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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燕如,不要怪朕。

刘玉恒心跳如鼓,回神时,发现青月苍白脆弱的模样,比之三年前跪在堂前的倔强冷漠,更美得令人窒息,他几乎产生了就此沉沦的冲动。

幸而他天性冷漠,理智过人。

他按住青月的肩,从青月掠夺似的亲吻里挣脱出来。

强自平息剧烈的心跳,抚平衣服的皱褶后,再看青月,

只见青月衣襟大开,仰躺在圆枕上的白皙修长的脖颈,仍残留着汗珠,神志昏沉却显得躁动不安,口中不断喃喃呓语:

“宗盛,你怪我吗?”

刘玉恒苦笑,这样诱人的青月,难怪李觅会沉沦至此。

不过,他是刘玉恒,谁也动不了他的心。

太医在刘玉恒帮青月整理好衣物后,刚好赶到。

经过诊断,太医疑惑道:

“这几日脉象平稳,怎么平白添了胸痹之症,怪哉,怪哉,即便受了刺激也不该如此凶险才是。”

刘玉恒无法回答,只勉强说道:

“本侯正与他讲话,他情绪也只是略有激动,本候也不知为何缘故。”

太医点头道:

“前段时日魏公子亦有心悸不寐的症候,从今日的脉象看来,似比那时还更为严重,真是奇哉怪也。不过,侯爷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平常不激动,不受到刺激,应该没有大碍。”

刘玉恒皱眉问道:

“据我所知魏侍卫武功高强,内力自该不俗,身体怎会如此孱弱?还请吴太医解惑。”

吴太医手捋胡须,面现难色,

“这,这个嘛,保定侯不同他人,说了也是无妨。这魏侍卫初入寝殿时,为皇上的安危考量,按例给他服用了化功散,此乃宫廷秘制,对人体并无损伤,只不过内力会消失不见。”

刘玉恒一惊,

“这……皇上知道吗?”

吴太医说道:“这个嘛,应是不知。不过这都是惯例,历朝历代,但凡有会武功入后宫者,都要服用化功散,除非皇帝特准不允服用。”

“好,本侯知道了。”

刘玉恒点头,又看了一眼床上昏沉的青月,便出了寝殿,去前面的宣政殿。

宣政殿内,李觅的朝会还没有结束。

打擂台的大臣们不依不饶,务要让皇帝处置魏东燕如。

刘玉恒再次整理了自己的衣冠,觉得没有不妥之处后,便叫太监通报皇上

“保定候到了。”

李觅终于等到刘玉恒,马上叫人宣进殿。

刘玉恒照例给李觅行了大礼,然后对面红耳赤的众大臣和缓地笑道:

“列位同僚又在为难皇上啊。”

一句话说得众大臣哑然,

宋尚书拱手道:“侯爷,我们哪里敢为难皇上呢?”

其他人也马上附和:“是啊,是啊,我们怎么敢为难皇上呢。”

然后就有人详细地把魏东燕如如何魅惑皇上的话对刘玉恒简要地说了一遍,

刘玉恒洒然笑道:

“说了这么半天,我都没听出这个魏东燕如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需要皇上处置。

宋尚书,我听说宋尚书有一个特别宠爱的小妾叫小娥,可是?”

宋尚书尴尬,

“莫大人,您家里好像也有一个叫……叫……”

中书令莫笛连连拱手请求饶过,

“额,秦大人……”

刘玉恒还要继续点,

大臣们唯恐刘玉恒再点下去点到自己,都连连拱手讨饶,

刘玉恒笑得和煦:

“你们看,谁还没有个心爱之人,你们的官不也当得好好的,皇上也没说因为你们有宠妾就让你们把宠妾杀了或者治罪,可是这样吗?”

“侯爷说得是,是我等迂腐了。”

李觅见刘玉恒把大臣们搞定了心里很是高兴,暗道:

“站在自己这边的,果然还得是自己的兄长,玉章若有兄长的一半,自己岂不是会再添一臂膀,也不会一群大臣跟自己打擂台,却没人替自己说话了。”

想着,李觅对众大臣说道:

“你们既然承认迂腐,朕就不加罪,今后我不管你们是否有宠妾,你们也不要擅自插手后宫事,若再有下次,可不要怪朕赐死你们的爱妾。”

李觅这话说得威严无比,冷酷无比,

众大臣抖抖索索地跪下谢罪,再谢恩。

大获全胜的李觅心情大好,下朝后,对刘玉恒笑道:

“多谢兄长相助,不然这个擂台打到最后,朕可就要大开杀戒了。”

刘玉恒肃然道:

“皇上言重了,即使没有臣,皇上也一定有更好的法子解决的,只是……”

刘玉恒欲言又止,神情不复在朝堂上的轻松,

李觅奇怪,

“兄长,你怎么不高兴。”

“回皇上,魏侍卫他……”

刘玉恒把魏东燕如的情形和太医的诊断一一回禀给李觅,只把魏东燕如和他亲密接触的片段略过。

李觅又惊又恨,

“兄长,你先回去,我去看看他。”

刘玉恒躬身告退。

李觅急忙从勤政殿往寝殿走,边走边吩咐跟着的太监,

“去把吴太医和陈太医一起传到寝殿外候着。”

***********

寝殿内,经过吴太医针灸的青月,已经沉沉睡去。

李觅见青月呼吸平稳,睡颜安静,才稍稍心安。

李觅对站在前殿的吴太医和陈太医说道:

“你们每天跟朕禀告燕如的心悸失眠都渐有好转,怎么几句话就会让他突然心疼到昏厥呢?我要你们的解释。”

吴太医躬身回答:

“魏公子情绪不稳定,突然间情绪起伏过大引发胸痹之症也是有的。”

李觅恨恨道:

“保定候跟朕说,你们给燕如服用了化功散,可是真的?”

“这也是历代的惯例,皇上并未下特旨,因此太医院自然按惯例办。”

“放肆!”

李觅大怒,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先通报朕,就敢擅自做主给他下药,你们好大的胆子。”

吴太医和陈太医见皇上动怒,忙一起跪倒,吴太医颤声道:

“此事因前朝有惯例,因此并未禀告皇上,请皇上恕臣等不告之罪。”

“哼,”

李觅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火气,

“朕念你们是初犯,暂不追究。今日便将解药给他服下,助他早日康复。”

吴太医和陈太医面面相觑,

仍然是吴太医答道:

“化功散并无解药,但此药的效力只有半年,半年后自解。”

李觅怒不可遏,,

然而他也很清楚,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为了历代皇帝的安全所做的规定,太医们并无过错。

突然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

皇帝看似至高无上,然而大多时候,规矩却大过皇权,他以为已经习惯,可如今……

李觅重新坐到椅子上,面容平静地问:

“没有解药,燕如的病岂不是很难好了?”

“皇上放心,魏公子练武之人,虽然没了内力,身体仍然比普通人要好上许多,只要魏公子平心静气,不要有大的情绪起伏,身体半月内仍可康复如初。”

李觅无奈,吩咐太医们每日给青月诊脉,用心调理,太医们自然满口应承。

太医退下后,

李觅拉着青月的手放到自己脸颊旁,

“燕如,不要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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