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蒯家才是真小人

“浩然正气！”紫色的文气宛如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直接冲破白色的攻击波，硬生生打在了蔡和的胸口。

绝对没有看错，那一定是浩然正气，蒯骔越看越惊，浩然正气呀，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修的出来的，说白了这东西和修为无关，是文道的意志，只有被文道认可的人才配拥有浩然正气，纵观人族三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浩然正气了。

被打飞出去的蔡和口吐鲜血，此时已经到了意识模糊的时刻了，在此弥留之际，蒯骔灵机一动，立刻来到了蔡和身边，在老友惊愕的目光之中，用文气削下了他的头颅。

这一幕不仅是看呆了众人，连顾子渊都觉得有些看不惯，相比之下蔡和倒是更像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大爷爷，蒯爷爷，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大爷爷，我们不是世代交好的姻亲吗，您曾说过大爷爷比您手足还亲呐！”

“蔡卓，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算是你大爷爷最后为我做一点贡献了。”随即蒯骔转头朝着顾子渊恭恭敬敬地走来，弯腰成九十度行礼：“蒯家蒯骔见过顾大人，先前被蔡和逼迫与顾大人为难，实乃无奈之举，还望顾大人海涵，蔡和扰乱法场秩序、阻碍官府办案，罪大恶极，谨献上蔡和匹夫的人头，请顾大人过目。”

“畜牲，大爷爷看错了你，我蔡家看错了你，蒯骔匹夫，你不得好死！”蔡卓这几天的经历可谓是大起大落，在看到自己大爷爷的人头被蒯骔拿在手上给顾子渊请功时，一下没压住，心头血从嘴里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面前一块，随即面朝地倒了下去，一旁的魏长武急忙上前探查后，对着顾子渊摇了摇头，示意蔡卓已经没了气息。

就这样，蔡家一老一小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法场，顾子渊也没想到过会是这种结局，不过蔡卓死了，刑场的事儿就算解决了，现在就剩下蒯骔和曾安民这两个帮凶了。

丝毫没有理会还在行礼的蒯骔，顾子渊来到了曾安民面前。

“曾夫子？”

“学生在。”

听到顾子渊喊自己，曾安民急忙应答，慌恐之中又带着一丝激动，这可是未来的镇国圣人，周圣钦定的，能攀上就行，管他用什么方式呢。

“汝因何以学文？”

“回禀顾师，于己为修身，于家为齐睦，于国为善治。”

见到顾子渊开始考学，曾安民立马称其为顾师，并且还给出了一套为何读书的标准答案。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少思寡欲，绝学无忧。汝看之如何？”

这句话是道家圣人老聃说的，意思是当官要少读书甚至不读书，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说的就是读书会让人变得奸诈。

曾安民也不傻，自然是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顿时冷汗直流，顾圣这哪里是在考学，分明就是在说自己背离读书的初衷啊。

“学生知错，学生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助纣为虐，对不起圣贤教诲，更对不起襄阳百姓，请顾师责罚。”

“禁足太学，一箪食，一瓢饮，循其心，固其志，得道乃出。”

顾子渊的意思就是呆在太学别出来了，好好寻找一下自己的初心，什么时候心境上有了突破什么时候再出来吧。曾安民闻言也是如蒙大赦，助纣为虐，扰乱法场，禁足太学也算是比较轻的惩罚了，太学那么大，自己本来出来的就少，这或许就不算什么惩罚。

顾子渊也不想，奈何曾安民是周圣手下的人，自己也不好行使处置权力，周圣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这老头对自己还算不错。

曾安民在百姓的注视下黯然退下，独立朝着建业的方向去了，现在还剩下一直弯着腰的蒯骔。这蒯骔也是能苟，这么久了，弯着腰就没动过，一直保持着恭恭敬敬的姿态，可刚才的事情让顾子渊清楚，这蒯骔才是真小人，见风使舵的本领被其发挥得淋漓尽致，这襄阳以后怕是要以蒯家马首是瞻了吧。

“蒯老家主？”

“蒯骔在！顾大人有何吩咐。”

“蒯骔目无王法，擅劫法场，本是十恶不赦之重罪，幸深明大义，临阵杀贼，保全了官府的颜面，本官意，蒯骔功过相抵，此事终身不与追究。蒯老家主，这样可好？”

“顾大人英明，蔡家横行霸道，鱼肉百姓，老朽早就看不惯，奈何贼势太大，是顾大人给了蒯某这个机会，老朽谢顾大人替襄阳百姓除此奸贼呀。”

蒯骔这个老狐狸声色并茂，瞬间就把功劳推给了顾子渊，这番话也引起了在场老百姓的共鸣，纷纷开始拜谢顾大人大恩。

“哈哈哈，蒯老家主言重，顾某不过正常履职罢了，今后蒯家提领襄阳世家，可别像蔡家一样才好啊。”

蒯骔本来一片祥和的内心世界突然被顾子渊一句“提领襄阳世家”给怔住了，这不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嘛，如今顾子渊金口一开，那便是有了来自组织的认命，在场的百姓皆是见证，蒯家这么些年总算是熬出头，实乃天助我也啊。

“请顾大人放心，蒯家一定会竭尽全力营造风清气正的民间生态，在世家当中做个表率，积极配合官府各项事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襄阳建设的更加美好。”得到顾子渊的授意后，蒯骔当即表了一下决心和忠心。

顾子渊这么说也有自己的考虑，蒯骔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比霸道的蔡和危害性更大，不是自己不想动蒯骔，而是动不了。其一，蒯家深入简出，官府基本找不到蒯家人犯罪的证据，即使有，也不致命，只会打草惊蛇让蒯家更加谨慎；其二，蔡家在失去老家主和继承人后必然倒台，襄阳世界群龙无首势必造成民生混乱，此事急需一位强大的世家来托底，之前顾子渊还在为此事发愁，现在一想，蒯家岂不是最好的选择，作为老牌世家，实力不差，完全有这个资格。而且最关键的是，蔡家老祖是死在蒯骔手上，这意味着以后的世家贵族之间也会多生间隙，他们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去合纵连横来保全家族，这就更利于当地的官府和民生。

顾子渊突然身形一闪，来到了蒯骔的身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柔和地说道：“蒯家主，世家之威顾某已经领教，但愿蒯家能给顾某一个好印象，否则下一个上法场的就不是姓蔡了。”

本来开开心心的蒯骔心里一咯噔，这是提醒，也是威胁，不姓蔡，那就是姓蒯了，这意思就是我能让你当老大，也能让别人当老大，你最好乖一点。没有办法，蒯骔只能连忙点头称是，并立誓会团结百姓，配合官府，把襄阳发展得越来越好。

解决完蔡卓的事情，吴家灭门一事基本就告一段落了，顾子渊将事情完整上报给了吴王，在六部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和之前斩王孙一事不同，那是顾子渊和王室的事情，可这次顾子渊对世家下手了，哪个世家的屁股是干净的，只要有绝对的权力介入，都得完蛋，顾子渊能扳倒蔡家，那就能扳倒王家，李家和张家，这使得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几日后的朝会。

“禀大王，臣有本要奏。”

“准奏。”

“”

“御史顾子渊在襄阳怒杀蔡家爷孙，导致襄阳城内民生混乱，物价飞涨，此举扰乱治安，动摇民生，襄阳乃我国经济重滴，战略要地，绝不容有失，臣以为应当追究顾子渊的刑罚不明之过。”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户部侍郎陶克，掌管天下钱粮人口的二把手，也是蔡家的门生，在得知恩师因为顾子渊的原因惨死蒯家之手后愤愤不平，所以结合本职辖管领域参了顾子渊一本。这也使得原来和蔡家有关系的一众大小官员纷纷站出来附和吕宽。

看着殿下起哄的众臣，孙亮心里感慨着顾子渊可是动了不少人的蛋糕啊，襄阳确实富庶，但却不是百姓富庶，而是让你们这些肉食者更富庶吧。

刑部尚书朱承弼看着久久不语的吴王，知道是自己该说话的时候了，于是左移一步出列。

“启禀我王，蔡家之事刑部已查明，乃是蔡家出手灭门在先，顾大人不过秉公执法，且襄阳世家并未暴动，市场波动属于短期起伏，相信不日后就能恢复正常。

这该死的朱承弼，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嘛，他顾子渊都在世家都上拉屎了，你还护着他。

陶克还想继续进言，哪知吴王孙亮却是笑着开口道：“顾子渊所为孤已有了解，破局嘛，总要有些牺牲的，短期的市场波动而已，既然不动民本那就不要小题大做，陶卿觉得呢？”

陶克和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顾子渊的一切都是吴王默许的，也就是说斩王孙也是吴王授意，糟糕了，难不成这杀神又要回来了？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却又思绪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