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找到了

第124章 找到了

总算是查找到了北元小朝廷的踪迹了，这自然是让人无比振奋的一件事情。

徐达看向朱雄英，立刻说道，“还请大将军定夺。”

对于徐达的客套，朱雄英显然不会当真，“还是魏国公排兵布阵就好，俺临阵调度还欠火候。”

徐达松了一口气，好在皇太孙殿下没有胡来，“那恕末将僭越了！”

其实一路行军到现在，朱雄英可以说是非常本分的，没有太多的指手画脚，也没有太多肆意妄为的事情。只是皇太孙殿下醉心武事，徐达也担心在临阵的时候皇太孙非要指挥杀敌。

真的要是出现这样的局面，哪怕身上带有秘旨，徐达也可以便宜行事。但是那样到底也是得罪皇太孙，以徐达这样谨慎的性子肯定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

最糟糕的局面没有发生，徐达当然可以松了一口气，那这一场战争更有必胜的理由。

“传令前锋，命前锋寻到鞑子大军，咬死了莫要让他们走脱！”

“前军提速，与前锋相聚不得超十里！”

“传令左右二军，齐齐跟进、与前军左右相聚十里，留调万余将士回援！”

“传令后军跟进，无需吝啬马力、立阵中军之后！”

全军加速了，徐达现在也根本不需要在乎人力、马力了。因为他知道大军行军许久，也就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这个时候再怜惜马力都是多余的，一天的时间，甚至半天乃至一个时辰，就足以决定了一场战争的走势了。

一队队传令兵飞驰出去，大战即将开始，自然也就意味着大家都要紧张起来，要全力以赴。

朱雄英这个时候问道，“魏国公，鞑子旧营找到了，只是怕那些人走远了。现如今全军提速，会不会人困马乏？”

徐达就解释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鞑子习惯游牧。帐篷、牲畜都在驱赶，每日行军不过数十里。此次讨伐蒙元，也是各部随着元主。”

这就好理解了，其实也就是子民也跟着元主一起出发。拖家带口、驱赶大群的牲畜，实际上这样的大迁徙速度并不快。蒙古人的骑兵速度很快不假，只是带着部族的话，移动速度就很缓慢。

朱雄英又问道，“颍国公和宋国公大军还未到达，会不会兵力不足？”

徐达继续解释说道，“永昌侯来报，鞑子部众说是十万余人，除却老弱妇孺，能战之士不过两万。”

朱樉这时候也说道，“大将军，别看俺们率军十余万。只是就算遇到了这些鞑子，一场大战下来，最多斩首几千余。”

朱雄英虽然有些热血沸腾，不过也知道徐达、朱樉说的有道理。百万大军，哪有那么大的规模啊。一场大型战役，死伤万余人就算是厉害的了。有些时候几万大军出征，能杀死敌人两三千就算是大胜了。

历史上的蓝玉奇袭北元营地，杀死了数千人、俘虏七万七千多人、牲畜十五万余头。单身本身的死伤其实不算大，因为这是奇袭，打的蒙元朝廷措手不及。

现在想想看，也不知道这一次算不算抢了蓝玉的气运。毕竟蓝玉封公，就是北伐大胜。

朱雄英现在也顾不得那些事情了，现在还是要考虑打仗的事情，全军出击了！

大明朝的军队徐徐提速，朝着贝加尔湖南岸飞奔，烟尘滚滚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么庞大的军队，实际上也是很难隐藏行踪，尤其是接近了北元大军的时候，更难隐藏。

天元帝脱古思帖木儿坐在帐内，吃着羊肉、喝着马奶酒，在欣赏着歌舞。

其实他也很憋屈，他是大元第十七位大汗。可是他的兄长妥懽帖睦尔被赶出大都，又弃上都奔应昌，最终因痢疾而死。

失去了中原，大元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辽阳行省平章刘益降明，辽东的纳哈出也降明。镇守云南的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兵败自杀，大元彻底没了对明庭的牵制。

这些年他只能四处游牧，因为朝廷式微，很多部族也对黄金家族失去了尊重、臣服。

比如说现在游牧的地方，其实是太祖成吉思汗封给了同母弟哈赤温的。堂堂大汗十多年来只能在喀尔喀河、贝尔湖、克鲁伦河一带游牧，很多部族对黄金家族越发不臣了。

要说堂堂大汗如此憋屈的，此前还真的没有。哪怕是丢了大都、上都的兄长，那也是一言九鼎的，对于一些并不臣服的大臣、部族，惩罚起来也毫不手软。

只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里没有更多的兵马、部众，对于也就无法让以阿速部、卫拉特部、阿苏特部等等部族臣服。

好在现在也没有太多好担忧的，他手里还有岭北草原贵族阔阔帖木儿，丞相咬住、太尉马儿哈。以及蛮子与太师哈剌章这两员大将，他们可是曾经在和林打败了明廷徐达的悍将。

有着这三股势力，黄金家族就算是有依仗，起码名义上可以称之为草原之主、蒙古本部。

北元太子天保奴嫌弃的看了一眼弟弟地保奴，呵斥说道，“只会喝酒，可曾探听汉人动向？”

地保奴用袖子擦了擦嘴，满不在乎的说道，“草原茫茫、汉人哪能找到水源？！倒是听说岭北有小部受汉人侵袭，他们过不了沙漠！”

天元帝看着幼子，担忧问道，“那是何时的事情了？何部受到侵袭？”

地保奴不说话了，因为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而阔阔帖木儿就知道，因为受到打击的是他的部族，“大汗，汉人到了岭北。说是从野马川过来的，若是他们继续向北，怕是要到跟前了。”

天保奴就说道，“是该向北走了......”

地保奴不服气，立刻说道，“向北？继续向北，能有草场供牛羊吃喝？！现在就该南下，南边的草场更好！”

天保奴立刻呛声问道，“现在南下，那不是撞上了汉人？！你去迎敌？”

地保奴就不说话了，虽然骨子里还是有着黄金家族的骄傲。可是这么些年的‘颠沛流离’也让他看清楚现实，小时候总是听说汉人怯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马背上的汉子被那些汉人赶出了中原，只能在草原躲藏。

按照常理，现在是该南下。只是很多年了，现在也只敢在漠北游牧。漠南根本不敢去，就算是想要劫掠漠南，也只敢小量兵马来去如风，哪敢正面决战。

现在南下，可不就是要一头撞上汉人大军么！

汗帐里的气氛开始沉默起来了，大家现在心里头都不是特别好受。

天保奴、地保奴其实倒还好，他们也就是小时候在大都生活过，没有太多的享受那段美好。

但是天元帝以及阔阔帖木儿等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以前就是在大都生活，在中原的生活和在漠北的生活，那是截然不同的。

他们到现在都搞不明白，那般强盛的大元怎么忽然间就崩塌了。曾经纵横天下的蒙古铁骑，不要说打不过现在的明廷了，就是当年四处作乱的红巾都打不过。

哪怕骨子里再是骄傲、看不起汉人，可是现在让他们南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要说什么打回大都、抢占中原了，现在漠南都不敢回去。知道汉人出现在岭北，那就只能继续在漠北游牧。

算了，不去想那些事情。汉人不会持久，没有粮草、没有饮水，汉人很快就会离开草原。到那时候再驱赶着牛羊回到南方一点的地方，说不定苦寒的冬日能少冻死一些牛羊。

就在这君臣们‘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时候，有人跌跌撞撞的冲入账内。

“大汗，前方看到了烟尘！”

天元帝猛然站了起来，有些惊慌失措，“烟尘？”

“大股烟尘，不似牛羊走动的样子。”探子有些慌张，说道，“派出去的斥候都没能回来！”

这一下不只是天元帝慌张了，帐下的文武也都慌张起来。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沙漠、戈壁，他们也不认为汉人能够在茫茫草原找到他们。

这里可是捕鱼儿海，都已经退到了这般地方了，汉人还能追上来？

不理会北元小朝廷君臣的慌张，王弼兴奋的看着前方，“快去禀报永昌侯，找到了鞑子了！”

找到了，总算是顺着鞑子迁移的痕迹找到了他们。那连绵不绝的帐篷，简易到骑马就能冲过去的围栏，还有遍地的牛羊，这都证明了眼前的那些人的身份！

“儿郎们！”王弼兴奋的举起双刀，大声喊道，“准备应敌！”

突袭现在可能性不大，也不排除北元朝廷想要反戈一击。现在只是率领着小部兵马，暂时没办法正面决战。但是也不要紧，只要缠住了敌人就好，大军须臾之间就会到达。

王弼这边在准备着作战，而蓝玉得到了消息的瞬间，立刻让人去向大军传信。点起本部兵马，蓝玉这个先锋必须要冲杀一阵了。

不是他贪功，而是谁也没有想到鞑子的大军就在小山坡后头。可不能让他们从容整军，必须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