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黑,太黑了
祖星天地自有运转法则。虽然从人的角度来看，有些看着很不合理。
但这天地法则，本来就不是为人准备的。
先天神帝死去之后，其他的还好，唯有上古黑帝的幽冥权限最为麻烦。
因为轮回被打碎，原本有情生灵之后，化为魂魄，从轮回再化为有情生灵。这样更简单，可以让天道运转节省很多。
就像原本需要打成分子原子的材料，结果只要搅碎一下就可以继续用。
能不省事么！
至于轮回造成的一些社会问题和人道鬼道相冲突，管他天道什么事儿。
钱越打碎了轮回之后，意外身亡，人间轮回陷入混乱，后来有人以神道手段捏合轮回碎片和“救苦救难”的神职，就形成了临时的“轮回之所”，也是幽冥地的前身。
再以后就是后来人掌握炼化轮回碎片，成为阎罗天子的事了。
石飞泉收回神职，炼化幽冥地，让泰山恢复人间本色。天地轮回的漏洞，自然就需要石飞泉来补上。
他的计划分为三步:
一、度化现有的顽固阴魂之地。出了北邙山、泰山之外，还有在北方的阴山。
二、构建五岳真形图，度化中洲天下的所有亡魂。
三、拿回其他先天四帝的保留力量，修改天道法则！让人后魂归天地，回归宁静。魔道妖法也不能用人的魂魄炼制法宝邪法。
前几天的时候，他去了一趟北方雪原，度化了阴山十万鬼魂。也往青华长乐界里面塞入很多鬼魂，其中就有罗刹鬼！
有了二十四个大肌霸抬轿，让石飞泉找回了在大明的感觉。
今日听闻雕花的僧人要见他一面，没有想到这个僧人一见面，就问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看来这个僧人也是有个自己想法之人。
“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天尊，佛真的能渡世人么？”
“佛是觉悟者，不是改造者。如果佛有用，为何还有人受苦？”石飞泉讥笑着说道。
圆宝不说话，他想起了在寺中的日子。寺中僧人各个孔武有力，白米白面吃着，不仅念诵经文，识得文字。还能有力气练武强身。
须知练武比学文更费粮食！
而寺中周边数千里田产、树林、河流皆属于那烂陀寺。
这些地方的人们，要把粮食供奉给寺庙，一生下来就是做牛做马。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蓬头垢面。每到节日还要抽签成为的祭品，贡献心脏、肠子。骨头还要成为笛子等法器。
有的地方出生的哑女，一生下就是被重点照顾。等到长大到一定岁数了，就可以用皮制成皮鼓。
因为这样的哑女一生不曾骂人，被认为是纯洁的象征，制作成皮鼓具有驱邪的法力，最受寺中僧人所爱。
每年的盂兰会上，就有数十面这样的皮鼓同时敲响。
鼓声清脆，与凄厉的笛之声，伴随着风声响彻在整个盂兰会上。
而那些人们，如同牲畜，还要被哄着能为佛爷做贡献，是今生的福分，来世会投个好胎。
寺中的高僧可以转生为灵童活佛，寺中农奴自然也可以转生为农奴。
这些原本圆宝所见所闻的情景，一点一点从他眼前闪过。原本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只有疑惑。
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但，明白了。那又如何呢？
他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改变不了什么，他只能躲在梦里做着虚幻的梦。
“佛...错了么？”
“客观的说，佛只是阐述了自己的想法，这个行为并没有错。每个人都可以阐述自己的想法。无论是正确也好，错误也罢！”
“那...”圆宝迷糊了。
“错的是佛和他的追随者，他们构成一个利益综合体。他们成为一个新的团体，一个有些诉求的团体。一句话，哪怕只是口述，经过几个人传播也会面目全非。一段话，十个人看可能有十种看法。”
“所以我说，开始的时候，佛只是说出了他对世界的看法，这种行为并无对错。但当佛有了追随者的时候，佛就不是佛了，而是佛和他追随者的代表。代表着一个新的团体！”
“至于佛的徒子徒孙开宗立派，跟佛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六经注我，我注六经的把戏罢了！打着佛的名义，干着与佛不想干的事儿。这种事情，也太多了。”
从未看到过的角度，从未思考过的问题，让圆宝大为震惊。
原来可以这样去看待问题。
“不要看佛说什么？要看佛和他的徒子徒孙做了什么！”
是啊，都做了什么...去掉那些一层又一层的经文，一层又一层的吹捧，一层又一层的人设。
与那些儒教贵族并无区别。
他们嘴上说着化缘，祈福换取别人施舍。他们的动动嘴皮，就真能换来祈福？无非是巧言蒙骗罢了。
待到庙里香火旺盛，钱花不出去，就放高利贷。别人来借，利息一分都不能少。若是碰不到换不上的，就拿田地抵偿。田地没有了，就成为寺庙的农奴。
没钱你信什么佛啊！
须知佛祖给人讲经，也收黄金一斗！
若是碰到惹不起的势力，变可以说没钱。“自古以来都是寺庙化缘，还不曾有人向寺庙化缘。”
他们跟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再翻来寺里的旧事，都是那几位僧人为了一个监寺、院首挣的不可开交。至于寺里换方丈，那更是明争暗斗，不知道暗中死了多少人。
他们...好像就是如此，一直如此。
佛最初也是人，佛子佛孙他们也是人呐。
是人，就都是如此。
不是这些事情自己看不到，而是自己看到了，却没有办法，只能装作看不到。
梦里有一些美好，何必看着这人间地狱呢？
想到了这些，圆宝忍不住喃喃道：“黑，太黑了...”
“太黑了，怎么办？”石飞泉听到了他的话，问道。
“贫僧也不知，贫僧只感到...”圆宝自嘲的说道：“万籁俱灭，四大皆空。一些都是空。”
“其实还有一种选择。”
“在这黑暗之中，若没有光明，那变自己成为灯火，发光发热。”石飞泉郑重的说道。
“......”圆宝愣住了，确实还有这种选择，“灯火..灯火...”
“再说，那烂陀寺他有几个师！”石飞泉蔑视的说道：“车平了他们便是！”
“天尊，师是什么？是狮子，倪俊么？”
“不，是一种战斗的方式，我来详细跟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