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一切顺利
第213章 一切顺利
“是的，涅加尔，这是它的真名。”
此时康斯坦丁满是痛苦的双眸望向保罗，还透露出一丝丝期望。
“涅加尔……”
保罗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后，情绪忽然变得有些低落，沉吟不语，过来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略显黯然地说道：
“任你百般谋划，终究逃不过命运地安排。”
康斯坦丁被这句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于是继续保持沉默。
“怎么了？”
妮缪感觉到了保罗的情绪波动，立刻关心地问道。
“没事，你坐好，别胡闹了，我有点事想和他确认一下，很重要。”
保罗当然能听出来妮缪话语中的关切之意，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本不会这样的，可刚才他忽然从康斯坦丁身上感受到了宿命的力量，联想到自己身边的人，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他的情感能量开始外溢，逐渐影响到附近的人，妮缪和保罗可以说是心意相通，敏感地意识到了这家伙现在的状况，赶快抱紧他，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去叫戴安娜来吧，你的情绪有问题，别出什么事情。”
“嗯。”
魔力潮汐带来力量增长的副作用就是难以控制，而保罗的力量本质恰好是情感能量，更加难以掌控。
他最讨厌宿命，时常担心身边的人还会经历他记忆中的那些遭遇。
神奇女侠为了超人不再被控制，为了帮助蝙蝠侠制造的“兄弟眼”超级电脑抹除后患，杀死了将棋会的首领，结果却受到英雄们排斥；
猫女一直孤独，即使最后嫁给了蝙蝠侠，可这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因为她是为了爱情；
超级少女惨死于反监视者之手，那么多英雄和反派都没事，偏偏让这个氪星女孩牺牲；
渡鸦被陌客出卖，遭受三宫魔囚禁，被折磨了十几年；
妮缪的经历更是无比坎坷，她的一生中充满了背叛……
这些都是保罗难以接受的，虽然他一直在努力，可命运哪有那么容易扭转，他对于未来的担忧其实从未停止过。
他这时产生了直接干掉康斯坦丁的想法，甚至包括蝙蝠侠、超人、闪电侠这些英雄们。
一时间思绪纷乱，他的情绪也变得愈加不稳定，直到戴安娜把他拥入怀中，此时此刻也只有她能够让保罗恢复平静。
一旁的康斯坦丁几乎被恐惧和杀意击垮，他知道压力的来源，但毫无办法，只能竭力抵抗。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康斯坦丁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压力骤然消失，然后听到了保罗的声音：
“你能给我什么？”
“我的全部收藏？”
保罗轻蔑地一笑，冷冷地说道：
“涅加尔最早出现在公元前4000年的苏美尔神话中，祂掌控瘟疫、战争神位，后来成为了冥界之主。
“圣灵十字军信仰的是火之天使乌利尔，祂是神座之下第二层的智天使，号称‘神之焰’，在希腊神话传说中是地狱的支配者。祂还是终末的象征，执掌雷霆与恐怖，会在完结时刻，将所有异类信仰带至神前毁灭。”
“约翰·康斯坦丁，请告诉我，你的收藏够了吗？我们都知道魔法界的规矩，如果交易物品的价值差距太大，你用什么来补偿，你那出卖了无数次的灵魂？”
康斯坦丁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付不起这个代价。
不过，他是康斯坦丁，除了出卖了无数次的灵魂和各种疾病缠身的肉体，他还有低到极点的下限和高超的骗术。
“我的收藏品中有朗基努斯之枪，我只是要救出泽德，不用和乌利尔直接为敌。
“沼泽怪物想借用我的身体，我可以同时召唤涅加尔，自然之灵可以让祂摆脱恶魔的身份，重新回归到神灵的位阶，即使不能让祂完全恢复，至少有希望，涅加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康斯坦丁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卖了沼泽怪物。
保罗似乎听到了异常熟悉的名字，朗基努斯之枪，这是他在回到过去第一次见到乔治娜·康斯坦丁时，那个家伙对他说的，这把神器好像和康斯坦丁家族有十分紧密的联系。
这东西对赛琳娜应该有帮助，保罗脑海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泽德的身份可是圣女，对于乌利尔的作用不用我说吧，营救她的行动完全由你自己负责，我不会插手。
“至于杀死涅加尔，如果你能把祂封印在你的身体中，我可以出手。不过，最终结果我不能保证，毕竟祂曾经是神灵，现在是永罚军团的首领，谎言之主内龙的直属恶魔。”
保罗再次强调敌人的强大，以便于在交易中谋夺更大的利益。
不对等交易是可以存在的，但前提是双方的实力差距足够大，也没有强大的见证人。
康斯坦丁考虑了没多长时间，就答应了保罗的条件，然后返回秘密基地，去拿他的所有收藏品，和那把传说中的神器：朗基努斯之枪。
至于参与其中沼泽怪物，两人谁也没提，康斯坦丁是习惯性地卖队友，保罗则是只要不涉及到家人，其他人的死活很少放在心上，更别说他和沼泽怪物一点也不熟，完全没有交情。
等康斯坦丁离开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戴安娜问道：
“涅加尔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她对爱人太熟悉了，按照正常情况，如果保罗想要那把朗基努斯之枪，最大的可能是直接从康斯坦丁手里夺取，而不是冒着风险和一个明显背景深厚的大恶魔为敌。
“嗯，我觉得涅加尔还隐藏着神职，虽然我们用不到，但奥林匹斯诸神有需要，我们可以用来换取守护神位。而且我也需要借这个机会去一次天国，我的实力到了瓶颈期，要去高维世界才能突破。”
“那就做好准备，全力出手，这次是杀恶魔，正义联盟也能帮忙。”
“不能叫他们，沼泽怪物和涅加尔都在康斯坦丁的身体里，可能需要一起干掉，那些人的顾虑太多，别到时候谁的圣母心发作，没帮上忙，反而添乱。”
咚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七嘴八舌的争吵。
“别进去，你老爸说不定正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呢。”
“你光骗我，快闪开，我要去参观一下。”
“赛琳娜，这样不好吧。”
“大饼脸肯定是不想家里继续增加人口了，准备把保罗吓得终生不举。”
“变猪！”
随着一声萌萌的小奶音，妮缪顿时变成了玩具猪。
阿蕾莎最干脆，她才不管爸爸在做什么，现在想进去看看，那就必须进去，谁挡路，谁变猪。
“咣当！”
房门被猛地推开。
保罗板着脸看着门口的一群讨厌鬼。
阿蕾莎不管这个，直接蹦到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下来。
“唉，你们呀……
“都站好，我有事情说。”
保罗把计划讲述了一边，布置了各自的任务，就等康斯坦丁的攻击信号。
……
圣灵十字军驻地，格拉斯顿堡位面。
泽德刚祈祷完毕，正在房间中安静地坐着，她有种预感，离向神奉献所有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桌上的司卡香烟也剩了最后一支，这是她和那个男人之间最后的羁绊。
大多数人对自己的第一次都会有比较深刻的记忆，哪怕是泽德也不例外。
有时在梦境中，还会出现两人欢愉的场景，只不过约翰·康斯坦丁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吸完这支烟，我就是玛丽了，不再是你的泽德。”
火焰从她的指端燃起，慢慢靠近红唇间的香烟。
有些怀念，有些遗憾，也有些释然。
一切都将结束了。
“泽德，泽德，是我，约翰，你能听到吗？”
一个已经略微有些陌生的声音在离泽德非常近的地方响起。
她张嘴就想呼叫守卫，可马上又停了下来。
“泽德，泽德，听到了吗？”
过往的记忆又浮现出来，声音也逐渐变得熟悉。
“约翰·康斯坦丁？”
她捡起了掉落在地的香烟，轻声询问。
“是我，反应太慢了，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我来救你了，快确认一下周围的情况，我带你离开那里。”
泽德微微皱起了眉头，仿佛对康斯坦丁的称呼不太满意。
“以后请叫我玛丽，约翰·康斯坦丁，我们结束了，你有你的理想，我也有我的使命，让我们忘记彼此吧。”
泽德的话让康斯坦丁有些意外，不过仅仅是“有些”，他知道宗教的力量，也了解圣女的地位，女友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好吧，抱歉我不该继续打扰你，我们曾经相爱过，请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行吗？”
泽德似乎听到了康斯坦丁的抽泣声，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幕场景，那个占有了她第一次的男人正在痛哭流涕，用头一下下撞着墙壁。
撞击是那样得有力，就像是对她……
泽德的脸庞变得有些潮红，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并拢起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准备满足康斯坦丁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
“离开那座牢笼，把香烟埋在土地里，我对你的爱会发芽，生长，冲破积雪。”
“只是这样？”
泽德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一丝遗憾和失落也随风而逝。
“是的，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
“好，我午餐后就去。”
不久之后，泽德走在城堡外的积雪上，面无表情，忽然停住了脚步，把烟随手扔在地上。
“法克，被阉割的畜生。”
她咒骂着，狠狠地用脚捻着。
“梦境中的男人不该是冲进来战斗，最后在死在我的怀抱中吗？为什么是这样？骑士营救公主，不去牺牲，反而说什么爱的萌芽，法克鱿。”
正如上帝也有愤怒之灵，圣母当然也会生气。
泽德的脚底燃起了火焰，融化了积雪，之后一株巨大的植物突然冒出地面，将她包裹起来，接着她就陷入了昏迷。
这是康斯坦丁的后手，如果泽德配合，那她就能够无声无息地离开圣灵十字军的驻地。
假如她有什么变故，康斯坦丁可以激活沼泽怪物给的那颗种子，把泽德强行带走。
只不过这样会暴露他的行踪，圣灵十字军可以根据通道两端的植物来定位他，而且他身上的气息在短时间内也无法隐藏，危险系数剧增。
但康斯坦丁并不在乎，他遇到的危机太多了，每次都有办法解决。
他带着昏迷的泽德找了一家小旅馆，老板非常熟悉他们这样的组合，立刻把价格翻了一倍。
“泽德，你该减肥了，先用老约翰的秘制药水洗个澡，把那该死的气息淡化一点再逃。”
淋浴水流的温度有些高，泽德瓷白的身体变成了淡粉色，在康斯坦丁的眼中愈加诱人。
他忍不住了。
不过这并非康斯坦丁的本意，虽然他是个人渣。
他的灵魂之上有一枚印记在烁烁发光，这是他和涅加尔签订契约后留下的，但并不是像康斯坦丁审视自身时看到的恶魔印记，而是梅塔特隆的烙印。
康斯坦丁和泽德疯狂地“融为一体”。
他们战斗了整整一夜，也耽误了最佳的逃跑时间。
圣灵十字军来了。
不过这是凡人的世界，不是在格拉斯顿堡，康斯坦丁有的是办法逃走，他没有半点迟疑，猛刺了泽德一刀，把满脸难以置信的圣女留在旅馆，自己传送消失。
对于康斯坦丁来说，因为相爱，所以我会去救你，哪怕付出很大代价，但既然结束了，而且又面临生死危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果断逃走就是必然的，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救人好了。
这就是康斯坦丁，他连自己的灵魂都能出卖，何况其他。
圣灵十字军没有继续追杀，他们需要先消除圣女身上的伤口，这是外伤，就这样献给神肯定不行。
康斯坦丁回到了他的安全屋，这里有阵法隔绝窥探。
他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灵魂，发现涅加尔的印记消失了。
而梅塔特隆的印记他是看不到的。
“看来契约完成了，毕竟是要求营救出来，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再被抓走。”
康斯坦丁嘟嘟囔囔地说着安慰自己的话。
“现在轮到沼泽怪物了，不过还需要先召唤涅加尔。
“畜生，棺材给你准备好了，希望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