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保媒拉纤
秦嬷嬷愕然的看着江山似笑非笑的样子,听着她大逆不道口出狂言,气得浑身都哆嗦了。
“无知的野丫头!尚书府岂是你能够置喙的?你以为凭你一个乡野女子就能进的了尚书府的门?那样的官宦人家要什么样的名门贵女没有,若不是心疼哥儿……!”
“谁让你来的?尚书夫人?傅尚书?还是傅公子?”焦母打断秦嬷嬷的话,眸色彻底冷了下来。
秦嬷嬷这才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户乡野人家并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敬重她,听到尚书府的大名竟然也没有反应,反而很生气的样子。
她也不是尚书府请来的,而是裴家借着尚书府的名号请她过来给傅大公子相中的女人教规矩,她也是看中了尚书府的名牌才愿意纡尊降贵大老远跑到这儿来的,只是事态的发展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老身……老身乃是……。”
“他们让你来做什么?不让我进尚书府的门还要给我立规矩,谁的主意?问过我吗?”江山黑眸微敛,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冷厉。
秦嬷嬷在上京也是被人捧惯了的,多少官宦人家请想她去给府中的闺秀教导规矩都找不到门路,何曾受过这样的冷待,何况是被一个她打从心眼儿里看不起的乡下丫头这般质问。
这么一想,秦嬷嬷越发觉得这个丫头上不得台面,便冷哼着道:“尚书府那样的人家,便是做妾你也是没这个资格的!现在还轮不到你挑肥捡瘦,先学好规矩再说吧,将来总有用的着的地方!”
“你让我的女儿去给人做妾?学了规矩再去伺候人?”焦母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个分贝,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秦嬷嬷不屑的瞥了焦母一眼,想说什么,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便咽下了嘴边的话,换了一副语气。
“倒也不用伺候别人,只需要伺候好傅公子就行了,不需要回上京。”
江山笑了,她往后斜靠在椅子上,淡漠的说道:“进不了尚书府的门,原来是这个意思!只需要留在古阳县给傅公子做妾,不需要进尚书府,更不需要回上京伺候尚书夫人,说的更明白一点,是让我给傅启源做个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外室,对吧?”
大体是这么个意思,但秦嬷嬷不会说的如此直白,她还想圆润的把这层意思镀个金,江山却不给她机会。
“一个外室,连个妾都谈不上,确实不用担心会辱了尚书府的名声,好主意!”
江山用力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秦嬷嬷面前,端起她面前的茶水随意往地上一泼,无比冷冽的说道:“我这茶用了玫瑰香露,给你喝真是糟蹋了!”
秦嬷嬷的脸色瞬间黑了,她拍着桌子站起身,被焦母一把薅住,连拖带拉往外拽。
“请回吧,麻烦告诉尚书府的主子,他们家门槛太高,我们看不上!”
秦嬷嬷就这么被轰出了焦宅。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丫头把她推了出来,当着她的面重重的关上门,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
这样粗俗的乡下丫头,真不知傅家那位公子怎么会看上她!
江山回到客厅的时候,焦母正在偷偷拭泪。
“娘,不是吧,您还真为这种人生气啊?”江山愕然的问。
焦母眼眶微红,用力拧紧手里的帕子,恨声道:“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给人做妾的!”
江山满不在乎的道:“您想的太多了,别说我现在没想过嫁人,就算将来想嫁人,那也一定是嫁一个真心爱我、敬我的男人,就算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给人做妾,您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焦母握住江山的手,眼里夹杂着丝丝难言的痛楚,“山儿,你放心,娘会给你作主……。”
作什么主?以义母的身份?怕是不够格。
江山勾了勾唇角,道:“娘,傅启源是傅启源,江山是江山,他有那个想法不代表我必须接受,您放宽心,我会跟他说明白的。”
焦母做梦也没有想到傅启源竟然藏着这样龌龊的心思,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到底还是被权势富贵迷了心眼,竟然如此践踏她们母女,太让人心寒了!
江山陪焦母坐了一会儿就去找江淮了。江淮在跟喜儿玩球,看见江山,牵着喜儿的手跌跌撞撞的迎上前来。
“小姐,客人走了吗?”喜儿把球捡起来送到江淮手里,随口问了一句。
江山点点头,忽然把江淮往喜儿怀里一放,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看到江山风风火火的走了,江淮惆怅的喊了一个字:“羊……!”
江山心里清楚,她对傅启源的那点暧昧心思早在一个月前已经散了,比起他们娘仨未来要走的路,那点怅然若失根本不算什么。
本来想着就这么算了吧,可今天受的这份莫名其妙的闲气让她很不爽,她想跟傅启源索性一次说个明白,既然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免为其难做一家人了!
马车在驶近县衙的时候,江山掀起了竹帘。
脑子里的思绪还没理顺,却看见一个穿红戴绿的妇人正从县衙里面出来。
“哎哟,大人真是客气,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劳烦小哥告诉大人,我王媒婆做定这个媒人了,我在上京等大人的好消息!”
“有劳王媒婆了,事成之后,我家大人定有重谢!”
“哎哟,多谢小哥!”
江山冷眼看着傅书送走那个妇人,双手紧紧握成拳。
连媒婆都找好了,准备的还真是周全!
“掉头,回去!”
送走王媒婆,傅书脚步轻快的回到书房,咧着嘴笑道:“公子,您可真行,连王媒婆这样的人您都能花那么多功夫陪她耗着,真准备找她作媒?她可是裴家找来的!”
傅启源头也没抬的道:“你不是说王媒婆在上京的名气很大?不是说她没有保不成的媒?就当在上京留了一双眼,总有用的着的时候。”
傅书瞥瞥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您也不能说的那么玄乎啊,什么才女佳人,姿容昳丽,吾心悦之,梦寐求娶……那王媒婆搞不好还以为是上京哪家的侯门贵女呢!”
傅启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傅书噤了声,悄悄摸摸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