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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她的身上应该有些故事

叶舜华长长叹出一口气,伸手先扶起了几位女子。

“诸位请起吧,救人救到底,我手底下也有几个庄子,以农庄、绣庄和布庄居多,现下正是缺人的时候。劳作虽免不得辛苦,但绝不会让你们缺吃少穿。”

浮玉会意,立马抬起手。

“在下便是这位小姐的手下的庄头,有愿意去庄子上的请跟在下来!”

夜路上的唯一一盏灯点亮,谁会不想活着呢?

毫无意外,浮玉身后跟了一长串人,直坐满了二十几辆马车。

山庄外,夜昙排在人群最后,犹豫再三,还是咬了咬牙小步跑到叶舜华面前,福身一礼。

“恩人,大恩不言谢。小女子身上脏,您这衣裳,待小女子到了庄子上之后,浣洗干净再还给您。”

又屈了屈膝,她便要回去上马车,叶舜华望着她那清丽的身影,忍不住出言叫住了她。

“且慢!”

见她疑惑又好奇地走回,叶舜华笑眯眯负手道:

“方才我瞧你身上有伤,女子身上若落了疤却是不好了,庄子上没什么好郎中,正巧我……家里有个深谙岐黄之术的,不若你跟我回去,养好伤再去庄子不迟。”

夜昙扫了一下凝着血痂的指甲缝,手臂上也的确落下了些伤,疼得很。

若得医者好生诊治自是最好,面前这女子也是个热心肠不假,但她又怎能如此不知足,明知可能有麻烦还要恩人再帮她呢?

想着想着,她垂下了眼皮,便欲拒绝。

哪料叶舜华瞎话张嘴就来。

“再者说,这衣裳我急着穿,等你到庄子安顿好都要什么时候了?何况我挑剔得很,衣裳只用水洗不成,要用特制的香皂,再以我亲配的香料熏过我才肯穿的。”

“这些一应物件,庄子上却是没有的,你莫不是要恩将仇报,洗毁了恩人的衣裳不成?”

她表情十分自然,语气中甚至带了点责备,可夜昙却先是诧异,再次抓紧了领襟处,眼眶微红。

这衣裳的用料极为考究,只大富大贵之人才用得起。

可大富大贵之人又怎会在意一件衣裳,多半一件衣裳都不会穿几次,便赏了下人或者扔了。

如此明显的借口,夜昙怎会不知,恩人这是格外欣赏她,才给她破了例。

若再拒绝,实在有些不识抬举了,何况她也不想因此而招眼。

夜幕将落,光明已不久远之时,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驶离卉云山庄。

倦意袭来,叶舜华打了个哈欠,靠着厢壁阖上眼。

“回去之后我先安排你的住处,而后便让郎中去帮你治伤。”

夜昙还未言语,就听她轻轻打起了呼噜。

玉英楼算是个好去处,尤其是她这种人。

余生都在黑暗中,才或许能不被那人找到。

晓鸡声断,阳乌光动,遍地洒金。

马车停在了襄王府侧门,叶舜华自车上跃下,依旧浑身疲惫,边抻懒腰边进门。

值守侍卫行礼道:“属下请王妃……”

叶舜华上去就是一人一下,边打边骂。

“安!安!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出去玩了是吧!你们先把眼闭上一会儿,等我走远了再睁开。”

侍卫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办,垂下头闭紧了双眼。

叶舜华回身笑着对人招手。“快来。”

夜昙却变了脸色,眸色说不出的复杂。

“你是……王妃?”

叶舜华见她不动,干脆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连拉带拽拖进门里。

“进来再说,别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贼头贼脑回到寝宫,她很没形象的往床上一倒,四仰八叉。

不得不说,还是王府的床舒服,她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哈欠。

滚了两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坐姿端的是大马金刀,笑看旁边那手足无措的人。

“我说我能加码,眼下可信了?”

夜昙环顾四周的家具、摆设,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她的妆台上。

妆台上放着一枚金镶玉令牌,令牌上刻着三个大字,襄王府。

叶舜华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坦然一笑。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皇四子襄王安永清之妻,姓叶名瑾,表字舜华。”

她语气极轻快又随性,可夜昙的脸色更白了些,足尖下意识挪了几分,又勉力控制住情绪。

若非叶舜华看着她,又已在王府之中,她会毫不犹豫夺门而逃。

奔逃数千里,辗转流落他乡,因容貌而为人所掳,又阴差阳错为人所救,哪料到她却是自虎窟掉进了狼窝,又自狼窝陷入了龙潭!

可她还没忘,对面坐着的人还等着她的回应,她不敢让人看出异常来。

悄然几个深呼吸,夜昙艰难扯了一下嘴角,一个膝盖接着一个膝盖缓缓贴地。

“这个……我真的是没想到……请王妃原谅,小女子实在过于震惊,在您面前失态了。”

叶舜华伸长了胳膊把她托起,似是完全不在意道:

“无妨,你刚刚脱险,我能理解。日后见了我也不用动不动就跪,我没那么大的规矩。”

身上披的外衫跟要烧起来一样,夜昙浑身上下透着局促和紧张。

“多谢……王妃。”

叶舜华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会儿。

“看样子你该是会武的,水平至少跟我的丫头不相上下。现在你安全了,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了吧。”

夜昙缓了缓,面色稍稍好转才道:“小女子并非不愿告诉王妃,而是着实不记得了,应该是因为被天香楼的人抓去时伤到了头,所以也只能认下夜昙这个名字。”

叶舜华听完略思片刻,只是很痛快的一拍大腿。

“不妨事,你若是觉得无碍,我以后便称呼你夜昙。”

说完,她眸色深了些许,目光直直锁定夜昙的双眼。

“夜昙,你先在王府安心休养,不想留下也不要紧,养好伤我随你走。”

“王府内有许多护卫,你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日后也不必时常出去抛头露面,你需要的事物我都会知会管事的,尽可能满足你。”

“至少在你留在王府的日子里,我可以跟你保证,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你。”

说完也不等人答话,两手张开往后一躺。

“好了,我让清芷带你去歇房,再让人给你裁几身衣裳,这两天咱们先都好好休息休息,旁的事都不急。清——芷——”

话音还没落清芷便进了门,客气道:“姑娘请随我来。”

夜昙再看叶舜华,人已经在床上又滚开了,口中嘟囔着“可累死我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跟清芷去了歇房,等人走后,茫然坐在了椅子上。

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事情未免太巧了吧,救她的人竟是一位王妃……

脑海中一片混乱,夜昙木然宽下了叶舜华的外衫,拿在手中,看了许久。

不多时,她眼神如明月初升,渐渐澄澈。

如此想来也是的,若是做了王府内院的丫鬟,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王府之中。

不用抛头露面,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但她拿着衣服的手指又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可是王妃到底是她的恩人,若有朝一日事情败露,她岂非是恩将仇报?

又缓缓看了一遍四周,干干净净的房间,再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也不会再有人打她,往死里打她。

应该不会被人知道的,只要她不说,毕竟在天香楼那么久都无人找上门去。

抿紧唇,她将叶舜华的外衫放在了桌上。

事到如今,她只想活着,有个人样的活着,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寝殿内,清芷伺候叶舜华更衣洗漱完毕。

黑亮的青丝披在肩上,叶舜华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慢慢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

突然道:“清芷,你让浮玉着人尽快查一查,她的身上应该有些故事。”

所言前后矛盾,夜昙在存心隐瞒一些事情。

她说她被抓到卉云山庄时伤了头,连姓甚名谁也不记得,之前却能说出玉英楼,还一眼认出了玉英楼的令牌,更认得那是楼主令牌。

要知道楼主腰牌更多时候会放在海棠手中,因为玉英楼干的是中间人的买卖,两头保密,若交易双方有需要,可请出楼主令牌作为信誉保证。

夜昙该是曾经光顾过玉英楼的人,却不知她秘密与她接或者放出的任务有无关系。

清芷福身答:“是”,又道:“重明按您的吩咐已在月下阁细查,您出去了一夜,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

把玩的动作立停,叶舜华缓缓睁开眼,眸色暗如夜空,又流出少许愠色。

“是该安排安排,我还以为卉云山庄的东家怎么着也是个一品二品,不想却是个芝麻官。”

“官位不高,胆量却不小,这种人手中若继续握有权力,却不知要有多少无辜性命葬送。”

“你去告诉王爷,查一查京卫武学从九品教授庞涵启,这人就是个祸害,无论如何也留不得。”

“此外,知会王爷务必将卉云山庄一事按下,那地方自此刻起,归我了。”

清芷答应了之后便出了门,叶舜华身心疲惫躺在了床上。

京卫武学与国子监同为官办学府,区别在于一武一文,京卫武学培养的是将才,为朝廷武职提供后备力量。

区区从九品教授,品秩的确不高,可因其职能,影响不可谓不深远。

上之变下,犹风之靡草,一个无德之人做老师,培养出来的人又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其背后该有更高位的“得意门生”为其作恶保驾护航,交给北镇抚司一窝端再合适不过。

她做不到让这种人继续潇洒下去,他们的下场只配一种,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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