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放观音场
众人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想不明白了，大当家的今天怎么突然间客气起来了，但见“老北风”说得很认真，所以大家也不敢说别的，非常聪明的他们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办。
夜里十点，被逼得洗净头脸的大华被领进了“老北风”住的上屋。
屋里，几盏野猪油灯照得四壁生辉，地下站着一地有头有脸的胡子，见到露出本来清丽面目的大花。每个人的眼里都像要喷出火一样，这是一种男人见到女人的欲望之火。
大华凭感觉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扭头就往外跑，几个胡子拉住她，把她扯了回来，然后把她按到炕上。
大华使劲地扭动着身子，可是却连动一动都不可能。
“老北风”和绺子里的炮头、粮台、翻垛的四个人围坐在大华那赤裸裸的身边，一
个崽子递过一副纸牌，他们便在大华那雪白而又富有弹性的肚皮上打起牌来。
绺子有条规矩，如果绑了“花票”，在没有赎票之前是不能乱动的，如果人家没钱赎人，为了报复，不是像对男秧子那样撕票，而是用这个“花票”的身子为胡子们的行动作出补偿，为了不至于因为女人而影响胡子内部的稳定，就要以“放台子”和开“观音场”的方式确定这个花票的归属，赢者便获得了这个女人的“初夜权”，当然，这个权利的获得者只能是绺子里的四梁八柱，当赢者在一定的期限内享受够了这个女人后，才能依次轮到其他胡子，当胡子们发泄完兽欲后，花票往往可以回家，由于票价是胡子定的，所以，事实上胡子想要谁家的姑娘媳妇，只要定出那家无力缴纳的票价，便可以在期限外他们认为合理的方式占有绑来的女人。
“老北风”要贫寒的大华家上贡2000块大洋，就有了霸占之意，之所以不直接的奸污民女，而费一番周折，就是想给他们违背人伦的行为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同时也使他们的绑票行为更具有震慑力。
谁也没想到，一向不按规矩办事的杀人恶魔“老北风”却突然讲起了规矩。
大华肚皮上的牌局在激烈地进行着，胡子们都瞪大了眼睛，盯着手里的牌，奋力挣扎的大华此时已经昏迷了过去，对眼前的一切都麻木不知，大脑里一片空白。
“胡【和】啦！”“老北风”把手中的牌摔到大华的肚皮上，身子往前一倾，他紧绷的脸上露出了色迷迷的淫笑，当这一事实被大家确认后，胡子们狂笑起来，开着及其下流的玩笑。
闹腾了一阵后，胡子们知趣地散去了。
啪地一声，“老北风”插上了门，饿狼般地扑向已经麻木、无法动弹的大华身上┅┅
“这个老王八犊子！大华，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杀了这老小子！”丁贵云听到这勃然大怒，同时手下意识地向后腰摸去，情急之下一时忘了丈夫不让她说话的叮嘱了。
“你到底什么人？”杨大华刷地一下拔出双枪。
“大华，光顾同你说话，忘给你介绍了，这是你嫂子，丁贵云。”张天东看不好连忙说道。
“嫂子？”杨大华并没把枪放下嘴里念叨了一句，“说，你俩到底干啥来了？”脸色非常难看的她看眼张天东把目光又转了回来，其实，她的故事只讲出了一半，还有一半她没讲出来。
——
那一夜被放观音场后，大华人生中最宝贵的一切都被土匪头子“老北风”给撕碎了。
第二天上午，“老北风”走出屋门，土匪们偷偷地来到窗下，捅破窗户纸，只见大华两眼死死的盯着房顶，死人似地躺在炕上，只有那不断起伏的胸脯，说明她还活着。
“她会寻死的！”一个老土匪叹口气惋惜地说道。
胡子们看了一会儿，谁都没吭声，都走了——在“老北风”没发话之前，土匪们谁都不敢去动大华，这是他们的规矩。
大华就这样在炕上一动不动的躺了好几天，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慢慢地，她开始吃饭了。
几天后，大华走出屋子，一身漂亮的衣服更增添了她的妩媚，只不过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眉眼中浸透着忧伤和绝望，全身没了少女的灵气和活泼，阳光很强烈，刺得她一阵昏眩，她若有所思的目光，茫然的望着家的方向，那个远方的家，此时对她来说是那样的陌生和遥远，她是没脸回去了，现在只有土匪们才能接纳她。
死，是一条出路，她也想过，但她实在不甘心。
“回你那个破家干啥，干脆，你跟我们一起干算了，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算白活一辈子！”这时“老北风”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大华收回了她那漂移不定的目光，狠狠心，脸色一沉，似乎下了决心，她轻轻地转身回屋，梳洗打扮起来。
这天傍晚，土匪们照例大吃大喝之前，“老北风”宣布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大华不仅加入了绺子，而且成为了他的压寨夫人，绺子里的二当家的！
因为大华特别喜欢花，于是他们毫无分歧地为她起了一个报号——“一枝花’”
“老北风”为了切切实实的得到大华身心，是下了一定工夫的，当初，在椴树泉村当看到大华洗尽锅灰的脸时他就喜欢上她了，后来的绑票、放台子、开观音场等等，都是故意的，否则，以他的性格及行事方式，嘿嘿，如今看到大华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他心里乐开了花。
“老北风”对杨大华非常好，只要是不过份的要求，他都能满足她，并且亲自手把手地教她武艺和枪法，而杨大华学得又特别刻苦，比方说打枪，她就让崽子拿多少麻袋的子弹，从早上吃完饭就开始“嘎嘎嘎”打，一直打到天黑，第二天早晨接着还练┅┅枪法练好后就练骑马打枪，就是飞身下马或者上马手都不停，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成为绺子里名副其实的二当家的。
在这个过程中，杨大华对人生的看法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