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以牙还牙（7）
“不要把我系统当成是傻子好不好！一直瞒着我，害的我在里面疯了一样的修复我的系统数据，结果一看，嘿！是你在谈恋爱啊，不是……
你一开始的时候和我小系统不是很熟悉，所以对我有一种戒备之心，什么都不和我说，这些我都懂。
可是后来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都成了这样的亲密……我……我都当过你妈妈了啊！”
0723暴走一样的发疯道：“为什么不把我当成是自己人！”
如此质问实在是振聋发聩。
许星河之前从来都没有的同情心和心虚都被系统给说出来了。
“这不是、不是……为了保持个人的隐私，再说了，我怎么知道身为系统的你之前对我一点都不了解。”
这是在欺负0723没有人形，它要是有人的样子的话，现在应该是抱着胳膊抖着腿，然后脸上一副“老子要弄死你！叫你敢欺骗老子”的模样。
许星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最近在看什么电视剧？”
“不知道！”0723先实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反正就是一群穿着黑白色西式校服的热血高中沙雕剧，按照那里面人表演出来的，你现在应该是和我很认真的道歉才对！”
许星河：“额……现在可能没有时间。”
0723在许星河的意识海中，已经将自己的抽象化线条嘴巴撇到了太阳系。
“为什么！”
许星河眼睛费劲的往看台那里看过去。
只见，那已经把自己摔成了一团模糊血肉的程小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看台中间的平台上。
那里向来是各位领导人以及优秀学生的发言地。
“欢迎各位今天能来上学，毕竟是刚发生过的惨剧，很多家长都会觉得很不吉利，因此将自己的孩子留在家中，我也没有想到，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这么多的同学。”
程小冉的样子不用看两眼都能知道，已经不是一个活人的状态。
她的脖子不正常的扭曲着，成为了一个恐怖的角度。
“为了庆祝每位同学的到来，我特地给大家表演了一个节目，不知道有没有让各位尽兴，如果感到满意的话，请各位给我鼓掌好嘛！”
她大声的叫喊着，身上的血顺着衣服和话筒架子往下流。
许星河光是看着就能够感受到她身上血液的粘稠感。
太阳烘烤着后背，一瞬间叫她恍惚了起来，好似是还在之前的那场逃亡之中。
在程小冉的话音落下之后，没有一个人抬手鼓掌。
毕竟他们现在的每一个人都是木头人的状态，双手双臂像是被铁丝拧紧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许星河头上全是汗，已经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汗水顺着后背的脊柱沟往下流。
干涸的喉咙已经隐隐发痛。
程小冉站在那里，仰起她弯曲的脖颈，像是最后赴死的天鹅又像是那灰毛的野鸭。
“不喜欢吗？”
她的声音从激昂雀跃变成了冷酷低哑。
“不喜欢我会很伤心的。”
尾音落下，许星河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不正常的抬了起来，然后在自己完全不能控制的情况下开始了鼓掌。
整整三个年级的学生同时鼓掌，气氛高涨的可怕。
学校外面一圈是高速公路，平常是有大车经过留下一串尾气和轰隆的响声。
可是今天安静的可怕。
就像是他们现在的状况一样。
谭清梦飘了回来，她站在许星河的背后，像是拥抱一样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双手覆盖在许星河的双手上，终于将已经拍的发红的手掌停了下来。
许星河感觉自己两只手手掌拍肿了，火辣辣的格外……膨胀。
谭清梦现在顶着的还是沈园的脸，她站在许星河的后背浑身都在冒着冷气，整的许星河以为自己的后背上顶着一个空调一样。
所有人都在故障的时候，只有许星河停了下来。
这样的动作在人群之中格外的突兀。
都不用眼睛去看，许星河都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是得到了多少人的注意。
不过……
许星河甩着手，走向身边的人。
第一高中上操的时候，队伍排列其实是很简单的。
每个班级分成男女两队就好，许星河的右边站着的男生是隔壁班级的人。
许星河看了一眼，欸，有点眼熟。
是刚来这里的时候，在沈园爆炸了之后，从一滩血污肉块中捡起了一块带着检疫标识的人。
他两只眼瞪得很大，但是其中没有一丁点的情绪。
那双手在肉眼可见的变肿，许星河只是看了一眼，就默默的往前方的跑道上在走。
因为……
这下视野更加宽阔了，许星河发现，这些人的手全都是一样的情况。
除了乔杉那几个人。
像是气球被人踩炸了一样的爆炸声响起。
仿佛是点燃了一连串的鞭炮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炸了起来。
许星河跑得很快，她冲着看台上的程小冉直接跑上去。
要问她为什么这么大胆，那当然是因为她的身后有着谭清梦当作是她的依仗。
下面的场面成了什么样子许星河根本就没有什么在意的，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场程小冉的表演秀。
“这个表演，我应该不是参与者，也不是观赏者吧。”许星河跑的挺快，但是后背上还是被迸溅上了几滴血。
程小冉扭曲的肢体在她的眼中其实没有太大的恐惧。
或者说，还不如沈园之前弄出来的氛围恐怖。
“很像是美式的血腥暴力犯罪片，其实我挺喜欢看的，但是亲身经历起来，会变成人生中的恐怖记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是作为一个真正的裁判者。”
许星河的头发被风吹乱，她的鼻腔中能够闻到下面的血腥味。
“沈园的胆量没有你的胆子大，她之前做出来的事情其实已经是足够的报复，当然，那是对于沈园来说。
而你，比起那种所谓的内心谴责，然后后悔死亡的戏码根本就不能让你感觉到解脱。
所以。”
许星河深吸一口气：“你终于忍受不了她的牵制，自己开启了一个新的，全是血腥与暴力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