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是骗你的
三年前，17岁的夏如言朝气蓬勃，总爱扎着高高的马尾辫。
她的脸很小，鼻梁很高，皮肤很白。她长得很高，身材很匀称。她其实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可到了东方末面前，她总像小孩一般，奶呼呼的。
此刻的夏如言穿着蓝白条纹的校服，紧紧地抓着东方末的手，两眼泪汪汪地问，“东方哥哥，我哥说你明天就要出国了，是真的吗？”
东方末揉了揉夏如言的头，微笑着说，“是真的，而且他也会去。”
在夏如言看来，东方末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俊美无双。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眼里仿佛有漫天星辰，温柔极了。
“那不一样，哥哥是去读书，会有时间回来。可你们全家都要移民，你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夏如言抱住了东方末，像是要被抛弃的小猫，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争取主人最后的停留，“我不想和你分开。”
东方末低头看着怀里的夏如言，温柔而又坚定地说，“我们不会分开的，永远永远。”
夏如言泪眼朦胧，趁机说道，“那你答应我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你不能骗我。”
东方末点了点头，双手捧着夏如言的脸，用拇指替她擦去眼泪，宠溺着说道，“好。”
夏如言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羞涩地问，“那，你会想我吗？”
“当然。”东方末毫不犹豫地说。
“你会在国外谈女朋友吗？”夏如言缩了缩鼻子，紧张地问。
东方末笑着说，“不会的，我有喜欢的人。”
“你喜欢我吗？”夏如言又紧接着问。
东方末呼吸停了片刻，才笑着说，“你是我妹妹啊，我当然喜欢你。”
夏如言的脸上总算看到了一丝笑容，她期待地看着东方末，“你什么时候回？”
“三年。”东方末说着，语气里难得有几分不确定，像是为了让夏如言心安，他又接着补充道，“最多三年。”
“好，那你回来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等你的。”夏如言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知道了，”东方末刮了刮她的鼻尖，说道，“快回去吧，你哥该着急了。”
“嗯，那我走了。”夏如言点点头，朝家走去，可内心的不舍让她三步一回头。
“你一定要等我。”她大声喊道。
东方末笑着朝她摆摆手，说道，“快回去吧。”
在从东方末家回来的路上，夏如言一直在哭，当见到站在家门口的夏星璇时，她立即向他跑了过去，夏星璇也很熟练地张手去接。
“哥哥，我舍不得让东方哥哥走。”夏如言哽咽道，鼻涕眼泪直往夏星璇衣服上蹭。
夏星璇轻拍着夏如言的后背，纠结地开口，“言言，你忘了东方末吧！”
夏如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里还懵懵的，她下意识问道，“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喜欢他了，”夏星璇弯腰与夏如言平视，语气像是在哄骗，“好不好？”
夏如言不明白，为什么一直知道自己心思的哥哥要说出这样的话，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后退，连要告别的悲伤都忘记了。
“为什么？”夏如言问道。
夏星璇眨了眨眼睛，脸上似乎也有些不忍，他说道，“言言，东方末他不喜欢你，所以，你也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哥哥，你在说什么？”夏如言疑惑地问，“东方哥哥怎么会不喜欢我呢？他刚刚还跟我说他喜欢我，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呢。”
夏星璇听到夏如言说的话，似乎已经看到了东方末说话的样子，可他还是接着对夏如言说，“他是骗你的！”
“他喜欢的不是你。”
“不可能。”夏如言下意识地反驳道，“他喜欢的就是我，我去找他来跟你说。”
说着，夏如言就想跑回东方末家。
夏星璇一把拽住夏如言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他扣住夏如言的双肩，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喜欢的不是你，他喜欢的，是叶希雅。”
听到这话，夏如言突然不再挣扎，她不可置信地说，“你在胡说什么？”
“上次你带她和我们一起吃饭，就那一眼，东方末就喜欢上她了。”夏星璇继续解释道，表情很是严肃。
“怎么可能？”夏如言还是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喜欢希雅？”
“怎么不可能，小时候东方末家刚搬过来，你不也是就看了他一眼，就喜欢他了吗？”
“这不一样。”夏如言反驳道。
“有什么不一样？”夏星璇伸手替夏如言擦着眼泪，耐心说道，“忘掉他吧，听话。”
夏如言仍然处在怀疑中，她心里始终在说，东方哥哥喜欢的就是自己。
“我不相信你，我要去问他，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我。”夏如言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夏星璇的控制。
夏星璇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坚持说道，“他不喜欢你。”
“不，他喜欢我！他就是喜欢我！”夏如言说得一声比一声大，可内心的确信却逐渐减少。
“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去找他。”夏星璇死命拽着夏如言的胳膊。
“为什么？我就想听他亲口告诉我他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去？”夏如言大吼着，“哥，你放开我，让我去！”
夏星璇铿锵有力地说道，“不准去。”
“你是我哥啊，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夏如言哭着质问夏星璇。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夏星璇解释道。
“为我好？”夏如言讽刺地说道，随后一股脑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如果你真的为我好，你就应该让我去见他，让我向他问清楚。你应该亲自带我去找他，或者把他带过来，而不是在这里拦着我。”
“如果你真的为我好，你就不应该说出他喜欢我朋友这件事，这对我，对我朋友，都是种侮辱。”
“他明天就要走了，要走三年，你不让我把事情问清楚，你让我这三年怎么过？你让我怎么和我朋友相处？”
“你为我的好，到底体现在哪里？”
夏如言一连串的问话让人听着振聋发聩，可夏星璇只看到了她现在失态的模样。
于是，夏星璇生气地说，“夏如言，你给我清醒点，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让自己失态到这个模样，不值得，还特别愚蠢。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太让人失望了，简直丢夏家的脸。”
夏星璇指责的话一出，夏如言的怒气值更大了。
亲人嘛，都知道怎么扎对方的心才最痛。
“首先，我再跟你说一遍，东方哥哥喜欢的人是我！”
“其次，你有什么可失望的？你有什么权利说丢夏家的脸？你只是个被收养的孤儿罢了，我爸妈把你当少爷让你享受了那么多年，我把你当哥哥亲近了那么多年，你就真以为你就是夏家的人了？”
“我告诉你，你不是！”
此话一出，夏如言便有些后悔了，可话已经说出来了，她没办法补救。
夏星璇的眼神很是失落，他紧盯着夏如言的眼睛，问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夏如言不愿在此时改口，于是坚定地说，“是，这是我的真心话。”
夏星璇松开了压住夏如言双肩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轻点着头，表情似笑似怒。
“好，既然你不把我当哥哥，那我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夏如言，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对妹妹的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所以我不同意你再去找东方末。你必须给我忘了他，你给我记住了！”
说完，夏星璇一把扛起处在震惊中的夏如言，缴了她的手机，将她关在了房间，任由她在里面哭泣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