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各怀鬼胎
“绝不能...放过...她们几个!”
晕厥前夕徐婴宁瞪大眼睛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几人。
很快,牙婆子跟大夫一起入了侯府。
柱子没有让徐婴宁失望,那双长满倒刺的手真真是发挥利用到极致。
细看几人血肉模糊的脸,伤处集中在脸的下部,尤其是嘴几乎让人不忍直视!
她残忍冷血嘛?
整个侯府上下几乎都肯定了这一认知。
可,她不认!
她们口无遮拦,谎话连篇,害她与人争执,坏她名声,她们是她前一世悲剧的开始。
她要给侯府所有人警示,她要告诉所有人她徐婴宁就算傻就算笨,但也不是那么好评欺辱的。
要是给京中这一年发生的事情排名,忠勇侯府嫡小姐中毒案绝对排得上名号。
府衙,知府,巡抚,大理寺乃至整个皇宫都被惊动。
当日参加回春宴的所有人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奴仆车夫全部被闻讯传话。
大理寺御史更是带领手下将整个侯府彻头彻尾搜了个底朝天。
下毒的犯人虽是没有找到但侯府中的龌龊却是找到不少。
衙役从那几个被处置的丫鬟房中搜出许多与她们身份不相符的珠宝首饰以及银票。
“一千两的银票呢,怪不得平日里翠儿都是拿鼻孔看我们!”
老夫人身边的莲香想起往事又不满的对身边另外两个小丫头说道。
“一千两银票算什么,你没看到那人抱着的小匣子?东珠头面,红宝石头面,你们见过没?”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整个侯府上上下下突然认清一个事实。
婴宁小姐不是无缘无故的惩罚那几个小丫鬟,她们除了对主子不敬背地里更是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勾当。
联想到徐婴宁中毒,大理寺自然将那几个小丫头作为突破口抓了起来。
“嘭......”
丁善柔怒气无处发作只得怒摔手边能抓到的东西。
“小贱人早不中毒晚不中毒,怎么偏生那日发作?那几个死丫头开口了嘛?是不是那死老太婆和那八婆搞的鬼?”
常妈妈一边使眼色命小丫鬟收拾地上的碎渣一边安慰自己的主子。
“老奴托人去大理寺打听了,那几个丫头至今口不能言,因此这下毒的事情还没盖棺定论呢,至于老夫人,应该不至于那般狠心吧......”
丁善柔眉眼一挑奸笑着看向王妈妈:“老东西不忍心,自然就是那个八婆动的手了?这要是被大理寺给查出来......”
狂喜之情溢于言表丁善柔继续说道:“小贱人也早该去寻她那短命的爹娘了,我家雪儿终于要有出头之日了,那密诏......”
常妈妈猛地咳嗽一声打断丁善柔,随后又将其他伺候的人打发出去:“夫人呢,隔墙有耳,这可是在侯府!那位就算去了还有一位与咱家小姐齐名的呢,她才是老夫人心尖尖上的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想至往事丁善柔的好心情霎时消散。
那个位子何时才能属于她们?!
“夫人莫慌,这事说不准就是个转机,一石二鸟的机会。咱们才进侯府住了几天,是谁总出现在徐婴宁身边,是谁天天跟她斗嘴吵闹......”
门外传来一道娇俏可人的女声。
“大夫人,老夫人请您前院走一趟......”
房内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品竹便自行推门走了进来。
“哎呀,常妈妈您是怎么回事,这么名贵的花瓶怎么就碎了呢!现下我们侯府一针一线可都是记录在册的,您呀得自个儿去找大少爷报备了!”
“大夫人,您得快着些,我们老爷和老夫人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品竹微微服了一下身不等丁善柔开口便直接扬长而去。
“我们侯府”?她一个还未被抬的丫鬟竟是如此嚣张?!
丁善柔抬步即想追出去。
常妈妈一把将人拦住:“夫人莫冲动,您想想老爷日常的交待,想想贵妃娘娘的叮嘱......”
高昂的怒火渐渐平息,丁善柔低低咒骂一声收拾心情随着常妈妈去了前院。
前院正厅,徐老夫人,徐家大房老爷徐怀远,三房老爷徐守忠以及夫人王桂芝正襟危坐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母亲,这事您可问不着我们!我们居于外府手可伸不了那么长......”
“哎呦喂,大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合着这事是我们干的?”
王桂芝闻言直接笑着将这话问了回去。
“厨房采买的那两个婆子据说是您府上刘妈妈的表亲?门房有个老李头据说跟常妈妈还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大嫂您府上要是实在没地方安置这些人送到我们侯府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您也该跟母亲知会一声呀,这样也好照顾一二。”
丁善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抬手指着王桂芝便道:“他们来侯府伺候怎么了?弟妹的安排的确周到,翠儿她们几个不就是你送到清园的嘛?!”
“嘭!”
茶盏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地瓷器破碎的声音成功打断两人的对话。
“都给我闭嘴,你们那点腌臢心思不说别人也知道。宁丫头是倒下了,可这侯府还有我和庭儿呢!侯府改头换面还轮不到你们操心!”
轰的一记惊雷!理智被拉回现实,侯位承袭,徐子庭才是那内定之人。
病榻之上徐婴宁冷笑挂于唇角,眼睛缓缓睁开。
狠的狠,毒的毒,再狠再毒都不及她的那位好祖母。
一句话又给他们指明了今后行事的目标。
清园药香缭绕,外面一众丫鬟婆子按照太医要求煎药的煎药准备药浴的准备药浴。
柳嬷嬷弯腰掖被角看清床上情景。
她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又安排夏竹和冬梅去门外守着。
回身,锦缎金丝缠绕的雕花大床上徐婴宁一脸惨白的倚靠在床边。
“小姐,您怎得又醒了?都怪老奴,是不是我们在外间说话的声音太吵?”
徐婴宁虚弱的摇了摇头,干裂泛白的嘴唇微张却未发出一个音......
春桃强忍泪意快速移至桌边颤抖着手为其倒了一杯水......
“小姐,不急,您先喝口水润润喉。”
徐婴宁轻轻摇头将到了嘴边的杯子推拒出去。
她紧抿双唇用口水湿润干裂的嘴唇,唇角微微卸力便见双唇湿润的同时渗出鲜血。
见状,柳嬷嬷和春桃又涌出泪意。
“不哭,我死不了?大哥又去了大理寺?还有,那几封书信是否已经按照我的要求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