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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龙行九丘生建木,玉引昆仑贯九州(下)

常溪带众人向建木行来,傍晚时分,一行人沿水路来到南恒山脚下,但见恒山苍松茂密,山石陡峻,山上溪水潺潺,山下海水相绕,崔无嵬扶太儒下车,问道:“老爷,您看天色将晚,您也累了一天,不如和这位常相公早点安歇了吧。”寻问路人,此处可有客店。常溪道:“此溪人称青溪,向南直入渤海,沿溪而行, 约三里有一片柳树林,林间有一家客栈,又干净又雅致,我们到那里住下,明日上山也更近些。”沿着青溪,绕过两个山梁,果见一带屋子,在夕阳的余辉中,屋顶黑瓦仿佛罩了一层黄金,泛有黄黄的光,那白墙也透着桔黄,来到店门前,只见门楣上隶书“鼎悦客店”。一行人卸了车马,店小二领了太儒上了二楼,房内窗明几净,床前摆一盏仙鹤顶红的酥油灯,被褥洁白如新。

太儒让纪云侍奉脱去长衫,立刻倒在床上,棕棉的垫子松软柔和,躺在床上,太儒想起道人的指点,计算行程,看来绕完九丘,真正需要十天半月的,叫来崔无嵬:“你去叫店家做几个小菜,我和常溪小饮几杯,也解解困乏。”小二上来这里特色菜是驴肉,于是要了一斤五香驴肉,一盘萝卜,一盘山菜,半斤驴尾,太儒叫了常溪,也让崔无嵬做陪,烫好了烧酒,三人慢慢饮来。“太儒叔此番拜访九丘,定能心偿夙愿,他日早生贵子,我先预祝叔父一杯。”“多蒙贤侄领引照顾,老生也回敬贤侄一杯。”如此,酒过三巡,太儒不禁叹道:“老生年过40,至今膝下无子,甚感愧对先祖,也不知这道人所指的道术能否应验。”“叔父有所不知,人生来就是修行,前世修行好了恩泽后世,子孙自然满堂,前世未能修行得体,后世自然得经一番艰难。叔父衣食富足,只无子嗣,可能是前世所欠,如今叔父这样潜心研修,不愁悟不得真谛,修行之人最重的是“真”字。悟得真谛,子孙满堂,富贵延年自然之事。”“贤侄所言甚是。如何修得大道,修得真谛,还望贤侄多多赐教。”“明日登山,所拜建木,须在建木下斋戒三日,与建木日夜相守九日,方可借得建木之灵。你道为何如此繁琐,因这建木,颇有来历,据说建木是太白上天用的梯子,后来又经黄帝亲自浇灌栽培,树冠参天,粗至五寻,黄帝去崆峒山问道,拜师广成子,广成子说与黄帝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围绕建木探究自然之道。自古以来,凡拜建木的,所求之事无有不应的。”“如此,我们再干一杯,祝我们早得真谛,早成大道。”三人饮至酒酣耳热,至定更时方睡。

次日,太儒早早起来,约了常溪,沿山路一路攀登,一路追寻。约正午时,来至山腰一巨壁之下,忽见一棵巨树顺崖而生, 高大参天,青青的叶子,紫黑色的树干,从根到顶部,没有一条枝杈,树的顶端有九根蜿蜒曲折的桠枝,树底下有九条盘旋交错的根节,黄色的果实象快熟时着了色的青梅。常溪言道:“这就是建木了。”太儒见此树高大奇伟,果然不凡,便问常溪和崔无嵬,这是什么树种?两个人一个说是青梅,一个说是银杏,总之是北方少见的树种,众人却得不到答案,不管什么树种,既然大老远的来了,也就拜拜吧,太儒绕树三匝,就要跪地求拜。常溪连忙扶住,“叔父不必太急求拜,我们暂且在此住下,戒斋三日,相守九日,行三拜九叩大礼,然后得木实籽粒带回。”太儒只好吩咐在崖下支起帐篷,每日冷食素面,日听百鸟在树下欢歌,夜闻松涛与木叶风声,整整过了九日,这九日里,常溪也食素,他却每日神来神往,把个恒山各个角落转个遍,好不快活。第十日,常溪领了太儒来在树下,三拜九叩之后,许下心愿,又连拜了九拜,但见树冠枝叶摇动,紫黄色果实落了一地,太儒赶紧吩咐家人一并拾捡,装了一袋,再次垂拜之后下了恒山。

来到山脚下已是中午,下一座山,也是恒山,距此北行五十里之遥,这些日子太儒在外奔波,为了拜建木,又吃了9天的素食,正觉腹内空空,饥饿难耐,本就想大吃大喝一顿,常溪说到:“太儒叔叔,中午我们还是简单在船上吃点儿,赶往下一座山丘,下一座山丘,距此不远,沿山下的清溪北行三十里便到了。太儒众人继续上船,在海上边行船边吃了点干粮匆匆赶路,先在海上航行30里,快日落时,到一条溪流河口,沿溪逆流而行,早起暮至,傍晚时到了恒山,山顶植被稀疏,到处是祼露的红色岩石,太儒问常溪:“这就是赤望丘吧。”“正是”。赤望丘,名称也来自黄帝,黄帝都在轩辕之丘,其南有一山峰,山下有一村子名金鸡岭,那里产一种鸟,朱目赤尾,山峰也都是红色的,于是,黄帝将之命名为赤望丘。“我们今晚就住在金鸡岭吧。”于是,一行人径直向山下一个小村子走去。进了村子,来至一户高宅大院门前,常溪上前叫门:“家中有人吗?”就听门内有答应声,一会家童来开了门,常溪上门深施一礼,烦请向您家老爷通报一声,就说东海常家二少爷求见。”家童去后,一会就见一白衣公子出来,见了常溪:“不知常二爷远道来访,未曾远迎,家父让小弟在此请罪。”“哪里,哪里,令尊大人今日可曾在家。”“家父在正堂恭迎二爷。”常溪带了众人,只奔正堂而来,来至阶下,只见一老人正在阶前迎候。“二公子远道而来,老朽不曾远迎,望公子见谅!”“好久没来拜见叔父,甚念。家父今日派我前来拜望叔父,一来走动多年情谊,二来引来贵客相识。”说着拉着太儒,相互引见。“这是家父结拜兄弟炎阵。这位是令支龙山儒生秦太儒。”宾主行过相见礼,遂入正堂落座。

上得茶来,炎老伯遂问太儒:“常公子是我家常客,不肖多问,秦贤弟远道而来,有何营生?”太儒道:“说来惭愧,愚弟年过四十,尚无子嗣,适有一道人来家中小坐,指点言说让我遍访九丘,方有后继之望。过访路上,遇常公子一路结伴而行,今至打扰,甚感不安。”“愚弟哪里话来,炎家世居于此,得常家周济,有今日光景,常家是我世代恩公,今日常公子引见贤弟,愚兄甚感三生有幸。如不嫌弃,贤弟在此多住几日。”“今与贤兄相见如故,本想多住,怎奈日程日紧,弟想早日结束行程,访过九丘,返回故乡,免得夫人惦念。”常溪言道:“出来时家父叮嘱,在此只小宿一夜,明日鸡鸣三遍启程,翻过丘陵,去拜碣石山。”三人说着,炎家已摆下酒菜,炎阵一边挽留,一边请客人入席,席间,炎阵一边让酒让菜,又让儿子炎光上前向太儒和常溪分别敬酒。炎光长方红脸,柳眉凤眼,颇似关公,年方21岁,听炎老先生说,已和太平寨罗家小女订有婚约,近日就可准备成大礼。常溪和太儒听说一同举杯祝贺。太儒忙吩咐家人备下纹银十两作为贺礼。常溪言说婚礼时,父亲还要亲自来贺。一桌人酒醇菜香,和乐融融,酒至定更方散。炎光然后将客人引入客房休息。

单表次日,鸡叫三遍,天已五更,太儒和常溪众人洗漱完毕,怀嵬等人备好车马,炎光早已将路上干粮料草备下若干,将恒山特色土鸡和核桃作为临别之物赠与太儒等。太儒千恩万谢,炎光送太儒至进山路口方回。常溪言道:“赤望之丘主火,我们应在巳时翻过此丘,等到午时,太阳上来,我们就会热得受不了。”太儒吩咐家人,催促车马,顺盘山道急行,越过三道山梁,太阳已出来,照得林间的露珠晶莹闪亮,太儒想着炎光相送的情形,他日生得一儿半女,兴许还能与他结成儿女亲家也未可知。车马一路前行, 又翻了两道岭,终于从一个幽谷绕过了山峰主峰,离开赤望丘,碣石山也在海上,但临近陆地,在两座横山的东面,碣石山不是特别高,但是山石突兀,顶上一块巨石,巨石上有秦皇汉武求仙时的求仙台,还有曹操登临赋诗时刻的一块巨碑,魏碑的字体俊逸飘洒,常溪说他不喜欢曹操,所以坚持说上面没其他的景物,就想匆匆离开。唯有太儒却对曹操的诗、曹操的诗文碑体和文字产生了兴趣,他不喜欢曹操的为人,但喜欢曹操的诗文,尤其是魏碑更喜欢,忙让小纪云拿来墨纸,小心地拓了一张又一张,,全部拓完之后晒干,装好之后心满意足地下了碣石山,离开了孟盈丘。

越过孟盈之丘,太儒问道:“我们已拜了六丘,还有三丘,下一丘距此有多远?”“下一丘应是参卫丘,在常羊山附近,据说黄帝与刑天争神位,在常羊山打败了刑天,刑天葬在阳山。常山有一个很深的狭长的洞,洞里有一堆火,是先人留下来的,燃烧了千年始终不灭。我们先到参卫丘,那里的人会带我们去常阳山上,到洞里找到那堆火,从火上我们采一块木炭,算作火种,拿回家去燃着,我们拜此丘的目的就达到了。”太儒听得入了神,对常溪如此见多识广赞赏不已。“参卫丘距此地有多远呢?”“约二十里吧,也是接近大陆的一座小岛,天黑前我们赶到那里,那里的族人晚上燃篝火,我们还可以观看篝火晚会呢!”说起篝火晚会,勾起了大家的兴致,大家顿感步履轻捷,车轻马快。

又是傍晚时分,众人远远望见东南方向有一座高山,绵延数里。太儒用手指道,“那就是常阳山了,前面三里有条安河,渡过安河我们就到了山脚下,沿山路东行三里,就是参卫之丘。”说话之间,车马来到了河边,岸边行人簇拥,出行数日以来,难得见此繁华渡口,红男绿女,好不热闹。常溪道:“今晚篝火真是盛况可待了。”

众人在行人拥挤下,人车都上了船后,船公摇桨划向对岸,就听人们互相招呼,言谈晚会内容。有的说今晚族长女儿抛红绣球,有的说今晚有织女交乞巧,有的说有契丹舞的,说的人心痒痒的。常溪带了车马,随行人下船,一路向山丘走去。行约三里,见一大丘,中间有楼阁,楼前临河靠山处是一个硕大的广场,广场上灯球火把已点燃,在一大堆檗柴前,已围了数层游人,好不热闹。常溪从丘西侧找了一户人家,安顿了车马,那家主人只是母女及家童一人。常溪见过母女后来约太儒,太儒说道:“男女应避大嫌,还是不见吧。”“这里不讲这个,本来就是多族群聚居的地方,根本不讲三纲五常的。”太儒顿生疑虑,天下还有这等所在?又不可拒绝常溪,这时怀嵬过来,“我们也去广场占地方吧。”“好,我们先去看看热闹。”太儒和仆人径直往广场走来,只见柴堆旁,有人调琴,有人化妆,有人试衣试帽,买卖店铺也个个火爆,卖小吃的,卖杂耍的,应有尽有。太儒正目不暇接之际,怀嵬紧凑上来,在太儒身边嘀咕道:“常溪与那户母女眉来眼去的,好不正经。”太儒道:“母不守妇道罢了,阁内女儿家也没一点节制吗?我看我们今晚不要住这里吧?”怀嵬正想晚上看春宫好戏呢,哪里肯放过:“那怎么使得,常溪一路引领我们,就因这点事分开对不起人家。他风流他的,咱装作不知道就得了,将就一夜吧。”正在这时,就听锣鼓之声震耳响起,三重鼓后,唢呐悠扬,一曲之后,就见年轻后生走至广场中间:“大家安静了,参卫丘酋长选婿篝火晚会马上开始。首先, 由契丹姑娘给我们来一支草原舞。”一群头戴尖尖五颜六色的毡帽,颈围狐狸尾巾的姑娘在锣鼓唢呐的伴奏下,一字排开,翩翩起舞。接下来是一支对唱,一男一女,年轻漂亮,唱的歌词让太儒听着脸热。

一会儿,身着华丽红色彩服的酋长出来了:“当今,南北纷争,众族争伐,难得我偏海一隅还有此世外平安之地。前日,鲜卑王爷慕容珠拜见我,让我们并入其国,我们暂不理会,我们南临四海,东靠碣石,西临万里流沙,不愁他们来此陷入我们河海喂鱼。”“河海喂鱼、河海喂鱼。”众人高喊,太儒头遭听到这样的制敌口号,甚感惊奇。河海喂鱼口号之后,就是一对原始双人舞,舞者仅以毛皮、树叶遮体,那热辣强劲的扭腰摆臀舞过之后,是四对男女登场,八个人手中拖了一条长长的彩绸,彩绸中间就是一只火红的绣球,一曲红绸舞之后,主持小伙骟情推出,酋长女儿开始抛球选婿了。四对男女把彩绸向绣球集结,把个绣球团团围扎起来。这时,就见四个姑娘抬了一只高椅,缓步走到场子中间,站定之后,从后顶阁楼上仿佛仙女下凡飞下一红衣少女,双脚轻轻一点,立在椅上,舞动柔软腰肢,又是一曲舒缓的夜曲独舞,舞过之后,端坐椅上,手捧绣球,四下观望,这时,篝火四周群情振奋,“抛啊,抛啊”,“大姐,我在这!”“小妹,看我!”“公主,是我!”“我!”小伙子们欢呼雀跃,就在这时,太儒突然看见了常溪,也过来加入了跳跃行列,与先前向他引领书生模样判若两人,这是什么习俗啊,伤风败俗,不看也罢,太儒走开了场子。

这时就见少女在场子四周转悠,到哪里都是一阵躁动,最后,公主把绣球向半空中抛去,小伙子们纷纷飞身上前,最后让一个黑脸大汉用手叉在空中一挑,绣球揽入怀中,大汉手捧绣球,来到场子中间,飞身抱下姑娘,场子上一片欢腾……“这是什么世道啊,什么世道啊,圣人啊,圣人,勿怪弟子,勿怪弟子!”太儒逃离场子,来到母女院内,进了自己房间,立刻闭门关窗,蒙了被子。唯恐外边的红男绿女把他拽了出去。广场上依旧热闹狂欢,狂欢之后呢,男呼女应之声山谷回荡,不绝于耳,把太儒烦得坐卧不宁。三更过了,人渐少了,怀嵬又来敲门:“老爷,去看常溪风流风流吧!”“你去去,别来烦我了,现在要是地有缝,我就钻了去。”

好容易挨过了五更,东方欲白,太儒沉沉睡去了,忽忽悠的到了家里,夫人迎进屋里,掌了红烛,扭动腰身,招呼太儒,“相公,出去数日,怎么不来亲近奴家啊。”太儒过去欲牵夫人手时,忽然烛光息了,夫子影子不见了,醒来一梦,太儒好不厌恶,恶境唆人做恶如此,见东方既白,起身洗漱,开门到了院子,所有门窗紧闭,主客仆人均在梦乡,太儒只得回屋,拿了卷《论语》胡乱看了,约略过了一个时辰,太儒看书又困了欲睡时,就听院中脚步声响,常溪叫到:“太儒叔父可起了吗?”怀嵬也出来,太儒开门应到,“我们赶紧上路吧。”常溪道:“我去叫向导来。”说着去老夫人屋里辞行,然后,从夫人屋里领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看那女孩,鹅蛋圆脸,柳叶弯眉,水汪汪的大眼,厚厚的嘴唇,略扁的鼻梁,头上一缕长发自然垂下,只在两额一边一条小花辫。体态婀娜,身轻如燕,蹦跳着跟在常溪后面,常溪领了引见给太儒:“叔父,这位是莫愁小仙姑。”“叔父好”。“这是太儒叔父。”“欢迎太儒叔!”我们走吧。

莫愁小仙姑一路如低飞的燕子在山路上蹦来跳去,行约半日,登到了常山山腰,就见一洞洞口方方正正,悬在半空,洞口下棘荆繁茂,使人无法近前,莫愁老远言道:“我先上去!”说着,轻轻 一纵,如同小燕飞到洞口崖下,常溪扔过绳锁,攀绳而上,又用斧刀削去棘荆,太儒和怀嵬才攀援而上。进了洞口,跟了莫愁躬身前行,洞越走越深,越走越暗,常溪点了火把,在前引路,走了好长时间,仿佛从洞深处放出微光。“到了,常溪到了”常溪自言自语,仿佛又想告诉谁,山洞至此变得非常狭窄,只容一个人侧着能通过。这时,莫愁吹灭了常溪手中的火把,“我们摸索一段路吧,如果我们再拿火把前行,里面的圣火就有熄灭的危险。”常溪一手拉了莫愁,一手拉了太儒,让怀嵬在这里等我们,里面容不下太多的人。”“怀嵬叔,你呆在这,千万别乱动,这里迷洞多,你一走动就不知到哪条洞去了,我们就找不到你了。”“你们小心,我在这里等你们。”莫愁、常溪、太儒三个人手拉着手,摸着黑侧着身前行。大约走了二三百步,看见了一丝火光,越近越亮。等到近前,那火光仿佛一盘柿子大小,在洞底微微地闪着。“太儒叔,你过来,先拜拜吧。”太儒走到前面,莫愁常溪退到一边,闪过火光,常溪又拉着莫愁亲近去了。太儒来到火焰前面,俯身跪下,三拜九叩之后,就从火下寻找可燃之物,可找了又找,无论是周围,还是洞底洞壁,始终没找到可燃的东西,于是,禁不住叫常溪,“常溪贤侄,过来给我找找火源吧。”常溪应了一声,过了一会,莫愁和常溪进来,气吁吁的,好似刚刚比过一场拳脚功夫。

这时,莫愁蹲下身来,双手从火焰底部捧去,象从河中捧水一样,居然把一盘火焰捧在了掌中。那盘火在莫愁掌中跳跃着,跳跃着,照着她略显散乱的乌发,照着她微汗的脸颊,照着她明亮的眸子,照着她起伏的胸脯,这是多美的景致啊!太儒被眼前的火和美丽的姑娘惊呆了。常溪呢,从莫愁捧走火焰的地方,用手掌轻轻一铲,一小薄片木质化的东西揭了下来,递给了太儒:“叔父,你拿好它,这就是十分珍贵的千年火种。没有莫愁姑娘我们根本得不到她。”太儒把木片轻轻揣进怀里,三个人又手拉着手侧身往回走,这时,太儒拉着他们的手,感觉他们的手热热的,是她刚才捧过火留下的余热,还是他们亲热过后的余温呢,太儒想了想,感觉人世间真有一种超出经典的东西,一种先哲和圣人掩饰和损毁的东西。

太儒三人接着了家人怀嵬,一行人出了洞,下了山,临别之际,常溪与莫愁依依惜别,常溪告诉莫愁:“此一去,下次再访九丘,家父不知让哪位兄弟前来,如还是我来,定来接你,如不派我来,五年后我有个结拜弟弟,姓干,名胜然,他会来接你。”说完二人洒泪而别。

别了莫愁,常溪与太儒一行人等直奔东北方向,距离参卫丘约一百二十里有座山丘——武夫丘,去武夫丘陆路五十里,水路七十里,太儒一行人车马匆匆,行了两日,于一日正午到达武夫丘下。那是两河交汇处,水流湍急,常溪问太儒说道:“这武夫丘,人称万军山,景致优美,传说是黄帝藏兵的地方,山顶有观星台,是黄帝考定星历的地方。目前,这里渺无人烟,荒芜一片,我们不用登岸,在两河相汇处,有一巨崖,巨崖上有一巨大将军雕像,我们寻到雕像,传说此雕像为黄帝大臣力牧,拜了力牧,就算拜过此丘了。太儒听说不用上岸,去拜了石雕,就可回转,心中也感觉欢喜。拜了此丘,下一丘就离家仅五里了,马上回家,夫妻欢聚,大功就可告成了。想到此:“就请贤侄带我们去拜力牧吧!”常溪告诉船公,将船靠左岸缓缓行驶,到两河交汇口,水流湍急,靠近岸边很艰难,船夫一个摇橹一个掌舵,却怎么也无法靠岸,水流的漩涡,冲击力把小船冲的来回转,舵手无法搬舵了,只好让常熙来帮助,常溪叫怀嵬上来一起搬舵,还是不见效,眼看着小船就要被卷进漩涡,常溪只好闭目,口里念动咒语,意思是水中存在怪兽,他要拘来训诫,常溪念动避水诀,过了约一袋烟的功夫,两河汇合的漩涡没有了,一个巨大的乌龟冒了冒头,又沉下去了。这时船才逐渐稳定下来,慢慢的靠岸。

接着,小船再往左岸山崖靠拢,沿山崖边行边找,船行约300米,转过石崖的一个角后,面向西北,果见一幅巨大雕像,雕像高约5米,全身披甲装束,头盔只是简单的围了一圈皮罩,方面大耳,浓眉大眼,鼻直阔口,乍鬓的胡须,甚是威猛。“这就是了”,常溪指给太儒,太儒让家人在船上设了简单的香案,由常溪领着,跪拜之后,吩咐船公,转舵回行。水行七十里,便来到了九丘最后一丘,神民丘,这座丘,人称首阳山。距离家只有十里之遥,年轻时,太儒曾多次登过此山,但只知道此山是首阳山,没听说还叫什么神民之丘。太儒问常溪:“这首阳山,离家仅十里之遥,我也曾多次登过,没听说过叫神民之丘啊,这神民之丘又有何来历?”“神民之丘,来自颛顼,颛顼继帝位后,天下对神的崇拜十分混乱,有的人随便称神,亵渎了神职,于是颛顼下旨,大凡称神,必得皇帝加封,不经皇帝加封妄自称神的,以妖言惑众论罪处罚。于是,把神权控在手中,从那时起神与民界限划分开了,大概颛顼封神在这座山吧,所以称之为神民丘。”“到山上我们去拜谁呢?”太儒问道。“到山上,我们拜的就是您们儒家最尊崇的伯夷、叔齐啊,人称之为‘清圣’呢。”“对,我就崇拜二位‘清圣’,年轻时多次拜过,这次再拜,必可使我秦家之后,尊经诵典,成就大业。”

就此我们闲言少叙。这一日四月十八,太儒在首阳山拜完了‘清圣’二仙,下了首阳山,准备赶路回府了,一路有常溪相伴,太儒甚是感激。首阳山下,常溪要走水路返回东海,太儒走陆路回杏山,两人在渡口分别。一个月结下的望年情谊,二人难分难舍,常溪:“秦叔不必太过难舍,龙山乃我们祖籍之地,常来常往,日后定会常来拜望。”“太儒道:“常贤侄,日后来寻根祭祖,一定要到寒舍小叙,他日若有生儿育女之事,望贤侄定来相贺!”两人言毕依依而别。太儒夫妇能否顺利生下一儿半女,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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