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王府立威
太子得了儿子顺风顺水,肃王府则截然相反。陆芳如自那日被肃王暴打后便一直病着,心灰意冷。母家的人经过那次巨大变故,也不敢再登肃王府和睿王府大门,生怕连累了两个女儿。
陆芳如稍微好些了,一直挂念着那个可怜的女儿。趁王府的人开着侧门采买年货的功夫,她带着婢女溜了出去。
她使了不少银子,收养女儿陆思思的婆子才肯让乳娘把孩子抱来长安城让她相看。
婢女掩护陆芳如去了一家药材铺,乳娘用襁褓裹着陆思思轻拍着。陆芳如一进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朝乳娘屈膝行礼后,便抱着女儿哭泣。
女儿长大了很多,白胖可爱,陆芳如一直不停地流泪,亲吻着女儿,含糊不清地向乳娘道谢。
乳娘说:“小姑娘很乖,吃得好睡得好,您就放心吧!我定会照顾好她的。”
陆芳如摸摸女儿的头,又摸摸她的手,很舍不得。
令蕊忙活了半个月,难得出来一趟,顺路去自家药材铺看看生意。她不经意撞见了穿婢女衣裳的陆芳如,又看到她抱着孩子,这下明白了怎么回事。
女子本不易,做母亲的更不容易,令蕊没有打扰她们,而是转身离开。正好肃王府的家丁找来了,令蕊使了个眼色,并拦着肃王府的人,石榴连忙进屋,拉着陆芳如说:“肃王的人来找你了,快走!”
乳娘也有些害怕,抢了孩子就走,陆芳如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追过去塞给乳娘。石榴拉着她从后门走,避开肃王府的家丁。
令蕊吩咐掌柜,“以后不许她们在这里见面,那些人你得罪不起。”
掌柜连连点头,“是是,小的以后不会了。”
百合说:“娘娘,要是不帮她,她回去准得被肃王暴打一顿。”
“打不打的跟我没关系,不能让她污了我的地盘。还好当时我没让她入睿王府,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芸娘低声说:“娘娘在内宅不关心外面的事,听说立太子当日,肃王把陆侧妃打得半死,夫妻离了心。”
“这种事你们怎么知道?”
芸娘回答上:“咱们府里陆侧妃身边的人说的,她哭了一场,还悄悄派人去探了虚实,为此还被睿王爷训斥了一顿。”
令蕊板着脸,抖了抖披风,上了马车厉声说:“要不是跟那边联系,我的孩子也不会平白无故折在肃王府。回去后传令下去,以后要是再有家丁仆妇跟肃王府的人私下有来往,一经发现一律发卖了出去。”
芸娘把这条禁令传遍睿王府,才刚关上东跨院的门,就听到有人骂骂咧咧,“就许自己与兄弟家来往,不许别人跟姊妹家有联系。当初有些人违背皇令私下接济高家,我们娘娘还不是遮掩过去了。怎么,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别忘了这个王府里是谁掌家!……”
安悦勾着李潇然的腰带说:“王爷领兵几十万,怎么料理不了家宅,外面吵吵闹闹的,叫人看笑话。”
李潇然一点也不恼火,歪着身子,品着茶,说:“女人多了是非多,你要是后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那不行,来都来了,哪能就这样回去!”
李潇然吩咐王庆,“去处理干净,本王想清净下。”
王庆带人将那闹事的两个仆妇当众打了一顿,捆起来发卖了出去。“不管府上谁当家,萧贵妃娘娘是独一无二的贵妃,若再有人以下犯上,这就是下场。”
陆宛如在房里生闷气,之前看见令蕊与李潇然不睦,令蕊总是拒绝李潇然,要不就是赶他走,李潇然经常宿在书房或是安悦那里。所以她指使两个仆妇故意说那番话激怒令蕊,试探李潇然的心意,没想到他还是维护她!
小世子发生意外后,陆家夫人便不再来睿王府。皇帝也不待见陆家,在朝堂上几次忽略陆丞相的提议,还重用太子妃赵氏的父亲,连知远这样的低微学士也能临朝听政,向皇帝谏言。
年后太子搬入东宫,组建自己的小朝廷,太子太傅仍旧是李昕的爷爷李太傅。丞相则是太子妃的父亲赵氏,太子的亲卫是李昕的弟弟李翔,还有其他几位官员,并没有陆家人或是陆丞相的门生。
陆家急坏了,本想两个女儿嫁两位皇子,总有一位能出彩,光耀门楣,没想到两个都折在王府里头,成为侧妃,回天无力。不得新君欢心就意味着仕途到尽头了,等新君上位,陆丞相就该荣休,可那个时候家中男丁还小,不能入仕途,延续家族荣光。
陆芳如那边是指望不上了,她被肃王厌弃毒打,相看两生厌。如今只能指望陆宛如争气,早日诞下子嗣。
陆夫人实在没辙,趁陆宛如贴身婢女彩环出来采买的功夫,塞给她一包香粉,“这是怡情香,不会被察觉,让小姐点在房里。”
陆宛如拿着怡情香,小心翼翼地闻了闻,是淡淡的花香味。她是大家闺秀,哪里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捧着熏香又紧张又害怕。
犹豫了几天,看着李潇然日日与安悦欢好,她也羡慕。李潇然怕令蕊胡思乱想,让她查账处理政务,打发时间,她每日关着门,李潇然也不过去打扰。
安悦信期至,无法侍寝,李潇然好不容易来陆宛如这边坐坐。陆宛如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还是点了怡情香。
李潇然品茶问道:“这是什么香?”
“我新得的,混合多种花香,是长安城最时兴的香料,王爷还喜欢吗?”陆宛如说这话时,心砰砰地跳,见李潇然没有说什么也稍微放松了些。
陆宛如小心翼翼地给他按揉肩膀,伺候他洗脚。熏香燃了一盏茶的时间,陆宛如战战兢兢地等着李潇然发作,谁知他说:“这屋子闷了些,把窗户打开。”
婢女推开窗户,李潇然深吸几口新鲜空气,见陆宛如眼神闪烁,心里便有底了。他在宫廷长大,怡情香这些小伎俩见怪不怪,且他是个将军,定力强于常人,这点小玩意不足以让他乱了心智。
李潇然想了想,便顺着陆宛如的心意,装作想睡觉的样子,屏退了婢女,歇在她床上,“本王累着了,有些头晕,早些睡。”
陆宛如连忙扑灭了怡情香,伺候李潇然宽衣解带。
怡情香似乎有效又好像没效,陆宛如也没把握,只是猜测,然后亲自把怡情香藏在床脚边的小盒子里,防止被人发现。
十一月底令蕊准时把西北赋税和军政事务批复完,写了一份折子交给李潇然。“爱妃的折子写得越来越好了,再过不久就能独当一面了。”
“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王爷可不要小瞧女人!”
“我小瞧谁也不敢小瞧你。”李潇然抱着令蕊亲了亲说:“你忙完了是不是该陪我了?”
“我肩膀都僵硬了,身上不舒服。”
“那我陪你,你躺下,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一揉。”
芸娘等人识趣地退出房间,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