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南北差异

第188章 南北差异

朱雄英屁颠屁颠的回到了坤宁宫，还是以前的样子，“祖母，俺又饿了！”

“饿了？”马皇后看了一眼朱雄英，平静的看着书，“俺还以为你和那和尚说话就忘了吃喝，你该学学你祖父，跪在那诵经念佛、清心寡欲，必然不知腹中饥渴。”

朱雄英哑然失笑，忙不迭的说道，“祖母，俺可出不了家，也从不想那些。俺还要治理天下，还要传宗接代，哪有那心思出家。就是那道衍有些能耐，俺觉得可以用。”

“那就好。”马皇后警告说道，“但凡有人在伱跟前念佛经、说黄老，别怪俺不留情。”

这样的警告也是非常有必要的，老朱早年出家，红巾军起义也掺杂了宗教的色彩。这一切也都是老朱和马皇后需要警惕的，他们都知道那些事情对于人心的影响。

要是他们的宝贝孙子信奉道教、佛教，这对于大明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有些事情就要防患于未然，因为朱雄英的身份经不起有什么折腾。

朱雄英就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俺娘这一趟是回归德老家了？”

马皇后露出笑容，说道，“是安排好了，也就是这两日启程了。到时你去送送，让你那不成器的大舅沿途护卫，那孩子大的本事倒是没，就是还算拎的清分寸。”

朱雄英就笑着说道，“祖母，俺总觉得俺娘这一趟回去，这还是要看俺那还没过门的媳妇。现如今再想想，祖父让俺娶她，就是看中了广东。”

那可不是么，何玉瑶的祖父何真早年也是割据一方的，他本质上已经统辖了岭南大部分地区。有人劝他效法赵佗，割据岭南、独立称王，他也具备着这样的条件。

“他就是降晚了，俺们平江西、浙江、福建，他就算是占据岭南也难挡天兵。”马皇后就平静说道，“再者就是这人早年也是蒙元忠臣，也就是知元朝大势已去才归降。”

对于早些年割据一方的何真，马皇后自然有资格去评述，对于何真的一些抉择，马皇后也可以进行一些点评和调侃。

朱雄英想了想，才说道，“武勋这边是收拾了，俺想着以后俺的儿孙，若是在魏国公家找个正妻才好。祖父势必是要迁都的，江南重地肯定不能封给宗室。勋贵这边除了常家，也就是徐家能有资格镇守。”

“李家就不行了？”马皇后含笑问道，“不怕你表伯听了心寒？”

朱雄英没好气说道，“祖母，俺现在不是五岁、六岁！真要是让表伯镇守江南，那才不应该。曹国公家的，短时间还是没办法走开，九江表兄要帮着俺爹和俺掌控兵权。”

“徐允恭那小子还算本分，回头让你祖父和天德去喝酒。”马皇后笑着开始画大饼，“你祖父喝高了就是嘴巴上没把门，徐家的女儿只能是王妃，孙女这边说不准能有个太子妃、皇后。”

朱雄英越想越郁闷，“这么一说，也就是俺媳妇的门户不高了？”

老朱大步进屋，一进门就骂道，“老大那个混账就知道气俺！俺都说了要让百官敬畏，那些人就不该给他们好脸色。老大倒好，还想着给那些人涨俸禄！”

“祖父，要是俺，俺也给百官涨俸禄。”朱雄英立刻说道，“现在百官的俸禄太少，就是能管着一家吃喝。”

老朱一瞪眼，非常不乐意，“管一家吃喝还不够？！寻常百姓一年辛劳也不见得能吃饱。这当官的体面、威风，吃喝又不愁，这还不够？”

朱雄英就解释着，“当官的总要有个迎来送往，一个个的苦哈哈的就是能吃饱，肯定就要动歪心思了。那些商贾看着一般，穿金戴银、绫罗绸缎，当官的心里能乐意？”

老朱就骄傲的说道，“商贾也没个好心，不事生产！俺就不准他们穿金戴银、绫罗绸缎！”

朱雄英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因为老朱确实不准商户穿的太好。所以人靠衣裳马靠鞍，商贾现在可不敢在外头穿着丝绸这些。

在说话间，朱标也大步过来，“爹，俺也不是要让朝廷的官和两宋官员一般高俸禄。总该是稍微提升点，现如今朝廷也富裕了一些，又不是早年节衣缩食。”

“现在涨高了，以后能降下去？”老朱非常不乐意的说道，“俺们现在平定了乱世，百姓是好过了一些。你现如今给百官涨了俸禄，以后朝廷收不来太多钱粮，那些百官就愿意降了俸禄？俺看不成吧，你给了他好处，他觉得就是应得了！”

朱标也不退缩，继续据理力争，“那也不该总是想着以后就不管当下？俸禄低，百官也不好过。朝廷现在开科取士，也要官员治理地方。连个俸禄都不够，谈何爱惜人才？”

马皇后充耳不闻，只是让人传膳，对于这些事情她也是早就习惯了。

而朱雄英也习惯了，熟练的倒了几杯酒，“举杯，俺们先喝一杯。”

“年岁不大，倒是贪杯了！”老朱笑着端起酒杯，也不和朱标争论了，“这出去一趟倒是长大了，现在都敢喝酒了。”

朱雄英就说道，“俺此前一直不喝酒，你和祖母也没少说俺。现在喝点酒，也挨说。”

一家四口都开开心心的喝了一杯，老朱的酒量不用说了，那就是海量。马皇后的酒量其实也不算差，只是到了朱标和朱雄英这里，也是一个不如一个，重在气氛、重在参与。

马皇后看着老朱，说道，“雄英眼看着要娶妻了，早些年老大娶了老常家的，天德心里就有些不太乐意。到了现在，天德家也没个能配得上雄英的。你去和他喝酒，就说雄英的子嗣就该是在徐家找，让他教养好一些。”

老朱立刻笑呵呵说道，“怪不得俺进门的时候听着雄英说门户低了，闹了半天就是他媳妇门第低？！这也好，雄英犯不上找门户太高的，他那子嗣就不能再门户低了。俺去和天德说，他心里肯定乐意。”

徐达肯定乐意啊，他是开国第一功臣，但是他的女儿们也就是王妃了。现在是不能指望了，但是以后若是家里能出一个太子妃，那也是徐家的风光。

真的到了那时候，最重要的一个标志就是徐家会和常家一样，那都是和大明江山同在。

朱雄英就忍不住好奇，问道，“俺小时候，家里头就算是给选好了人？”

“算不上，那时也想着找些侯爵人家。”朱标乐呵呵说道，“你天资非凡，这些年又整顿了武勋，就给你找了个不上不下的人家。”

马皇后也笑着说道，“你那出身是不用操心，就算不如现在的天资，武勋那头也盼着你。只是你的子孙，那就要看看了。除非再有一个天资聪颖的，要不然就找徐家的。”

老朱惬意的喝着酒，随口问道，“上回还没问，你寻常也是不太乐意和儒生亲近。这一趟还去了岳麓书院，你是不知道那些读书人有多乐意。”

朱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俺倒是自幼跟着宋师他们读书，读书人多少也是亲近俺。你这个皇太孙就不一般，打小就不爱读书。”

朱雄英忍不住反驳说道，“爹，俺读书可不差，就是没有像寻常宗室子弟那般。”

这倒也是事实，朱雄英也算是仗着天分，所以还真的没有在大本堂苦读。

也是因为看出来朱雄英的天资不凡，老朱他们也默契的没有给朱雄英指派固定的名师。有宋濂早年教导太子就够了，没必要再给太孙安排一个‘太孙师’。

这也是现在不少文臣的遗憾，因为朝堂上的那些文官当中，真的没有谁有底气说对太孙有传业解惑之情，这些人也确确实实觉得错过了一个极好的壮大的机会。

“俺不亲近他们，但是俺是皇太孙啊。”朱雄英理所当然的说道，“去年打了蒙元，俺们大明的疆域也算是稳定了。现如今就该改革，这里头自然也就要读书人出出力了。”

这自然也是朱雄英的心里话了，有些事情还真的不是他喜欢或者不喜欢就好，要看的还是对大明朝有没有利，这些实际上才是最关键的，这些也是朱雄英非常重视的。

对于朱雄英的这个回答，老朱和朱标非常的满意，这就是皇储应该有的气度。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随心所欲，对于大明江山社稷有利的，那就是好的。

朱雄英也继续说道，“俺想着也是要快有科举了，俺想着还是要考虑一下南北士子的区别。”

老朱愣了一下，有些不解问道，“南北士子，这能有什么区别？”

“祖父，以前就说北边出将、南方出相。”朱雄英直白无比的说道，“俺看了朝堂上的官，文官里头基本上都是南方人。俺们好不容易才收回来北方，民心、士心真不要了？”

听到朱雄英这么说，老朱他们一下子也沉默了。既然朱雄英将话都说开了，那么这件事情就必须要考虑了，南北方的区别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