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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

第280章 真心

傅景桓闭着眼听着她的那些话,他有些难受也有些痛苦自责,两人相拥而眠到第二日。

就这样他假装被她控制着,一连好几日都是范溪音贴身伺候他,寸步不离,倒有了新婚夫妇的模样。

直到那日宇文疏终于下定决心下毒,想要毒死傅景桓。

那日午时宇文疏像往常一样端来药,范溪音接过来问道:“这些药真能暂时压制他体内的嗜心吗?”

宇文疏紧张的揉手:“属下查遍了古籍才找到的药方,应该是可以,能抑制嗜心暂时别再生长,公主先喂帝尊喝吧,药凉了药性就不太好了。”

点点头的范溪音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嘴巴正要尝尝温度如何,宇文疏慌张的叫住了她担心又紧张:“是药三分毒,还是属下来喂吧公主怕是不太熟练,属下懂得如何把控温度,公主的药都是属下喂的。”

“你怎么了?今日如此奇怪。”范溪音注意到他很紧张自己手中的药怀疑的看着他试探的问:“你在药里下毒了?想毒死他?”她只是随口一说诈他一下。

哪知宇文疏更紧张了都结巴了:“没….没有啊,属下….属下怎么敢毒害帝尊。”

站起来的范溪音听后愤怒的摔了药碗,洒在地上的药瞬间冒着泡:“你好大胆子,竟然敢背着我在药里下毒?你是要毒死他,还是要毒死君上?你违抗我的命令私自做主?”

跪下来的宇文疏又急又慌:“属下只是不愿意见到公主为了他受苦,才不得不想到这个办法,不知怎得就动了这个念头,属下想着先毒死他,唐皎大人二爷和魔君肯定有法子取出他的元神救君上的,属下真的没有毒害君上的心思,公主,属下……”

“够了!出去再换一碗,以后他的药我都会先尝过,你想毒死他就先毒死我吧,换了药以后自己出去领罚,阿疏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敢生出这般念头,出去!”范溪音指着门口不想见到他。

急哭的宇文疏连滚带爬的出去,情绪激动的范溪音努力的克制压住怒火走到傅景桓的身边坐下:“对不起啊,差点就害了你,以后都不会了,你别怪阿疏,他只是担心我,我现在还不能解开你的控术,不过很快了,等温楚萧找到献祭的法子,你就能恢复如初了,再等一等,等一等。”

夜晚已经有些微凉了,范溪音去端药时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偷偷潜入了旭日殿,傅景桓没察觉是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和范溪音一样,直到男子走向他时,傅景桓才看到那不是范溪音当即便知道他是范旭泽了,让他怀疑的是他的气息和范溪音一样,那就是范溪音原本的内丹给了范旭泽。

为了不打草惊蛇,傅景桓仍是装作被控制的模样坐在榻上。

皱着眉头的范旭泽盯着他试探的伸手推了推他,见他没有反应就打算扛起他时,一把把冰刀落在他脚边插在地板上,范溪音扔出斩神逼退范旭泽后快速滑向傅景桓身边,唤出剑的范旭泽还没看清她,挥剑而去,范溪音转身抬腿踢开他的剑落坐在傅景桓身边顺手将长发撩到身后翘着二郎腿:“哥哥深更半夜,这是做什么?”

“溪音?”范旭泽借着烛光看清她,范溪音一挥手点燃了满屋的烛火:“早就察觉到哥哥来了,就是不知道哥哥为何而来,这外面已经布下重兵,我劝哥哥还是速度离开为好,我的好阿疏啊,跟了我这么多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背叛我。”

范旭泽握着剑看着她:“阿疏是为你好溪音不管你跟我如何闹,趁着他被你控制着,我就得带他走,将他彻底控制住,不能因为他让你献祭。”

一挑眉的范溪音把玩着斩神:“你就当是我背叛冥界了吧,除非哥哥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哥哥绝无可能带走他。”

“你好糊涂,为了一个傅景桓这样的荒唐话你也能说出口?你怎知他心性到底如何?用这渺小的生机赌更小的可能?君上还在等着你回家,难道这些你都不要了?”范旭泽企图用苏锦澈来打动她。

而范溪音是铁了心的要护着傅景桓,她扭头望着傅景桓伸手抚上他的脸:“君上?君上不就是傅景桓吗?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君上心性如何哥哥不知吗?他是生了病才会心性大变喜怒无常,范旭泽我没那么多耐心,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我你带走他,要么趁着那些士兵不知道你全身而退,不然,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就试试吧。”范旭泽握紧剑也不退让他也是固执的,固执的想带走傅景桓,也想带走范溪音。

站起身的范溪音收起折扇:“冰魄来!”

她率先攻向范旭泽,他们兄妹二人的招式很是相同,所以彼此都很熟悉攻击着彼此的弱点和缺漏的地方,范旭泽的剑擦着她的脖子过去,弯腰的范溪音转了两圈拉开拒绝,抬腿踢开他的两次攻击,而后攻向他的左腰,傅景桓算是开眼了,能看到这对兄妹第一次交手。

两人打的难分胜负,范旭泽绕到她身后抓住她胳膊,范溪音用另一只胳膊肘回击,并将手中的剑扔到另一只手上,调转剑狠狠的刺进范旭泽的小腹,这是范旭泽没有预料到的一招吃痛的范旭泽手一松,给了她可趁之机,范溪音转身一脚将范旭泽踢翻砸碎了桌子,摔在地上的范旭泽捂着被刺穿的小腹,滴在地上的血格外鲜艳耀眼。

“这招谁教你的?”范旭泽和苏锦澈从来没教过她这招。

冷着脸的范溪音看了眼剑上沾染的血,被冰魄伤了他得吃些苦头:“这招啊,这招是当年被你扔进尸山性命垂危之时悟出来的,招式是下三滥了些,但是至少可以保命,不然怎么能赢你呢?”

捂着小腹爬起来的范旭泽,伤口被恶鬼们修复着,可冰魄带来的痛楚并未减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和傅景桓我都是要带走的。”

范溪音没有说话,她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站到了傅景桓跟前:“我一死,傅景桓的控术就会被解开,然后你来给我陪葬。”她对自己丝毫不手软,剑已经割伤了她的脖子渗出滴滴血珠。她挑衅一般的冲着范旭泽笑。

“你做什么!给我放下!范溪音,你看清楚你要护着的男人,他到底是谁,我看你被蒙蔽了双眼,放下!”范旭泽知道她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笑起来的范溪音没有动摇:“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对兄妹,妹妹死去了,然后她的哥哥疯了,变回了一条龙盘着他妹妹的尸首就此长眠,那人是你吧?这一次,你没有机会疯了,傅景桓会杀了你,哥哥,我们一起死吧,不然我还真挺难过的。”

见他不回答,范溪音笑了两声闭上眼就要动手,范旭泽连忙后退收起剑:“我走,我走就是了,你别乱来,我走。”

直到他退出去不见了之后范溪音收起剑如释重负的瘫坐在榻上,脖子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只要再深一些,她就会流血过多死去,眼泪止不住落下的范溪音握紧拳头:“给他一次机会吧就这一次,哥哥,为了苍生为了他自己,我们该信他一次。”

坐在傅景桓对面的范溪音闻着身子的血腥味眸子更冷了血,她拿着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歪着头看了眼傅景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傅景桓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吧,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她扬起嘴角很快留下书信后带着傅景桓入了凡间。

为了掩人耳目,她特地选了个僻静的小山村,这里的村民看着骑着马的二人,男俊女美衣着不俗的样子就心生怀疑和诧异。

范溪音出手十分阔绰的买下了一个带院子的小竹屋,她看上这间屋子的理由很简单,全院之中有一棵海棠树。

“姑娘真是阔绰,只是这位公子是姑娘的夫婿吗?他怎么都不说话的?”卖家是一个中年妇女奇怪的盯着傅景桓,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的夫妻。

牵着傅景桓的范溪音笑着说:“我夫婿比较怕生不爱说话,夫人的屋子很好,自然要多花些钱。”

妇女被她的话夸的是高兴不已:“姑娘真是人美说话也动听,就像天上的仙女,郎才女貌佳人配才子,姑娘应该出身不凡吧?绝非是庸俗之辈?”

“我与夫君都是修道之人,略懂些鬼神之说,我这夫君中了邪身子就不好了,所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如果村民们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帮忙的。”范溪音笑的温柔,妇女连连答应后自觉的离开。

笑容消失的范溪音将傅景桓安顿好之后就进屋打扫去了,他们出来的匆忙,只带了些衣裳和一些首饰钱财,所以很多东西得采买。

他们就像是普通夫妻一般挽着胳膊在市集上采买,第三次来到人间的范溪音已经轻车熟路了:“夫君这个好看吗?”她拿着一支男子戴的簪子问傅景桓。

目光落到簪子上的傅景桓木纳的点头开口说道:“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范溪音为他戴上付过钱后就继续往前走,小山村人本来就不多,突然来了这两位自然成了人们的焦点,加上她出手阔绰和容貌绝色,就引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夜里范溪音正摆弄着棋局,傅景桓安然的坐在她身边和她观棋,屋子外面传来了响动范溪音头也不抬:“这么快啊,也罢,今日来过以后,就不会有人敢再来了。”

片刻之后几名蒙面大汉踹开了门,范溪音手里捏着棋子,镇定的令大汉们都意外:“美人这是等着我们呢?这么美的小娘子偏偏守着个傻子,这傻子除了好看就一无是处了,不如爷来好好疼疼小娘子吧?”

“是啊,我在等着你们呢,好啊,我倒想看看各位爷如何疼我。”范溪音笑着抬起头一挥手门被关上。

大汉们有些被吓到扔壮着胆子冲过去,范溪音岂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拔出匕首将一个大汉按在桌上,匕首狠狠的刺穿他的手掌,惨叫声估计整个村庄都听见了,屋外好几家都亮起了灯。

另外三个大汉见状也冲过去:“你个臭娘们找死!”

一挑眉的范溪音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他们三个,将他们四人的尸首拖了出去,正好被那些围观的村民举着火把看着,人群立马议论纷纷了起来,有酸她的也有可怜她的,更多的是不敢招惹她的。

“奉劝各位一句,想打我家主意的趁早死了这条心,要想找我家帮忙的我欢迎,可若想找事的,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我一介女娘只想和夫君在这里安稳度日,不想做些什么有的没得,各位劳烦谁埋了他们?我也不让各位白忙活,谁埋了他们,这两片金叶子就归谁了。”她刚拿出两片金叶子,人群里就争抢着要去埋。

忽然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这种小事何须劳烦他人,姑娘,属下不要金叶子。”

沐怀肃不知什么时候找来的,飞进院子里向她行礼:“请姑娘安,属下来迟了。”

“怀肃?”范溪音诧异的看着他,掏出钱袋的沐怀肃起身笑笑:“唐皎大人告诉属下的说姑娘身边得有人照应,万一没带够钱财饿着冻着了怎么办?姑娘向来大方,姑娘带的钱应该花不了多久,所以属下来了。”

范溪音有些紧惕,她在这里的事只告诉了温楚萧和唐皎,宇文疏都敢背叛她,此时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沐怀肃。

见她犹豫不定沐怀肃又道:“属下只想一心一意的伺候姑娘,属下只是姑娘的人。”

“好,我乏了,你解决吧。”她接过钱袋转身进去,沐怀肃看向那些村民:“深更半夜的各位还是散了吧,这钱啊,只要我在,各位就赚不到我家姑娘的钱。”

自觉没趣的村民们纷纷散去,有沐怀肃伺候她便更轻松自在了,白天带着傅景桓晒晒太阳下下棋,偶尔出去逛逛,夜里就弹琴跳舞好不自在,傅景桓渐渐的喜欢上这里的日子,加上宇文疏的药,他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温楚萧来信说得花三十年的时间才能找全东西,她也就把不周山的事物都交给了温楚萧。

人间的日子过的很慢,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某一日她正在院中品茶,那个卖给她屋子的妇女着急的跑进来:“姑娘之前是不是说过姑娘懂些鬼神之说?那村头有一家莫大娘,她儿子在山上迷路了回来后就疯了,像是鬼上身,还要拿刀杀人,已经砍伤了好几人,姑娘行行好去看看吧?”

“属下去吧。”沐怀肃见她要去拦住她范溪音拍拍他的手笑笑:“无事,你看好夫君我去去就回。”

点点头的沐怀肃目送她出去,范溪音没想到凡人这么八卦,着急的不行还能抽出空打听沐怀肃:“那位小公子和姑娘是?”

“主仆,他跟了我很多年,一直照顾我的起居生活,这次也眼巴巴的找来了,陈夫人不是很着急吗?”范溪音一句话打断她继续问下去的念头,陈夫人也连忙带路。

到了莫大娘院子外,还没进去就看见一个面色铁青的少年拿着刀四处挥舞,还有被他砍伤的莫大娘夫妇,院子外围满了村民。

陈夫人领着范溪音挤进去,看见被砍伤的莫大娘想扶又不敢的样子:“哎哟这遭的什么孽啊好端端的男儿郎变成这幅样子,姑娘您快看看吧。”

村民们纷纷将目光看向范溪音,都是充满怀疑的眼神心中很是不信她能干什么。

岂料那少年见到范溪音竟然放下了刀直冲着范溪音而来两眼放光,范溪音瞧出他的确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个恶鬼,范溪音扯下腰间的玉佩亮了出来:“还敢嚣张?”

看见冥界彼岸花的恶鬼又看到了那个范字他就像不知道范家有谁也知道这块玉佩象征着什么意思,范家的地位四海八荒人尽皆知哪怕是它一只小鬼,这块玉佩代表着她来自冥界范家,小鬼怎能不怕。

扑通一声跪下来的恶鬼不停磕头:“饶命饶命,范姑娘饶命啊,小的不知道是姑娘。”

“还算聪明,认识这个,滚出来。”范溪音喝斥一声小鬼吓的立马钻出来,这下人群一阵惊恐的退后了几步,范溪音连忙掏出符纸贴在少年的额头上稳住他不稳的灵魂:“这小公子暂时无事了,说说为何害人?恶鬼害人是怎样的下场,你不知?”

恶鬼面目全非的不停磕头:“小的糊涂小的糊涂,求姑娘饶了小的,小的原本只想吸些精元结果….结果一时糊涂就….就…..姑娘饶命啊姑娘,小的不敢了。”

范溪音盯着他嫌弃的表情:“不敢?一时糊涂你就要害人?我记得有规定,恶鬼害人一律入莲火炼狱永世不得超生,受七七四十九道莲火灼烧来着,你既害了人伤了人,那就容不下你了。”

听她说完的恶鬼一下子就疯了,长牙无爪的冲她而去,村民们纷纷捏了把汗,范溪音镇定的点燃符纸扔到冲过来的恶鬼身上,这种小恶鬼还用不着她大动干戈,在一声声惨叫中恶鬼灰飞烟灭了:“陈夫人,恶鬼已除,就是那小公子的灵魂不太稳,容易被鬼怪趁虚而入这些符纸就给莫大娘吧,贴在屋里可防鬼怪。”

接过来的陈夫人连声道谢:“姑娘真是好厉害的,这样凶邪的恶鬼不费吹灰之力就给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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