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废柴、杀胚与新生子求追读）

每年的四到七月是纽约旅游的最高峰。虽然大都负责美国境内的航线，可纽约拉瓜迪亚机场大厅内依旧挤满了肤色、外貌等各式各样的不同人群。

从芝加哥飞往纽约的机场用时大约两小时，时值午后，路明非、芬格尔、楚子航背着各自准备完毕的背包，在人潮中挤出一条通往候机厅外的路。

“夏天的旅游胜地明明是卧室、空调、还有柔软的床！”芬格尔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扶着路灯呼哧呼哧，“接下来怎么做？现在去案发点铁定会被当做变态然后铐上手铐等学院的人来捞我们出去。”

“我有个非常棒的提议。”路明非举手，“不如我们先找个地儿吃个饭，然后再想调查的事情。”肚子传来的“咕咕”声将周围鼎沸的人声一一排开，清楚地传达至三人耳朵里。

在离开校长办公室、兴致勃勃地赶到学院食堂——古朴气派的中世纪建筑，屋顶是恢弘典雅高高隆起的教堂式顶部，还嵌有彩绘的磨砂玻璃，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束呈五颜六色，像是给食堂的大厅披上一层朦胧的辉光。

路明非觉得自己来对了学校，只可惜曾经的同伴无法享受此时的闲暇时光，他又变得有些忧郁。很快侍者端来合盖的金属托盘，撤开合金锅盖，烤鸡的香气扑鼻，他又暂时忘记了忧郁，对侍者点头致谢后扯下鸡腿就开始啃食起来。

一只冻过带着冰凝露的玻璃杯被侍者放在他的面前，“欢迎您的光临，‘S’级新生，路明非。这是特意送您的小礼物。”香槟在玻璃杯里泛着淡黄的光，微微荡漾波光粼粼。

“喔还有这种福利！”他大快朵颐。

可没等他啃完第二条鸡腿、喝上一口冰过的香槟，刚才被自己击败的楚子航面无表情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的对桌，看着他狼吞虎咽一言不发，还背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

“那个……”路明非刚想开口问好，他觉得大家都是文明人，而且这是一所文明学院，私人报复应该是不会存在的，而且楚子航看上去也不像是会那么做的人——一个顶着鸡窝但没有鸡蛋的汉子穿着人字拖呼哧呼哧突然坐在他身旁，身后同样背着不大不小的背包，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伸手对着自己的烤鸡就是一顿撕扯，还用那双沾满油渍的手一口气喝光了香槟。

“什么时候出发，楚子航专员？队员芬格尔前来报到！”芬格尔冲楚子航敬了个不标准的礼。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只剩骨架的烤鸡，他还没意识到刚才那个瞬间发生了什么——难道是dIo发动【世界】将时间停止然后偷吃了自己的整只烤鸡？

“现在。”楚子航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也是他对路明非说的第一句话。

时间回到现在。

作为协助的芬格尔和路明非，依照规定在任何行动前必须得向行动专员报告，否则行动结束上交的报告里会添上“无团队意识”或是“擅自行动不服从管理”的标签，这对今后毕业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楚子航这边如果关系不错可以互相窜供口述掩护，可麻烦的是由学院本部中央控制室的直接监视，在卫星能探测的范围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将化作3d投影呈现在那间足够容纳近百人的控制室。

“案发点位于布鲁克林区第五十五街一百五十号，在第二大道。”楚子航还记得那次行动的详细地址，他拦下一辆黄皮出租车，“我们先去附近找好落脚点，然后再做整顿。”

……

布鲁克林大部分的街道像棋盘一样工整而有序。

一路上路明非不停打量窗外，一边又听着芬格尔在身旁碎碎念，“我听说在这里有很严重的种族歧视，像你……我们这样黄白皮肤的人非常不受当地居民的待见。在这里工作的亚裔被殴打、抢砸更是家常便饭，警察似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师兄你看上去这么厚实关键时刻完全可以充当人体肉盾。”路明非无事可做，陪他说着白烂话。

“说起来师弟那条次代种长什么样子的？我都八年级了还没见过真的纯血种类呢！”芬格尔跃跃欲试。连副驾驶的楚子航也尖着耳朵静声听着。

“你们怎么都知道？”路明非惊讶，“不是说行动过程保密的吗？也没什么特别的啦，就是一条很粗很长两眼发光还会喷火的蛇。”

“那你得去问校长了，现在整个学院谁不知道你这个提前被录取的‘S’级亲手斩杀过次代种啊，你就是当代屠龙英雄！”芬格尔两眼冒光，“如果我是女生都恨不得给你投怀送抱！等十月开学你的名声将火爆整个新生群！而且你还在‘自由一日’同时击败了狮心会和学生会会长，不仅赢得高级会馆‘诺顿馆’一年的使用权，以及‘学院之星’的决赛权，还有无数人羡慕的在学院内追求的第一个女生不得拒绝并至少维持三个月关系的权利！”

芬格尔越说越激烈，仿佛“自由一日”的最终胜者是他，已经幻想着与心仪的女孩独处诺顿馆谈情说爱的光景，好不自在好不欢呼雀跃。

“你说的这些暂时对我都没有用。”路明非扶额，“诺顿馆每年要支付五万美金的费用，而且我也没打算成立或是加入什么社团学生会。‘学院之星’那种只有名誉却没有实质奖励的东西我也不稀罕。至于追求女生……暂时没有想法。”

“噢——”芬格尔拉长尾音怪叫道，“我懂我懂，其实你要追求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啦……”

路明非不知道这个留级四年的师兄满脑子什么豆腐渣？嘴里成天跑火车。不过他在诺玛的数据库里看过他的相关资料，一个原本“A”级的天才，在01年的“格陵兰冰海”行动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乎是因为女友的意外。

是个专情的人——这是路明非当时给出的评价。可现在嘛，他身上的标签又多出了许多。

其实路明非知道的信息比昂热想象中只多不少，在进校后、以及他借“上厕所”之名，利用【小丑·辛红辣椒】通过学院地下埋藏的电缆潜入诺玛的终端，应该说不愧有“超级电脑”之名，连“人格”也能被数据化存放其中——他目睹了芬格尔与EVA见面的整个过程。

“到了。”楚子航打开车门，“等学院把我们需要的武器送达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