在巫术中的失踪，和他现在又一次感受到红芒带来的疼痛，证明着“蜻”施展的术法，失效了。
之前蜻说这术法能维持一个多时辰，可现在，连半个时辰都没到……
蜻那里，恐怕出了什么意外。
而且，就算知道了倒在地上的这具曲如意的尸体是假的，是巫术所化，李双全和李缘还是没办法找到真正的曲如意在哪里。
因为即便是李缘，对于这种“巫术”，也有些束手无策。
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分出一些污秽之力到李双全的体内，来帮助李双全减轻红芒灼烧带来的痛苦。
“这种流传自远古的术法，其复杂程度要远超现在的符箓或是阵法。”
李缘说道：“除非找个懂巫术的窟族人来，或者是研究透这些巫术的本源奥秘，否则想要破除巫术，非常困难。”
李双全闻言，转而对李缘问道：“之前你吸收的冯跃的记忆中，没有关于这些巫术的描述吗？”
“之前如意不是说了吗，那冯跃可能只是诈降于我，实际上它还是在效忠它那位秽神。”李缘道。
“你不是随时能把他从小苍天里拉出来吗？叫他出来。”
李双全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李缘。
因为李缘自己的实力够强，所以对于她来说，像是冯跃这种级别的秽傀和累赘基本上就没什么区别。
因此即便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李缘轻易也想不起把冯跃给叫出来。
作为曾经第一批从小苍天来到大陆，拥有着至强实力的“先遣者”，李缘想要打开小苍天的入口，比随手推开一扇房门难不了多少。
要不是因为天道与世间规则的限制，李缘从小苍天里拽出几万只秽神踏平大陆都不是什么问题。
但世间大道自由阴阳平衡，现在的李缘虽然能打开小苍天的入口，但她也只能从小苍天里拉一些秽傀出来，秽神还是没办法从她开启的入口中走出来的。
李缘随手在虚空中一划，一道扭曲而充满阴郁气息的大门便轰然展开。
紧接着，李缘将手伸入其中，下一刻，冯跃那高大的身体，就被李缘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了出来。
被拽出来的冯跃被李缘扔到了地上，起初冯跃还想向之前一样装傻，可李缘直接幻化出一把长矛，二话没说就插进了它的脊梁骨上。
剧痛让冯跃再没法装傻，而此时，听到他惨叫的李缘才沉声呵斥道：“你果然有问题，我从你那里得来的记忆，恐怕都是假的吧！”
“关于窟族的巫术，你都知道些什么，现在老实告诉我，否则……”
李缘手里的长矛一拧，冯跃的整块后背都随之变形。
可即便如此，即便疼得连惨叫声都嘶哑，冯跃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李缘还想再用些酷刑，可李双全知道，光靠暴力，是没法逼迫冯跃这种死士一般的秽傀帮助他们的。
他蹲下身子，望着冯跃道：“我知道你不想帮我们，但现在你的主子已经跟我们合作了。”
“我们和你的主子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它都在帮我们，你不帮吗？”
“……”
见冯跃还是沉默，李双全简略的把之前他和曲如意跟“蜻”见面时的一些对话复述给了冯跃。
不出李双全所料，在听到李双全说出这些后，冯跃的眼神出现了些许的动摇。
可他还是忍着痛，咬牙说道：“……我得听到它亲自下达的命令才行。”
“你若是不帮我们，只怕你再也听不到它的命令了。”
李双全眯起眼睛：“它为我们施展的抵御巫术的术法全都失效了，这说明它本人或许也已经遇到了什么危险。”
“你现在帮我们破除这里的巫术，让我们救回我们的人，我们还来得及帮你救回你的主子。”
“但你再磨磨蹭蹭，你的主子情况如何可就不一定了。”
冯跃垂下了眼眸，而李双全则继续道：“再怎么样我们也是要对付那所谓的圣兽的，而你的主子和那圣兽之间应该有不小的矛盾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哪怕你不把我们当做朋友，互相合作，一起对付那圣兽，应该也没问题吧？”
“……”
冯跃深吸口气，最后说道：“放开我吧，我明白了。”
李缘和李双全对视一眼，随后收回了长矛。
接着，又给冯跃投下了一丝污秽之力。
冯跃身上的伤口开始被污秽之力治愈，迅速生长，
而冯跃则站起身来，有些无奈地对李缘和李双全说道：“我确实给你们提供了假的记忆，这都是我主上的安排。”
“但，关于巫术，我所了解的也确实不多。巫术再怎么说也是窟族禁术，除了大巫和一些巫师之外，就连其他窟族人都不敢说自己一定对巫术有所了解，遑论我一个外族人。”
“想要解除巫术，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找一个窟族的巫师，只不过……”
冯跃说话时，看了一眼旁边那尸横遍野的圣宫之前。
毫无疑问，寒城里的百姓，应当都在这里了。
“城外的寨子里，有没有巫师？”
李双全忽然问道。
冯跃点了点头：“这自然是有的，不论是外面那个‘蛉’、‘蛉’身上的‘蜻’，还是朵图儿，都是巫师。”
“那就好办了。”
李缘说道：“我去把她们抓过来！”
“这万万不可！”
谁知冯跃急忙拦住了李缘：“城外那些人，说什么都不能再进寒城的！”
“为何？”
李缘皱起了眉来。
冯跃眼神有些复杂：
“因为那些人，都是‘圣兽’眼中，早该死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