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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暗中放贷,国舅被查

云歌派人暗中调查汇通典当的背景和在暗地里做的生意。在一个月之后,终于有了发现。派出去的人在坊间千方百计打听各种关于在汇通典当借贷的人,这些借贷的人一般分为三种,一类是常年在赌场混迹的赌徒,多为富家子弟;一类是瞒着家人做生意,企图一夜暴富的新商人,还有一类是做生意赔了,不敢让家人知道,借钱准备东山再起的老商人。这些人一开始都是拿着家里的贵重东西去当卖的,然后就被介绍可以低利息借贷,并且只需要抵押很少一部分财物,他们叮嘱顾客过几天再来,当顾客再去的时候,就会说现在想借贷的人很多,若想贷到钱,就得提高利息。他们找的顾客对象,都是家中有些家底儿的人,要么有地,要么有几处宅子,要么就是家中有人做官。然后他们设法找到了几个当事人。这几个人都在汇通典当借过钱,他们一致反映,那是一家黑店。当初借贷时说只要按期换上了钱和利息,就会退还押金。结果,等还了钱后却只退还一小部分押金,甚至一分不退,说是借贷期限过长,押金已经减值了。当铺里的人都很凶神恶煞,如果有人说要去告状,他们就会威胁说自己的后台很硬,得罪不起。他们还会抢过字据直接撕毁。扬言如果敢去衙门告状,一定饶不了对方,他的全家都得跟着倒霉。至于那些富家子弟他们也不怕,反而还要去告诉他们的家属自己在外赌博借贷所做的丑事,这些人往往都很在乎自己名誉,便自认倒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些还都是能还上钱的。如果到期了还不上钱,被绑架关在黑房子里先暴揍一顿是常事,然后如果还不还钱,就会直接上门讨债,拿着字据找家中的主事人要钱。如果不给,就会通过各种卑鄙的手段恐吓要挟。什么半夜往房间里扔死猫死耗子啦,给门上泼猪血啦,威胁要把他的妻子女儿卖进青楼里之类的,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到了最后,没有人能少还一分一厘钱的,先前的押金也不会退。没钱还的就用地契、宅院抵债。当这些当事人被问及对窦英这个人知道多少时,大家都不清楚,只有在还钱的时候窦英才会出现一下,其他时候见到的都是底下人,而且每次上门讨债的人都不是同一拨人,可见窦英有很多手下。听窦英的口音,不是京城人,敢在华都做非法生意,还如此嚣张蛮横,他们猜测其背后一定有靠山,所以都不敢跟他硬来。派出去的人回来向云歌汇报打听到的情况,汇通典当不仅做违法的事,而且还有黑恶势力的性质,但这些都需要确凿的证据。当前人证找到了,但需要说通他们肯站住出来作证。还有下一步事情要做,便是查那些为窦英做事的底下人,经过调查发现这些人大都是些地痞无赖,是窦英花钱雇来的,而且随时都可能被换掉。这些无赖每次分三队出去讨债,并轮换着去不同的欠债人家。每队人数约十人,听从一个小头头指挥。仔细调查发现,这三组里的三个小头头的身份与其余人不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曾是国舅府里的家丁,都是因为犯了一些小事被赶了出来。此外,汇通典当里管账的师爷曾经在属于文家的一个商铺里做过事。这些人目前表面上与国舅府已经没了关系,但实际如何仍需调查。钱庄那边,云歌想到一个办法去查钱庄的账本。大司农掌管靖国财政与税收,钱庄受大司农监管。大司农白尚是自己的伯乐,尽管她跟了太子之后,答应过白尚大人从此不再与大司农府有直接往来,但云水居是个公共场所,白尚大人偶尔也会与同僚一起过来喝杯茶,听听说书。白尚大人认识的是云水居的老板云歌,而不是曾经自己府里的门客。这一天,白尚大人与好友在楼上饮茶,好友临时有事中途离去了,云歌见状,便走过去陪着客人。“大人的朋友怎么走了?”云歌一边问一边坐下。“刚刚家丁来找他,好像家里出了点事,便先告辞了。”白尚接话。云歌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如今还要这般小心么,太子殿下已经监国了,您还是不会公开支持太子殿下吗?”白尚向周围扫了一眼,用更低的声音说道,“朝堂形势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是看不出结果的。”云歌用佩服的眼神看了白尚一眼。“大人,其实云歌有事相求。”云歌奔入主题,“我们查到国舅爷文世超,在通过一个叫汇通典当的铺子暗中放高利贷,并且用的是钱庄的铜钱。”白尚稍微有些吃惊,“哦?有这等事。看来文世超接管了钱庄的生意,还是改不了贪财谋暴利的恶习呀。”云歌说道,“江山易改,秉性南移。我们想让大司农丞出面,以查纳税的名由查一下钱庄的账本。”白尚思考半晌,“以往都是年中和年末查账,年中查账时并未发现异常。”云歌说道,“按惯例查账,钱庄定会有所准备。必须出其不意才行啊。”白尚思考半晌,“那这个就有些难办了。”云歌拼命想主意,上次的年中查账还是皇帝陛下在京城的时候吧?如今太子殿下监国,对钱庄的情况还不甚了解吧。能不能以太子想要看三家钱庄最新的账目情况,临时查账呢?”白尚想了想,“这个嘛,只要太子殿下下一道诏令到大司农,应该是可以的。”云歌笑道,“这个好办。”

三日后,大司农白尚接到东宫送来的诏令,太子殿下命大司农查看京城年进账在五十五万铜钱以上的商号的纳税情况,包括平安钱庄。借此机会,大司农丞李进带人突访平安钱庄。平时文世超这位国舅爷不会在钱庄呆着,事情都是底下人在做。钱庄的人看到大司农丞着太子诏令来进来,感到十分意外,也很惊慌,副总管常立一边吩咐下人去找国舅爷,一边连忙迎了出去。“大司农丞光顾钱庄,不知为了何事?”大司农丞拿出太子诏令,“奉太子令,检查钱庄的纳税情况。”常立苦笑道,“这年中不是查过了吗?怎么……”李进正色回道,“太子监国不久,还需亲自了解钱庄情况,不止钱庄要查,京城其他大商号都要查。来人”说着,李进就带着人进了钱庄,其他人也不敢拦着。常立是文世超十分信任的人,叫他做副总管,自己几乎什么心也不用操。账本都在“把钱庄近一年的账本都拿出来。”大司农丞命令道。几个底下人都看向了常立,大司农丞便盯着常立又重复了一遍。常立没办法,只得去拿了。但是他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全拿,那本记录着汇通典当在钱庄借贷的账本没拿出来。虽然他抱出厚厚的三本账本,但李进知道他想看的那本肯定不在其中,便对手下做了个手势,两名手下立马向账房走去,常立见形势不妙,“大人,大人,账本都在这里了。”那两名手下并没停下脚步,进了账房去搜,果然多搜出了两本账本交给李进。钱庄众人见状,吓得直冒冷汗,常立心焦如焚,心想这个国舅爷呀,怎么还不来?现在,别的账本李进也没兴趣看了,他接过那两本一厚一薄的账本,打开那本薄的先看了看。这一本果然记录了钱庄贷给汇通典当的好几笔钱,而且都是一大笔钱,但利息少的几乎可以不计,期限还很非常长。他又打开另一个略微厚的账本,看到里面记录的是文世超平日里从钱庄支的钱,大大小小也有几十笔,这些钱全部入了他个人的囊中。李进抬起头来,看着常立,指了指手中的那本薄账本,“钱庄白白借给汇通典当这么多笔大数目的钱,怎么利息如此之低呢?为什么要另外记录在一个账本上呢?”常立脸色惨白,不知如何回答。“另外,国舅爷从钱庄的账上支走的钱,有还回来吗?”常立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回话,“国舅爷一般在年底会一并结清。”李进用怀疑的口吻说道,“噢,是吗?那去年结清后的账本呢?”常立支支吾吾回道,“结清了之后账本就销毁了。”李进气“哼!”地一声,“满嘴胡言!”,众人吓得直哆嗦。“那你说说,汇通典当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李进问道,“这个,这个嘛,因为汇通典当每次借贷的钱很多,所以利息低了一些。”常立说,李进嗤笑道,“低了一些,你看看这是低了一些吗?”话音还未落,账本已经砸在常立的脑袋上了。“一个开当铺的还需要贷钱吗?你们在做什么勾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众人默不作声。“你不是去请国舅爷了吗?怎么这么半天功夫还不见人来呢?”常立跪倒,“大人!此事与小的们无关,我们都是为国舅爷办事呀!”李进没有理睬他,“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你去大理寺,让衙役过来拿人。”“是。”然后,李进带着两本账本和两名随从出了钱庄。

钱庄出事,跑去找文世超的人在一家酒楼找到了他,文世超一听说大司农派人来查钱庄账本,急得站起来就准备回去,被陪他喝酒的门客拦了下来。“国舅爷哟,大司农来查,定是发觉了一些蛛丝马迹,您回去也于事无补了。”文世超急得直跺脚,“那该当如何?”那人说,“当今之计,唯有死不认账最为妥当。平日里您在钱庄的呆的时间也不久,不是都由那个叫常立的副总管全权负责吗?如今这倒是个好机会,您就咬定自己完全不知道常立背着您干那些事,岂不撇个干净?”文世超恍然大悟,“对,对,不能回去,不能回去。来来来,继续喝酒。你,你就站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他命令来报信儿的下人。钱庄的人被抓了,汇通典当也被查封了。窦英和三个小头头也进了大理寺监狱。文世超回到家后,又偷偷去了肃王府。见到自己的外甥,“我的好外甥呀,你这次一定得帮帮舅舅呀!”肃王很是瞧不起自己这个贪财的舅舅,“哼!你自己做下这些龌龊事,就只等我跟母后为你擦屁股!”文世超嬉皮笑脸道,“话不能这么说嘛,这些年文府的钱可没少让肃王拿去铺路呀,咱们是一家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肃王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只要你死不承认就没什么事了吗?”文世超说,“我倒是不会有事,可是钱庄,钱庄咱们就要丢啦!”“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管钱庄的生意?你其他的生意不被查就不错了。我早就让你收敛着点,你就是不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南靖老家也放高利贷的事吗?”文世超这下没话了。“钱庄丢了也只是一时,日后咱们还能拿回来。”听了这话,文世超的眼睛又亮了。

大理寺审理钱庄和汇通典当勾结放高利贷一案,审来审去,文世超一口咬定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至于他个人从钱庄支出的钱,他会如数还上。被抓起来的人,有三个是被文府赶出来的家丁,一个是曾在文家一个商铺记账的师爷,还有一个是他夫人的远方亲戚。钱庄那边的人,常立是他家中的门客,其余都是雇佣的。他辩解自己平日很少去钱庄过问钱庄的事,他很信任常立,没想到他会做出此等事来。窦英呢,是他夫人的一个远方亲戚,他曾借给窦英一笔钱拿去开当铺。他以为窦英做的只是正经当铺生意。这些个被抓的人,在被抓的当天还说自己只是按照吩咐办事。结果夜里,文世超去了一趟大理寺监狱,第二天审案的时候,常立和窦英便揽下了全部罪责。这把火最终还是没烧到文世超身上,但他用人不当,让钱庄蒙受损失,丢掉了钱庄总管一职,从此没有了钱庄这棵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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