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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两位县令相争

马车一路前行,谢玉珠时不时就从马车的车窗缝里往外瞧,这一路上的确是没看到太多的摊贩,萧条得很。

她在心中叹气,不知内城的情况会不会比外城要好上一些。

“太上皇!老臣来迟!请太上皇留步!”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马车此刻正抵达了万宁县与内城的交界处,出万宁县还要经过一个不算高的城门。此城门处有守卫军把守。

见汪县令匆匆跑来,嘴里还喊着要人留步,守卫军立即拦了城门,不许马车出行。

他们不是没有听到“太上皇”三个字,但是太上皇对他们来说太遥远太陌生,远不及汪县令对他们的威慑大。

毕竟这二十来年,汪县令一直坐镇万宁县,和土皇帝差不了多少。

领头的马车是钱主簿所在的马车,为的就是有什么情况方便他第一时间前去处理。

这会儿他们的马车被拦下,主簿心中不悦,却也还是堆着笑脸心平气和去与守卫交涉。奈何不论他怎么说,守卫就是不让开,直言:“汪县令要留人,咱们可不敢随意开门。你说你是太上皇的主簿,可没有汪县令的通关文书,我们又如何知晓是真是假?”

竟是拿通关文书来说事儿。

钱主簿被气得够呛。

大雍虽也还有通关文书,可一般都只用于边塞要地,在其他州城之间往来时,就连普通百姓都不怎么需要通关文书,只需有路引即可。

像太上皇这样的身份,其令印就是他的路引,甚至可以当通关文书所用,不会有谁阻拦。更何况,南临是太上皇的封地,就更用不着了。

但这些只是不成文的规矩,若守卫非得用大雍律法来说事儿,又的确是说得上的。所以钱主簿也不能硬来,这才气得不轻。

他心里有数,知道这汪县令大约是要找太上皇表态。至于是归顺还是想示威,那可就说不准了。

正僵持着,汪县令和他的人已经跑着到了跟前。

他跑得气喘吁吁,任谁看了都觉得他这是为了来见太上皇拼了老命。

年逾四十的汪县令这会儿喘气也不是假的,虽说他其实是乘坐马车而来,可他将马车停在了另外一个路口,故意从那个路口跑过来,营造出自己来见太上皇是一路跑来的假象。

虽说只跑了一小段路,可他常年出门要么坐轿子要么坐马车,最次也可骑马,还真没这样跑过,体力极差,可不就喘不上来气?

汪县令无需人指引,径直就走到了太上皇与谢玉珠乘坐的马车旁,他拱手恭敬说道:

“不知太上皇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太上皇见谅。”

马车内,谢玉珠与楚熠对视一眼。

谢玉珠: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楚熠有些无奈地看了谢玉珠一眼,见她眼里亮晶晶的,像是要看什么热闹似的。

他没有开窗,只隔着窗户出声:“汪县令无需多礼,孤既未知会,汪县令不知实属常理。孤舟车劳顿,改日再与汪县令畅谈。”

汪县令却道:“太上皇体恤,可下官却不能不尽心。太上皇既到了下官管辖之地,下官岂能不尽地主之谊?还请太上皇移步县府,下官已叫家中备好家宴,还请太上皇赏脸。”

这话听着很是毕恭毕敬,可谢玉珠却在心中不断咋舌。

这汪县令瞧着卑微谦逊,实则句句话里都透着自己才是这片地方主人的感觉。

就拿县府来说,县府不过是朝廷提供给上任县官一家居住之地,他却说是家中家宴,岂不是拿县府当自己的家宅了?

谢玉珠曾经也听过别的县令说话,他们可都还是称之“县府”,若是设宴,也只会说是于府中设宴,谁敢自称家中?

这话私底下说也就罢了,无人追究。可不会有哪个县令敢拿到帝王跟前来说。虽说太上皇已经不再是皇帝,可他从身份上来说,至少是南临的“王”。

当着南临真正的主宰之人还敢如此说话,这汪县令小心思够多的。

谢玉珠在心中吐槽,眼睛却看向楚熠,想看看她这位小白兔夫君会如何作答。

楚熠动了动嘴,正准备要说话,外头又有声响传来。

“太上皇!听闻太上皇抵达万宁县,下官特来接驾!”

门口的守卫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亚成县的柳县令领着县衙里不少下属,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这边走来。

但门口有守卫,他们便隔着守卫对着太上皇的马车行礼。因隔着几辆马车的距离,于是喊的声音便格外的大。

周遭的百姓这会儿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悄声议论起来。

两位县令平日里几乎都只待在自己的县衙,甚少会碰面,更是很少走动。像这样聚在一起的情况,实属少见,百姓们难得一见,不免多看了几眼。

汪县令见柳县令居然到的这般快,不由眯了眯眼睛。

只听柳县令道:“太上皇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太上皇给下官一个弥补的机会。下官于府中备了藏酒,还望太上皇赏脸,移驾亚成县!”

柳县令的话就比汪县令的话说得漂亮,姿态也放得更低。

这是谢玉珠听着,他虽话语恭敬,可语气上却听不出半分低人一头的感觉。倒是更像作为主家在同客人寒暄的意思。

一个假客气,一个假谦逊,这两人都是有一股子相近的味道。

谢玉珠一只手撑着脑袋,悠闲地看着楚熠。

楚熠却微微蹙眉,似乎举棋不定。

就连在马车外头的迎香都看出来了,这两位县令明显就是在打擂台。

这汪县令没准就是听说柳县令来了,才突然过来的。不然前脚刚闹完事,后脚就来示好,着实奇怪。

楚熠想了想开口道:“孤还有公务要忙,改日再与两位县令一叙。”

拒绝的话再次出口,可汪县令却不打算放弃。

他走近几步,因就在马车旁,是以声音不用太大,只需车子里的人能听到即可。

只听他道:“下官方才来之前才得知,竟有家中不知轻重的奴仆前去官驿打搅了太上皇。如今下官已问明白,是下官之妻误以为官驿中有人故意重伤我儿,因心疼孩儿,所以才遣了人去想讨个公道。妇道人家一时冲动,做了此等不知礼数之事,下官深感惭愧。还请太上皇移步府中,下官定叫内人与犬子好生赔礼道歉。此事事关太上皇名声,下官不敢怠慢……”

谢玉珠在心里哦豁一声,瞧瞧这人这一张厉害的嘴,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变了个性质,还将责任全都推到了自家夫人身上,这是笃定了太上皇不好同一个护子心切的妇人计较?

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太上皇的名声,这是想让太上皇不得不出面去了结此事,好保全自己的名声?

谢玉珠眼神冷了下来,觉得这汪县令的确是太不将楚熠放在眼里,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小心思。

“汪县令,太上皇已在你万宁县停留两日,你如今才来请安,未免也太迟了些。”

柳县令不知何时独自一人来到了这边,说出来的话透着股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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