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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会员名单

岳萧坐着他的宾利走了,只留下索朗和钟鸣俩人,一筹莫展地看着庙门上的大铁锁。

“我说什么来着?不打招呼就上门,很容易扑空的。”不甘寂寞的钟鸣幽幽补刀。

索朗苦笑一声:“你说,她一个师太,不好好在庙里修行,没事出去瞎跑个什么?难道是出去化缘了?”

猎猎山风吹得钟鸣头发乱舞,似乎也吹得他脑洞大开,问道:“哎,索队,你说静茵师太这趟出去云游,会不会和朱长安的死有关?”

“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索朗一手摩挲着下巴,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说:“如今,可能知道岳茵去向的,也许只有朱长平了。”

从通讯录里找到朱长平的电话,索朗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却迟迟没有点下去。

钟鸣猜到了索朗心里的想法,问:“你怀疑朱长平是凶手?”

索朗点头又摇头:“他应该只是谋杀链条中的一环。”

钟鸣又问:“就凭171**242那个手机连接的基站在朱长平家附近,你就怀疑他是手机的持有者,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

索朗这才想起,昨天夜探麦田Again的经过还没来得及说呢,于是,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讲给钟鸣。

钟鸣听完,捋着流海眨巴了半天眼睛,才用恍然大悟的语气感慨道:“我说嘛,你怎么忽然和一个东大的学生产生交集了,原来这是你昨晚挖掘的宝藏男孩。”

“你的关注点这么独特,不会是吃醋了吧?”索朗微微侧头扫了一眼钟鸣,说:“我要是你,就会更关心朱长平那个酒吧男友的真实身份。”

“朱长平的酒吧男友?你打算怎么找?传唤朱长平吗?”

“朱长平不会说的,”索朗摇摇头,说:“我们没有切实证据能拘捕他,随便叫过来问问再放走,耽误时间不说,关键是怕打草惊蛇。”

“那要怎么查?”钟鸣问。

“只能靠你了。”索朗说。

“靠我?”钟鸣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副惊讶的表情。

“嗯,昨晚我想调看酒吧会员名单,可是酒店经理死活都不肯提供。不过嘛,那家酒吧的会员卡都是通过微信发放和管理的。我昨天关注了他家的微信公众号。”

索朗打开微信,找到麦田Again酒吧的微信公众号,把手机递给钟鸣。

钟鸣却没接手机,而是快步走向老爷车,边走边说:“现在就回技侦中心,看我分分钟把那个会员清单挖出来。”

说是分分钟搞定,但落实朱长平的酒吧会员身份却很是费了一番周折。原因嘛,倒不是因为钟鸣的技术水平不行,而是麦田Again酒吧的会员信息太不完善。

首先,会员登记并非实名制。别说填身份证号了,连用户名都是五花八门。

247个会员里,只有6个使用的疑似是本名。所谓疑似,是指两个或三个字连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正常的姓名,至于这是否就是登记人的真实姓名,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这6个疑似本名里并没有朱长平这三个字的。

看着抓耳挠腮的钟鸣,索朗建议:“查查登记的手机号里有没有朱长平的手机。”

“好主意。”钟鸣点点头,举一反三地说:“既然要查,不如一起摸排一下相关人员的手机号吧。”

说着,就随手编了个小程序,把朱长平、尤丽丽、韦成毅甚至朱长安的手机号,连同那三个171打头的手机号一齐输入进去做比对。

片刻之后,他们就得到了一个令人沮丧的结果——比对失败,会员登记的手机号里不包含上述任何一个手机号。

“怎么会这样?”钟鸣焦躁地挠着头发,也许是用力过猛,有一根头发顺势脱落,飘飘摇摇地落在键盘上。

“手下留情啊。”索朗同情地看了一眼嵌在字母K和字母L之间缝隙里的那根头发,悠悠说道:“也许朱长平并没有登记手机号呢。”

“不可能吧?这个年代做登记,啥都不留也得留个手机号啊。再说,我刚才也看了,手机号一栏没有空白呀。”

钟鸣边说边逐行查看从酒吧后台数据里导出的数据表,忽然,“啊”地发出一声惊呼。

索朗被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情况?”

“这个数字少一位。”钟鸣用鼠标点着一个单元格,说:“手机号都是11位,这个却只有10位。”

索朗看了看,说:“再查查,还有没有其他看着不对劲的?”

“这咋查呀?这个是因为缺了一位数字才被看出来的。其他人要是诚心不想填真实的手机号,只要随便改动其中的一两位数字,咱也看不出来呀?”

钟鸣一脸纠结地说,键盘上又多了两根他的头发。

这下索朗也没主意了,拇指和下巴摩擦的力度明显增加。

踌躇了半天,钟鸣说:“只能赌一把了,如果是瞎编的,说不定编出的手机号不存在呢,这样在运营商那里就会查不到这个手机号。”

索朗看着钟鸣,不无点心地说:“你不会是想找运行商调取这247个号码的机主信息吧?先不说工作量大小,我打赌吕局绝对不会批。”

“用不着那么麻烦,咱们有现成的资源,合法又简单。”

说着,钟鸣挥汗如雨地又编了个小程序,而后把全部247个号码复制粘贴进去,借助移动和联通网站的查询功能,逐一查找手机号所属的地区。

过了一会儿,结果出来了,一共有2个号码无法识别所在地,除了那个只有10位的,另外还有一个11位数字,目测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再看着两个号码对应的微信昵称,一个叫“兔湿机”,另一个叫“火中送炭”。

索朗问:“下面呢?你准备怎么办?”

“微信都是要绑定手机号的。247个我查不过来,就两个还是可以查一查的。”

钟鸣努力摆出狞笑的姿势,露出两颗小虎牙,说:“既然老天给我们指明了方向,就要相信,幸运之神这次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索朗想说:为我们指明方向的不是老天,而是手机通信运营商的查询功能。但看着钟鸣跃跃欲试的劲头,也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说了句:“祝你好运。”

令人欣慰的是,钟鸣的好运,不,应该说是守护正义者的好运,真的来了。

一番攻城拔寨之后,钟鸣分别获取了“兔湿机”和“火中送炭”的微信号和微信关联的手机号码。

而那个火中送炭的手机号正是朱长平的。

钟鸣顺藤摸瓜,还找出了和朱长平微信关联的qq号以及某交友网站的会员账号。

“真想不到啊,像朱长平这样的钻石王老五也上‘蓦然交友’。”钟鸣瘫坐在椅子里,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细汗,感慨道。

“漠然、交友?如今的人都这么冷漠了吗?”索朗一脸“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的表情。

钟鸣叹息一声:“索队,你out了。”

“诶,我好像从来就没in过吧?”索朗很大方地自我剖析了一句,随即转入正题:“你就顺便科普一下呗,那个冷漠交友网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觉得朱长平不该上那个网站?”

“不是冷漠,是蓦然。我估计,是取‘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境。”

钟鸣首先纠正了索朗的认知偏差,然后才说:“你别看这个网站的名字起得挺有诗意,其实,跑到这来交友的都是一些名媛或男版名媛。”

索朗虽然从来没in过,但也知道,如今“名媛”这个词已经不是个褒义词了。

那么,想必蓦然交友的会员们,日常就是用各种租来或拼来的奢侈品摆拍炫富照片,一通美颜、滤镜、磨皮之后上传,然后就是守株待兔、相互钓鱼。

想到这,索朗也就明白为什么钟鸣看到朱长平上蓦然交友会感到奇怪了。他问:“你是觉得,像朱长平这样的富二代,是不屑于来这儿交友的。对吧?”

钟鸣点点头,说:“这类网站的客户选择性很强,真有钱的或真穷的一般都不会来......”

钟鸣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索朗小心翼翼地问。

“那次,我黑进观澜庭院车库岗亭的电脑,发现破坏监控视频被覆盖后,电脑运行日志被自动删除了,U盘也被自动格式化了。”钟鸣捋着头发,若有所思。

“嗯。”索朗轻声应和,仿佛生怕声音太大吓到他又给忘了。

钟鸣继续说:“我当时偶然发现,那台电脑也登录了蓦然交友网站。但因为登录是发生在删除电脑日志之后,就没太注意。现在想起来,这一点其实相当可疑。”

“你觉得奇怪,是因为赵强和刘玉海并不是蓦然交友网的目标群体?”索朗问。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钟鸣思忖着组织语言,“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后来知道,那个时候刘玉海和赵强其实都不在值班岗亭里,那么当时是谁登录了那个网站呢?”

“你觉得,这个也是电脑自动运行的结果?”

“确切地说,应该是U盘程序运行的结果。”钟鸣说,“那个U盘里的程序应该是要实现两方面目的,一是破坏监控视频、二是登录交友网站。玩把戏的人很聪明,把这两件事做成了一明一暗。”

“有道理!”索朗也听明白了,接过话头继续说:“破坏监控视频是一步明棋,所有相关操作对应的电脑日志都被删除了,其实就是想欲盖弥彰地吸引你的注意力。”

“而我也的确差点上当。”钟鸣嘘了一声,象征性地擦擦脑门,“认为只有被删除的电脑日志才是凶手想要隐藏的操作,从而忽略了其他操作。”

“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隐藏登录交友网站的事呢?”索朗微眯着眼睛,看向钟鸣,而后俩人几乎同时开口。

索朗说:“发通知!车库监控已经被破坏的消息就是这么被发出去的!”

钟鸣说:“在网站上发的那个动态,虽然只有‘好无聊’三个字,但看在冒牌快递员的眼里,就是告诉他可以出发了。”

索朗接着说:“怪不得那个时间点查不到赵强的对外联络记录,三个171打头的手机之间也没有通讯。原来消息是这么传递出去的。”

钟鸣又想起赵强,语带怜悯地说:“这也进一步证明,赵强是整个链条里最不知情的一环。凶手用虚拟号码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后续的U盘、钱和写着指令的纸条都是冒充快递员的人送过去的。而后就再也没和他发生过交集。他在把U盘插进电脑的时候,一定想不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可怕的事。”

“但是,他在把U盘插进电脑的时候,一定知道那不是在做好事。”索朗摇头喟叹,“人如果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偏偏还要去做,那就得做好承担难以预料的后果的准备。”

“是,赵强是做错了事,那就让他承担对应的责任。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他被拉去顶缸!”钟鸣用力摇晃着细脖子上的大脑袋,脸上写满坚持。

“放心吧,咱们现在手头掌握的线索和证据,虽然不足以给谁定罪,但给赵强脱罪还是能做到的。”

“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憋屈?”钟鸣郁郁地说。

“只要案子能破,现在憋屈点不算什么。”索朗伸手拍拍钟鸣的肩膀,说:“回家收拾收拾,明天还得飞趟琼岛。”

“去琼岛?继续调查尤丽丽吗?”

“也是,也不是。除了尤丽丽,还要去拜访丘潮生的老婆,再探探朱龙的口风,顺便再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朱长平的酒吧男友。”

索朗边说边笑着拍拍上衣口袋,那里面装的是冯一成根据钱文青的描述画的模拟画像。

钟鸣却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索队,咱们这次去琼岛的差旅费,你觉得吕局会给报销不?”

“如果案子能破,应该会吧?”索朗不确定地说:“如果不给报,你就权当自费去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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