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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缚月之陷阱一

面对欧阳夏文的追问,青月讷讷说不出话来。

欧阳夏文看看窘迫的青月,轻轻叹息道:

“罢了,阿兄不该为难你。只是阿兄很想知道,比起当初的阿兄,现在的宗盛更重吗?”

这还不叫为难,啥叫为难?

青月有苦说不出,

然而欧阳夏文却像中了邪,又问了青月一个爆炸性的问题,

“保定侯呢?你也喜欢他?”

“阿兄……我……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青月说完便落荒而逃。

跑到院子后的青月,拉起井水就往脸上扑,

冰凉凉的井水,让青月顿感清凉,被欧阳夏文搅和的乱哄哄的脑子也稍微恢复了清醒。

他觉得一定是昨晚南越国的春药有后遗症,所以才让欧阳夏文一反常态地问这些他平常根本会避之不及的问题。

永远都温文儒雅的欧阳夏文怎么会问这些问题,又怎么会在意这些问题呢。他心里装的应该是天下大势才对。

青月不知道欧阳夏文问这些可不是后遗症所致,而是有所计划。

至于是什么计划?

咱们后文再说。

五日后,在南越国人以为欧阳夏文已经离开南越国后,青月仍让安叔带着欧阳夏文趁夜离开公主府,直奔边境。

三人日宿夜行,几次差点遭遇巡回的士兵,幸亏三人不曾骑马,走得悄无声息,才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在三日后到了边境线上。

此时,大正国的五万兵马也已经到达边境。

晨曦中,青月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高岗上,那身影似有所感,也向他望来。

青月站住身形,不肯再向前行,他让安叔将欧阳夏文放下,并对欧阳夏文说道:

“阿兄,前方便是大正国的军队,你自己过去吧,我要走了。”

欧阳夏文见青月面有痛色,不由得向前望去,认出远方的身影后,微感诧异:

“那不是保定侯吗?你为何不见?”

远方静如磐石的身影,突然晃了晃,似要向青月奔来,

“阿兄,你保重,后会有期。”

青月不敢看明显踉跄的身影,掉头向另外一个方向快速奔去。

青月心里也不好受,他一路疾驰,不敢回头。

他和刘玉恒之间隔着他的母亲。

刘玉恒的母亲像一道天河,把青月和刘玉恒隔在两边,却无鹊桥可通。

所以青月给刘玉恒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之内,青月不想见刘玉恒,免得彼此痛苦,又无计可施。

青月离开南越国边境后,一路向东,去夜郎国祭拜自己的爹娘和兄长。

安叔重新隐身不见。

一个月后,欧阳夏文复位,李觅重新回到端王府,称武王,仍然执掌天下兵马。

而保定侯刘玉恒仍也然主管江南经济命脉,和李贤一文一武保护着李觅,哦,不,应该是保卫着大正王朝的安全和繁荣。

青月从泰山下来,在一个酒肆内听到此消息时,不禁苦笑。

自己独泛江湖,未必不是最好的安排。

天下之大,江湖之远,不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归处吗。

————

京城,李觅站在欧阳夏文对面气急败坏,

“欧阳夏文,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兵权吗,现在我把兵符给你,你为什么不收?”

相对于李觅的气急败坏,欧阳夏文显得不疾不徐,

“朕不擅兵事,自生以来,太傅所教也皆在文治。而且,高祖有旨,天下文治归欧阳,武功属李姓,所以朕不能接兵符。”

李觅指着欧阳夏文的手都被气得发抖,

“你,你,无稽之谈,你曾经怎么不是这么说,你日思夜想的不都是要做一个名实相符的皇帝吗?”

“非也,那只是一时之误,现在朕早已经想清楚,高祖的国策没有错,能把文治做好,朕便已有功于社稷,至于武功还要拜托表弟费心。”

李觅听闻欧阳夏文的话,更是气得焦心,

这块兵符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烫手的山芋,给皇上皇上不要,给李贤,李贤宁死不接。

李觅在暴走的边缘徘徊,

不,他已经在暴走了,

他在勤政殿的堂下走来走去,

心里的火,都快要把勤政殿点着了,他和青月约定的一月之期已经过了十天,他一天都不能再等了。

“你就说,怎么才肯接下兵符,只要你说得出,我都答应。”

李觅质问欧阳夏文,

欧阳夏文好整以暇地摆弄一下衣摆,坐回龙椅上,

“朕没有条件,兵符朕不接。”

李觅又气又急又恨,

“欧阳夏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欧阳夏文不理咆哮的李觅,翻开奏折,开始批阅。

李觅把兵符放到堂下的椅子上,

“兵符我放这里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兵者,天下重器也,太祖交给李氏,你如此轻慢如何对得起你的父亲和高祖。且,兵符不过手,等同遗失,你可想好了再放。”

欧阳夏文头也不抬,批阅奏折的手不停,似一点都不担心李觅真会把兵符扔下不管。

李觅要放手的兵符,果然又拿回手里,深深呼吸了两次,才缓和语气说道:

“表兄,你就直接说,怎么才能接兵符好不好?如果是为过去的事情,我给你赔罪,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跪下。”

欧阳夏文抬头,

“你拿着兵符给我跪,我不敢受,我倒是有一件事很好奇,你若愿意,不妨说说,”

“好。”

李觅答应的干脆,只要欧阳夏文肯接兵符,他什么都能答应,

“据朕所知,保定侯和如儿有情,那日如儿见到保定侯却掉头而去。朕好奇,便查了查,才知道是因保定侯母亲突然来京,给如儿难堪,才让如儿避出京城的。

朕就是想知道,保定侯的母亲为何会突然来京城的?”

李觅愣了愣,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通知姨母来京城的?我还没有那么龌蹉,等等……”

李觅说到这里,突然怪异地看着欧阳夏文。

欧阳夏文曾经给青月写过的一封信,信里提到过青月曾经给过欧阳夏文一个香囊,并说一直带在身上。

香囊是信物,是表白的信物,也是定情的信物,

一方给是表白,另一方收了便是定情。

难道……

李觅如被醍醐灌顶一般从梦中惊醒,他不确定地问:

“欧阳夏文,你……你不接兵符,难道是为了不让我去找水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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