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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

第279章 兴趣

丽容妃吓的瑟瑟发抖:“是,谨遵帝后娘娘懿旨,妾不敢了。”

宇文疏都看傻了,范溪音要走时见他还愣在原地伸手拽着他往外走,傅景桓一挑眉掩盖住笑意假装生气的样子:“谁准你走的?你杀了李美人又说了这些话,难不成是想威胁我让我看清形势,现在他苏锦澈坐上帝尊之位,我该敬着他怕着他才是?”

停住脚步的范溪音回头看着他:“我只是在提醒你,而非是威胁你,傅景桓,不是我要选你做夫君的,是你非要我做你妻子的,那么我杀一个李美人也没什么吧?论身份我是你的帝后论家世,我是冥界的长公主,我杀你一位后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气笑的傅景桓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啧你这是恃宠而骄?还是仗势欺人呢?我岂不是要多谢你的提醒?是你心中没有我不想做我妻子骗我瞒我的,是你不要的我,到头来我还得给你赔礼道歉不是?”

“我何时说过不愿意做你的妻子,又何时说过不要你?恃宠而骄也好,仗势欺人也罢我有这个资格,我的夫君卧榻之侧只能是我,绝不能有他人,我的夫君必须一心一意只有我而我绝不与旁人分享我的夫君。”范溪音说完就打算走,傅景桓抬手将她托到空中拽入怀中示意他们都退下。

傅景桓盯着她的双眼:“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只要你说一句我便都信你。”

范溪音望着他的眼眸心中动摇了,很多事她都不能说:“我有何事瞒着你?”

“真的没有?我给过你机会的。”傅景桓一步步的试探,范溪音一如既往的坚定:“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耻笑一声的傅景桓很是失望:“是吗?所以你隐瞒着你有内丹的事,是想要趁某一人替苏锦澈杀了我或是封印我对吗?我给过你机会告诉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而你一次又一次令我失望了。”他松开了范溪音移开目光。

微微皱眉的范溪音早该想到他指的隐瞒是这件事:“所以你认为我会为了君上杀你?”

推开她的傅景桓红着眼大声说:“难道不是吗?你不是很早之前就想要我的命吗?想夺了我的元神献给你家君上吗?我当然相信你做的出来这种事,没有什么是你范溪音不敢的哪怕我对你再好,你也只会向着苏锦澈,你一个没有心的人,我竟然妄想走进你的心,我早就该想到我羞辱你囚禁你折磨你,你应该对我恨之入骨才是,是我痴心妄想是我蠢才会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的话,可是今后不会了。”

“你当真是认为我不告诉是要害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留着我?傅景桓,我离开九幽君那日坐在你的床边对你说,今后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走下去,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管生死,我会救你渡你,而你不再是孤身一人的在这世间了,是,我是不打算告诉你这件事因为这样我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保护,只有在你看来我是个废人才能对你毫无威胁。”范溪音说出了内心的话:“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用了,我只是想要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猜忌怀疑,能多一些对对方的信任,看来我们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还得提防着对方时时刻刻怕对方要了自己的命。”

唤出冰魄的傅景桓交到她手中握住她的手指着自己的命脉红着眼眶扬着嘴角:“是,所以我不信你,来,杀了我,只要用冰魄刺进我的命脉,我就会死,苏锦澈可活,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杀了我啊!”

冰魄抵在他的命脉上,范溪音迟疑着久久没有动手:“为什么你我非要到这一步?”

“为什么?因为我要苏锦澈死,我要让你们都不好过,我所受的屈辱折磨,我要让你们都尝遍我才能好受些,杀了我一切就都结束了你带着我的元神献给他,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凶神傅景桓,只有他苏锦澈了,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你在怕什么犹豫什么?杀了我动手啊。”傅景桓情绪很是镇定,他一点也不畏惧生死,相反很是坦然。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傅景桓反握住她胳膊就要刺进去,一松手的范溪音收回剑扒开他的手推开他:“你不要命了?”

傅景桓笑着,一滴泪滑落,他紫红色的眸子格外耀眼:“你看,我又给了你一次机会是你不要的,范溪音心软是成不了大事的,看来你真应了那句女帝的命格却不是女帝的命,今日之后他们都会身处炼狱,苏锦澈会跟我一样痛不欲生饱受折磨,哈哈哈哈哈哈,是你丢失了这么好的机会,他要知道了,该有多失望你说呢?”

“你想做什么?”范溪音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站起来的傅景桓摊开手若无其事的闭上眼睛:“我控制不住自己,苏锦澈就会和我一样他以为自己真能得到四海八荒吗?不,这帝尊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他不是相信没有天谴的吗?那我就降下天谴,瘟疫洪水干旱,将会席卷整个四海八荒直至无一人生还,到那时溪音你我就看着,看着他们饥不择食的模样和那些畜生有何分别吧,我之所以能让苏锦澈如此顺坦的走到这一步,是没打算放过任何人。”

感到可怕的范溪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睁开眼睛的傅景桓看向她:“做什么这样瞧着我呢?我早就告诉过你不是?我是凶神,可不是什么为百姓着想的神明,我要让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可以和我一起看着。”

“你憎恨的不该是这些无辜之人,祖神已经死了,傅景桓活在憎恨之中你才会更加的痛苦,我知道你有恨,可是这些人他们也曾信仰过你受你庇护,他们都是你族人的后代,你不能忘记你的初衷,你为何而陨落?是心中有爱宁愿以死换取安宁,我不相信从前那个心怀苍生的神明,会想要毁掉来之不易的安宁,你睁开眼好好的看看这些百姓,他们不全然都是心有欲念之人,你恨的人早就不在了,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如果你非要看着生灵涂炭,那么我宁愿陪你一同赴死。”范溪音不愿他被仇恨再此蒙蔽,导致生灵涂炭。

傅景桓走向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陪我一同赴死?可我不想死,曾经我为神明,他们认为我不耻,溪音你也被背叛过,应该明白被背叛的滋味吧,他们根本就不值得,何必将希望寄托于他们身上呢?”

眸子忽然变成红色的范溪音试图用媚术控制住他,傅景桓将计就计假意中了她的媚术眸子变成红色。

“阿疏!”范溪音控制住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喊外面的宇文疏进来,进来之后的宇文疏好奇的打量着毫无反应的傅景桓:“公主控制住了帝尊吗?”

范溪音看着他身上的唇印很是碍眼还有他身上不属于自己的气息:“你去把魔君请来这些日子对外宣称帝尊身子抱恙无法上朝,我怀疑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他的心性,长久下去他会彻底被操控失去神智,我记得他不该是这样他不该是如此狠毒的人,你快去快回。”

宇文疏点点头道:“是,属下立刻去。”

傅景桓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可笑,等宇文疏走后只剩下他们二人,范溪音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一脸嫌弃,伸手脱去他的衣裳牵着他走到后面的浴池之中,她快速的脱去自己的衣裳拽着他下去,细心的帮他擦洗掉身上的唇印和别人的气味:“我不喜欢你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以后不准再碰别的女娘。”

“是。”傅景桓目光略显呆滞,却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又会眸子明亮起来。

坐在梳妆台前的傅景桓悄悄的看着镜中的范溪音帮自己梳着头发,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扯疼了他,而后帮他束起长发戴上冠子,又帮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等到温楚萧来时恭敬的对着席垫之上的傅景桓和范溪音行礼:“请帝尊大人安,请帝后娘娘安。”

“不用,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一直认为傅景桓身体有什么问题才导致他的心性全然变了,所以想请你和阿疏一起看看。”范溪音很是担心的样子。

温楚萧倒是很爽快:“没问题,阿疏,你医术比我更好,你先探。”

宇文疏深吸一口气走近了些,他伸手探去蓝光覆盖的地方全部查了一遍,直到心脏处反复查探了几次:“魔君这里有东西,属下怕探错了请魔君再探一次。”

“有东西?”温楚萧和范溪音同时走近连傅景桓自己都不曾知道。

伸出手的温楚萧掌心的黑光探向他的心脏果不其然发现了东西眉头紧锁:“是上古秘术导致帝尊情绪失控心性大变残暴不仁,心脏处缠绕着一株花,那花名为嗜心,它会一点一点生根发芽,长出花,如果花结子长满心脏,被种下嗜心之人会暴怒彻底失控,恐怕帝尊嗜血也是因为这株花帝尊的力量太过强大,倘若数控,四海八荒彻底毁于一旦生灵涂炭。”

范溪音着急的询问:“那该怎么办?”

“这是上古秘术,我能力有限,我只知道此法需献祭转移到献祭之人身上,重现生根发芽,然后……然后献祭之人会痛不欲生,重蹈覆辙下去,应该还有其他的解法,我只知道这一种。”温楚萧叹口气摇摇头。

略显低落的范溪音重现振作起来:“如果我愿意献祭呢?你也说了傅景桓的力量太强大如果放任不管终有一天他会毁灭四海八荒,我可以,你就将嗜心引到我身上来,这花已经开了离傅景桓失控已经不远了,我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找别的法子。”

“不可啊,公主。”宇文疏急忙跪下来。

温楚萧也很惊愕:“那怎么行?”

“那怎么不行?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想法,他只是被这株花控制了,他本性不坏的,这么多年他被这花折磨,他没有错,温楚萧他没有想的,错的是这株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夫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发过誓要和他共生死的。”范溪音护着傅景桓这些都被他看在眼里。

错愕的温楚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妻子夫君?他明明是你的仇人,是折辱你的人逼迫你的人,你的夫君不是他,溪音此刻要做的是想法子拿他的元神杀了他,阻止他。”

范溪音红了眼眶跪坐在傅景桓身边握着他的手抬起头说:“我给陆子羡做妾的时候,他对我宠爱有加,世人皆道我高攀,后来嫁给了铭安,明媒正娶为嫡妻他们又道我配不上,辱我二嫁是个荡妇,世家之女定是不择手段攀上的富贵,傅景桓明知我嫁过两次,依然决定娶我为嫡妻,我自知身份低贱,他们三人我都是配不上的,但傅景桓却说只要我愿意嫁,他便敢娶,他护着我帮着我,若我不能为他做些什么,怎么算的上是配得上他的人?在陆子羡身边我学会了权利的重要,铭安教会我如何去爱一个人,而傅景桓他是辱过我折磨过我,可是这一切并非是他愿意,温楚萧,我没有可以失去的了,哪怕前路渺茫,我也愿意同他生死与共,他只有我了,他也只剩下我了,我再对他弃之不顾,日后这四海八荒再无我的立足之地我也无颜面对任何人。”

此刻傅景桓心中五味杂陈,是种说不出的情绪和难受。

温楚萧有些搞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如此的固执语气不禁大了些:“可你不是只有他,你还有族人还有家人,你的国家你的百姓你的部下你的家人都盼着你回去,溪音,你喜欢上他了吗?喜欢上你的仇人?一个恶魔?”

这句话问住了范溪音,傅景桓也很期待她会怎么回答,垂下头的范溪音眼泪掉下来有点不知所措:“喜欢?我….我…..”

“你对得起死去的苏铭安吗?他才是你的夫君,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被傅景桓活生生的逼死,为了得到你,溪音,他是害死你夫君的罪魁祸首,是羞辱你的人,折磨你的人而你是要喜欢他吗?苏铭安呢?你在做什么啊明明你在他身边是为了报仇的,你忘记你从前有多恨他吗?就因为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你就彻底沦陷了?”温楚萧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捏紧裙摆的范溪音落寞的回答:“温楚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耻?我的夫君死了,我喜欢上了仇人?我也觉得我可耻,但我又能做些什么?杀了傅景桓,然后接受诸神讨伐,坦然赴死吗?我可以死,但是我绝不能受辱而死也不能含冤而死,我范溪音只能是战死沙场,今日我们若不想法子救他,那么来日,傅景桓会血洗四海八荒,生灵涂炭寸草不生,你希望看见那样的四海八荒吗?我们的族人家人亲人一个个死去,你真的可以吗?取元神谈何容易杀了他,然后我再次失去君上吗?那么这一次我又要等上多少年才能得到我的君上?你不是我也无法与我感同身受。”范溪音隐瞒了傅景桓命脉之事。

沉默了一会儿的温楚萧不再质疑:“献祭之事一时半会我不太懂,所以我得回去找找那些古籍的记载,我会尽快的,溪音,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吧,告辞。”

宇文疏还跪在地上摇着头哀求:“公主让属下替公主吧?公主要是有什么好歹,属下该怎么办?”

“阿疏,你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吗?你喜欢钻研各种毒蛊和医术,难道你就不想左右自己的人生自由自在的吗?就真的甘心只做个奴仆伺候人吗?”范溪音坦然的握着傅景桓的手坐在他身边。

哭着的宇文疏哽咽着回答:“属下甘心做公主的奴仆一生伺候公主,属下生是溪音阁的人死了也要回到溪音阁,公主,属下学医学这些都是为了能够与公主并肩而行,做个能对公主有用的人,凤君还是姜贺大人时,属下只能远远的望着公主,自知不如姜贺大人,后来姜贺大人走了,属下得以有机会长伴公主,然后怀肃大人来了,属下愚钝,属下知道公主身边应该有比属下更有用的人,公主,属下陪着公主长大,只有跟在公主身边才能安心。”

范溪音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阿疏一直都是有用的人,丝毫不输于他们,你们各有所长姜贺修为最高,怀肃最为纯善,而你是最忠诚的,不会嫉妒一心盼着我好,阿疏,无论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不在乎了,你好好想想到底想要什么,我准许你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不要像我一样,一辈子被困着。”

床榻上的范溪音第一次主动的躺入傅景桓的怀中,她揽着傅景桓的腰枕着他的胳膊微闭着双眼:“傅景桓,现在就算你是把我当作羽然的替身也好,或是利用我也罢,喜欢我也好厌弃我也罢,我通通不在乎,我倒要赌一把赌你本性纯良而非天生的坏种,如果我赌赢了你我就这样安逸的过一生,如果输了,我们就一起共赴黄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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