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殿前对峙
不多时，车队抵达皇宫。众人在大殿外候着，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景宁神色平静，然而内心却如翻涌的浪潮，忐忑不安。
毕竟这场对峙不仅关乎苏家的荣辱兴衰，更与国家的安危紧密相连，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满盘皆输。
墨凌渊站在一旁，双手稳稳地背在身后，身姿笔挺，神色冷峻得如同寒夜的坚冰。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强大气场，旁人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远远地避开他的目光。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骤然响起：“宣众人觐见。”
众人闻声，连忙整理衣冠，迈着沉稳的步伐，鱼贯步入大殿。
只见皇帝高坐龙椅之上，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冕旒，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剑，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随后沉声道：
“听说你们在宫外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所为何事？”那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上位者的绝对权威，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太子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
“父皇，苏府小姐在国公大人家的宴席上直言，苏将军的病跟国公大人有关，还说……国公大人有通敌叛国之举，要来殿前对峙。儿臣想，这绝非小事，还请父皇圣裁。”
听他说完，皇上将目光转向苏景宁，开口问道：“你就是苏家那个丫头？朕以前见过你，还有些印象。这怎么看上去有些狼狈？”
苏景宁不慌不忙，优雅地行了个礼，落落大方地开口：
“回皇上，还请皇上恕臣女殿前失仪之罪。只因来的路上，遇到刺客，多亏太子殿下仗义相救，臣女此时才能有幸得见天颜。”
苏景宁的声音清脆悦耳，语气却沉稳镇定，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刺客？怎么回事？”皇上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父皇，这件事事发突然，究竟是何缘故，还需羽林卫去查。”太子赶忙接过话茬，神色关切。
皇上挥了挥手，语气果断：“即刻派人去审问刺客。”
立刻有侍卫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皇上的目光又看向墨凌渊：“贤弟怎么也来了，这事还惊动了你？”
“回皇兄，去李府参加寿宴，碰巧赶上了，来凑个热闹。”
“你啊，还真是什么热闹都敢凑。”他说的话有责备之意，语气却带着几分宠溺。
“行了，既然要殿前对峙，那就说说吧。”皇上靠向椅背，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
他刚说完，李国公便率先“扑通”一声跪下，脸上满是诚恳与委屈，急切地说道：
“陛下，今日乃是臣母亲的寿宴，本是阖家欢庆的日子，可苏小姐却在宴席上公然污蔑老臣。
陛下，老臣有幸辅佐两代君主，一心只为朝廷，怎可能有不臣之心？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还老臣一个清白啊！”
他言辞恳切，声泪俱下，仿佛真的是被冤枉的忠良。
皇上听完，目光转向苏景宁，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小丫头，你毕竟是个小辈，这样的事，跑去人家的寿宴上搅合，的确不太合适吧。”
苏景宁心中早有准备，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皇上，臣女自知才疏学浅，身份低微，本不该来此惊扰皇上。但臣女父亲卧病在床，生命垂危，母亲也因操劳过早离世，兄长又远在边关戍守。
如今苏家危在旦夕，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臣女实在是不得已才抛头露面。臣女深知国公大人身份尊贵，想要揭露他的罪行，臣女深感力不从心，
无奈之下才前往寿宴，只希望能在众人面前为苏家讨个公道，用了这么个笨拙的办法，得以见到皇上。”
苏景宁心里明白，自己辈分小，在皇上面前提及苏家的困境，是在暗示皇上，苏家为国家付出诸多，如今无人能为苏家发声，自己虽身为女子，也只能挺身而出，以此避免皇上指责她以下犯上。
“苏家世代为官，如今落得这般境地，也着实令人惋惜。罢了罢了，既然你有心，之前的事朕就不再计较了。这通敌叛国之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详细说说吧。”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神色缓和了些许。
苏景宁深吸一口气，再次恭敬地行了个大礼，随后有条不紊地说道：
“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数月前，家父突然莫名染病，卧床不起，太医院的诸多太医会诊，皆束手无策，诊断不出病因。
臣女心中充满疑惑，暗中派人多方调查，竟发现所有线索都指向李国公。”
说着，她轻轻抬起手，身后的丫鬟立刻会意，呈上一个精致的木盒。
苏景宁打开木盒，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些东西，双手高高举起：
“陛下，这是臣女查获的证据。这里面的账本，清晰地显示着大额的金钱往来；而这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李国公与碧霄国使者往来的时间、地点以及商议的内容。
信中提及，他们计划毒害家父，让家父无法出征，从而削弱我朝兵力，好为碧霄国的进犯创造机会。”
苏景宁的声音清脆响亮，坚定有力，在空旷的大殿内久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力量，撞击着众人的内心。
李国公听到这话，声泪俱下地喊道：“陛下，这是苏景宁的污蔑，是苏家的阴谋！
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怎会做出通敌叛国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些信件定是他们伪造的！”
皇上的目光在苏景宁和李国公之间来回扫视，神色愈发凝重。
他微微抬手，示意苏景宁将证据呈上来。
太监见状，立刻快步上前，双手接过东西，小心翼翼地呈到皇上手中。
皇上展开信件，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李国公，你可有证据证明这些信件是伪造的？”
“皇上，这所谓的证据，老臣从未见过，怎能知道苏小姐是如何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