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傻缺不是来碰瓷我的吧？
“你说的没错啊。这就是个破碗啊。要相信自己，你的眼光没有问题。”伊辉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拍了拍郑斌的肩膀。·
可这番话听到郑斌耳中却是如遭雷击，什么叫我的眼光没问题？如果我的眼光没问题的话，那现在买下这个碗，不就表示是我的智商有问题吗？本以为这老板会为了这碗辩解两句，就像外面摊位上的那些人一样，对自家的东西是无尽的吹嘘。一块抹布都能说成是武松当初宰潘金莲时用来擦血用的。
万万没想到这老板竟然就这么承认了。这个碗就是个破碗。就是个破碗。
郑斌似乎受到了巨大的侮辱，用手指着伊辉道：“你。。你。。你这不是骗人吗？一个破碗卖十五万？”
夏文雨在一旁见状就知道要遭，虽然她对伊辉的回答也感到吃惊，但她还是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毕竟她吃过一次亏。
伊辉闻言，手中停下了拨动的十八子。眉头紧皱，双目微凝。一脸冷色的盯着郑斌，沉声说道：“小子，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被伊辉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盯着，郑斌心中一寒，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摄人的目光。不由的让他从心底里害怕。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个破碗。不，瓷碗怎么也不值十五万啊？也不是。这瓷碗卖十五万卖贵了。不对。这个碗。。这个碗。。”郑斌被伊辉一个眼神震慑的开始语无伦次了。心底那点较真的念头早就吓没影了。
夏文雨见状，也赶紧搭话道：“老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意思是，既然这个碗这么普通，那您卖这个价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就想知道您卖这个价的原因是什么？”郑斌急忙附和道。
伊辉见这两个二货如此表现，态度也渐渐的松弛下来，眼神也缓和了许多。轻笑道：“其实呢。我没有任何义务给你们讲解什么。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个碗就是个破碗，货真价实的残次品。锯活的手艺也如同你们说的那样，粗鄙不堪。这个碗在你们手上，就是一文不值。你们要是觉得买贵了。出门就可以砸了。砸完后就当给自己买个教训。没有眼力也学人家出来玩文玩？”
说完这番话，便再也不搭理这两人，转身离去。夏文雨和郑斌看到伊辉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却也是无能为力。
谁叫人家卖的就是个工艺品呢？老板从头到尾都没骗他们。直到现在人家也是说这玩意就是个残次品。又没有人强买强卖。这么多监控在看着呢。
你自己愿意买有什么办法？别说十五万，就是一百万也是你自己的锅，怪不得别人。
郑斌紧紧的攥着手心。有心想要叫回离开的老板再度理论一番，可他又不敢。刚才这老板的那个眼神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可他从小到大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总觉得非常憋屈。又发作不出来。夏文雨见郑斌的现在的样子，想起了第一次来这家店时自己的表现，真的是如出一辙。
没办法，谁叫这家店有毒。任何想要在这里找存在感的，最后都会这老板虐的体无完肤。
她难得的伸手去拉了拉郑斌的衣袖。就如同当初他老师对她那样。对郑斌小声的说道：“我们走吧。”
郑斌虽然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但见女神发话，也只能无奈点头答应。话说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朝着大厅深处的那个楼梯看了一眼，很不情愿的转过身去：“走吧。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又看了看手中的锦盒，想到里面的那个破碗他就来气。本想就此放下直接离开的。但在夏文雨看破他想法并加以阻止后。才不情不愿的拿走了。
伊辉在二楼见到两人离去，嘴角露出微笑：“两个傻缺。辛苦老子做了那么多布置来接待你们。结果你们就买个破碗走？”
“多少还算凑合吧，十五万勉强算是开张了。万一到时候真被你们参透那个碗的玄机时。 希望那个碗还是完整的。呵呵。”
然后一个人就在那里傻笑，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两人走出渭水阁。郑斌一路都是黑着个脸。他感觉他的智商被人狠狠的在地上摩擦了一遍。摩擦完了还不说，还要吐口痰。恶心到家了。
夏文雨也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是想再来看看那个龙凤齐鸣壶的，却鬼使神差的买个破碗。
自从第一次来过这家店以后，她多少对这家店带有滤镜，总觉得这家店不一般。不应该会卖这样的残次品。但这次那老板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这玩意就是个烂货。这是她始终想不通的地方。她很想帮那家店说些什么，但她就算无论如何脑补，也找不出合理的说辞。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言，郑斌垂头丧气的抱着个锦盒，那模样让不知道的人看上去还以为是抱着个骨灰盒。不知不觉间又走回到了张太监的摊位前。
张印此时也没什么生意，正在和隔壁的摊主聊天，瞧见两人过来，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个锦盒，就连忙喊住他们。
“姑娘。刚从那家店出来？”说着又打量了一下郑斌手中的锦盒。“不错嘛。今天看来是有收获了？”
这话一出口，夏文雨和郑斌两人是满脸的苦笑。但夏文雨转念一想，既然这碗自己看不明白，不如给这老张瞧瞧。
好歹人家老张也是古玩城里的老油条了。看看他有什么说辞。于是便回道：“张老板。我和我朋友在那家店买了个瓷碗。只是这个瓷碗有些特殊。我俩都看不明白。不知道张老板能不能指点一下？”
郑斌闻言也是眼前一亮，也出言道：“对对对，张老板帮忙掌掌眼？”
张印听的也是满头问号，他本来就是随口打个招呼而已，客气客气罢了。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还要叫他来掌眼？话说他们自己买了什么东西自己心里都没点数吗？
只不过这话他倒是没问出口，挠了挠头说道：“姑娘，那家店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清楚。他那里卖的都是工艺品，又不是古玩，何来掌眼一说啊。”
夏文雨无奈的苦笑道：“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个碗哪怕就是工艺品，也太奇特了。张老板你见多识广。就帮着参详一下呗。”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张印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有一点夏文雨没想错，这张印再怎么也比他们两个菜鸟的眼力强。
这条街上的老板，有一个算一个。可能见过真东西的没几个，但要说要他们分辨假货，那都是有着一手绝活的。什么假货这些人没见过？
见张印答应。夏文雨给郑斌使了个眼色。郑斌很麻利的就把那个破碗从锦盒中拿了出来。
一边往张印手中递去一边说道：“张老板，就是这个碗，您给掌掌眼。”
本来张印还准备伸手去接的，但当看到那个碗的品相时。心头一紧，吓到立马把手缩了回来，忙喝道：“停，你先别给我，你拿稳了。或者你自己先放地上。”
我了个天啊。我看到个什么玩意？就是隔壁号称“瓷器柳”的摊位上卖的那个朱元璋用过的破碗都比这品相好吧。
想到这里，又抬眼看了看郑斌。这傻逼不是想拿这个破碗来老张我摊子上碰瓷的吧。就这品相，怕我老张一上手就要碎成八瓣。到时候讹我咋办？
讹我钱倒是事小，可我张大老板的名声可就毁了啊。这听说过卖货的做局讹客人的。可没听说过卖货的被客人讹的？万一被这小子套住了？我张大老板还要不要在这圈子里混了？不能接。万万不能接。
郑斌被张印一喝，搞的莫名其妙。本来都升过来的手又缩了回去，还要他放到地上。就跟这个碗烫手似得。一时摸不清状况的郑斌满脸的疑惑，但也只能照做。
“啧啧。这就是你们在那家店买的玩意？”张印围着地上的碗看了几圈，看的也是头大如斗。他都蒙圈了，这一个这样的玩意？有掌眼的必要吗？
郑斌似乎也听出了张印话中的揶揄之意，只能尴尬的点头道：“是啊。这碗我们实在看不明白，还请张老板给我们说道说道。”
张印闻言连连摇头：“别别别，你们俩实在是抬举我了。这玩意超纲了啊。已经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了啊。”
郑斌皱眉，觉得这张老板似乎在敷衍他们：“张老板，你别光放地上看啊？你拿起来仔细瞧瞧？”
张印连连摆手：“别，别，别。这玩意我实在不敢上手。万一弄坏了就是罪过了。抱歉啊，帮不了你们。”
夏文雨却从张印的话中听出点味道来，若有所思。一旁的郑斌却不肯罢休，总觉得这张老板在敷衍他。于是富二代的被动技能自然触发。
“张老板。这事是我们唐突了，我愿意出两千的鉴定费。还请张老板帮个忙。”
张印闻言，心中先是一动，但想了想还是迟疑了。这钱不好赚啊。毕竟他能随便找个借口或者讲个故事打发了这两人。但他不想这么干。
一是这个碗实在是不好编故事啊。一时半会他也编不出个合适的故事。何况这两人又不傻，一般的故事基本是忽悠不过去的。
二是他还指望搭上夏文雨这条线呢。不能因为这事把关系搞僵。
可难得人家都开了价，要是不赚这个钱，他又不甘心。突然间，张印灵光一现。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