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钟楼异响

城市规划局的资料室里，方雪和秦川正在查阅地下管网的历史档案。坐标m-0指向了市中心一片老城区，那里有一座百年钟楼。

\看这个。\方雪指着一张泛黄的图纸，\1999年的地下管网改造计划。当时在钟楼下方发现了一个二战时期的防空洞，但奇怪的是，改造工程突然中止了。\

\什么原因？\

\据说是发现了未爆炸的炮弹。但是......\方雪翻出另一份文件，\环保局的检测报告显示，当时那片区域检测出了异常的辐射值。\

秦川立即打电话让人调取当年的记录。很快，一个令人震惊的发现浮出水面：那片区域的辐射源并不是炮弹，而是某种高度机密的研究设施。

\你说章老爷年轻时参与过一个秘密实验？\方雪回忆着老医生的话，\也许就是在这个地下设施里。\

手臂上的数字跳到了65：42：18。时间不多了。

夜幕降临，两人带着特警队来到钟楼。这座哥特式建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钟楼已经停用多年，铁门上挂着厚重的锁链。

\有人来过。\秦川指着门锁上新鲜的划痕。

特警队迅速就位，准备强行突入。但就在这时，钟楼突然响起了钟声。

\不可能！\钟楼管理员惊呼，\发条早就坏了，钟摆也被拆除了啊！\

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而且节奏很特别：两声长音，三声短音，然后是一段杂乱的敲击。

\这是摩尔斯电码！\方雪立即记录下来，\它在说：'电梯井，小心陷阱。'\

\是张明！\秦川说，\他一定也来了这里。\

特警队撬开大门，小心翼翼地进入钟楼。腐朽的木质楼梯吱呀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菌的味道。

在钟楼的底层，他们果然发现了一部老式电梯。电梯门已经变形，露出后面漆黑的井道。

\有供电！\技术组长检查后报告，\而且电梯系统最近被人改装过。\

正说着，电梯突然自己启动了，轿厢从下方缓缓上升。当门打开时，里面空无一人，但地板上用纳米材料写着一行字：

\只能容纳两个人。超重会触发自毁装置。\

\这是在限制支援人数。\秦川说。

\没有选择。\方雪看了看手腕上的计时，\我们必须下去。\

特警队长立即安排人手在地面设立指挥部，同时派人去查附近的地下管网入口，寻找其他可能的通道。

方雪和秦川踏入电梯，轿厢立即开始下降。地下似乎很深，他们足足下了五分钟，计数器显示已经到达地表以下300米。

\等等。\方雪突然说，\你闻到了吗？\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化学药剂的气味。这味道她很熟悉——手术室的味道。

电梯停下了。门打开时，两人惊讶地发现眼前是一条明亮的白色走廊，两旁整齐地排列着实验室。这里的设施看起来都很新，显然一直在使用中。

\小心。\秦川举起配枪，\这里可能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冲出来，是张明！他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有多处伤口。

\快走！\他喊道，\他们在......\

话音未落，一道刺眼的蓝光从背后射来，正中他的后心。张明的身体瞬间变得透明，然后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纳米材料过载。\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果然还是不够稳定。\

走廊另一端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手里举着某种发射装置。她看起来五十岁左右，面容和方雪有七分相似。

\妈？\方雪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好久不见，方雪。\女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终于来了。\

但下一秒，她举起发射器对准了方雪：\现在，把你手上的全部资料交出来。是时候结束这个实验了。\

\你不是我母亲。\方雪盯着对方的眼睛，\我母亲是右撇子，你是左撇子。你是她的克隆体！\

女人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真不愧是我的女儿。没错，我是m-1，你母亲的第一个克隆体。而真正的她......\

她指了指头顶：\就在上面的实验室里，继续着她的'研究'。\

就在这时，秦川突然开枪。但子弹在即将击中目标时，诡异地改变了方向，打在了墙上。

\纳米力场。\m-1说，\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现在，跟我走吧。你母亲等了很久了。\

方雪看了看手腕上的计时：59：17：45。时间将近三分之一了。

\为什么是72小时？\她问，\这个时间限制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是纳米机器人的极限运行时间。\m-1解释道，\超过这个时间，它们就会开始自我分解，带着宿主一起毁灭。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源源不断的实验体。\

\那些孩子......\

\他们都是失败品。除了那个张明，没有人能真正控制纳米材料。但很快，我们就要有突破了。你母亲找到了解决方案，就在你的......\

话没说完，整个设施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

\不！\m-1脸色大变，\他们提前了！拆除计划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