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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宇文邕带来的亲兵见了,刚要动手,白鸦直接吩咐道:“杀了,一个不留。”

竟是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暗卫门得令,丝毫不介意是否是一个府里出来的,昨日相处还语笑相谈,今天就拔刀相向,丝毫不顾及往日情分,这些虽是沙场上出来的将士,却不及日日刀锋饮血的杀手,转眼之间全军被斩杀。

整条街都被鲜血染红了,宇文邕跟疯了一样惊叫着要跟白鸦拼命,白鸦眼里虚无一片,轻易制住反抗的宇文邕,高举起手中的利刃,这次对准的是宇文邕的心脏,他的眼里无任何恐吓玩笑之意,竟是真要下手杀了眼前的人。

濮阳疏震惊的望着他的三哥,他这是打算什么都不顾了吗?不,他的初衷只是想让蓝亓儿去给迟夜陪葬,他不想扯上王族之人。

他张了张口,想让白鸦住手,心里却觉得这样很好。

白鸦瞄准宇文邕的心脏刺下,却在刚入皮肉的时候,一声冷兵器碰撞声响起,紧接着手中的利刃被从中切断,一抬头便看到蓝亓儿手拿蝮蛇挡在自己面前:“你冷静些。”

白鸦将蓝亓儿从地上提到自己跟前:“我很冷静,”,平静的语调中却散发出令人齿寒的狠意,“蓝亓儿,祈祷吧,真心实意的祈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否则我会让你活在地狱。”

说完,将她丢上马背,翻身上马,刚要离去似乎想起什么,呆愣片刻之后才对秦川吩咐道:“去拦住小六,不要让他回府,还有……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之后一扯马缰,马儿如离弦之箭,向着白府而去。

濮阳疏也吩咐下,不要让小六知道,尾随而去。

夜色初降,暗沉阴森的云层厚厚的压抑着洛阳上空,骏马狂奔,街上行人纷纷躲闪,白鸦手中的马鞭不间断的抽向马臀,马儿吃痛引颈嘶叫,跑的更加卖力,这一个多时辰的路程,硬生生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到了。

吁的一声,马儿停在白府,高门望府,沉浸在死寂凝重之中,白鸦翻身下马,将被颠的头昏脑胀的蓝亓儿扯下马,拖着就往府里走,门口早就守着一个精瘦老头,四十多岁,蓝色锦衣,满脸褶皱,那双灵活的小眼睛看到白鸦的那一刻顿时惊喜,三步做两步迎上去行礼道:“三少爷您回来了,我可等了你许久,”看到他身后的女子,老头愣了片刻,疑惑的问道:“五少爷没有跟您一起回来?”

白鸦也不搭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那老头见了急忙跟上,着急的道:“四少爷让我在这里等您!”

白鸦闻言果然顿住,回过头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眼神不善,道:“观月说什么?”

男人见了,连忙小心讨好的道:“奴才周正财,是前院管事的,五少爷出去之后,四少爷让奴才守着门口,奴才一步都不敢离开,总算守到三少爷了。”

观月眼里不耐烦的神色很明显,周正财这才说到正题:“四少爷说,让您将黑洞里面的人撤出来,清点人数,暂时放弃洛阳,明早所有人启程回长安,后院的已经在收拾行李,四少爷他说他很累,让您主持大局。”

白鸦脸色霎时间苍白一片,他声音嘶哑,似下了极大的决心才问道:“王爷是不是出事了?”

“您---已经知道了,”周正财那双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鸦,揣测他的神色,小心的说道:“王爷---他薨了。”

蓝亓儿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似乎到这一刻她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她一脸惊恐的看向白鸦,却见白鸦惨白着脸,眼神放空,眼眸中虚无一片,桎梏着蓝亓儿的手无意识的松开,他往前走两了步,身子有些摇晃,周正财见了赶紧上去搀扶,却被他拂开,他眼神呆滞的问:“观月在哪里?”

“四少爷他此时应该还在王爷寝室。”

“谭楚玥呢?”

“也在,而且----”他瞄了一眼蓝亓儿这才说道:“落小姐也在。”

“落小姐?”白鸦抬起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落雪儿?”

“是,半个时辰之前到的。”

“这女人死定了!”白鸦眼神一瞬间变的极其凌厉,瞳孔中一瞬间盛满暴怒,丢下蓝亓儿就进了府,周正财弓着身子畏惧的紧跟其后。

高门府邸,亭台楼阁,下人们执玲珑灯步影匆匆在前引路,穿过层层拱廊,往日布局搭建只嫌它不够繁复精美,如今走来倒嫌它费事。

蓝亓儿胸口灼痛难忍,伤口刺痛,喘口气的时间白鸦一群人已经走出好远,她艰难的跟在他们身后,这府邸的路繁复曲折,她还不熟悉,她喘着气跟上,她急于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亓儿进了七里香的院门,守门的侍卫以为是跟着白鸦的,便没有拦她,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寝殿门口,还没进去,只听里面一声惨叫传来,紧接着迎面飞来一物,她赶紧躲开,那物重重摔在地上,定神一看竟是那周正财,他摔出来时磕到石阶,脑袋破了一个大洞,鲜血直流,血淋淋的盖了半张脸,他顾不得疼痛,翻身跪下,直磕头,边磕边叫:“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一直守着门口半步不敢离开,个中情形也不甚了解,求三少爷饶了奴才一命!”

那头磕的砰砰直响,血流的凶猛,看着甚是恐怖。

只听里面传来疲惫嘶哑的声音,“算了,退下吧。”细听之下才听出是观月的声音

周正财如遇大赦,磕头谢恩,紧接着传来白鸦那冷冽的声音:“不行,拉出去,把他舌头拔了。”

蓝亓儿吃了一惊,震惊于白鸦狠烈的口气,两旁护卫听到吩咐上前拿住吓傻了的周正财,拖出几步才回神的周正财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嘶声裂肺的惊叫:“三少爷,饶命!三少爷饶命!”

刚叫了两声便被打晕带走。

里面传来一声叹息声,是谭楚玥那温润的声音:“何必呢?”

“你少管我。”白鸦不善的声音传来。

蓝亓儿皱着眉头踏步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迟夜的寝室,室内布置华丽优雅,奢华庄重,黑色大理石铺就,房间四角以夜明珠照明,宛如白昼明亮,案台上不知名熏香袅袅飘散,闻之令人心悸,那是用名贵药材研制而成,蓝亓儿见观月用过两次,用于吊命,非生死之时不用。

她终于知道周正财为什么会被踹出来了,说实话她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迟夜看起来并不像死了模样,室内气氛虽沉重但不哀痛,她没有看到床上迟夜的脸,只看到朱纱帐床前观月正在是施针的背影,身旁站着白鸦,一名女子坐在一旁,穿一身淡紫色宽大裙袍,裙摆上绣以金线牡丹,素装淡容,却隐不住的风华绝代,鹅蛋型的脸颊上眼眸湿润,失了往日的端庄典雅,此人正是落雪儿,她此刻正满脸紧张的盯着观月手中的针,相比较她的不安,谭楚玥则一脸淡定的坐在一旁,手中端着雅致的茶杯,慢慢的啜饮,看见蓝亓儿进来,微微一笑,算是招呼。

落雪儿似有所感的朝门口望来,见是蓝亓儿,眉头微皱,那冰冷的视线随之射过来,仿若透过皮肉,刺入灵魂深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

蓝亓儿心下鄙夷,宛若未闻的走上前去,她心里也担忧着迟夜,却在看到迟夜的情形时惊呼出声,观月下针的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蓝亓儿,似有埋怨,她赶紧捂住嘴以免惊叫出声,鼻子一酸,眼泪就留了下来。

仅仅一天的时间,迟夜就瘦了一圈,眼眶深陷,面色是从未见过的苍白,连口唇都白的恐怖,额头上全是冷汗,一个男侍者不停的用热毛巾给他擦拭,他呼吸急促,喘气声大,似在饱受极大的折磨,好似随时随地就会死去。

柔软的锦衾上,迟夜敞着衣服,露出干瘦的身躯,肋骨根根可见,身上几处大穴都被插上银针,当最后一根银针下去的时候,迟夜的呼吸才慢慢的小了下去,直至昏厥。

观月看了,道了一声:“开始吧。”

谭楚玥这时将手中的杯盏放下,从他身旁的侍者手中端过一个黑色木盘子,蓝亓儿只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那是黑檀木,等看清木盘子里面之物,她的脑中轰鸣一声,她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观月,差点脱口问道,怎么回事?那黑檀木盘中是一条极细的白色虫子,此刻它躺在盘子中,正活跃的蠕动着细长的身体,她全身不可抑制的战栗起来,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它的样子。

它-----它是一条影子蛊!

它看起来那么年轻稚嫩,跟自己身体里面的那条比起来仿若新生儿,但它那恐怖的模样早已深深的印在蓝亓儿的脑海中。

落雪儿突地起身上前,挡在谭楚玥身前,近乎绝望的看着观月:“你不能这样对我。”

观月头也不回的道:“你不可能霸占他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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