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人不狠、站不稳!
第99章 人不狠 站不稳!
李善长和李祺现在就有些尴尬,有些事情如果皇帝不放在心上,那么大家就打马虎眼,事情也就是那么回事。最多也就是无伤大雅,算不上什么。
可是皇帝非要将一些事情上纲上线,这就让人被动了。尤其是老朱这样的开国皇帝,手握大权、杀伐果断,最主要的还是有着足够的威望,让人不敢生出任何的心思。
临安公主朱静镜匆匆来了,带着儿子李芳、李茂。
朱雄英温声细语,对临安公主说道,“大姑,不是侄儿要给姑父难堪。只是此前找到了一些信筏,那里头就有胡逆与明州卫指挥林贤串联倭寇的证据。再有想来大姑也知道,韩国公之弟李存义本身就是胡逆党羽。”
李善长这个时候急忙说道,“殿下,舍弟虽与胡逆有所往来,那也只是有些亲缘。舍弟冤枉,他就是再大胆,那也不敢谋逆啊!”
朱雄英就忍不住看着李善长,在正常人看来,李善长这样的人杰必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实际上这还真的就是李善长说的,有些时候现实比故事更加离奇。
朱雄英就不高兴了,直接问道,“那韩国公的意思,是朝廷兴冤案,冤枉了令弟?”
李善长立刻哑口无言,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弟弟肯定是被冤枉,但是他也知道他的弟弟和胡惟庸确实来往还算密切。陛下此前在扩大胡惟庸案、株连一些人,他的弟弟被牵连也很正常。
只是李善长还是不甘心,说道,“殿下,此前陛下特意下诏免死。”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看着七十多的李善长,朱雄英有理由怀疑李善长是老糊涂了。
盯着李善长,朱雄英直白问道,“那依韩国公的意思,以前的罪过都是一笔勾销了?此前没能找到那些信件,胡逆诸多罪行倒是没有被发现。现如今找到了那些罪证,就抹去不在乎了?”
李善长又闭口不言了,他觉得陛下下诏了,那就是事情尘埃落定。可是现在找到了一些证据再算账,好似也是有着那么一些道理的,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朱雄英看着李善长,意有所指的说道,“韩国公护佑弟兄,那是人之常情。本宫记得他被安置在崇明,陛下看在韩国公劳苦功高的份上才给他免死。只是这人情怕是不够用啊,此前锦衣卫找到了韩国公亲眷还有其他人牵连其中。”
李善长面色大变,连忙问道,“殿下,臣治家颇严,定然无人敢行谋逆之事!”
朱雄英面沉如水,直白无比的问道,“哦?那韩国公可是要为汝家人亲族作保?谋逆大案,那是株连九族。皇祖父陛下此前开恩,怕是可一不可二。”
李善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其实很多的事情他心里有数。真的要说他的家里人和胡惟庸没有来往,李善长自己都不信。
说到底就是胡惟庸是李善长举荐的,再加上李存义的关系,李善长这边的关系和胡惟庸来往颇多,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就在谈话间,毛骧进入厅堂跪下,“启奏殿下,韩国公府奴仆卢仲谦等业已成擒。杨文裕等人,想来也是索拿到案了。”
李善长面色大变,府中心腹奴仆被抓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也被抓了。
难道说陛下真的知道了什么?或者说陛下打算不顾体面,直接罗织罪名了?
不管李善长在想些什么,朱雄英只是说道,“韩国公,如今你也致仕。早些年建功无数,好多勋贵也是和韩国公来往密切,对你也是马首是瞻。只是现如今那些人非公既侯,未必就是愿意听取韩国公的金玉良言。皇祖父尚且感慨精力不济,韩国公想来也是这般。”
李善长楞了一下,下意识说道,“殿下,臣才七十有五,虽年老但是尚能为朝廷效力。”
这,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权柄。哪怕这些年被老朱不断的闲置,可是李善长一门心思的还想着要回到朝堂,要成为那个仅次于皇帝的中流砥柱。
要是不能掌控权柄,李善长肯定会感觉生不如死,他不习惯那些生活。
朱雄英笑了笑,对李善长说道,“那真是这般也好,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韩国公放心就是,本宫不是郭开,不会让韩国公的雄心无处施展。”
廉颇确实当着郭开的面一顿饭吃了一斗米、十斤肉,还披甲上马,表达着自己的能力。可是郭开这个使者回去的时候几乎如实禀报,只是无中生有的表示廉颇老了、聊会天的功夫就拉了三次屎。
说完这些,朱雄英就起身了,对朱静镜说道,“大姑,你受封临安公主。俺想着临安也是个好地方,要不大姑和大姑父带着俺表弟去临安好了。说来也是南宋都城,江南繁华,临安倒是一个好地方。”
朱静镜面色大变,忙不迭的说道,“殿下,臣妾虽有公主封号,只是公主和亲王不同......”
公主的封号确实不算什么,那又不是实封。朱静镜觉得这要是去了临安,那算怎么回事?
朱雄英脸上还是笑容,又问道,“那去崇明好了,大姑父的叔父在崇明,去了也有关照。”
这一下朱静镜和李祺面色大变,真要是去了崇明,那就是和李存义一样被贬黜、安置了。那基本上也就代表着,只是能活下去而已,本质还是囚徒。
将皇帝的大女儿给迁徙过去,简直就是比囚禁在凤阳高墙、废除宗室身份好一点。
朱静镜心慌不已,下意识的抓着朱雄英的衣袖,“殿下,臣妾无罪啊!”
她现在面对的是大明朝的皇太孙,是大明朝的储君。姑姑这个身份,这时候不能用了。
朱雄英就一副慌张的样子,看着流泪的朱静镜不解问道,“大姑,侄儿只是让大姑和姑父带着表弟们去游山玩水,谈何有罪?再说李家有罪,看在天家血脉的份上,也和大姑、表弟无干。”
朱雄英的安慰让李祺更加慌张,“殿下,臣等冤枉,臣等并无不法!”
看着李祺,朱雄英就认真说道,“大姑父,俺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胡逆的案子比先前想的要复杂,这些个事情旁人心里没数,韩国公心里必然有数。”
旁边的李善长一愣,忙不迭说道,“殿下,臣不知!”
朱雄英就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李善长执迷不悟的话,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管朱静镜如何挽留,朱雄英还是带着兵马离开了韩国公府。至于索拿的人,也都是被大张旗鼓的带回镇抚司,必须要让人知道韩国公府卷入了一些大案。
一时间这也算得上闹得满城风雨,不管是皇太孙还是韩国公都是满朝文武的焦点。这两个人看起来直接爆发了冲突,那也就是更加的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了。
风雨欲来,有些事情说不定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了。
别人怎么议论一些事情,朱雄英现在也顾不上了。他也不需要刻意的去建立什么贤名,也没必要考虑什么收拢文武百官的人心。
文武百官效忠的是皇帝就行,朱雄英不一定就要求他们首先是太孙府的人,不一定就要求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太孙羽翼。那些事情对于他来说,有些多余了。
地位稳固就是这点好,不需要想着结党营私、不需要考虑壮大自己的力量。
对于朱雄英的一些所作所为,老朱他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作为皇帝就该恩威并施,哪怕是对于一些功臣、对待一些宗室也是这样。心不狠,那就没办法当好一个皇帝。所谓的英明神武,不代表就是绝对的非黑即白。
至于说让所有人都满意,这更是一个天方夜谭了。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能够追求的还是保证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也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老朱和朱标会处理好其他的事情,胡惟庸案他们必然会扩大化,因为那就是他们打算对付武勋的一个关键。
朱雄英习惯性的出现在了朝堂,继续听取着一些大事。不表态也行,出面就算是一种态度。
而看到皇太孙时不时的出现在朝堂,很多人也都觉得这就是皇太孙观政的一个开始。
听着徐达在奏事,朱雄英习惯性的在琢磨。只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在降服纳哈出之后,辽东基本上稳固了。
这也代表着不需要担心腹背受敌,现在朝廷在集结兵马、押运粮饷,在准备打北元了。
朱雄英一想这些就激动、亢奋,要是错过了这一战,那就真的很难再有机会了。
必须要发力了,这一场大战无论如何也要跟上。甚至作为名义上的主帅,这也是朱雄英要争取的。
眼珠子乱转的朱雄英就在琢磨,这一次征讨北元,就是历史上蓝玉扬名立万的一场大胜。
到时候带着徐达、李文忠、冯胜、蓝玉、傅友德,再加上其他一些开国公侯,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不瞎指挥,想要打败仗都难!
这事情必须要拿下,自己这年龄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勉强也算合适。少年将军,那也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