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你比你爸更恶劣
知亦整个人顿愣在原地,难以置信。
祁烬来找他干嘛?不会是有什么坏事儿吧?
赵玉然推着知亦出门,脸上也笑容肆意,跟开了花一样。
果不其然,是祁烬。
祁烬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站在客厅口,知亦也有一件深卡其色的同款,算是他俩之间的情侣装。
“知知。”
祁烬看见知亦,整个人向前一步,后又撤退一步,
祁烬的手指绞在一起,很是焦灼:“你跟我去看一看我妈妈吧,可以吗?”
在祁烬车里,祁烬告诉了知亦事情的经过。
贺辰州告诉了阮睢一切,包括祁烬从一开始对他的欺骗,再到用尽各种办法来对付他身边的人。
祁烬是一个思想和双手都不干净的儿子,他无恶不作,疯批阴翳,丧尽天良。
或许不管用多恶毒的字眼来形容祁烬,都是有不及而无过之。
阮睢受不了这残酷的真相,所以她自杀了,在知晓这一切的新年夜里。
她太无望了,满心欢喜守护的儿子,步了祁睿的后尘,也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好在抢救及时,现在在私人医院醒来,但情绪很激动。
祁睿左思右想,想出的办法就是,要知亦过来安抚一下阮睢,在阮睢面前给祁烬说说好话,让祁烬重新成为阮睢的希望。
这样做,就又能让阮睢心里有她的儿子,能再次让阮睢在那微弱的期盼中活着了。
知亦笑出了声。
果然,变态是会因为血脉而携带基因的。
就算没有血脉,环境因素也是一个极大的影响。
知亦按压下车窗按钮,凛冽的寒风就跟冰刃一样刮在他脸上,略长的发丝有几撮都吹到脸上,眼睛更是因疾风睁不开。
嗡鸣声充斥在耳道内,明明各种声音喧闹不止,但知亦就是觉得很清净。
可吹了不到半分钟,祁烬就给他把车窗关上去了。
“气温太低了,吹冷风容易感冒。”
一关车窗,倒是让知亦不能静下心来了。
“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蛮狠的语气,就差把‘你是个什么东西’这句话说出来了。
祁烬理亏,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到了医院,知亦还没进病房,就听见里头歇斯底里的哭嚎声,尖锐刺耳,还有什么东西被扔到地上的声音
他能脑补出来,阮睢就跟上次见面最后的模样那样。
“滚,你滚出去,祁睿,我要杀了你,滚开,别碰我——”
知亦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庆幸,他算是解脱了,挣脱了祁烬带给他的枷锁。
祁烬给知亦推开了门,一踏进病房,输液的水瓶就被砸在了知亦脚下,玻璃碴子四溅,里头的液体也湿透了知亦的裤脚。
祁烬紧急帮他挡了一下,但没什么用,那一下太快了。
“没事儿吧。”
知亦惊魂未定时,祁烬已经蹲下身撩起知亦的裤脚,检查起他的的腿了,如果不是顾及着人,祁烬都能给他把裤子扒了。
知亦的注意力全在屋内的祁睿和阮睢身上。
阮睢左手手腕上缠绕着绷带,应当是割腕留下的,再有就是手背上渗的血,暴力拔走输液管导致。
而祁睿虽想控制着阮睢,但又不敢太用劲儿禁锢阮睢的胳膊,脸上还有明显可见的巴掌和抓痕。
“睢睢,你冷静一下好吗,你再这样我叫医生给你打镇定剂了。”
阮睢带风的巴掌一下就扇在了祁睿脸上,用的还是那只割腕的手。
祁睿完全不敢发火,只能耐心劝慰人:“别用这只手,你用右手打我,你随便打都行,等下伤口会裂开的。”
知亦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只能说祁睿是活该。
想想自己当初,是不是也是阮睢这般模样,绝望无助,又疯癫不清。
祁睿看见了知亦,简直就跟看见了救星。
“知亦来了,你不是要见他吗,他来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跟他聊,可以吗……”
知亦不知道怎么就坐在了阮睢的病床前,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
女人像是被打了镇定剂一样,静静的坐在床头,唇无血色,脸色惨白,眼底也迷茫无光,就跟被人剥离走了灵魂。
“阮阿姨,新年快乐。”
知亦心绪不宁,也不知祁睿为什么要找他来权阮睢。
受害者联盟交流经验?不觉得很讽刺吗?
阮睢盯着知亦那张脸,知亦在冲她笑,这让阮睢更目露酸楚和悔恨。
是她没有教好祁烬,才让这么好的人受了残害。
“新年快乐。”
“知亦,你跟祁烬……”
知亦释然开口:“分手了,都跟手一个多月了,算是……和平分手吧。”
“他还给了我补偿,说以后再也不会来找我,但还是来了。”
听到儿子分了手,阮睢或许是全天下唯一一个高兴的母亲。
“抱歉,今天过年,我也不想打扰你的,但我就是想知道、我想知道祁烬还有没有折磨你?”
知亦点头,阮睢有一瞬间的怀疑。
“真的分手了吗?是不是他们让你来骗我的?”
“知知,你老实告诉我。”
她不太信任她儿子的人品。
因病房暖气开得足,知亦浑身都热,边脱外套边温声细语的回应阮睢:“分了,从我住院结束后就分了,跨年那天分的手。”
“我之前跟他提了好几次,那一次他终于同意了。”
阮睢还喜极而泣:“好,分手了就好,分了就好。”
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阮睢也不想他靠伤害别人而和对方在一起。
这不公平。
她有些羡慕,知亦为什么就能摆脱祁烬,而自己……
“知知,祁烬给你造成的伤害,我真的,我……”
阮睢用她未受伤的右手擦拭着眼泪,知亦贴心的给她递去了一张纸巾。
“我很抱歉,是我没有教好他,都怪我。”
如果她小时候能让祁烬体会一下母爱,祁烬是否就能跟个正常人一样?
阮睢想要双手过来抓知亦的手,知亦立刻送了出去。
阮睢的手很凉,或许是失血过多。
看着阮睢手上左手手背上纱布的绷带,知亦甚是觉得心冷。
“阿姨,不怪你。”
“怪祁烬,也怪他爸爸。”他俩才是罪魁祸首。
祁烬也不知道知亦和他妈妈在房间里说什么,但漫长的等待也让祁烬心从未又一刻这么静过。
没有悲伤,也没有怒气,他可以以一颗平常心来审视他和知亦这段关系。
始于心机,终于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