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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婚房里的谈心

一进婚房,谢玉珠便招呼迎香和灵夏来帮她拆头上的冠帽。

充当喜娘的礼鉴嬷嬷听得一震,立即就要上前制止。楚熠轻飘飘瞥了她一眼,虽未有只言片语,眼神瞧着也似是平静,可礼鉴嬷嬷却没来由得心头一紧,想要说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

礼鉴嬷嬷身旁的人也都跟着后退,大家微低着头,谁也不敢造次。

谢玉珠此刻正背对着众人,她只觉得婚房里很是安静,似乎是连大声呼吸都不敢,只心道这行宫里的规矩果然要严格得多。

等到她满头朱钗都摘干净,谢玉珠才觉得轻松起来。她一回头,便见楚熠带着浅笑看着自己,神情温和平静,让人瞧上一眼便觉得心情都好了起来。

穿着婚服的楚熠似乎比平日里更加俊美了。

华丽的婚服在他身上,却一点也没有压过楚熠本身的气质,倒是给人一种美玉镶嵌了极为适合它的金边的感觉。

谢玉珠不由看得有些呆住了,一时间有些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直到礼鉴嬷嬷实在没忍住小声提醒:“太上皇,皇妃,该喝合卺酒了。”

楚熠上前牵过谢玉珠的手,将她拉着一同坐在床沿,谢玉珠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侍婢端上酒,谢玉珠与楚熠伸手去拿,在礼鉴嬷嬷一声声的吉祥话中,两人喝下了这杯合卺酒。

谢玉珠趁人不注意,微微低头打了个哈欠。

婚典的仪式对于谢玉珠来说,是从清晨就开始了。在吉时到之前,她在自己的院中也需做许许多多的准备,还有一些对她来说有些奇怪的礼仪。

婚典的吉时则是在下午,从出门到正殿,一路上举行的仪式大的有三处,小的还有不少,是以行进的步伐不可能太快,是以走到正殿竟花了一个时辰。

等到在正殿举行大典时,已经是黄昏。

这会儿外头只有日光的余晖,眼瞧着便要天黑了。

正殿内已经开席,各位官员们都落座席位,正畅快喝着吃着,然后等太上皇出席一同畅饮。

合卺酒之后,还有些繁琐的礼仪。

楚熠却瞥见了谢玉珠努力压制着的哈欠,见她眼睛都似乎露出迷离之色,不免有些忍俊不禁。

可见今日实在是将她折腾得够呛。

他瞧了礼鉴嬷嬷一眼,冲她摆了下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礼鉴嬷嬷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心中虽觉得没有走完所有的礼仪不合规矩,也不够吉利,可主子都下令了,她也没有不从的道理。

更何况,太上皇虽看似温和,可不知为何她却不敢劝谏,更不敢倚老卖老,只领着人齐齐说了吉利话,便都退了出去。

迎香和灵夏也都退了出去,她们一个去小厨房叫人准备热水,一个去准备些点心,等会姑娘都是用得上的。

跟在礼鉴嬷嬷身边的侍婢跟了她许多年,与礼鉴嬷嬷向来亲近。等走远了些,便鼓起勇气问:“嬷嬷,后头还有好些仪式,怎的咱们这么早就走了?”

“你方才没瞧见太上皇的眼神和动作,后面的事儿他叫停了。”礼鉴嬷嬷说道。

侍婢不解:“啊,为何?”

在她看来,这些仪式都是为了讨个好彩头,祈求上天让夫妻俩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的,若是她定是要全都完成的。

礼鉴嬷嬷不由想起在婚房中看到的太上皇看皇妃的眼神。

她道:“大约是不想皇妃受累罢。”

侍婢听得这话过了下脑子,微微张了嘴,忍不住感慨:“太上皇对皇妃竟这般宠爱,连大婚之日这点子累都不愿让皇妃受。先前我听闻,从盛京往南临来的这一路上,太上皇都是与皇妃同城一辆马车。途中遇险,太上皇也未曾抛下皇妃,而是带她一起逃走,可见情深义重。”

侍婢说着不由有些羡慕,像太上皇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都能这样疼爱自己的妻子,也不知自己将来是否也能遇上这样的良人。

婚房内,只余下谢玉珠与楚熠二人。

谢玉珠这会儿犯困,脑子算不得太清晰,也没去想圆房之事。

只是屋子里突然没了外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时间过去一会儿后,谢玉珠便有些回过神来。

她顿时觉得别扭起来,这种别扭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耳后根都开始发烫。

似是看出她的不自在,楚熠适时开口:“孤还需去前殿与大臣共饮,许要晚些才能回来。你今日还未进米食,先吃些东西,若是累了便先歇息。”

谢玉珠抬眼朝楚熠看去,只见他双眼满是真诚,说的话不像是掺假。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楚熠竟能包容她到这等地步。

想了想,谢玉珠问道:“太上皇可是瞧出我……我对圆房的惧意?”

大约是没想到谢玉珠问得这般直接,楚熠也愣怔了片刻。

沉默了一下后,楚熠诚实地点了点头。

谢玉珠有些感动,楚熠不光是能看出她的不安和害怕,竟还愿意如此妥帖地给她找理由避开。

见谢玉珠没有说话,楚熠道:“孤知晓,你与孤先前并无交集,虽说这一路我们同乘而行,但却还算不上有多亲厚。成婚对一介女子来说,是人生大事。你的枕边人,必定是要能让你安心之人。如今你无法全然将自己托付于孤,孤愿给你时间。”

或许是因为说开了,楚熠反倒是打开了话匣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在你做好准备之前,孤不会碰你。”楚熠看着谢玉珠,伸手握住她一只手,“这门亲事本就是母后做主替你定下,全然由不得你。你嫁与孤,要陪孤来这贫瘠混乱之地,本就是委屈你……”

谢玉珠听明白了。

楚熠是觉得这门亲事对她来说不公平,他心怀歉意,所以愿意给她时间来适应这一切。她对于圆房下意识的抗拒被他理解成了是对这门亲事的不安,对他的不安。

谢玉珠很想跟他解释一下,其实她并不是这样想的。早在要嫁给他时,她就已经清楚的知晓自己将面对什么,也知道作为妻子她有什么义务。她的这种惧意,是一种生理上的天然的对圆房这种事的害怕。

咳咳,谁叫她前世也是个母胎单身呢?

对于未知的会带来疼痛的事,总是害怕大于期待一些。

只是眼下,既然楚熠都已经找好了理由,倒也省得她去解释,不如顺水行舟,就按他说的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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