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两级反转
袁宁满脸冷漠，一言不发，段璃看着袁迟，对萧墨说：“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应该问熊禄。”萧墨勾起嘴角，又看向其他人，“收拾收拾，择日送你们去宁州。”
“什么？！”最大的一个少年脸色变了，显然不同意，“虽说宁州正在休战，但不久后又会开战，你想让我们去送死？！”
他的妹妹脸色变了，立刻看向萧墨。
萧墨冷哼一声，“你现在还没上战场的资格。”说完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看向一群学医的小姑娘。
“给你们一个选择，是继续学医，让他们去军营，还是离开书院，跟他们一起生活。”不等姑娘们说话，萧墨又说：“想好了，选择只有一次，之后就算跪死在书院门口，都无济于事。”
他看向林婉，“且这是第一次，再发生一次，学医的小姑娘家人出去找人麻烦，惹事，不问缘由，同样给小姑娘这样的选择，记住，只有一次。”
“是，王爷。”林婉立刻行礼。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萧墨身份，一群人立刻下跪给他磕头，不少蠢蠢欲动的小姑娘立刻清醒，纷纷选择犯错的亲人跟萧墨进入军营。
为避免他们之间闹矛盾，萧墨冷冷看着他们，“为什么让你们分别？是她们身为王妃的徒弟，却没足够能力约束好自己家人，这是给你们的惩罚！为什么入军营？因为你们犯了大忌！差点打死人，若不入军营，便给我去县衙蹲三年！”
萧墨声音掷地有声，冷冷看着他们，一群人不敢再反对。
最先同意的人是云启，其次是袁迟，他们毫不犹豫，同意跟林柔去军营，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个还咬着牙，暗暗看一眼自己妹妹，眼里很是不满。
萧墨对杨柔打了一个眼色，杨柔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萧墨便让他们跟糖水铺子一家道歉并拿银子赔偿，得到原谅，便让他们下去，明日午时城门口等着。
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逃跑的机会，顺便也帮段璃挑选一下徒弟。
段璃一眼便知道他想法，也不拆穿他，给糖水铺子一家人分别写了药方，交给他们，又让杨柔送他们回去，以防报复，又让一个暗卫晚上保护他们一家人。
弄完这些，段璃有一些累了，很困卷乏累，她想洗个澡好好休息了，萧墨自然同意，当即让人给烧水。
又问段璃饿不饿，段璃摸了摸肚子，“不饿，就是困倦。”
“洗个澡再睡。”萧墨知道她爱干净，尽力安抚她，段璃不说话，恹恹靠在软榻上，才一会儿，肚子里孩子就动了，段璃有些欣喜，第一时间抓起萧墨手，将他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孩子比较争气，又跳了一下，萧墨立刻感觉到了，他满脸欣喜看着段璃，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在段璃肚子里。
“怎么不说话？”好半天了，萧墨一句话都不说，段璃很奇怪，当即有一点生气，“不说话你什么意思？”
萧墨：……
段璃见他还是不说话，一巴掌打他摸自己肚子上的手上，萧墨承认，他确实被打蒙了。
“我只是有一点惊奇。”萧墨弱弱的解释。
“有什么好惊奇的？不就是一个孩子？”段璃满不在乎，背过身根本不看萧墨，萧墨有一点着急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一点饿了，想吃红糖桂花汤圆，最好多放一点糖。”段璃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为了不让萧墨看到，她笑了一下立刻将笑容收了回去。
“老板受伤了？”萧墨忍不住提醒段璃。
段璃小脸冷漠，“他受伤了吗？哦，他受伤了，跟我想吃红糖桂花汤圆是两回事，且我想吃红糖桂花汤圆只跟你有关系，这是你的事，跟老板没有关系，他受伤只跟你有关系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了。”萧墨默默的说，又摸了摸段璃圆乎乎小肚子，起身依依不舍离开。
为了快一点回来，他是直接用的轻功。
到了了老板家里，老板正躺着喝药，听闻他的来意，当即要撑起身体给做汤圆，萧墨惊呆了。
“不必。”萧墨无奈，只好出手拦住他，“你教我。”他知道这是段璃的意思，一碗汤圆很好得，问题是，得到汤圆的后续要怎么办？
萧墨想了想，让老板教他。
老板撑起身体，在老板娘的搀扶下，站在灶台边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教萧墨，教得非常认真，萧墨也很认真，几乎拿出了练兵的架势。
揉面比老板手劲大，揉出来的面也很不错，后面的每一道步骤都在老板严格关注下进行，进行得还算不错。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一锅香喷喷冒着热气的汤圆出锅了，萧墨用食盒装着，怕撒出来，轻功飞在天上的时候几乎打着十二分精神。
到了师承书院，段璃已洗完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萧墨推开门进来，点燃蜡烛看到这一幕有一点沉默，忍了忍，没忍住，起身来到床边看段璃。
轻声喊她，“阿璃？睡着了吗？”
段璃闭着眼翻了一个身，用小屁屁对着萧墨，萧墨又忍不住喊了一声段璃，段璃没理他，他便失落极了，垂头丧气往回走。
走到食盒旁边，拿出一碗热乎乎汤圆，说不失望是假的。
而段璃，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翻过身看他，将他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
“亲自做的呢。”萧墨有一点失落。
段璃忍不住笑，笑着笑着眼眶微微湿润，不管如何，除了冬儿，萧墨终究是对是她最好的人。
她不忍心看萧墨这般，他不应该是因为这种事难过的人。
“萧墨？你想偷吃？”段璃声音充满了不满，“你不是给我做的吗？你想偷吃不给我吃？”
萧墨惊呆了，立刻放下碗，来到床边一脸欣喜，“我以为你睡着了。”
伸手让他扶自己起来，段璃哼了一声，一脸傲娇的说：“都是你的错，你做的太好，我闻到香味，有一点儿忍不住就醒来了。”
“真的吗？闻起来味道很不错？”萧墨有些欣喜，握住段璃小脚给她穿上软鞋，突然发现她的脚变得有一点肿了，虽然不明显，但确实是肿了，仔细看一眼就能看出来。
“脚怎么了？”萧墨很疑惑，也很担忧，“是不是今天走太多路？”
“不是，怀孕后脚都会肿，以前怀孩子的时候，也很……”段璃微微冷静，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当即停下，“大家都这样，很正常。”
“对不起。”萧墨又想说对不起了，“我以前很坏，对你不好。”
“你确实很坏，所以我要惩罚你背我去吃红糖桂花汤圆。”段璃直接伸手，见萧墨不动，垮下脸，“你什么意思？不想抱我？”
“不是。”萧墨赶紧摇头，忙伸手将段璃抱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抱着段璃往桌边走，一边走一边想。
来到桌边，他将段璃放下，将热乎乎冒着热气香气的汤圆，放在段璃面前，又把勺子递给段璃，虽然动作全无问题，但段璃还是看得出来，他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段璃有一点奇怪，吃了一颗汤圆，心情变得微微好。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每次都在给我台阶下，阿璃，为什么？”萧墨很不解，段璃想了想，无奈的说：“大概是因为，你每一次都在真诚的认错，而我不想你压力很大。”
“我压力很大吗？”萧墨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嗯，压力很大。”段璃想了想，认真的说：“你好像，很着急的承认错误，很着急的想要弥补我，你很急，为什么？”
段璃再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全然没有影响食欲，吃得很开心。
“我也不知道。”萧墨看着段璃，他有很多话想要说，可他知道会吓跑段璃，因为他的要求显然与她的目标相左、
他想对她好，很好，非常好，好到让她舍不得离开他，永远在他身边。
他知道不太可能，所以，他很着急。
可是这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
萧墨闭了闭眼，有一点难过，又跟段璃说：“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段璃很奇怪，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喝汤。
“秦芳嫂子病很重。”萧墨说着，段璃面无表情，一点儿也不奇怪，“我知道，暗卫跟我说的。”
“嗯。”萧墨默默嗯了一声，段璃立刻觉得奇怪，“萧墨，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种事，萧墨应该知道，她早就知道了啊，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你出去一趟发生了什么？”段璃放下勺子，一共九个汤圆，她吃了六个，剩余三个不想吃了。
萧墨自然而然接过来，拿起勺子舀起一个圆乎乎白润润汤圆放在嘴里，低下头不敢看段璃，觉得还是要真诚，他做不到跟她撒谎。
“我想对你好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抬起头眉眼认真看着段璃，眼睛一眨不眨，“我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不给段璃说话的机会，又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你不必在意。”
“嗯，我不在意。”段璃点点头，看着萧墨，“所以不要想太多了，多吃点。”
萧墨：……
无奈，萧墨只好用很快的速度吃了一碗汤圆，吃完了把食盒拿出去，去洗澡，回来抱着段璃窝在床上。
“阿璃，你知道这一刻我在想什么吗？”萧墨静静抱着段璃，舍不得撒手。
“你可不用告诉我。”段璃淡淡的说，觉得萧墨突然开始多愁善感，还有一点矫情……
“我想这一刻是永远。”萧墨靠在段璃肩窝里，蹭了蹭，段璃无奈，一脸无语，“我想要睡觉，你不要吵我。”
“做不做？”萧墨有一点想做，但还是忍不住问段璃，段璃想了想那滋味，点点头，“只做一次。”
“好。”萧墨立刻答应，撑起被子盖住两人，开始在被子里暗度陈仓，稀疏稀疏好一阵，拱起的被子往下一沉，便听到一道闷哼声。
满屋春色。
翌日段璃照常起晚了，顺便给自己把把脉，发现身体还算健康，便也不管了。
萧墨在屋外挥舞长枪练功，感觉到段璃醒了，萧墨立刻停止练枪，进屋照顾她洗漱，带她去吃美味的早饭。
吃完了饭，便又送她去给小姑娘们上课。
没有任何意外，有两个小姑娘没有来，让人去找了，发现家里都被搬空了，对此，段璃与萧墨根本没有任何意外，完全在两人意料之中。
三十个人朝夕相处，一时少了两个人，感觉很明显，大家都知道了，忍不住议论纷纷。
袁宁满脸嘲讽，“这不是挺好的吗？脑子不好的学医害人害己，尽早退出最好，像她们这种包庇家人犯错的人，将来一旦成了名医，家里的人只怕要成一方土皇帝，你们信不信？”
“这话不假，且早有先例。”云娘想起身边发生的事，赞同的说了一句。
袁宁冷哼一声，看着云娘有一点满意，“幸好你脑子清楚，不像那些傻子一样。”
云娘无奈的笑了笑，并不接话。
段璃等她们讨论一会儿，便出声打断了她们，开始给她们上课，先讲书面知识，讲完了找马车带他们去药田认识药草。
城门口正好遇到杨柔带着几个人骑马出城，其中便有云启，袁迟两人。
云娘还好，表情有一点欣慰，袁宁却狠狠咬着唇，一言不发。
段璃与他们不在一个马车，且全程拿着书看，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萧墨在她对面，有些忍不住，将她书取下，“别看书了。”
“不看书看什么？”段璃有一点奇怪，又将书拿起看，萧墨伸手指了指自己，意思是看他。
段璃瞪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萧墨便在一旁乖乖坐着，全程不说一句话，直到到了药田，段璃要下马车，他才出声，“我带你，好不好？”
“嗯。”段璃自然不会反对，看向最后的韦思倩，“倩倩过来，你太小了，跟在我身边。”
“我呢？”萧墨忍不住说。
“跟在我身边。”段璃冷冷说了句，萧墨拿起一个篮子，认认真真像倩倩一样跟在段璃身边。
几个姑娘看见了，都纷纷震惊。
萧墨完全不在意，旁若无人，直到看到前方出现的人，他的脸色才发生了变化，乖巧表情瞬间消失，充满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