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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教恶以善不如授之以坏

据了解,白茶是我国六大茶之一,口感有“清、爽、甘、醇、香、滑、”等六大特点,也就是清新爽口、无苦无涩、入喉顺滑、自然甘甜、浓稠适宜、清香淡雅等性情比较温和的茶类。

在品饮白茶时,需要先闻到清新的茶香后,再品一小口清淡的茶汤,含在舌下细细品尝它细腻的口感和回甘的清香,既是品茗,然后将其收汤。

而能玩到第三步收汤的,都是茗茶的专业玩家,他们玩得是茶艺,欣赏的是前辈大师们留下的茶印记,更深层次地品味到‘香气’、‘滋味’和‘印象’三种境界,能更多地感悟到‘苦中有甜,甜中是苦,先苦后甘’的三种人生意境。

但人家一定要指鹿为马,一定要在我面前显摆,我又何必去戳穿这种毫无意义的故作玄虚呢。

我端起小瓷杯一口干掉,摸着嘴巴说:“我对茶叶可没你周总这般有研究,对茶文化的认知,也没有你周总这般学识渊博而见多识广。都说‘佛能洗心,茶能涤性’,在对喝茶的态度中能看到一个人的秉性和人品。今日得见周总对喝茶抱有如此敬畏而专业的态度,才相信公司里所传非虚啊。”

我态度谦卑,装成一个对他仰慕不已的‘小迷弟’,敬重推崇的说辞中都是满满的奉承拍马,连我自己也觉得有点演过了,心虚。

“哦,都传些什么?我怎么没听到过?”

“你公务缠身,事务繁忙,哪有空闲听那些传言呢。”我说:“不过,这些传言真就不是谣言,大家都说你不像那些个自高自傲成为孤家寡人的大领导,你是个可以用来交心,也可以用来效命的好领导。之前我还不太相信,今日特地登门造访,才得以庆幸证实,我差点就失去一位亦师亦友的好领导啊。”

周经纬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脸上掩饰不住地喜色已经败露出他对我的说辞非常受用,就像我也喜欢听人奉承一样,哪怕明明知道对方就是在撒谎。

“说吧,老兄,你今天来的真正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帮吴会计说情,也不是来看我喝茶、仅仅是为了打听我的人品这么简单。”

“就是如此简单的呀,”我笑了:“统计员的事,能帮则帮,帮不了也就算了,反正用谁都是用。但是,周总你有没想过,若所有无关轻重的岗位都用上你自己的人,你想,老板能放心或者说能放手,随便你怎么安排吗?”

周经纬立马瞪大眼睛说:“我管生产,生产部的人事当然是我说了算,就是老板也没权干预我的决定。”

“兄弟啊,人家才是拿钱给我们做事的老板,我们给他个人情,安排他塞给我们的一个人,对我们的工作总是利大于弊的呀。”

“大个屁,那种人安排进来,我还能管得了么?就像你的安环部,你一点实质性的权力都没有,管个毛线。”

“这只是特殊的情况,因为他们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安排上了的,我不能一下子跟他们翻脸呀。但接下去,只要我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处好关系,时间一久,你说他们会不会想明白一句话,叫做‘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

“哦......”周经纬再一次陷入沉思良久后,才首肯地问我:“听说他们在技术部也插了个储备干部,这个吴会计介绍的人,以后会不会跟他们沆瀣一气,联手反我的水?”

“都说你这么聪明的人啊,”我故作摇头叹息道:“谁是你最重要的左膀右臂,或者说,谁能为你效力能为你两肋插刀的人,你就把你认为最重要的数据交给谁,如果没有,就控制在你自己手里,谁也不用去说。能说的,也就是那些人人都可以知道的数据,不就行了?就像我的安环部,重要信息就在我手里,假设有一天,我像李总一样突然就被莫名其妙地‘暂避’了,你说我会不会拿出这些重要信息资料来扳回这一局而得到我该得到的东西呢?再说,你生产部不像我安环部,有太多的设备设施要陆续采购,何必因为一个统计的小事而失去财务这棵大树呢?你看之前李总,你说她买的东西贵,还是老刘老任他们买的贵,你说是李总买的好还是他们买的二手设备好?为什么他们要在老板面前败坏李总的名声?而公司所有部门都是众口铄金,一起要把李总置于死地不罢休呢?你应该懂得呀。”

“我当然懂,虽然我没见过李总,但从道上听到过她的为人,绝对不是什么大贪大恶之人,就是脾气有点暴躁。话说回来,我们管生产的,哪个没有点脾气呀?不然,怎么管的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奇葩员工呢?”

“就是嘛,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适时起身说到:“老弟,我虽然不懂茶,但我家有个亲戚种有稀有的高山岩石茶,还有两座大山脉的白茶。周总你喜欢明前茶,那就等明年清明之前,我想办法给你弄点来吃吃。”

“哎,你先别急着走么,咱们兄弟好好聊聊。”

“我若还不走,你会把这整包抽完,我就等于抽了两包了,还是回我自己那边透透气,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聊呀。”

“那好,吴会计那边,你去通知好了,来人一定要先到我这里面试,合格了再去人事部填写登记表后复印一份来我这里报到。”

“好嘞。谢了,周末请你喝两杯,记得赏脸哦,就我们兄弟,谁也不带。”

轻松搞定周经纬的这些谈话技巧,其实都是从木子李里那里学到的,有所区别的是,她是教人以善,而我却是教人以坏。

我认为,善良其实跟邪恶一样,都必须坚持住自己的底线,才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对方的无底线中去难以自救。面对‘三国鼎立’或更多对手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困境下,你教恶以善,还真不如授之以坏。而且还要分得非常清楚,是你的你就要,不是你的,你坚决不要。

我走出周经纬的办公室后,思绪又回到了顶山第一次为自己申购电脑的情景。

当我采纳木子李的意见,把物资购置申请单呈给盛定海审批的时候,盛定海戴上老花眼镜看了半天,才问我:“两台电脑都放哪里用?”

我说一台是专门搭配色谱仪用,或者买色谱仪的时候,厂家有配送的就更省心。另一台是生产部办公用,一些生产资料需要输入电脑,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时,也提高了资料的保密性。

盛定海就更加的迷惑问:“生产都是在车间里工作,有什么问题需要在电脑里解决的?”

“所有的人事档案、所有的生产统计和财务进出数据,最好都存在电脑里,安全。”

“安全?手工帐就不安全了?不是有保险箱吗?”

“保险箱就那一点空间,适合用来放现金和白条子。我不是怕手工帐放在外面被人查,而是怕丢失。纸质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旦丢失,找多没地方找去。有电脑就不一样,双重记账,无论是记账还是查找,都是又快捷又方便,也很安全。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产品技术改进上要查些什么资料的话,都要亲自跑去新华书店翻阅,很不方便。买一整套的书回来,又贵又不好保管。有电脑有网络,鼠标一点,就能搜索得到你想要的资料,节省许多的人力和时间,工作高效的很呐。”

“木子呢?她也认同?”

“呃......”我有一种很不自在的尴尬,心生不快。我要用电脑,凭什么还得她来认同?

放之以前,我那受不得一点尴尬或屈辱的牛脾气就会让我转身走人,很干脆地丢下一句:你爱买不买。

但我现在会时常记起了木子李说过的一句话,什么、什么越是没有能力的人往往脾气就越大。意思是说,能力往往包裹着定力。一个没有定力的人,能力最大,也只能算自以为是的一个暴脾气,毫无人生价值的尺度可衡量。

我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就是她建议我们买的。”

“那她怎么不给自己报一台呢?”

“呃,还不是怕你们心疼那个钱,不同意,我们就一起将就着用呗。当然了,您要同意,最好是给我们每个人都配一台,我们也是很乐意接受的。”

“哈哈,你们也很乐意接受?说的我是硬塞着要你们用似的。”盛定海摘下老花眼镜,满脸笑意,态度好的出奇。

他说:“新的色谱仪是必买不可,配备的电脑和打印机可让厂家直接配置。至于办公电脑,等我出差回老厂的时候,咨询一下熟悉电脑行情的专业人士。如果不贵,就先给每个办公室配一台。等以后我们生产效益更好一点的时候,我答应你们,每人都给配一台。当然,如果你们能把生产这块管理的比老厂效益还好的话,我向股东们申请,每人奖给一台手提电脑就更好。”

嚯嚯,我又不是先前的墨傻逼,这些虚无缥缈的物质激励对我起不到关键作用。坦白说,我傻不傻不重要,重要的是就是傻,也从未傻到要去从你盛定海手里得到实质性的奖励。

当然,关键也是我根本不信盛定海这个人,也包括他那没有索求目的就不会对着下属展开笑脸的虚假德性。

就像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除了每次来我家都要问我母亲借点钞票救急之外,我从来都没看到过,他提着礼品只是专程而纯粹的来拜访探望我的父母。

“贵不贵,都要备。”我不能像以前一样,在老板面前丧失自己的主见:“电脑办公、无纸办公,都是新世纪的必然趋势。”

“好吧,我下午就跟小朱去街上看看办公用的电脑,至于色谱仪,老林专长,得回去申报。”

“嗯,色谱仪毕竟是大件,我们能等。”

走出盛定海办公室时,我就想,以后该买的绝不跟老板客气。

不能像木子李,把老板的钱当自己的一样,巴不得一张撕成两张用。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也没见哪个老板能看到她的好。

连她为之卖命多年的赵昱,在西昱东晟逐渐成形之时,就对她节俭的良好习惯开始怀疑。怀疑她都是表面节约,实则大贪。

不过,木子李被疑成‘大贪’,可能还跟她在采购办公用品、生产用具和设备上花的毫不心疼有关。

南郡也好,西昱东晟也好,只要她确定下来的管理人员的办公室内,总少不了单独的电脑和打印机。至于生产用的机械工具,她说:“三分人力,七分工具。”当然都是要买最好最安全的。而车间里的设备,凡是能让她自行采购的,她绝不会去买二手设备。

而任建民则跟木子李刚好相反,推介给赵昱的都是二手设备,说便宜,反正都是照样能用的东西,何必浪费。

说得赵昱很是心动,所以,南郡一开始交给他安装的设备,全是他从他协助过也倒闭了的化工厂里低价买来,又以低于新设备市场价的价格,‘优惠’卖给赵昱。

等生产不出产量时,任建民就又推诿说是操作工的问题,也是章强的管理问题。于是,赵昱就去问章强有没有他认识的管过化工的人,章强就想到了木子李。经过赵昱多次电话邀请和章强多次恳求帮忙,木子李就到了南郡。

木子李到南郡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行设备整改整装,加上章强对任建民的不满,没多久,任建民就离开了南郡,说是帮九安的老板到祁西买地建厂去了。

其实又是说动了赵昱,通过一家在祁西买地的老乡企业,认识了祁西工业园的主办主任,帮忙主任在鹿城地区‘招商引资’,根据投资商注册投资的比例,分给他一些业绩奖励。他就想方设法要把赵昱引进祁西,脱离南郡,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西昱东晟。

令任建民万万想不到的是,赵昱非但用木子李的身份证注册了西昱东晟,还把总经理的名分也给了木子李。

更让任建民气恼的是,木子李一道西昱东晟,不要说他失去了采购设备的机会,连土建招标这些大事,也根本轮不到插手,完全就是被架空的那种。之前他在祁西工业园所有认识的人面前吹下的牛皮被一一打脸后,他与木子李就成了貌合神离的‘老相识’,谁也不想再见到谁。

但赵昱不会放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因为,木子李有着任建民所没有的责任心,能帮着他管生产赚钱。任建民则有着木子李所没有的广博人脉,还有着多年对设备和市场的了解和采购的经验,不仅能帮着他‘省钱’,甚至还能帮着他监视木子李一举一动,以防木子李大权独揽,在采购上做手脚。因此,木子李到西昱东晟之后的‘贪污’和‘暂避’等事件的发生,自是在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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