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皇陵赃款
一会四人又聚在一起，黛玉问：“朱大哥为什么没有问一些家常事？”
“确实应该问一下你的身体，身体健康又与人的心情有关，所以保持内心平和舒畅最重要，我开始明白妙玉姑娘出家修行的其中好处。
男女两人感情的问题首先感性的，意思是某种感觉，是对上眼，确认过眼神的感觉。是无法用算术来计算的。背后的家世背景地位和财富是可以计算匹配。正常婚姻的理想状态是两者俱全。前者只有当事人清楚，我也不好插话，后者要算术式算出来并不难。
我们做作坊生产要条理化流程化模块化，就是把它分成几部分，再完美组合成一个成品。
婚姻也可以按这套方法。意中人这是一个模块，加上家世背景这一模块，组成一个婚姻小家庭。意中人又可细分为几个小模块，比如相貌，才情，健康，性格等等，并以此类推家世背景模块，所以量化的婚姻，就是这些大大小小的模块组成的。
你瞧，我这个婚姻失败者居然讲婚姻方法论，问问你们到底信不信？”朱然自嘲道。
众人没听过如此古怪又新奇的说法，都呆住了。
若兰白他一眼，说：“那你到底要我们信还是不信？”
“我的话只是从我的角度出发，我的教育与经历背景和你们不同的，所以判断和现实总有偏差。比如我在茶馆听到一个故事，有个大家族我们姑且叫甄家，他正室夫人生一长男一长女，妾生一次男一次女，他当小官闲职，平时喜与清客们作诗吟词之类，不管家务事。但是，不经意间，他的家庭各方面特别是财权已被夫人包括夫人娘家人控制，某日长子病危，甄家主不但不想救，还想趁机弄死长子，因为正室夫人没有了儿子，就会丧失地位，进而夫人娘家人就没办法控制他们甄家。而甄家主死了长子，还有妾生的次子，损失似乎可控。
正所谓虎毒不食儿，这一点以我的教育和经历背景是不能理解的，而我周边这些茶友们却感觉寻常。”
黛玉闻言感觉似乎意有所指，很熟悉的家庭背景，看向妙玉，两人面面相觑。
“回到原先问题，要身体好，就要心境好，心境好也不一定要出家，只要你达到那种心境，目的就达到了。入世也是一种修行。你现在衣食无忧，具备这个条件。至于选择和谁在一起，你年纪太小，二十岁之前婚嫁都正常，二十至三十岁之间生育最合适，我个人认为不焦急，时间长点不是选择机会更多吗？现在主动权掌握已在自己手里。”朱然意味深长地说。
又转头对若兰说：“这种说法有点功利，与当今礼法有冲突吗？”
若兰说：“还是有差别的，如果女子婚前有约定，一般很少毁约的，毕竟关乎女方声誉，因为一般女方是弱势一方……”
“所以我能够做的就是使林家站在强大的一方，万一毁约也显得我们有理，是吧，林妹妹？”铿锵有力的声音甚至连妙玉都感到安全感满满。几位姑娘眼睛都闪着异样的光芒。
若兰明白他的意思，又说：“你把婚事约定当成你的商贾合约，这样对林妹妹不公平吧！”
“婚姻中渗杂着太多的金钱，地位和家世成份，确实不够纯粹，也很无奈，但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林妹妹就忍一下吧！”
……
完了，朱然亲自送妙玉黛玉回大观园。经此一次相处，妙玉黛玉感情愈加增进，来往愈密。
朱然走在回商行的街道上， 慢悠悠地，恍然之间，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转入当铺，于是他吩咐车夫自己回去，自己跳下车跟上。
……
皇宫御书房
皇帝跟前只有太监夏守忠，下面还有锦衣卫指挥使毛襄。登基之前做皇子之时，他就曾负责皇陵建造这一块，并因此认识工部营缮郎秦业，两关系密切，配合无缝，养女秦可卿也是这个时候由秦业推荐给他的。他也深知这一块的猫腻，是腐政重地，虚报多报假报很寻常，单从账本上核对查找只是一方面。登基之后，自己当家做主，方知柴米贵。早日翻阅皇陵的开支奏报，便起了疑心，便叫毛襄去回查秦可卿丧礼的可疑之处。
“你觉得他们聚会与这个款无关么？”他们指的是聚会中的四王八公及其余贵勋们。
“这个查无实据，倒是他们的家眷聚集在一起很可疑。”毛襄道。
“对，这个确有可能，把那些女眷身边的丫鬟都偷偷地审问一遍。”皇帝也认可这个思路。
毛襄又说道：“秦业父子都已去世，家中并没有藏赃的证物。”
义雍帝沉默许久，不知是哀伤，愤怒，还是惋惜。毛襄唬得不敢言语。
“再查一下秦业女儿身边的丫鬟吧……”只有他明白，以前秦可卿也经手过这些赃银，现在她死了，身边的丫鬟有可能知道一二。
……
朱然跟踪的是秦可卿以前的身边丫头宝珠。她不应该在铁槛寺吗？怎么跑岀来了？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事，朱然心想。于是静静候在门口待她办完事。
小丫头办完事便匆匆往外走，走出当铺没多久，就被一大汉拑住手，并对她低吼道：“别出声，跟我走。”吓得宝珠差点心都跳出来。细看是朱然，又安下心来。
找个偏僻的小亭。朱然问：“说吧，什么回事？”
“小姐临走前留些钱给我，让我回乡下躲避。”宝珠答道。
朱然知道她的话半真半假，不尽不实。
“你知道你带着这么多银子有多危险吗？要给贾珍的人发现，包你死无葬身之地！”估计从当铺出来，会有一笔不菲银子。
“那我把银子给你，你饶了我吧？”宝珠说。
“谁说我要你银子了，自己拿着防身吧，你家小姐去哪里了？”
宝珠错愕一会，说：“上吊去世了！”朱然道声：“好，你自己保重，有事可去我茶馆找我。”
看着远离的背影，宝珠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