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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蓝亓儿已经将白鸦划归为这辈子最想灭掉的第一人,其可恨程度已经超过莫月那疯婆子,连落雪儿现在想想都可爱多了。

话说白鸦虽然阴险,令人讨厌,但他所说的话准确度却是最高的,直觉告诉蓝亓儿他所说的话是值得相信的,既然如此,干嘛不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闹翻了不值得,而且她还得想办法保下拓跋也。

这样一想,蓝亓儿又笑嘻嘻的凑上前去:“你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我们可以相互交易。”

白鸦轻笑一声,貌似鄙夷。

一听这,蓝亓儿冷哼一声:“休要小看我。”

“那么,你倒是说一下,你的什么东西在吴道手上?”

蓝亓儿吃了一惊:“吴连若连这也招了?”

白鸦不置可否。

她讶然,最后只道了一句:“你就当刚才我什么都没说。”

谭慕白被赶下去之后,他们一行人往回赶。

天色渐黑,离着府邸还有一段距离,只见一群人马浩浩荡荡的向这边冲来,马蹄声响如战鼓,街上行人纷纷闪躲,一看对方向着这边且来势汹汹的样子,秦川抬手示意停下,影卫们不动声色的靠近主子的马车,呈包围状的护在中间,躲在暗处的暗卫也警惕起来。

此时天色已近晚,街上行人本就不多,一看这阵仗更是有多远躲多远,等到来人近了,秦川才发现原来是两方人马相互追赶相逐,而且两方人马还都是府里的人,疑惑间向车内禀告:“三少爷,五少爷和宇文邕往这边赶来了。”

白鸦和蓝亓儿掀开帘子就看到濮阳疏手持长刀,眼睛腥红,带着几十号人策马而来,马蹄声如雷,落后于他们的宇文邕手持长剑,带着一群人紧咬着濮阳疏,只听他厉声喝道:“濮阳疏,我会杀了你的!一定会的!”

他两怎么又掐上了?

“蓝儿!”远远的,宇文邕一看到蓝亓儿立马高呼,蓝亓儿眉头皱了起来,这臭小子,不是说了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叫嘛。

身旁白鸦听了直接轻哼一声:“他怎么不叫你心肝,小宝?恶心。”

蓝亓儿立马怒了,刚想开骂,只听一声怒吼:“蓝亓儿!”

她转头望去,只见到濮阳疏掷出手中长刀,那长刀携带主人的雷霆之怒而来,转眼便到眼前,容不得任何反应时间。

“蓝儿!!”只听一声撕心裂肺叫喊声响起。

蓝亓儿当然没有死,在千钧一发之际,白鸦将她从马车上推了下去,她倒地的瞬间,秦川护着白鸦刚跳下马车,只听一声脆裂声炸响,马车已四分五裂,马儿被伤受惊,横冲直撞,伤了不少路人,白鸦从西皖买的瓶瓶罐罐,被这一闹,都碎了一地,其中就有那价值四万两的半人高彩绘暮生瓶,那些个古董物什碎一地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近乎惊悚的望向白鸦,白鸦整个人都黑化了,尚存理智的人赶紧制止那几匹处于兴奋状态的骏马。

濮阳疏一身杀伐之气,携带者雷霆之怒而来,白鸦眼神冰冷,恶毒的吩咐道:“眼瞎了,给我拿下。”

影卫头领林旻(min)不敢托大,赶紧上前拦道:“大人,发生了何事?”

话音才落,迎面就是一鞭子,只听一声怒喝:“滚开!”。

林旻硬生生挨了一鞭子,心思转念之间,只好闪开,任由濮阳疏策马带人而去,在场影卫唯林旻马首是瞻,皆无人敢挡,林旻刚抬头,便看到白鸦冷冷的看着自己,顿时惊的赶紧跪下。

影卫虽说主子是濮阳疏,但出勤却是由白鸦统领。

濮阳疏一路畅通无阻的冲到蓝亓儿跟前,却说蓝亓儿在西皖受了一掌之后,就感觉胸口灼痛,但尚能忍耐,奈何被白鸦这一推,正中背后伤处,再者白鸦推蓝亓儿那一下并不轻,所以倒地的瞬间便心口发痛,口中一腥,吐了口血之后竟给昏了。

马前蹄高高扬起,引颈嘶声向天,濮阳疏手执长刀高高举起,眼神阴狠,对准地上的蓝亓儿狠狠刺下,落他几步的宇文邕见之,神魂破散,凄厉大叫:“濮阳疏!”

却听一声刀剑相撞之声响起,濮阳疏被迫驰马退后,秦川持剑挡在蓝亓儿身前,道:“濮大人这是何意?”

濮阳疏杀红了眼,一次,二次均被阻止,已然大怒:“死奴才,滚开!”

影卫们虽有顾忌未出手,但一路上影藏的暗卫们得了白鸦的口令,皆纷纷跃出,白鸦面色冷淡,唇角牵出一抹冷笑:“杀了他。”

影卫们大惊,林旻更是脱口而出:“三少爷,不可。”

他的话音刚落,却见一名暗卫身形如敏捷的豹子般接近自己,而非濮阳疏,林旻瞬时反应过来,手刚握到腰间刀柄,还没来的及拔刀,那人就到了眼前,迅猛出手,寒光闪现,深刺!横拉!,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林旻脖颈皮肉倒卷,殷红色的血涌了出来,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之声,片刻之后,身体软软倒下,已然毙命。

杀手冷酷的收刀。

街上的行人早已被驱逐,这场杀戮的见证者无不遍体发寒,看向发令者的眼神无不透着惊恐,白鸦毫无所觉,冷冷的道:“不听话的狗,养了作何。”

“白鸦!”濮阳疏跟秦川交了手,讨不得任何好,又见这一幕,眼睛通红一片,头脑发热下脱口而出:“我杀了你!”

白鸦无所畏惧,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有本事,欢迎。”

因着濮阳疏的命令,整个长街都陷入了血腥的混战中,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厮打,说“惨烈”是指濮阳疏一方被揍的很惨,影卫们毫无悬疑的还是向他们的主子出手了,再加上堪比死士的暗卫,濮阳疏带来的几十号人马怎会是其对手,片刻之后全军覆没,全部被拿下。

蓝亓儿在这混乱停歇后悠悠转醒,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句话是:“白鸦,你大爷的,老娘要宰了你。”

蓝亓儿刚从地上爬起来,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宇文邕声音暗哑颤抖:“蓝儿,还好你没事----否则我----”

被制住的濮阳疏,见了,抓起地上石头便丢过去:“狗男女,你两去死!”

刚好白鸦走过来,差点就砸到他,他上去,对着濮阳疏就是一脚:“闹什么?!还有没有规矩?”

濮阳疏闻言,抬头望着白鸦,片刻之后,眼泪一落,直接扑到地上痛哭起来,蓝亓儿吃惊的看向白鸦,难得的见他眸中染了丝慌乱。

这嚣张而恣意的少年,正哭的悲痛而委屈。

“你哭什么?”白鸦难得的温言软语:“可是因我杀了你的人?”

“三哥!”一声凄厉的喊声,濮阳疏抱住白鸦的腿泪眼婆娑的道:“迟夜死了!”

轰!犹如五雷轰顶,蓝亓儿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有些迟钝的望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宇文邕,只见宇文邕神情悲怆的别过头去。

那一边,白鸦将濮阳疏从地上提起,怒道:“你说什么?!”

“迟夜---死了,就在一个时辰前。”

“你胡说些什么?”白鸦大怒,一双眼睛通红,怒声说道:“谭楚玥死哪去了?!”

“二哥-----拿着东西赶到时,人就没气了。”濮阳疏满脸眼泪:“情人毒发作,削皮蚀骨,片刻就要了性命。”

白鸦还是不信:“今天才十八号。”

濮阳疏抽搭道:“牧香太过霸道,本已压制,却没想到一个贱婢乘虚而入,再加上血丹上个月就已用完。”濮阳疏突然扯住白鸦:“哥,迟夜死前,疼的神思不清,抓着我的手,一个劲直唤蓝亓儿的名字,他定也是不甘的,被这贱人害了性命,兄弟一场,你难道狠心让他含恨而去。”

白鸦身躯一震,竟信了七八分,声音也染上了绝望悲怆:“你要如何?”

“千刀万剐,削其骨,食其肉,”濮阳疏恶毒的道:“断不能让她死的太过痛快!”

白鸦闻言转头去望蓝亓儿,却听宇文邕怒喝一声:“白鸦,你敢!”

宇文邕将蓝亓儿护在身后,眼神凶狠的盯着眼前的人,宛如护崽的豺狼,面对凶恶的敌人露出凶狠的尖牙和锋利的爪子,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不可能,”蓝亓儿还震惊于刚才听到的消息,脑中嗡嗡炸响,恐惧与愧疚充斥胸口,她无措的道:“牧香只是一般的情药,怎么可能将迟夜害死。”

白鸦瞳孔放大,一瞬间暴怒,一脚将护着蓝亓儿的宇文邕踢开,伸手就去抓蓝亓儿,刚碰上她,一把长刀刺来,白鸦侧身躲过,瞬间出手,不过一招便将对手按趴,一个分筋错骨,骨头咔嚓一声,一声惊痛响起,这还不完,白鸦夺了对手的刀,对着对手的肩胛骨,冷酷的刺下,这是蓝亓儿第一次见白鸦出手,狠毒利落,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

鲜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影印出白鸦有些疯狂而嗜血的眼眸,他踩着宇文邕,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眸冰冷,手拿利刃在他伤口处搅动,宇文邕虽不呼痛,但急速的喘气声却泄露了他的痛苦,白鸦道:“你的亲兄弟死了,尸身未冷,这就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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