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挣生存点
晚上6点，是食堂开饭的时间，每餐5个生存点。一个馒头，一碗白粥，一小碟酸菜，就是一个人一餐的量。
饿了一天，看着碗里的白粥，小家伙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又两眼放光的盯着馒头，就差哈喇子没流下来。
“小姑娘饿坏了吧，来吴叔再给你打一些咸菜。”
“谢谢叔叔，小家伙笑得眉眼弯弯。”
秦雨也点头感谢，抱着小家伙找了一张偏角落的桌子坐下。
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她偷偷从背包里“拿”出几块酱牛肉塞到她碗底，用手指竖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家伙秒懂，低头努力干饭，这是她们达成的默契。
“基地就给我们吃这些东西，还tm一天只吃两顿，谁能吃饱？以前，哥可是想吃什么别人就孝敬什么。”
一个男人咆哮的声音突然传遍大厅，男人横眉冷脸三角眼，打结的长发拧在一起，黑得发亮的羽绒服下摆好几个大洞，一口大黄牙还在飙着脏话。
“你去参与救人了吗？”
“你为这个基地做过什么贡献？”
“白吃白喝养着你，你知道基地这么多人每天要消耗多少粮食吗？”
“天灾前你强取豪夺，这都末世了还像个二百五，到处乱吠，不吃滚出去，什么玩意儿。”
头戴白色厨师帽，手伦铁勺的打饭大叔，一手叉腰，一手用大铁勺指着男人骂，看起来像泼妇骂街，却又那么正义凛然。
“对，别惯着他，这种人天灾前是二流子，这都末世了还想当大爷”
“就是，把他赶出去，还能省些粮食。”
男人见被众人“围攻”，没一个人跟他一起唱反调，说不定等下士兵还会把他抓走，便灰溜溜地跑出了餐厅。
温度越来越低，腕表显示零下8度，下午到达基地的时候零下5度，短短的几个小时就下降3度。
这样的天灾，说变就变，完全不给人类反应的机会。
所有人都快速吃完回到房间，没有厚衣服的人，直接打完饭端回房间吃。
雨渐渐小了，温度却越来越低，很多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有火炉木炭不能烤，有棉被电热毯不能用。实在没办法，秦雨从空间取出暖宝宝，给小家伙和自己前胸后背都贴上，再套上保暖衣和毛衣羽绒服。
晚上，唐敏和胖子张林回来了，两人各自抱着一床棉被，胖子手里还多了个铁质的折叠床。
“没办法，每间房只能分到两床棉被”，唐敏道。
“秦姐，我的也给你们”，胖子把他的棉被扔在秦雨床上。”
“希希，脚好些了吗？还痛不痛？”胖子关切道。
小家伙没吭声，而是伸出手让唐敏抱，胖子尴尬的挠头。
“谢谢你，胖子，我们三个人已经有两床棉被了，我这里还有希希的毛毯，够用了。”
“这么冷的天，没有棉被会冻死的”，说着，秦雨把棉被给他扔了过去。
这种天气，没有炭火，没有棉被，不被冻死才怪。秦雨不是好人，也不想当圣母，但是在自己不缺物资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愿夺取别人的生存资源。
“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出去，我和希希两个人，多赚些生存点总是好的。”
“小家伙怎么办”，唐敏问。
“不然我们带着她，三个人轮流看着，也不是多大问题”，胖子道。
“不行，希希就留在这里，外面太危险，你们是去找幸存者，不是带个拖油瓶去兜风。”秦雨拒绝。
小家伙听不懂“拖油瓶”，但是能听懂“要把她留在这里”。
“姐姐，不要去，我不准你去”。
小家伙大眼睛忽闪忽闪泪眼汪汪，抱着秦雨胳膊不撒手。
“听话，白天你就在房间玩，姐姐下午就回来。”
“那再奖励一个棒棒糖，怎么样？”秦雨拿出糖诱惑。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姐姐去外面干活”。
小家伙眼里全是紧张，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淌，唐敏和胖子一起来劝也无济于事。
秦雨重重的在她屁屁上拍了两巴掌，小家伙才消停，睡梦中都还在一抽一抽。
秦雨无奈，她总不能告诉别人，她需要通过兑换点，才能光明正大的把物资拿出来吧。
凌晨6点，秦雨是被冻醒的，腕表显示零下十二度，胖子和唐敏没有暖宝宝，醒得比她更早，小家伙倒是睡得呼哧呼哧。
唐敏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发呆，大概是想起联系不上的父母。
胖子没穿外套，在做俯卧撑，应该是在锻炼。
在末世，每一个人都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证实生存下来的意义。可是，天灾无穷无尽，痛苦地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努力生存，活得更久，便成了所有人的愿望和目标。
“好像哪里不对劲，似乎少了些什么？”
“是雨声，雨停了”，秦雨猛然反应过来，整整一个月的大雨终于停了。
望向窗外，没有雨过天晴的蓝色，天空一片赤白，遥远的天际划出一道亮光，说不出的诡异。
救援队8点出发，可以先去食堂吃早餐，每天出工的人是包两餐的。
“希希，快醒醒。”
“我们去吃早餐。”
她必须把小家伙喊起来，吃一顿热乎的饭菜，虽然空间有各种吃不完的食物，但也只能留些冷硬的牛奶面包，其他东西是万万不能见光的。
穿衣服闭着眼，穿鞋子还是闭着眼。
穿戴整齐还不忘拿上围巾，手套，秦雨抱起小家伙一路来到食堂。
“孩子都没醒，怎么不让她多睡会儿，快抱进来放我床上。”
打饭的吴叔一边念叨，一边打开厨房的门。
吴叔就是昨天在食堂骂人的掌勺大叔，看似“泼辣”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柔软正义的心。
“没办法，今天跟着救援队出去，没人照看，只能先带她来吃饭。”秦雨如实道。
心念一动，“吴叔，我今天能把希希放您这里吗？她很听话，不会乱跑，您让她待在这里就行，吃饭刷她自己的卡。”
“没问题，下午收工你直接来领人，保管给你看得明明白白。”
听着两人的对话，意识到要把她“丢”给一个陌生人，小家伙“瞬间”清醒。
“不要，我不让你去”。
“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于是，秦雨走一步，大腿上的小家伙就挪一步。
“希希听话，姐姐去挣生存点，有了生存点我们才不会饿肚子，”
“那我不吃饭，把我的那一份留给姐姐吃，我喝水就可以。”小家伙这倔强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
好说歹说，秦雨哄着她吃完早餐，然后强行把她“塞”给吴叔，走出很远，秦雨都还能听到小家伙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