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法场闹事
黎明才刚迎来第一缕阳光，郡守府上下可是忙成了一团，魏长武起初是不太愿意配合的，但是发现这几日蔡家都没什么动静，也没找自己麻烦，这才乖乖地按照顾子渊的指示办事。
等所有的东西部署好，顾子渊就出发前往法场了，老规矩，这蔡卓由自己监斩才能万无一失。
巳时，拴着蔡卓的囚车就出来了，顾子渊特意安排的，午时行刑，一个小时游街，给百姓看看，世家犯了法照样有人管、有人治。这招确实有效果，不少普通民众对郡守府的固有印象开始改变。万人空巷的襄阳城，烂菜、臭鸡蛋招呼的死刑犯，这些情报统统地被蔡府的下人传到了蔡和这里。
“岂有此理，郡守府欺我蔡家太甚，竟然要游我孙儿一个时辰的街，不行，老朽忍不住了，我要去救人！”
“蔡老哥淡定，此事已成定局，况且离行刑的时刻已经不久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老哥真想撒气，不如等到了刑场，那才是真正立威的时候。”
看着震怒不已的蔡和，蒯骔和气的劝诫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蒯骔就显得心平气和多了，考虑也更加理智些。
一旁的曾安民也应和着蒯骔，毕竟自己是徒弟辈，不好直接谏言，有了蒯骔这么个中间人，曾安民的处境也好很多。
“大伯，二位贵客，午时将近，该动身了。”从门外进来的蔡阳语气平淡，但是其脸上的神情早已说明他比任何人都急，那可是自己仅剩的儿子啊。
“蔡阳，你留守家族，我们三人这就动身。”
“是！”
“哈哈哈，能有幸替蔡师分忧，是安民的荣幸，瞧好吧两位。”自视甚高的太学夫子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待会儿是如何吃瘪的。
蒯骔没说话，只是跟着蔡和，似乎也有些心事。
午时将到，蔡卓已经被魏长武押到了刑场，这几日的孤独已经让他失去了希望，原本以为家族会来救自己的，可是连着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看着刑场下围观的群众，蔡卓更显落寞，是自己天命到了吗？
坐在监斩席的顾子渊微闭双眼，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来了吗？三道气息，均是大学士修为，一道稍稍弱些，是蔡家带着援兵来了。来了不动手，那就是等顾某人先动手了，好！此时，顾子渊已经睁开了眼，抓起桌角的令牌，扔到了刑场，并大喊一声：“午时三刻已到，斩！”
一边的魏长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真的能顺利斩了蔡卓吗？这可是百年来未有的大事啊，围观的民众们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官府真的敢和蔡家人撕破脸皮了？
可惜，蔡家人怎么会让百姓们如愿。
“且慢！官府不查明真相，妄自定罪，还有王法吗？”蔡家老祖蔡和终于露面了。
“嘶…那不是老家主蔡和吗？连他都来了，完了完了，这回这个钦差大人算是到头了。”
“后面还有两个人呢，那人我认识，蒯家老家主蒯骔，还有一个人是谁，没怎么见过啊。”
“这什么阵仗，襄阳最大的两个家族老祖出面了，怕是州牧大人也请不动吧，这蔡卓还斩的了吗？”
在民众的议论声中，蔡和三人的身影慢慢出现在法场，这可把为长武吓坏了，完了完了，自己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这一下子来了三个，真是该死，早就说不能听这什么狗屁御史的指示了。
“大爷爷，大爷爷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大爷爷对我最好了，杀了他们，把他们统统杀了！”最兴奋当属蔡卓，还以为自己被家族抛弃了，原来是家族是想整个王炸，利用法场再扩大一波威名啊，顿感有救的蔡卓高兴地站起了身子。
看着勇当缩头乌龟的魏长武和贱兮兮的蔡卓，顾子渊自嘲地摇了摇头，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随即又看向远处的三人，就这？两个大学士巅峰，一个大学士中期，哦哟，那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是从建业来的人吗，这蔡和果然会搞事。
看到顾子渊吃瘪的摇头，蔡和还以为是他被自己吓到了，也是，三个大学士，什么概念，跺跺脚这襄阳城怕是都要颤一颤，害怕也正常，当即就开始放话。
“顾子渊，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限你一柱香的时间将我孙儿无罪释放并且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赔礼道歉，如若不然，老夫今日就要大开杀戒了。”
“哈哈哈哈哈，老匹夫，你真当我怕了你，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殿前御史顾子渊，就在这等你来杀，今日，蔡卓必死！”
顾子渊此话慷慨激昂，把群众们的情绪都调动到了高潮，谁不知道蔡卓该死呢，只是没有人敢定他的罪，这顾大人真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呐。
三人中的曾安民此刻脸色就有些不对，这人自己是不是见过，怎么这么熟悉，太学很少和六部官员打交道，自己不参与政事，朝中也几乎没有熟人，此人是谁，顾子渊，顾子渊是哪位？
“什么殿前御史，别以为是吴王亲封的官我就怕了你，我蔡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别说吏部，六部里哪里没有我蔡家的势力，二品御史，老夫还不稀罕，再给你个机会，你放不放人！”
看着蔡和的嚣张模样，顾子渊则是淡定地拿起了魏长武搜集到的罪证，缓缓念道：“蔡家长公子蔡卓，为一己私欲，屠杀吴家二十一口，人证物证据在，特判处死罪，即刻行刑！”随后，又是一个斩字令牌扔了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顾子渊，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两位，有劳助老夫一臂之力。”
三人对视一眼，随后海量的文气从各自身体里喷薄而出，浓郁的文气甚至遮蔽了太阳，压的现场的百姓喘不过气来。
“好难受，好难受，感觉没法呼吸了。”
“太阳光怎么变弱了，我的眼睛怎么有些朦胧啊。”
“哈哈哈，顾子渊，此乃三位大学士的文海，我就不信你还能挡得住，去见你祖宗十八代去吧。”自以为稳操胜券的蔡和闭上双眼，开始专心致志地运功。
“无状之状、无物之象，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顾子渊，死来！”
话音未落，一股玄而又玄的气势快速向顾子渊逼近，时而忽左，时而忽右，这正是道家术法的厉害，眼看着自己的招数即将得逞，蔡和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你高兴的太早了，再强也不过是大学士的水平罢了，大学士，顾某也曾杀过一些。”
这都什么时候了，当众人还以为顾子渊在闲扯淡时，曾安民突然被这句话点醒了，顾子渊，顾子渊，杀过大学士的顾子渊，难不成……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顾子渊的脚下出现一朵金莲，任由八方得文气如何肆虐，都不能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这一手无敌防御也震惊了众人，也让蔡和脸上才有的笑意瞬间酒消失了下去。
是了，一定是的，能够抵挡三位大学士的联手攻击，一定就是顾圣了，越看越像，越看越像，曾安民再也绷不住了，立马撤去了文气，跑上前噗通一下就跪在了监斩桌前。”
“太学曾安民，不识顾大人真颜，万望恕罪啊。”脑子飞速转动，曾安民还是没喊出顾圣二字。
“你认得我？”
“顾大人贵人多忘事，在太学，您和周圣谈论的时候，是我给您泡的茶。”比之在蔡府的桀骜，现在的曾安民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这接二连三的起伏让在场的人都看呆了，顾子渊到底是谁，太学来的人都给跪下了，泡茶，和周圣聊天。东吴只有一个周圣，那就镇国半圣周瑾，顾子渊竟然和周圣有关系！
“不，不可能，顾子渊，你究竟是何人，我不信，你才三十岁而已，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势力，曾安民，你休要诓我！”蔡和已经失去了理智，或许他知道顾子渊是他永远惹不起的存在了，因为无论什么势力，在东吴，永远斗不过镇国半圣，国运和文道的双重加持，妥妥是举国第一人，执东吴文坛之牛耳。
“蔡师，收手吧，顾大人仁慈，您好好认错，争取宽大处理，顾大人会留您性命的。”
“哈哈哈哈，时耶？命耶？我蔡家就要断绝了吗，不，我蔡和要胜天半子。”蔡和此时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了双手，整个人的生机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这是毕其功于一役，要和顾子渊一招定输赢了。
“冥顽不灵。”顾子渊说话时，两道耀眼的白光从蔡和的双拳打出，那是一个巅峰大学士全力一击，看样子没有圣境修为不死也得重伤了。
“莫言白头翁，刚道有雌雄，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一束浩然紫气迎着两道白光就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