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具尸体

医院太平间内，方雪站在解剖台前，看着眼前这具新送来的尸体。死者是医院的一名实习医生，死亡时间大约在六小时前，也就是李教授按下遥控器的前后。

\初步检查显示是服毒自杀。\法医助手说，\但有些细节很奇怪。\

方雪戴上手套，仔细检查尸体。死者的指甲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这在一般的药物中毒中很少见。

\给我死者的个人资料。\

助手递上一份档案：\死者叫张明，25岁，三个月前来医院实习。有趣的是，他是左撇子。\

方雪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左撇子？\

她想起张伯的日记中提到，当年替章家大小姐签手术同意书的L医生助手也是左撇子。

\报告！\一个警员匆匆跑来，\从医院废墟里找到的保险箱打开了。里面有一份手写笔记，是这个实习医生的。\

方雪接过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明显是匆忙写就：

\他们发现我的身份了。L医生今早把我叫去办公室，说要给我看一些特殊病例。但我知道那是个陷阱。二十年前的事，他们一直在找内鬼。现在他们终于发现，当年那个助手的儿子就在他们身边...\

原来如此。这个实习医生是当年L医生助手的儿子，特意混进医院调查父亲的真相。

方雪继续往下读：

\我终于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失踪。他发现了九头蛇的秘密，想要举报，但被他们发现了。现在我也要面临同样的命运。但在死前，我要留下所有的证据...\

笔记的最后一页写着一串数字：18-1-19-5-13-5-14-20，下面还标注着\b区\。

\这看起来像某种代码。\秦川说。他刚处理完医院的事务，来太平间了解情况。

方雪思考片刻：\等等，如果用字母表序号转换...第18个字母是R，第1个是A......\

她快速在纸上写下对应的字母：bASEmENt。

\地下室！\秦川恍然大悟，\b区地下室！\

两人立即带人前往医院b区。这里是最早建成的区域，地下室已经废弃多年。

\小心点，这里的结构不太稳定。\秦川提醒道。

借着手电筒的光，他们在地下室里搜索。很快，在一处墙角发现了异常：墙面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露出后面的空腔。

\这里！\警员用撬棍扩大破损处，一具人体骸骨显露出来。

\从骨骼特征来看，死亡时间约为二十年。\方雪检查骸骨说，\就是L医生的助手。\

在骸骨旁边，有一个密封的金属盒。打开后，里面是一份完整的实验记录，详细记载了九头蛇组织的早期活动。

\看来他临死前还是留下了证据。\秦川说，\他儿子就是为了找这个。\

就在这时，方雪注意到骸骨的位置有些奇怪：\等等，他不是被杀后才放进墙里的。你看这个姿势，是蜷缩的防御姿态。他是被活埋的。\

\这些混蛋！\秦川咬牙切齿。

方雪继续检查现场，在墙角发现了一些涂鸦似的刻痕。仔细辨认，那是一行用指甲刻下的字：

\儿子，如果你看到这个，一定要小心L医生。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个所谓的器官再生实验，其实是......\

后面的字迹断掉了。

\他想说什么？\秦川皱眉。

方雪突然想到什么：\秦川，你记得章家大小姐说过，她在L医生体内植入了纳米示踪剂，让他们也具备了器官再生特征。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从法医学角度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方雪说，\纳米颗粒不可能改变人体的基因特征。除非......\

\除非L医生本来就有这种特征！\秦川接过话头，\你是说，他和章家大小姐是同一类人？\

\不仅如此。\方雪从口袋里掏出章家大小姐的体检报告，\你看这个血型分析，和基因特征描述。再对比L医生的体检记录......\

秦川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是亲兄妹！\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L医生会盯上章家。\方雪说，\他知道自己妹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特殊体质。但他没有直接相认，而是用这种方式......\

话没说完，地下室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多年失修的结构开始出现裂缝。

\撤！\秦川大喊，\这里要塌了！\

众人快速撤离。刚出地下室，整个区域就轰然坍塌。扬起的灰尘中，方雪似乎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那边！\她指向医院后门。

秦川带人追过去，却只看到一辆汽车疾驰而去。但车子开出没多远，突然失控撞向路边的护栏。

等他们赶到现场，发现驾驶座上坐着一具尸体。是L医生。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面部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和那个实习医生一模一样的中毒症状。

\自杀？\秦川问。

\不。\方雪检查尸体，\是某种延时毒药，应该是在几个小时前就被注射了。\

在L医生的口袋里，他们找到一张字条：

\亲爱的妹妹，原谅我用这种方式与你重逢。也许你永远不会理解我的选择，但相信我，一切都是为了科学。现在，我将带着所有秘密长眠。至于那些孩子......他们会有更好的未来。p.S. 去监狱看看我们的老朋友吧，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他说的是谁？\秦川问。

方雪想了想：\等等，最早发现章家大小姐特殊体质的不是L医生，而是......\

\章家的家庭医生！\秦川恍然大悟，\当年负责她体检的那个老医生。他现在在......\

\秦城监狱。\方雪说，\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被判了无期徒刑。但现在看来，那个事故恐怕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秦川的电话响了。是医院那边打来的：

\秦队！刚才救出来的那些孩子，他们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所有人都带有一种特殊的基因标记，和章家大小姐完全一致！\

方雪和秦川对视一眼，都意识到这个案子远没有结束。L医生虽然死了，但他显然在背后布下了更大的棋局。

那些孩子到底是谁？他们和章家大小姐又有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监狱里那个老医生，知道些什么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