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怕犯忌讳

作为皇长孙的大舅，常茂觉得很多事情责无旁贷，都是他必须要做的。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要挺身而出。

要是有着一些不太确定的事情，更要不带半分犹豫的站出来。一旦出现什么纰漏，那都是他郑国公无能，和皇长孙殿下没有任何的干系。

听说皇长孙需要几个细心、胆大的老兵，常茂觉得没有半点好担心的。虽然现如今对于大将有所提防，可是不管哪个大将，手底下都有一些可靠的心腹，也有一些可靠的‘私兵’。

能够为皇长孙殿下做事，那更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就是常家的责任。

朱雄英觉得有些东西其实没有那么难，主要还是理念的问题，主要也就是很多的事情大家没有意识到。现在他来安排好这些事，那也就是足够了。

“古籍中就有记载，用盐水、酒清洗伤口，这样就可预防伤口化脓。”看着眼前的十个老兵，朱雄英严肃的说道，“俺近些时日也是在琢磨着，询问了御医。现如今也有些想法，汝等办好俺交代的事情就成。”

常家的亲兵们轰然应诺，他们不需要有什么想法，不需要有什么心思。只要执行好军令就行，这也是他们长期的军伍生涯历练出来的，这也是他们忠诚于常家的本能。

朱雄英仔细的交代着一些事情，比如说干净的棉布需要用水煮半个时辰，这样才能去包扎伤口。也说了伤口边缘，必须要用盐水仔细清洗。除了肉眼可见的一些杂物等等，说不准也有‘邪气’，所以都需要仔细的清洗。

这些事情实际上并不难，稍微交代一下也就行了，这些长期在沙场厮杀的老兵也可以很好的理解。

有些事情也根本不需要朱雄英多操心，他只需要提出一些理念就好。具体的执行等等，这些人肯定能够明白，朱雄英还是惦记着其他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在忙着准备着伤口缝合的事情不假，但是也不只是在忙着这些事情而已。

“水泥，还是要继续考虑一下。”朱雄英喃喃自语，说道，“石灰在这个年代不是稀罕玩意儿，所以石灰石也没什么问题。我记得材料，好像是石灰石、黏土、铁矿石及煤这些。”

原材料其实不算难，主要还是这些原材料需要打碎，甚至可以说达成粉末状，这就有点难了。

再者就是磨碎了物料之后，就要准备生料。还需要预热，再去烧成水泥熟料。完成这些之后，才是烘干病磨成粉末状。

说起来简单，但是这里头没有一件事是容易办到的。

破碎之类的没问题，哪怕人力效率低一点，那也没办法，现在就是这个生产力水平。

主要还是生产水泥的生料制备，这其中的配比都让朱雄英感觉到为难。他倒是隐约记得一点，但是也不敢说自己的记忆就完全准确。

“还是得想办法弄点煤，这些东西不弄过来，我烧水泥都做不到。”朱雄英想了想，忽然间嘿嘿笑了起来，“说起来我要主动请缨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说起来现在的凤阳府的辖地，也包括以后的淮南。而淮南的煤矿资源，更是一等一的。

其实在南宋时期，就已经在淮南采煤了。而到了明朝，老朱也曾经在淮南附近屯兵数万，也命令中都留守司的军士在淮南洛河山采煤，这是为了锻造军械。

只是现在很多人可能没有意识到淮南煤炭资源的丰富，也是因为现在虽然有一定的煤炭需求，但是也谈不上就是工业生产的最重要原材料。

就去请旨督造军械吧，这件事情也可以让朱雄英便宜行事。

这也是明朝的一个特点，一些武库储存着一些军械，考虑到幅员辽阔，所以有些卫所也需要就近制造军械，山西那边其实也是一个重要的军械生产基地。

多做一些事情，朱雄英可不担心犯忌讳。其他的太子、皇孙可能谨小慎微，只需要做好本分就好，根本不敢去想着接触外臣，更不敢向一些比较敏感的机构伸手。

但是朱标和朱雄英不在乎这些事情，因为老朱舍得放权，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猜忌之心。

督造朝廷的军械制造，朱雄英打算主动承担起来这个职责，谁让他现在在凤阳呢。凤阳府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比较感兴趣，也想要插手。

只要拿到了督造军械的职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调集更多的资源。到时候别说水泥了，火药的研究也要加强了。

朱雄英既然在督造军械，自然就可以向二十四衙门之一的兵仗局要人。

所谓二十四衙门，就是伺候皇室的机构，这里头虽然是以太监掌印，不过也不一定都是太监，这里头绝大多数还是工匠。

兵仗局，就是二十四衙门之一，掌制造军器，其中火药司就是下属衙门。

对于火药，老朱可是非常敏感的，因为他知道火器的威力。可是他那个胆大包天的孙儿一点都不害怕，就直接说了要督造军械、伸手要火药司的人。

虽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老朱也没有多犹豫，朱标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朱雄英是打算督造军械而已，允准了也就行了。

“殿下。”常茂有些喜出望外，匆匆禀报，“殿下，大喜！”

还在研究着火药配比的朱雄英抬起头，问道，“哦？有何喜事？”

“殿下，就是护理之法！”常茂非常激动，说道，“近一月，士卒演练共有一百七十人先后受伤，虽说都是皮肉伤。但是若是以往，这些人当中少不得有十几、二十人伤口化脓。只是照殿下所授护理之法，只有三人伤口化脓。”

朱雄英一听，顿时来劲了，“哦？大舅，这些事情可千万莫要诓骗俺？”

“殿下，此等大事臣哪敢妄言！”常茂连忙保证，说道，“好些人臣都看过，谁说都是一些皮肉伤，也不算重。只是伤口化脓之事，或大或小总是禁绝不了。”

可不就是没办法禁绝嘛，细菌这样的东西现在的人控制不了，以后的人也没办法完全控制。

朱雄英起身，非常的开心，“俺自然信得过大舅，看来这些事还是真的！那就继续看着，此事莫要大意。让三舅带几个人回一趟应天府，在京卫也照此法护理伤兵。”

常茂自然领旨，现在皇长孙做出来了一些成绩，加上常茂等人的有意宣扬，中都留守司的士卒们对皇长孙不说感恩戴德，但是也都多了一些景仰。

要是护理之法在京卫有用，要是推行天下，那么在行伍当中，皇长孙殿下的威名就要传开了！

这件事情必须要重视，必须要带着最精通护理之法的人回应天府，让他们传授一些士卒，一定要让更多的士卒知道皇长孙殿下的仁慈。

朱雄英喜笑颜开，甚至有点洋洋得意，“提灯女神没看到，男神说不定就要有了！等羊肠线再找出来，把缝合手术再完善一下，不说万家生佛，也可以收割一批名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