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发现女儿身
“将军……”紧随而来的莫青砚目瞪口呆。
容煜半声不吭地抬步踏进了污水里,厉眸逡巡而过,落在黑漆漆的水面之上,忽而冷凉,忽而收紧。
倏地,俊脸停驻,他淌水直走,两个踏步之后,俯身捞了下去。
泡的衣衫飘涨的燕今被单手揽抱了出来,脸色煞紫,容煜掐着她的下巴,在脉搏处一探,脸色难看地将人横抱了起来,“速去通知军医在营帐等着。”
莫青砚不敢迟疑,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飞身而去。
他的脖颈间扎着一根银针,容煜不敢碰也深知那处是生死脉门。
小小的人,缩成一团,蜷在他怀里,冷的没有一丝活气,容煜眉目紧锁,掌心微微收拢,“恨本王吗?死了可就什么仇都报不了了,本王还会将你那情深意重的蚩族兄弟逮回来,同你上黄泉结伴。”
燕今吃力地撑开惺忪又沉重的眼皮,牙根磨过却挤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抵在他前襟上的手恨恨攥紧了一瞬,尔后又昏沉了过去。
容煜低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胸口那只纤细的指骨上时,停了停,明明耷拉无力,却像有着千斤重,掐在他喉间,不收紧却如鲠。
*
“磨磨蹭蹭的,阿满到底怎么样了?”
军医擦了擦汗站起身,心怵地看了眼暴躁的莫青砚,才转向一言不发的容煜,“将军恕罪,阿满兄弟体内的蛇毒已经扩散脏腑,她用银针挡住了脉门吊了一口气,可此法拆东补西,凶险无比,一旦撤针,便会让囤积淤堵的毒素在体内瞬间爆发,可若是任由下去,气血无法周身循环,只怕熬不过一日便会气衰而亡。”
“听你这话,横也不行竖也不行,只有等着他去死?”莫青砚心浮气躁的嗓门在容煜的扫视下一路滑了下去,他捏的拳头嘎啦作响,挫败又懊恨地扭开头。
“怎么救?”
“回将军,眼下老奴只能开一些驱邪清毒的药方试着喂下去,再开一方药浴连续浸泡三日,每日浸泡两个时辰,三日后若能将体内沉积的毒素慢慢化解,便还有一线生机。”
容煜侧眸看了眼床榻上气息奄弱的面容,许久才出声,“去准备吧,就在本王的营帐。”
莫青砚吃惊,“将军,你要亲自照顾阿满?”
“有问题吗?”
他点点头又快速摇摇头,“我那营帐也空的很,不就是每日两个时辰的药浴吗,都是大男人,又没啥见不得人的,简单的很,我来照顾他。”
容煜掀起眼皮,邃沉的黑眸落在他身上久久未动,看的莫青砚笑容渐失,头皮发麻,最后只能僵着脸挤出笑,“全听将军的,属下去巡查洪流。”
“等等。”
莫青砚回头。
“传令下去,这三日,没本王的允许,谁都不准踏进主帐一步。”
莫青砚,“……”
出了主帐,莫青砚歪着脑袋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
将军这是开了哪门子的天荒,就算对不住阿满,也犯不着纡尊降贵,事必躬亲地贴身照顾吧,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不准人去主帐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对阿满……
他瞪大眼,心惊肉跳地刹住脑海中的虎狼之想。
“莫副将,有京城来的急令。”
收信将士笑嘻嘻地呈给他,“是秋副将的。”
他接了过来,勾唇笑道,“懂事,本将记住你了。”
扬开一看,随着字句下来,嘴角的弧度渐渐凝固,垂下,他回头看了眼主帐,他将纸条捏死在了手里。
*
药浴备妥,提水的将士全都撤了出去,容煜抬手在水里试了试温度,这才转身走回床榻。
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床榻笼了大半的斜影,愈发显得床上的人瘦小羸弱。
窗外有光打进来,落在骨节分明的长指上,徐徐探出,点在床上之人的锁骨衣襟处往肩侧拉开,雪色的肌肤泛着几近透明的光泽一寸寸暴露空气之中,和脖子以上的黝黑肤色反差鲜明,漆黑的眸缓缓眯起,他停住动作,黑洞般的目光旋起浮色,定格在露出的裹胸带一角,久久不灭。
半晌,指腹后移,退到脖颈喉咙口,他蜷曲指骨,轻刮而过。
平的!
目光落回床上灰淡的面容上,薄唇绷紧,黑漆漆的目色沉的厉害。
“唔……”疼痛的嘤咛伴随着干涩的吞咽,还未来得及撤走的指尖随着鼓动不经意滑过,他脸色难看地抽手,轻而又轻地摩挲着那处滑过的指腹,像被什么重重蛰了一下。
呼吸,忽浓忽淡。
“事急从权,本王别无他法。”低哑的声音扬在空气中,无人回应。
他探手向前,勾住外裳……
容煜的动作很小,但骨子深处的警觉让昏沉中的燕今还是醒了过来,她萎靡地掀开眼缝,眼前的光景惶惶幢幢,她看不清悬宕在头顶上的人是谁,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惧和威胁。
一个男人,正在剥她的衣服。
“放……放开……”声音嘶哑,却奋力反抗。
男人有力的大掌轻而易举扣住了她颤抖不停的手,浑沉的嗓音透过耳畔的间隙,忽远忽近地传进意识,“帐外万千将士,你再大声点,本王不介意让他们进来好好欣赏。”
他半揽半抱地拖起她的上半身,鬓角在挣扎中散乱下来几缕碎发,衬着虚弱的脸颊,生出几分脆弱的犹怜感。
“你……你无耻……”
“无耻?你一介女流,胆大妄为混进我军大营的时候,就该想到被无耻的这一天。”
她浑身无力,想起自己被冤枉,中毒,又被这狂妄腹黑的男人救起,哪怕九死一生仍旧逃不过被威胁,被戏耍,被羞辱,愤急之下她探手便往腰间摸去。
“想找这个吗?”他反手一抽,便将那包牛皮裹着的银针包丢在了茶桌上,“你若还有力气站的起来,本王站着让你扎。”
话说完,他当真站了起来往后退开一步,失去了支持力的燕今虚软地往床沿栽了下去。
衣衫半解,香肩小露,一头青丝在折腾中半散半束,她喘着气,负隅顽抗了一番怎么也爬不起来,反倒因为羞愤交加让气色红润了不少。
站在咫尺之距的容煜黑眸微眯,抄着手消遣够了她的无能为力这才不疾不徐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