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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潮起潮落

这下不仅脑子浆糊,李月觉得整个人都被散架了。

像是被挂着风干的腊肉咸鱼,浑身每处都被拆开再组装。好在她的夫君言而有信,这具身板虽细也算结实。但谁能解释下,一个凡人的力气为什么可以那么大?真就和梦里的羞耻情景一模一样了呗。刚刚好卡在自己好像能接受的程度范围之内。可恶,她遇到了洞房刺客!

“阿月再多疼疼为夫可好?”

“阿月真敏感,你听。”

“阿月,你让她莫要再害羞了。”

说一句便更变本加厉,龙女本能想出声反驳几句,可嘴被牢牢捂着,叫也叫不出来。等大手好不容易不捂嘴了又改捂了其他地方。直到不算笨拙的下颌又累又酸,脸都憋红呛咳起来才作罢。可作罢作罢,便是待自己好不容易理顺了气就转去别去兴风作浪还美其名曰礼尚往来。

被翻来覆去的龙女陷入沉睡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还好隔音结界布的早布的多布的结实。不然这么闹腾一晚上,明天定是没脸出门。至于旁的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李月本以为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可天际未露白时便醒了。身上已被换好了干净寝衣,床被也清清爽爽。只有帐内丝丝残留的暧昧气息提示着昨夜的疯狂。味儿也太大了,仙娥的冷香都盖不住…可怎么感觉这个味道好像也在那几次梦里闻到过?天上做的梦也太过拟真跟幻境一样。只不过瑶池那次自己记不太清细节了。就觉得冰冰凉滑滑的,好像还是限制级设定。

新妇摇摇头倒出脑中黄色废水,翻身托腮看向旁侧熟睡的郎君。

有那么开心么,嘴角还扬着。

而且把自己扣的那么紧干什么,又不会悄悄跑了。待来来回回数了不知几遍睫毛,小手便下滑伸进微微敞开的如玉胸膛抚摸着莹润龙鳞。整个人也柔顺依偎进臂弯,附耳倾听着沉稳安宁的心跳声。因为选择了自己这个又不顶事又不负责的坏人,仙娥一定过的很辛苦吧。确实应该多疼疼他才是。就算在童话故事里也没有让公主一直宠着龙的道理。

以后便是夫妻二人共同面对。可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呢?这个世界不愁钱不愁户口不愁房车更不愁工作,如今的自己甚至连有可能到来的天兵天将都不怕了。怎么开心怎么过。

神龙侠侣还是归田园居?李月在脑海中尽情畅享着美好的未来生活,想到有趣地方还傻笑出声。可想着想着就笑不出了,垂死病中惊坐起。正常夫妻的以后都会有孩子,可是自己同慕白却不会有孩子。甚至在所有的美好设想中都从未出现过孩子,为什么?是因为清楚知道未来的处境不该不配有孩子么。可如今已经圆房,若是太过巧合的怀孕了怎么办?

陆珩也没有教导过自己有关雌龙的生理知识。算起来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或许可以有避子汤之类的药喝一喝?

“阿月?怎么醒了。”

动静这么大,李慕白自然醒了。起身将下巴搁在不久前流连缠绵过的娇软肩窝。长臂半环住衣衫单薄的娇妻,细细轻抚慵懒出声。越想越怕,李月只觉得自己像冻僵的木头,艰难侧头。

“我…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喝点药。”

“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避孕的药。”

夫妻俩虽紧紧相靠,眼神却都在不约而同闪躲着对方。等许久李月才听到回答。

“好,为夫这就去吩咐。”

期间的沉默比夜色更压抑。萧瑟身影起身披上外衣,悄声消失在寝殿。等再回来时手中已端着托盘。盘中摆放着一晚温热的汤药和一碟金枣蜜饯。四目相对,各有所思。

“来,阿月。我喂你。”

“我…人的药,龙喝会有用吗?”

李月甚至想要不按体型重量开点大剂量的。虽然宅斗剧里演的避子汤都很管用,希望这里得也一样靠谱才行。惊慌失措的龙女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摇晃烛火下亮晶晶扑闪着大眼睛像是两把明晃晃的刀直直插进李慕白心口。直捣的鲜血淋漓,形魂同伤。

“是为夫不好,没有考虑到这点。以后同房会注意的,再不让阿月为难。”

“夫君,该怎么办…天界也没谁可以教我这些东西,我不能……”

再想到当初死在自己怀里化为泡沫的那位鱼头萝莉,李月眼泪都涌了出来,崩溃啜泣。

李慕白只觉得肩头那一滴滴滚烫苦涩的水珠尽数砸在了自己心头。叹息忍下锥心之痛,将玉碗搁至床畔小几的托盘上,温声安慰哄劝起来。

“那便先不同房。等天亮些,我再将千金科的医者都唤来请脉。好不好?”

“我不是人,要是这儿的大夫摸不出来怎么办。而且传出去对你也不好听。”

怎么贪色馋嘴之前就偏偏忘了自己不是人呢。就算是什么妖也好啊,怎么偏偏是跟谁都有半生殖隔离的龙。世上重金求子的人数不胜数,哪里有这样上赶着打胎避孕。如果能有一个像他爸爸的孩子该多精致漂亮。可是真的不能生…李月越想哭的越伤心,眼泪糊的到处都是。幸好心里那张嘴也没闲着,倒比忙着哭哭啼啼的嘴说得要详细明了些。

原来不是不愿。慕白只觉得自己那患得患失的卑劣灵魂被瞬间从悬崖边拉了回来。用劫后余生的庆幸治愈着将将支离破碎的身体。他怎会奢望神女为他诞下子嗣,断无此等妄想。

“乖,别太担心。受孕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人龙有别。”

但若当真是因为不愿,李慕白也不会真去怨妻子什么。

今生只要有她便够了。何况他私心里也舍不得让神明为自己这个卑微的凡人生儿育女。毕竟能独占她数十年已是不可多求的奢望再不能多出个讨债的累赘牵绊未来,玷污过去。

“可要怀了怎么办,咱俩生不出正常孩子。凶兽就是龙和其他仙族造出来的。”

若真有了,不是造孽么。半妖血脉虽不纯净,且于修行化形多有无碍。但也并非是不能破的绝路。可偏偏仙凡有别,凶兽万万不可出现。慕白将苦涩泪水吻去,轻轻拍打着抽噎后背。

“阿月在天界之时可曾听闻人与仙或者人与龙诞育子嗣的先例?”

“倒也不曾听陛下说过。可龙本来就少,雌龙也只有我这么一个。”

个例没有参考价值,李月后悔自己没想到问陛下点生理知识。在一起的时候净看闲书传记类的本子,不然就被压着习字看奏章。等到想问的时候他还莫名其妙的同自己生分疏远了。现在抓瞎也问不着了。这具身体的种种奇特之处在举一反三的细想之下也纷纷显现了出来。

没体毛或许还可以用鳞片解释,那没生理期呢?雌性都该有的才是。而且刚破壳不久就能化形算不算成年?明明疏瑛他们要两三百岁才可以完全化形,还得是从小孩子开始长。

一个凶兽的内丹便能让龙化形?不可能。仙界的天材地宝自己吃的多了,自然能分辨出来其中各自蕴含的灵力多少。难道自己本来就可以化形…只是不会而已?李月想不明白。

“陛下是?”

“陛下也是龙,天帝。是年纪大我一千多岁的长辈,天界时一直照养我。”

虽然千余岁的长辈陆珩不过刚成年数百年而已,更是十万年来最年轻的天帝。

听到是长辈,李慕白鬼使神差放下心来。哄着情绪泛滥的娇妻重新靠进臂弯中。

“若实在放心不下的话,退朝后我再带几位医者回来给阿月细细瞧瞧。”

“真、真的可以吗?我的脉搏和心跳都很慢的,和练了龟息大法一样。”

“为夫会传司天鉴的灵医。”

“夫君,尚未有葵水的话应该怀不了孕吧?我连龙会不会来葵水都不知道。”

“好阿月,莫要再哭了。往后同房为夫也会多注意些。可好?”

“怎么注意啊,避孕吗?”

“嗯。”

“也只能先这样了。”

“便寻常夫妻受孕也非易事。”

“要不我们离开后先去找陆檀和师父师姐她们好不好,陆檀肯定知道些。”

“嗯,尽快。”

“洞房花烛夜的大好日子,我不该这样哭起来的。”

“是为夫考虑不周之过。”

“你又不知道凶兽。”

“乖,先把药喝了。”

“好。”

虽然乌漆麻黑的苦涩汤药极大可能于自己无效,但至少能起到心理作用。李月闭眼一口闷连带泪水也收了个干净。看着妻子时时刻刻因自己这个凡人担惊受怕,李慕白的心又酸又胀。

禅位退隐诸事要再多勤勉些才是,尽快打点妥当。

“吃颗蜜饯,为夫再去倒杯水来。”

待横生波澜平息后窗外天际才露出鱼肚白。估摸着离上朝还有些时辰,夫妻便重新躺了回去紧紧依偎着,轻声软语闲话家常。也有几分靠此互相安抚的意味。

“刚刚的事就像做了一场无厘头的噩梦一般,还好醒来依旧有你在身边。”

“说到梦,阿月。那日去神庙祭拜也正是因为为夫之前做了一个梦所以才会心有不安。没想到竟会与你重逢。”

“什么梦?”

“梦见你不慎从高楼坠落。”

“这梦也太准了。夫君你知道吗,我真是摔下来的。还正好掉到你面前。”

是天道大人在帮自己么?龙女觉得应该是这样。因为这便是她祈福时许的愿望。

“天界的仙族对你好么?”

“你不会以为我是受欺负了吧?”

“自然会有此担忧。”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也是去了天界才知道月华神君在天界的地位可高了,说是九重天唯一的公主也不为过。没谁敢对她不敬也没谁敢来抓她,咱们只管安心好好过日子便是。”

怕自家夫君不信,李月双手捧着他的侧脸温柔贴近,缠绵厮磨亲了好一会儿。

“那为何还会失足…”

“如果不是这次机缘巧合掉下来,我还不知道怎么才能溜过天河关卡呢。夫君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呀,天界的神仙真的都对我特别好,而且我也很厉害的。”

“当真?不许瞒我。”

“夫君看我像会撒谎的聪明人么。天帝你知道吧,长兄如父,我怎么不算公主。当初我被突然接回去就是因为被他的臣子错认成了公主,还好陛下不嫌弃依然养着我。”

“血脉都做不得假,如何会错认?”

“因为龙族只剩我和陛下了。所以虽然不是父女,陛下依然对我很照顾。”

“原来如此。”

“现在不担心我受欺负了吧?”

“嗯,以后为夫也会保护阿月。”

“那我就做夫君背后的小娇妻~”

“好,我的娇妻。”

“夫君,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性感?”

“何为性感?”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明白。”

“不是,我看你昨天晚上也算是很明白那种啊?弄得我腰都要断了。”

李月更想说不止眼神性感,连眉峰鼻梁嘴唇下颌喉结和嗓音都性感的要命。怪不得当年就时时勾的自己起色心,恨不得一直黏着。当即撑起身小声抗议,但换来了抗议无效四字。身前娇软那火辣直白的虎狼之言听的李慕白心痒痒。天色尚早,再躺会儿也无妨。

毕竟离天明还有个多时辰,怎么都来得及。

“那为夫来帮夫人揉揉赎罪。”

大手说着便压在了纤纤不堪一握的羊脂腰间。李慕白一边丈量一边在心底喟叹着确实太细了些,若真被自己不知轻重的撞断了怎么是好?

“嗯,就那儿就那儿。”

“阿月,可还好?”

“嗯,不错。”

聪明人学什么都快。按摩起来也有模有样,力道刚刚好。好逸贪欢的龙女只管躺着享受好福气,不时出声指引方位。待揉了小一刻钟,更是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舒坦极了。李慕白喉头放肆又冷静自持的吞咽着,滚烫视线开始随指尖缓缓流连至腰窝以下的起伏曲线。

“别、别揉了。”

“舒服吗?”

再揉腰又得痛了。被架在火上撩拨的龙女只觉得心都被吊起来用羽毛挠着,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被抚摸的腰间敏感伤处。她觉得这还不如给个痛快。

“慕白,你是不是被憋坏了?想一天就把五年欠着的都补回来么…我跟你讲,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的。”

看来还有力气说话,想来再放肆些也应该受得住。

可莫非是太小看自己?这只才一天,哪里够?早已情动难耐的信徒分膝俯身贴上神女。

“确实憋坏了,得通通补回来。阿月再多可怜可怜为夫,为夫知道分寸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提前做复健么?李月想开口骂人却只能打嗝失声。还好黄鼠狼有点良心知道护着自己头,不然栏杆定是要坏了。力气生得那么大做什么?撞垮了还能叫人来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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