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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逃跑被抓

御书房内,羌帝看着面前的平野,倍感头疼。

“你就大庭广众之下,在侍卫所把人给打了?”

平野跪下:“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一旁的内侍孙吉上前解释道:“平统领,陛下只是说让您去试试杜姑娘的武功,您大可以私下找她切磋。”

“您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命,如今闹成这样,容易被有心之人误会陛下对侍卫所不满。”

羌帝揉着额头,对孙吉摆摆手:“行了行了,他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

又转向平野问:“先起来吧,说说可看出什么了?”

平野起身:“杜姑娘她…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羌帝好奇。

平野皱着眉头,思索半晌才开口道:“她给人感觉像是只有花架子。但按理说如此招式和反应能力,没有内力支撑是练不出来的。但她偏偏没有任何内力,就好像…”

“就好像本身拥有极高武功的人被废去了内力,是吗?”

羌帝帮他接上了后面要说的话。

平野点头。

羌帝从御案后站起,缓慢走向身后的屏风,阖眼沉思。

“盯住她,别让她离宫。”

·······

“这日子没法过了!”

杜若一头栽在饭桌上。

“行了别嚎了,你才跑几圈啊?我们这跑了二十圈的都还没说什么呢。”

乌子良端着两份早餐走过来,在杜若身边坐下。

“赶紧吃饭吧,等会还有巡班。”

对面尹天赐抱起碗呼噜呼噜两口喝完一碗粥,看着身边拿着汤匙一口一口优雅进食的裴展,十分嫌弃。

“吃个饭磨磨唧唧的,一点不像大老爷们。”

裴展瞥他一眼,道:“我又不用巡值,着急吃饭做什么?再说了,小杜不也磨唧?”

尹天赐不乐意了:“那人家小杜是姑娘!我娘说了,姑娘家吃饭就得斯斯文文的。”

杜若搅动两下面前的粥,生无可恋道:“羡慕可以不用训练也不用巡值的人。裴展啊,你还缺小弟吗?我去给你当小弟行吗?”

杜若在侍卫所已经被摧残了六天了。

第一天晨训的时候,杜若跑到第五圈就躺下了。大家心照不宣的装没看见,教头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到现在已经能跑七圈了,今日教头还夸她进步飞快,大家都给杜若鼓鼓掌。

杜若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吃过饭裴展便回右厢继续坐班,杜若和乌子良尹天赐去左厢点了卯之后,和另外三人一起出发巡逻。

今日带队的是乌子良,两人并排走着。

杜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我记得我是侍卫领班啊?”

乌子良:“我也是啊。”

杜若:“那这个侍卫领班,具体要做什么啊?”

乌子良:“每个寝室有一个领班,主要负责调解内部矛盾和督促他们训练。”

说罢看向杜若,别有深意道:“不过你们寝室嘛···”

杜若:“···就光杆司令呗。”

尹天赐在背后接话:“小杜啊,话不能这么说。我娘说了,钱多活少才是好差事。你看你既不用管事,每个月还能多得一两月银,这多好。”

杜若:“谢谢,有被安慰到。”

六人队伍沿着规定好的巡视路线向前走着。

空气中突然传来灵力波动,杜若顿时停下脚步。

“哎呦——”

身后的尹天赐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直撞上杜若,一屁股坐在地上。

后面的人想停下,又由于惯性一个重心不稳就栽在了尹天赐身上。队形一下子乱起来。

而杜若呆站在原地,心中惊骇。

刚才有一瞬间自己的灵力恢复了,但只维持了两三秒。

皇宫大印也能出bug?

乌子良伸出手在杜若面前晃晃:“怎么了?丢魂了?”

杜若回过神来,连忙道歉,伸手去扶尹天赐。

尹天赐揉着腰站起来:“哇小杜你这力气怎么这么大,撞你跟撞墙似的。”

旁边人纷纷调笑道:“找理由还不找个靠谱的,小杜跑两步都喘,怎么就力气大了?”

“可我刚才真撞不动她嘛···”尹天赐摸摸鼻子小声嘟囔。

众人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继续巡逻。

午饭时,杜若隐约听到饭堂里有人在议论。

“听说了吗?那个女官可惨了!脖子都快断了,死不瞑目啊。”

“就是,现在还没找到凶手呢。能在意宁宫里堂而皇之的杀人,那得是什么样的高手啊···”

意宁宫?那不是宁贵妃的寝宫吗?出事了?

正好裴展端着午饭过来坐下,杜若便打探道:“意宁宫那边怎么了?”

“正想跟你们说这事呢。还好你们没有经过意宁宫,算是逃过一劫。”

“上午有一个尚衣局女官去意宁宫给宁贵妃送新衣,被杀了。凶手现在还没找到,今日上午所有意宁宫附近的巡班和值班全都被叫到大理寺问话了。”

杜若联想到上午的灵力波动,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时候出的事?”

裴展回忆道:“说是巳时三刻发现的尸体。”

不会这么巧吧···

饭后众人被赵顺匆匆召集到正堂,重新安排巡值。抽调两队到意宁宫增强防卫,由乌子良带领。

杜若也在其中。

散会后,赵顺单独留下杜若,交代道:“宁贵妃的意思是,希望夜间能有人守在她的寝殿外。但侍卫所都是男子,所以此事还是交给你来最合适。”

杜若应下:“顺子哥放心,晚上我去守夜。”

赵顺叹了口气:“按理说不应该让你去的,但这次宁贵妃属实是吓着了。凶手就在意宁宫偏殿内杀的人,而且死者死状恐怖,把宁贵妃的侍女都吓晕了一个。”

看杜若沉默,赵顺以为吓到她了,忙又安慰道:“不过意宁宫的守卫全都换了,我们又增派了两队,禁军那边也会调一队精锐过来。有他们守在外面,应该没什么大碍。你在娘娘寝殿门口守夜,就是让她宽个心罢了。”

杜若乖巧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侍卫所的人来到来到意宁宫时,禁军已经将整座宫殿围起来了。

乌子良大老远就看见一个熟人,于是走向这队禁军的领队,热情打招呼。

“呦,这不是汤大人吗?”

汤大人没有认出来乌子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汤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天才刚跟着平大人打了我们侍卫所的小姑娘,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您还亲自把我按在地上呢,您再看看我,是不是眼熟的很?”

汤大人装作没听见,抬头看天。

这么一说杜若也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时跟着平野踢馆的两个属下之一吗?

居然在这碰上了,真是冤家路窄。

杜若尴尬的对着汤大人笑一笑,拉着乌子良进了意宁宫大门。

“这是平野的亲信,叫汤鹄。当时来的另一个是他哥哥,叫汤纲。”

“汤壶?汤缸?怎么都是餐具?”

乌子良噗嗤笑出声:“这俩餐具···不对这两兄弟是平野的左膀右臂,禁军的二把手,没想到这次竟然让他来了。看来陛下当真重视宁贵妃。”

杜若心想,真重视的话来的就是平野了。

宫里出现了来去无踪的杀人凶手,慌的可不只是宁贵妃。只怕现在禁军主力全都在羌帝寝宫了。

与意宁宫交接后,乌子良带着白日巡班的人去巡逻。杜若由于是夜里值班,便准备去意宁宫的休息所待着。

“恩公!恩公!”

一个人影边喊边朝杜若跑来。

“二殿下?”杜若惊讶。

季锦仁气喘吁吁的跑到杜若面前停下。

“大老远就看着背影像恩公,果然是你!你也被调来了?正好母妃不放心我,让我也搬来,这下就可以天天见到恩公了。”

杜若笑着给季锦仁擦了擦头上的汗,心中考量。

平野守着羌帝,太子那边应该就是汤纲,宁贵妃和二皇子打包交给汤鹄。这种守卫法,凶手如果是凡人,很难再次下手。

杜若心中仍隐隐不安,这次命案的时间和上午的灵力波动实在是过于巧合了。但由于封锁消息,除了大理寺,众没人知道案件的具体细节。

看着眼前的季锦仁,杜若突然问道:“二殿下,大理寺裴大人在这里吗?”

季锦仁:“在偏殿查问下人呢。怎么了?”

“我可以去听听吗?”

······

两人到偏殿门外的时候,裴度则已经差不多将人都审完了,正在整理卷宗。

杜若有些郁闷。偷听不到案件细节,大理寺卷宗也不会轻易给外人看。这次是真查不了了。

正想到此处,就看到季锦仁已经走进去,杜若赶紧跟上。

裴度则见到季锦仁进来,放下手中卷宗上前行礼。

“裴大人,卷宗整理好了吗?”

“回二殿下,已经整理好了,正准备带回大理寺。”

“那正好,拿来我看看?”

裴度则愣了愣:“这···”

季锦仁却直接不高兴了:“在我母妃宫里出的事,我没有知情权?我现在连凶手都不了解,若他再出现怎么办?”

裴度则稍作犹豫,转身拿起卷宗递给季锦仁。

季锦仁却转手就将卷宗放进了杜若手里。裴度则连忙张口想拦,被季锦仁瞪了回去。

杜若人傻了。

这样也行?

管不得其他,杜若抓紧翻开卷宗。

死者是尚衣局的女官安竹娘,今天早上来给宁贵妃送新做好的披风。因为来的早了些,便在偏殿候着。

待贵妃梳妆完毕后,侍女云朵去偏殿唤安竹娘,一推开门就发现她倒在地上,脖子只剩下一些皮肉相连。

云朵惊叫一声当场吓晕过去。青梅听到叫声后跑来,也吓的不轻。

宁贵妃当即下令封锁意宁宫清查人数,人不多不少,都能对得上。

仵作验尸得出结论,死因为脖子被人生生割断。且尸体被发现时刚断气。

也就是说,凶手前脚刚杀死了安竹娘,后脚云朵就发现了尸体。

那么在宁贵妃封锁宫殿的时候,凶手应该还在。

杜若问裴度则:“今天上午意宁宫在场的人都审过了?”

“都审过了。每个人都能证明自己不在场,没发现有人有嫌疑。不过···”

裴度则看了季锦仁一眼。

“不过云朵受惊吓严重,精神有些恍惚,倒是没怎么问。但是根据青梅的证词来看,云朵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云朵和安竹娘最近关系很好,没有杀人动机。”

季锦仁也道:“云朵在母妃身边侍候很多年了,以前也照顾过我。凶手能把人的脖子切成这样,绝对不会是她。”

杜若叹口气,将卷宗还给裴度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案子蹊跷,猜测会不会和上次刺杀二皇子的人有关。所以想着看看卷宗,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相似之处。给裴大人添麻烦了。”

裴度则本来有些怒气,一听杜若如此说,赶紧问道:“那杜姑娘可有发现什么疑点?”

“没有。”

裴度则有些失望。上次的二皇子遇刺案还没头绪,这现在意宁宫又出了事。大理寺现在每天都焦头烂额的。

重新收拾好卷宗,裴度则便匆匆告退了。

杜若有些头疼。内心隐隐有些猜测,但没有任何证据。

如今敌在暗,尚不知其目的。只能静观变,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恩公,你怎么了?”

季锦仁看她状态不太好,有些担心。

杜若摇摇头,朝季锦仁笑了笑:“没事,有些累。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恩公我送你!”

两人一起走出殿门。

“别叫我恩公了,听着怪别扭的。”

“那我叫你什么?小杜吗?我听别人都这么叫你。”

“行,别再叫恩公就行。”

“小杜小杜!”

“······”

······

守夜的第十天。

夜黑风高,无事发生。

杜若坐在小马扎上阖眼打瞌睡。

如今已是深秋,入夜后寒气逼人。一阵凉风袭来,门口守卫之人,皆忍不住打个寒颤。

杜若睁眼起身,慢慢解开披风的绳扣。

皇宫大印又失效了。

杜若看向泰极殿方向,那是羌国皇宫的中心,也是阵法灵力最强的地方。

上一次大印失效只维持了三秒左右,这次不知道有多久。

杜若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若心跳慢慢加速。

这次大印失效为何维持了这么久?羌帝能感觉到吗?负责守护羌国的上阳宗知道吗?如果知道,为何不见任何措施?

杜若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抬头盯住屋顶。

“谁?”

话音未落,抬手便是一个显形咒压出。

屋顶上一道黑影顿时显现。

黑衣蒙面,是个修士。

院中的侍卫们纷纷被惊动,门口的禁军也快速赶来。

修士见状转身便使用瞬影撤离,杜若紧跟而上。

瞬影是修士们学习的基础功法,能让人瞬间移动到附近的位置。但移动距离很近,且中间不能有障碍物。在移动的瞬间会出现一道残影,于是此功法叫做瞬影。

两人在宫殿屋顶如鬼魅般穿梭,黑影到尚衣局便突然消失。

杜若站在尚衣局的外墙上,心中沉思。

此人身上没有魔气,看身形是女子。

尚衣局,女子。

意宁宫的命案,死者也是尚衣局的女官。

杜若环顾四周,见侍卫和禁军还没赶来,心中一动。

羌国皇宫大印出问题,再加上疑似有魔修混入,已经不是自己一人能处理的事了。

况且在宫中处处受限制,虽说自己是好心,但目前没有任何关于魔修作恶的证据。若是被发现修士身份,常青谷就得出面替她担这个责。

现在灵力恢复,也没人看见。趁此机会离开皇宫,向上阳宗道明原委。

羌国直属上阳宗管辖范围,由他们来接手此事名正言顺,自己也能恢复自由。

说走就走,杜若当即改变方向,给自己套了个隐身诀,向宫外瞬影。

眼看皇宫外墙越来越近,杜若内心狂喜。

哈哈哈哈自由就在眼前!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冲啊!

就在即将越过外墙的一瞬间,突然灵力一滞。

夜色中,一女子在空中现形,直直坠下,挂在了墙头。

杜若死死扒住宫墙,向下看了一眼。

妈呀,这个高度要是掉下去,没有灵力护体的情况下不死也得残。

杜若挣扎了两下,想爬上墙。但整个身子吊在半空,只有胳膊扒在上面,根本使不上力。

此时一队巡逻的禁军路过,见墙头挂了一个人,立即围上来。

“什么人!胆敢擅闯皇宫!”

“快去禀告大人!”

“马上下来!”

杜若欲哭无泪。

让我下来,你们倒是给我拿个梯子啊!

墙上一人挂着,墙下灯火通明,双方陷入僵持。

杜若抬脚蹬墙,努力向上爬。下面禁军见状纷纷喊道:“不许动!别想跑!”

“弓箭手准备!”

杜若心里咯噔一下,手一滑,整个人便从墙头坠下。

快要落地时,一只手从下托住了杜若的背,缓冲了大部分向下的冲力,随即抽开。

杜若摔在地上两眼一黑,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

禁军已经把她团团围住,平野站在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好在刚才平野伸手托了一把,不然必不能全须全尾的在这躺着。

杜若朝他尴尬一笑:“我要是说我是来赏月的,你信吗?”

平野看着地上的女子,心中忖度。

她今日分明是想逃出宫,但陛下点明不允许她离宫,想来是有别的考量。只能先把人关住,交由陛下处理。

不过此人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看来上次比试她果然在隐藏实力。

既如此的话,普通牢房只怕是困不住她。

“拿下,押入地牢。”

杜若被两人从地上拉起,押着向前走。平野紧跟在她身后,显然是怕她出手逃脱。

“大人!大人!你听我狡辩!不对你听我解释!大人!”

杜若大脑飞速运转。

所有人都看到她是追着黑衣人出来的,有人证。后面并没有人看到她,可操作空间很大。

“大人,今夜意宁宫出现了黑衣人,我是追查她一路过来的!”

平野问身边的禁军:“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人影?”

身边人回复道:“除了这位姑娘,没看到其他人。”

“大人,意宁宫的人都看到了!大人先放了我,先去找那个黑衣人吧!不能让她逃了!”杜若被押着边走边试图转身向平野解释。

“汤纲,调集人手,让今晚休息的也全都起来。加强巡逻,严查可疑人士。”

汤纲领命离去。

平野匆匆将杜若扔进地牢。

“你说的那些我自会去意宁宫求证后再禀明圣上。在此之前,杜姑娘还是先在这里委屈一下。”

杜若没脾气了。

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杜若到底把黑衣人追到哪了。

只要一口咬死黑衣人出了宫,自己为何出现在宫墙就能解释。

至于那个尚衣局的黑衣女修,杜若直觉认为此人非敌,打算留着日后暗中再找。

禁军锁好牢门便纷纷离开,牢中只剩下杜若一人。

地牢是禁军中级别最高的牢房,用来关押重刑犯。每一间牢室在地下,门在上方。四周与地面都采用大理石修葺,终日不见阳光。

牢中的火光熄灭,今日又不见月亮,整个牢房陷入黑暗之中。

杜若摸索到墙边,靠墙坐下,纯黑的环境让她内心有些压抑。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一遍一遍的默念道:“该睡觉了,该睡觉了,醒来就好了。”

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具象成了实体向杜若心头压下。

杜若越是想赶紧睡着,意识越是清醒,渐渐开始呼吸困难,四肢僵硬。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救命啊!”

没有人回应,杜若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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