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康斯坦丁在行动
第212章 康斯坦丁在行动
泽德把纤细的手臂探出窗外，想用那常年不熄的火焰点燃手中的香烟。
可那近在咫尺的烈焰像远方的积雪一样冰冷，没有丝毫温度，和她此时的内心一样。
香烟被含在唇间，它原主人的气息还保留了一丝在上面。
泽德静静地站在窗边。
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模糊了远方的景色，还有她与康斯坦丁的那段美好时光。
就像是过去十几年中在梦中经历的美好一样，泽德会去思念，但也会去淡忘。
作为圣灵十字军从小培养的圣女，又怎么会沉迷于欲望之中，泽德靠近主的脚步从未停止过，终有一天她会变成真正的玛丽。
她需要的是经历和体验。
相爱时的甜蜜，欢愉时的畅快，分别时的痛苦，淡忘后的平静。
这些丰富多样的情感为她搭建了通往天堂的阶梯。
但她必须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这样产生的情感力量才能对心灵进行洗涤，让自己变得更加纯洁。
这个纯化过程先从精神开始，然后才是灵魂，最后达成统一，至于身躯只是一个载体，有用但并不重要。
泽德是这样理解的，也是这样做的。
神谕下达后，能够接收到的人其实都有自己的理解，至于最后为什么统一，那就是地位和力量的作用了。
而泽德是特殊的，她并不完全受到圣灵十字军的控制，教会也不敢这样做，她可是未来的圣母，宗教地位远高于他们。
就像在古代时，千辛万苦跟随皇帝打天下，然后得罪了皇后，即使皇帝雄才伟略不在意，那人家皇后还有太子呢，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这个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圣灵十字军对泽德的培养也是煞费苦心，不过他们也保留了后手。
得益于近些年科技得飞速发展，他们发明了“纯化手术”，可以通过物理手段矫正心灵，不过这是万不得已的备用手段。
圣子降临是一场大功德，参与其中的各方势力都有自己的诉求。
圣灵十字军想洗刷自己的罪恶，得以升入天堂。
火之天使乌利尔想更加靠近主，由智天使转化为炽天使。
沼泽怪物想让自己和女友艾比摆脱自然之灵的宿命，变成真正的人类。
恶魔们则是纯粹搞破坏，因为这是天使想做的事情。
至于背后是否还有更高存在的谋划，暂时还没有显露出来，
或许乌利尔知道，但祂没有更好的机会，因为米迦勒是那样的强大，那样的不可战胜。
……
虽然近些年来，地球上的植被受到了很严重的破坏，可在有些国家还保留了大面积的原始丛林，作为万物之绿的化身，沼泽怪物很容易隐藏找到了一个隐藏地点。
“亚力克，即使那个预言中提道的孩子能够让我们摆脱现状，可前提是先让我怀孕生产啊，你和我……”
沼泽怪物的女友艾比·阿凯恩说道。但她原本清脆的女声变得嘶哑难听，而且分外低沉。
不只是声音发生了变化，她的身体上也出现了很多黑色的条纹，皮肤也不再洁白光滑，而是呈现一种尸体的苍白和枯槁。
和亚力克·霍兰是万物之绿的化身一样，艾比·阿凯恩与腐朽之黑这种自然元素也有着相当高的契合度，而且她所属的整个阿凯恩家族都具备这个特点，腐朽之黑的力量根植于血脉和灵魂，无法摆脱。
亚力克和艾比的结合就像光明与黑暗，生与死，截然相反，但又相互依存。
沼泽怪物参与到圣子降临事件中来，就是为了摆脱这份宿命，好让自己和女友可以像正常人类那样真正的活着。
“艾比，我有办法，这种结合不完全是基于肉体之上的，还需要有灵魂和心灵的交融，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沼泽怪物用自己植物的特性让女友艾比再次陷入沉眠，这可以有效缓解腐朽之黑对她灵魂和肉体地侵蚀。
但她苏醒得越来越频繁，而且抗性也越来越强，导致沼泽怪物不得不去寻找新的植物来制造催眠气体，还好这对于它来说并不困难，万物之绿不仅仅可以沟通地球上的植物，还有其他星球的植物，因为它的本质是这个宇宙中的一种自然现象。
沼泽怪物相信自己可以让女友坚持到冬至日到来。
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不仅是基于自身的强大实力，更是因为它中立者的身份。
在漫长的岁月中，天堂和地狱两个敌对势力都会拉拢自然之灵，其中当然也包括万物之绿，而现在，这一任沼泽怪物继承了前任们的恩泽。
亚力克·霍兰从它的前辈手中获得了一份空白契约，这份契约的见证人即使在多元宇宙中都有极其崇高的地位，一旦签署，没有人可以违背，哪怕是神王纳布。
这个信息在拿到契约后就会自动感应到，植入脑海，烙印在灵魂，让契约的持有者深信不疑。
想让艾比怀孕，沼泽怪物可以提供灵魂，但还需要一具年轻有活力的躯体，它现在的藤蔓身体，只能用来制作那些小道具，对女友来说虽然过程类似，但绝对不会有结果。
像大多数人一样，在做一件重要东西的时候，总是倾向于寻找更好的材料。
沼泽怪物也没什么不同，所以在挑选肉体的时候格外慎重，如果不是怕无法控制，那保罗就会是它的第一选择。
考虑再三之后，它想到了康斯坦丁，实力不强，灵魂被出卖了很多次，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不用担心对孩子造成污染。
康斯坦丁虽然名声不好，dp和酒精也掏空了他的身体，让他常年一副快死的样子，可这些都是普通人的看法。
在魔法界，康斯坦丁家族大名鼎鼎，从亚瑟王时期延续至今的魔法血脉相当高贵和稀有，所以沼泽怪物把他选做肉体的提供者也在情理之中。
并且还有继承来的那份契约，更增添了一份保障。
但如何让康斯坦丁签下那份契约成了目前最大的问题。
就在沼泽怪物转动它那颗“真·木头脑袋”冥思苦想之时，康斯坦丁用魔法通讯联系到了它。
“亚力克，老约翰需要你的帮助。”
康斯坦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迫。
沼泽怪物没有回答，而是施展魔力，通过康斯坦丁身边的植物反复进行观察，与这个人打交道，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而且康斯坦丁家族和妮缪的关系，在魔法界不是秘密，自己对艾薇的谋划还没有完成，最好不要与妮缪那些人见面。
“亚力克，就我一个人，你在找什么？”
“吃了我，然后放空精神。”
康斯坦丁面前的一株小草挥舞着锯齿状叶片，口吐人言。
片刻之后。
“法克。”
满嘴鲜血的康斯坦丁咒骂着，出现在沼泽怪物身边。
“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有植物通道，我想借助你的能力把我的女朋友救出来。”
“她在哪？在什么人手里？”
“格拉斯顿堡，圣灵十字军抓住了她。”
康斯坦丁擅长欺骗，可使用谎言也需要技巧，尤其是面对沼泽怪物这种接近于神灵的存在，他选择说实话，但隐瞒了泽德圣女的身份。
“那里没有植物存在，就算你有办法让我们闯进去，可圣灵十字军可以召唤乌利尔，即使只有祂的一部分力量，我们也会像小虫子一样被踩死。”
康斯坦丁没有直接回应，反而掏出了一包随身携带的司卡香烟，在手中晃了晃，又抽出一支点燃，对着沼泽怪物喷出一股烟雾。
“烟丝也是植物。”
“看来你早有准备。”
前期交锋完毕，接下来是最重要的环节，一人一怪都明白，这是一次交易，想获得帮助，康斯坦丁必须付出代价，魔法界的规矩就是如此。
“我需要借用你的身体一段时间，不超过一天。”
“可以。”
都不是普通人，没有讨价还价的过程。
康斯坦丁在沼泽怪物拿出一份契约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他知道自己在魔法界的信誉。
只是他咬破手指准备签署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印记，就在不久之前，他在与涅加尔签订的契约上见过同样的。
这个印记的样子是圆环中套着一个恶魔，恶魔有着山羊的头部，女性人类的身体，男性人类的手臂，还有覆盖全身的鱼鳞和鸟类的羽翼。
康斯坦丁认识这个恶魔，它是被称为安息日山羊的巴弗灭，传说中撒旦的化身。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但他没有更多的选择，于是把疑惑埋藏在心底。
康斯坦丁并不惧怕与恶魔交易，他的灵魂早已被出卖了无数次，现在多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反而沼泽怪物把它的真名签上去后，在未来可能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
对此，康斯坦丁准备做一个看客，因为提醒对方，不在交易范围内。
这个印记足够古老和高端，导致康斯坦丁和沼泽怪物都只看到了它的表象。
究其原因是他们的层次还不够高，不知道这是天国副君梅塔特隆的印记。
交易达成。
沼泽怪物得到了一具珍贵身体的使用权，康斯坦丁也获取了一枚种子。
用魔力激活后，它就能在瞬间长成一颗大树，然后可以利用底部的树洞前往地球上的任意地点，只要那里有植物存在。
而且还能借助这颗魔法树木的力量，选一颗限定距离内的植物，在两者之间建立通道。
最重要的是，这种联系可以无视空间的影响。
康斯坦丁没有耽搁，准备立刻返回伦敦，因为那里是离格拉斯顿堡位面最近的地方。
他充满了信心，找了一处森林公园，在施法前，习惯性地给自己鼓气：
“泽德，老约翰来了，小阿斯特拉保佑我吧，这次一定能成功。”
或许阿斯特拉这个名字真的有魔力，至少对康斯坦丁来说如此。
就在念出那个名字的同时，纽卡斯尔惨剧直冲他的脑海，眨眼间，康斯坦丁被自己的汗水浸湿了后背。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冲动，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沼泽怪物，它早就不是人类了。
“还有那个恶魔印记，为什么会在两份契约上同时存在？
“不行，老约翰你给我冷静下来。”
……
一天后，赛琳娜的别墅。
扎坦娜·扎塔拉和布鲁斯·韦恩已经走了。
艾薇有危险，留在了别墅暂住。
赛琳娜、蕾切尔和阿蕾莎也出来了，虽然魔法潮汐还在持续，但以后就是漫长的吸收消化过程，不用像前段时间那样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修炼上。
康斯坦丁是来找妮缪的，这位女士是他家族历史中记载的唯一可以信赖的人，这份信任经过了时间地考验。
至于保罗那一家子，根本不用找，只要妮缪同意帮忙，他们自然会出手。
最重要的是康斯坦丁有些怕保罗，他有种预感，一旦得罪了这个人，那他不会有任何活下来的机会。
基于这份信任，康斯坦丁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还把那个印记画了出来。
“这是梅塔特隆的印记，在外界流传的非常少。”
“梅塔特隆？”
“最初犹太教有过祂的记载，后来都消失了，不知道也很正常。你说的契约形式太古老了，很少有高阶存在会用自己的印记来提供约束力量，你和沼泽怪物其实都没资格签订这样的契约，其中应该有问题，但我没有见过具体东西，没办法做出判断。”
妮缪还是那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次询问免费的缘故。
“妮缪帮帮我，收藏品任由你挑3样。”
康斯坦丁深知她的为人，果断开始利诱。
“等下……”
妮缪双眸变为纯白，望向康斯坦丁身后的虚空。
过了一会。
“行，没想到你还有点好东西。”
“有什么好东西，见面分一半，你在我家办公，得交场地费吧。”
还没等康斯坦丁说话，保罗就出现了，表现也很符合他的一贯作风，和妮缪极其相似。
“畜生，老娘把自己身子都给你了，还惦记着我这点小钱。”
“放屁，我根本没碰过你。”
两个冤家照常争执了大约一支烟的时间，才决定好了分配方案，康斯坦丁原本付出的3件收藏品也变成了6件。
“好了，你的目的是救出女友泽德，没其他要求了吧？”
保罗问道。
他正和妮缪坐在一张椅子上，两人还挤来挤去，问话显得非常随意。
“我想杀了涅加尔，从它手中救出阿斯特拉。”
“涅加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