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厮杀

第125章 厮杀

蓝玉到底是从小就跟在常遇春身边长大，这些年也没少南征北战。不过有些东西也是天生的，对于战场的一些敏锐时机的把握，这就是天生的，经验并不一定能够弥补。

大军越过荒漠戈壁，虽然有些艰苦，但是也算不上什么。南征北战惯了，再加上有着向导，所以也没有什么问题。再加上大部分都是骑兵，或者辎重齐全，所以行军速度没问题。

沿途遇到了一些小的部族，那也不需要担心太多，他们很难逃出来报信。

所以现在在捕鱼儿海追上了鞑子，这是蓝玉觉得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皇太孙殿下一开始就指明了这些，大军直插腹地就好，没有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寻找，节省了很多粮草、力气。

兵贵神速这一点暂时是没问题的，现在大军出现在捕鱼儿海，也可以说让鞑子感觉到措手不及，这也算得上神兵天降。

但是蓝玉并不满足，皇太孙殿下的要求是覆灭北元小朝廷，不可让他们走脱了。

虽然大军很快就会杀到，但是想来鞑子也该知道朝廷的大军来了。他们现在要是舍弃部族、牲畜，他们要是选择夺路而逃，那还是有一定的机会。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做出决断，哪怕兵马看似不太多，但是只要冲乱了敌人就好。不可以让他们有机会从容的集结人马，或者是让他们有机会聚拢一些精锐骑兵逃走。

拎着长枪的蓝玉毫不吝啬马力，不断的挥鞭、催促着战马更快一些。耳边呼啸生风，儿郎们一个个的生龙活虎，跟着他叫嚣着冲向已经乱作一团的鞑子营地。

“定远侯！”看着前方挥舞着双刀的王弼，蓝玉大声喊道，“你替俺掠阵，切莫让鞑子的王孙贵族跑了！”

王弼不甘心，大声回应，“永昌侯，你是前锋主将，冲阵的事俺来做！”

蓝玉哈哈大笑，现在也不需要回话了，只需要催促着战马更快一些就好。而本来准备冲阵的王弼只能郁闷的停了下来，他现在需要掠阵，防止鞑子找到空子溜走。

在蓝玉率领前锋冲阵的时候，左右两军的前队也开始毫不吝惜马力了，鞑子就在前头、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一定不能让他们走脱了，要不然茫茫草原、鞑子四散而逃，想要抓到他们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李文忠骑着马跟在朱雄英身侧，大声喊道，“大将军，该立将旗了！”

朱雄英也有些不甘心，说道，“表伯，是不是早了些？”

李文忠忙不迭的说道，“不早！大将军是主帅，现在大军冲锋。虽说都是百战老卒，也有军中老人统制，只是阵型也稍乱了。中军不可乱，否则士气不振！”

朱樉也明白这个道理，说道，“大将军，是该树将旗了！”

朱雄英从善如流，立刻让人竖起‘威武大将军’、‘英武大将军’、‘皇太孙朱雄英’三面大纛。

李文忠和朱樉对视一眼，这表兄弟两个也都是知兵的人。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先前李文忠说的自然有一定道理，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找了个理由让皇太孙停下来。

要不然的话，皇太孙很有可能一口气冲进战阵厮杀，那可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要是殿下率领中军冲阵厮杀，估计儿郎们都没心思杀敌、只想着护卫殿下了。

常茂表情严肃，放下面盔的他骑着黑马、拎着长枪，身材魁梧的他犹如魔神一般。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还真有当年常遇春的几分风采。

李文忠和常茂一左一右护卫在朱雄英跟前，朱樉这个亲叔叔更是骑马挡在朱雄英的身前。控制着速度，绝对不能让大侄子跑得太快，越过前面的山坡就好，就在山坡结阵、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军厮杀，指挥调度就好。

二十来里地其实不算什么，更别说前军和先锋相距不到十里地，策马驰骋眨眼的功夫就到。

常森一马当先，跃马跳过围栏，直冲营帐。身边的亲卫挥舞着刀枪，劈砍着还没有穿戴整齐的鞑子。

“烧！”常升砍断甲胄上的箭，指挥着士兵，“烧了他们的辎重、放了他们的牛羊！”

北元小朝廷的营地乱作一团，有一些士兵慌忙的爬上战马，可是不一定能够找到他们的百户、千户。还有妇孺在哭泣、躲闪，更有牛羊惊慌奔走。

蓝玉一枪戳死一个看似有些身份的鞑子，大声喊道，“只往人多的地方冲！”

不让鞑子结阵、不让鞑子聚集起来，这就是蓝玉现在在做的事情。手里的前锋也拆散了，跟着千户、百户、总旗厮杀。最少五十人的一总旗，也可避免出现被敌人各个击破、势单力孤。

远处的厮杀声让吴高无比兴奋，他是皇太孙的心腹，从早几年跟着殿下回凤阳时就被这么认定了。而现在是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了，用敌人的首级来证明自己的本事。

“临阵冲敌！”吴高高举大刀，大声喊道，“只管冲杀！”

决计不能让永昌侯陷入苦战，更不能让鞑子有机会结阵！和前锋一起冲乱了敌人的营地就好，至于围剿逃敌，那是左右两军的任务，吴高很清楚自己的职责。

郑遇春就有些恼火，手底下的火铳太多了，不适合在这样的乱战当中施展。

“江阴侯，吾率本部兵马掠阵！”郑遇春虽然悍勇，也希望神机营一战显威，只是如今的战事不适合神机营。

吴高也不犹豫，立刻说道，“汝率本部兵马掠阵！令定远侯世子率本部骑兵随俺冲杀！”

神机营的火铳、大炮不缺，但是别忘了还有一千蒙古骑兵。那也是大明朝最精锐的骑兵，百里挑一都是谦虚的说法。

说是一千骑兵，不过那只是神机营正军的一千骑兵。还有仆从军的一千骑兵，也都是精锐骑兵。

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遭遇战，双方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列阵，排兵布阵之类的都是奢侈。

对于明朝的军队来说，他们千里奔袭，好不容易才找到北元小朝廷的营地。虽然也有一些战术，但是相比起其他的战争，现在没办法布阵了，冲杀才是第一位。

而北元小朝廷这边就不用说了，本来仗着天然屏障，根本不担心明朝军队冲过来。营地防备疏松，营地里的士卒正在牵马备鞍、整理辎重，正在忙着套车继续向北转移。

哪怕忽然间惊闻明朝军队来了，但是仓促间很难组织起来更多的兵马。一些部族头人甚至还没有找到人马就被杀了，或者一些部族的士兵还在等待着头人，就被明朝军队冲散了。

远处冒起的浓烟让朱雄英有些激动，隐隐已经听到了喊杀声了。

只是当他刚刚到了小山坡，李文忠和常茂就提议结阵。

什么结阵啊，实际上就是让朱雄英作壁上观，只是距离敌人的营地数里路程。

朱雄英也没有逞强，从善如流的他金盔金甲，只是骑着马列于阵前。厮杀之类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只是看着远处的营地乱作一团。

徐达忙碌着，观察着敌人的阵型，“寻到永昌侯，令他率本部兵马脱离，绕开营地北上！”

朱雄英看着远处的战场，忽然间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因为这一场仗完全就是顺风战，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难度，就是大明朝的精锐强军逮着强弩之末的北元小朝廷暴揍。

忽然间李景隆骑着马飞奔而来，马脖子上挂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跳下马背，李景隆兴奋说道，“大将军，蒙元太尉蛮子被阵斩！北元吴王朵儿只负隅顽抗，被永昌侯刺死！”

看着血淋淋的人头，看着那死人狰狞的面孔，朱雄英有些反胃，但是强忍着。

李文忠表情大喜，连忙说道，“大将军，蛮子曾是王保保旧部，其人和贺宗哲于和林曾伏击王师！”

看着蛮子的脑袋，李文忠瞬间神清气爽。不要说李文忠了，徐达估计也会开心。因为当年就是王保保手下大将贺宗哲在和林伏击徐达，导致大明战死万余人，让大明三路大军北伐的计划功亏一篑，这也是徐达唯一的一场败仗！

李文忠继续说道，“那朵儿只，是成吉思汗同母弟哈赤温的后裔，如今这捕鱼儿海就是成吉思汗封给哈赤温的。朵儿只授首，哈赤温汗国也算得上灭了！”

朱雄英一听，非常开心，“好！明军威武！”

就在朱雄英开心的时候，常森骑着马飞冲而来，“大将军，末将擒得前元主皇后哈屯！”

朱雄英愣了一下，这就是元昭宗的皇后了。不过明朝只承认元昭宗为太子，不承认他为皇帝。

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事情了，这个哈屯以前是元主的皇后，那就足够了。

在朱雄英高兴地时候，常森继续报喜，“尚有元主后妃、公主等，一并成擒！”

这一下不只是朱雄英开心了，旁边的朱樉、李文忠等人也都是喜笑颜开。元主的家眷几乎被一锅端了，这些人的身份不错，太庙献俘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