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园丁的遗言

整个地下设施剧烈震动，天花板不断有碎石掉落。远处传来爆炸声和建筑物坍塌的轰鸣。

\所有实验体立即转移！\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声音，\地面拆迁提前启动，主控室即将启动自毁程序！\

m-1脸色阴沉：\计划有变。你们，跟我来。\

她用发射器指着方雪和秦川，强迫他们往一个方向走。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里摆放着十几张手术台，上面躺着一些人。

\这些都是......\方雪倒吸一口冷气。每张手术台上的人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她母亲的脸。

\m-0到m-15，你母亲的克隆体。\m-1说，\但只有我是完美的复制品，其他人都出现了各种缺陷。\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方雪......\

方雪循声望去，在最中间的手术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女人虽然憔悴苍老，但那双眼睛却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妈！\方雪冲过去，但被m-1拦住了。

\别急。\m-1冷笑，\让你母亲先把实验数据交出来。二十年的研究，应该有了结果吧？\

方雪的母亲——真正的m-0，艰难地坐起来：\数据......在我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大厅的一面墙突然塌陷，露出后面的泥土和管道。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人出现在缺口处，显然是拆迁工人挖到了这里。

混乱中，m-1的发射器走火了。一道蓝光射向天花板，引发了更大的坍塌。秦川抓住机会，一个箭步上前踢掉了她的武器。

\方雪，快带你母亲走！\他和m-1扭打在一起。

方雪跑向手术台，但她的母亲却抓住她的手：\来不及了......拿着这个......\

她艰难地从枕头下取出一个U盘：\这里有所有的实验数据，还有解药配方。交给那个人......\

\哪个人？\

\实验室的园丁......他知道一切......\

又是一阵轰鸣，更多的墙体开始倒塌。其他手术台上的克隆体们纷纷逃离，场面一片混乱。

\不！\m-1挣脱秦川，冲向方雪，\数据是我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正是张明！他居然还活着，刚才的\死亡\不过是利用纳米材料制造的幻象。

\快走！\他抱起方雪的母亲，\我知道安全通道！\

方雪和秦川紧跟着他，穿过坍塌的墙体。后面传来m-1愤怒的咒骂声，还有更多的爆炸声。

他们钻进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张明说这是维修人员使用的备用通道，直通地面。但就在快要到达出口时，方雪的母亲突然开始剧烈咳嗽。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方雪握住母亲的手。

\来不及了......\她的母亲虚弱地说，\纳米机器人已经开始失效......但是不要担心，解药就在......\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消失了。瞳孔开始放大，生命体征迅速消失。

\妈！\方雪大喊，但已经没有回应了。

\快走！\张明喊道，\整个设施都要塌了！\

他们终于爬到了地面。刚一钻出来，身后的通道就彻底坍塌了。他们发现自己在钟楼旁边的花园里，四周是正在作业的拆迁设备。

特警队立即上前保护。秦川询问地面情况，得知拆迁公司突然接到命令，要求提前24小时执行拆除计划。

\这不是意外。\张明说，\是有人想要毁灭证据。\

方雪看着手中的U盘：\我母亲说要把这个交给园丁......你知道她说的是谁吗？\

\园丁......\张明思考着，\等等！\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工作证。那是二十年前地下设施的工作证，上面赫然写着：园艺部主管 陈老。

\陈老！\秦川惊呼，\就是那个在医院......等等，你是说他还活着？\

\不仅活着，而且一直在暗中保护那些实验体。\张明说，\这些年，每当有人逃出设施，都是他帮忙掩护。包括我父亲......\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腕上的倒计时突然开始剧烈跳动。皮肤表面出现了类似玻璃碎裂的纹路。

\不好！纳米机器人要过载了！\他痛苦地说，\你们必须尽快找到陈老！他在......\

一阵刺眼的蓝光闪过，张明的身体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这一次，是真正的死亡。

方雪看着手腕上的计时：45：23：11。时间已经过半，她也感觉到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开始变得不稳定。

就在这时，一阵钟声突然响起。不是从钟楼里传来的，而是从不远处的一个小教堂。

那钟声的节奏很特别：两长三短，正是之前的摩尔斯电码！

\陈老！\方雪立即反应过来，\他在教堂里！\

但秦川拦住了她：\等等，太危险了。你看......\

他指着教堂的方向。在月光下，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往那里走——是m-1！她果然也从地下设施里逃了出来。

而在教堂的另一个方向，一支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正在悄悄包抄。他们的臂章上画着一个眼熟的标志：九头蛇。

\他们想先一步找到陈老！\方雪说，\我们必须......\

手腕上的计时再次跳动：45：22：59。

时间，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