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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东皇之羽3

谢一震/惊的说:“什么?中毒, 我没感觉啊。”

商丘说:“我先带你离开,要快点消毒。”

谢一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总之看商丘的表情很严肃, 赶紧跟着商丘准备往前走。

那个被商丘一下踹开的王经理疯一样大吼着, 从地上挣扎着跑起来,见谁都咬, 怒吼着甩着自己的胳膊, 不停的呲着牙, 流着粘腻的口水。

疯狂的酒会一下变得混乱起来, 大家“啊啊”惊叫着逃跑,像四周散开, 然而音乐声巨大, 这边不停惊叫着,但是另外一头的人群根本没听见, 耳朵里还是震耳欲聋的“咚咚咚”的重金属音乐声, 仍然在疯狂的摇头摆尾。

“救命啊!!”

“天呢, 他疯了!!”

“快跑来了!!”

客人们四散奔逃,王经理虽然疯狂, 但是缺乏理智, 追不上那些奔逃的客人, 于是就疯狂的大吼,用手抓脸, 然后用头去撞桌子脚、墙。

“啪嚓!!!”一声, 桌子被王经理撞翻了, 上面的高脚杯全都洒下来,掉在地上,出“噼啪”的声音,因为数量很多,就跟爆/炸一样,这下另外一头的客人也现了异动,不知道具体情况,却突然跟着尖/叫,也恐/慌的往前跑去。

王经理的情绪本就不稳定,被人群一喊,刺/激的更是不稳定,嗓子里出“嗬!!!”的大吼声,嘶喊着冲着身边最近的人冲过去。

众人全都在逃跑,王经理一眼就看到了罗睺,立刻冲过去要咬罗睺,安旬大喊着:“罗睺!罗睺!”

安旬被人群冲开了,他本和罗睺在一起的,结果一下就被撞开,眼看着罗睺要被王经理抓/住。

安旬大喊着,罗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王经理冲过来的一瞬间,罗睺一把抓/住王经理的手臂,“咔嚓”一身反拧在身后,猛地一压。

“啊啊啊啊!!!”

王经理出怒吼的声音,力气大的出乎意料,伸手去挠罗睺,罗睺眼睛一眯,加大手劲,王经理大吼了一声,“嘭!!!”一下跪在地上,紧跟着就是“咔嚓”一声,地板竟然被压得裂了一个大口子,王经理顿时被制住动不了了,但是仍然在不甘心的挣扎着,嘴里“啊啊啊啊啊”的大吼着。

安旬被人群挤着往外涌,根本已经看不见罗睺了,叫了也没有反应,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轰!!!!”的一声巨响。

谢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咬了中毒的缘故,反正听见这声巨响,总觉得一个激灵,后背直/麻,让他神/经紧张,全身很不对劲儿,不过那种感觉只是一晃而逝,也没有太多纠结。

随着“轰!!!”一声巨响,别墅里的吊灯竟然直接掉了下来,冲着下面直接砸过来。

下面人群不少,还有安旬,安旬只感觉到一片黑/暗从头顶快速砸下来,然后就是“啪——嚓!!!”一声。

“安旬!!”

“安旬!”

吊灯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猛地砸了下来,一瞬间,却在吊灯砸下来的刹那,安旬身上猛地散出一阵金光,“唰——”的一声,直接将吊灯下方的众人快速包裹/住。

吊灯砸下来,碎片溅起一人多高,向四周喷溅而出,旁边很多没有被吊灯砸到的人都被玻璃划伤了,惊恐的大叫着,更是推搡着往外冲。

谢一吓得呆住了,随即连忙大喊着:“快救人!”

众人全都冲到吊灯旁边,罗睺也猛地一下砸在王经理脖颈上,给了一个手刀,将王经理砸晕,然后快速冲过来,大喊着:“安旬!!安旬!!”

众人全都冲过来,却看到了吃惊的一幕,被砸在吊灯下面的人并没有受伤,起码没有受重伤,并没有预料中的血肉模糊或者狼藉一片,有些人吓得哭泣,有些人则是直接晕了过去,但是最多受了轻伤。

安旬晕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意识,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紫,看起来是最不好的一个,罗睺几步冲过来,身上散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怕气息。

他连忙蹲下来,探了一下安旬的鼻息,很稳,虽然有些微弱,顿时狠狠松了口气,然后蹲下来检/查安旬,说:“腿骨折了。”

他说着,将安旬从地上抱起来。

谢一被咬伤了,安旬腿骨折了还在昏迷,众人赶紧出了摆宴会的别墅,因为这边很混乱,郝家的医生已经快速赶来,好几个白大褂站在外面,见到有伤员跑出来,连忙过去医治。

郝小/姐的父母没有参加宴会,听说了消息也赶紧赶过来,因为这次宴会摆的很大,所以请了很多名流,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有人出事儿,他们根本负担不起。

医生给谢一和安旬都检/查了一下,安旬只是腿骨折,有些虚弱,养养身/体就好了,谢一是中了毒,但是什么毒就不知道了,医生给他消毒,然后做各种检/查,剩下的只能观察一下。

郝小/姐因为是这次的主办人,战战兢兢的站在郝家医护楼的走廊里,谢一还在做检/查,郝小/姐就看到了商丘,连忙走过来,说:“商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

他说着,商丘已经不耐烦的站起来,说:“郝小/姐,您公/司的王经理是怎么回事,我相信您肯定会给我一个答复,据说有人还看到王经理在酒会上吸毒。”

郝小/姐吓得连忙说:“这……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王经理他……他是个老实人,对对,老实人。”

商丘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我不管他是不是老实人,但是他伤了人,而且是在你郝小/姐的生日宴会上,对么?”

郝小/姐脸色苍白,额头上直流汗,说:“这……对……对,商总别担心,我……我会给商总一个说法的,对对对。”

商丘说:“那就好。”

谢一忙碌的检/查,等检/查完了,竟然都天亮了,疲惫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从监察室走出来,就看到商丘在和郝小/姐说话,反正脸色非常难看。

商丘这个人本就喜欢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如果再压着嘴角冷着脸,那就更是冷酷,尤其现在商丘肯定很生气。

谢一准备走过去,结果还没走两步,突然从侧面走出一个人来,不是从电梯间,而是直接从楼梯间走出来的,吓了谢一跳。

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弥漫过来,谢一不用看那个人都知道,肯定是郝小/姐的老公贺晨。

贺晨一身白色的西装,不过因为刚才的混乱有些脏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看到谢一,连忙走上去两步,说:“谢先生,你的伤怎么样了?”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因为贺晨看起来实在自来熟,这就让谢一很尴尬了,他不认识贺晨,可是贺晨总是摆出莫名其妙的关心。

谢一说:“目前没什么事儿,还要等检/查结果。”

贺晨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尽力帮助谢先生的。”

谢一点头说:“好的,谢谢你。”

贺晨看着谢一,眯了眯眼睛,说:“别跟我客气。”

谢一又是尴尬的点了点头,赶紧转头就走了。

这个时候商丘正好和郝小/姐说完了话,看到了谢一,当然还有身边的贺晨,皱了皱眉,快速走过来。

谢一也朝着商丘走过去,说:“检/查完了。”

商丘扶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谢一的伤口,说:“还要等结果,你先休息吧,我把你的东西都搬来了医护楼,这里有医生护/士,我也放心点。”

谢一点了点头,虽然是个小伤口,但是谁知道王经理吃错了什么药,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王经理的样子,其实和冯三爷所说的那个在酒吧里突然疯的人差不多,那个人最后死了,七窍流/血,嘴里还喊着郝小/姐的名字。

谢一觉得这可定不是巧合,但是具体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再加上闹了一晚上,脑袋里木可可的,很想睡觉,就赶紧进了病房,倒下就睡了。

贺晨站在病房外面看了一眼,随就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疲惫,睡得很踏实,谢一昏昏沉沉的睡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稍微一动,就感觉有人拉着自己的手,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商丘。

商丘拉着他的手,就坐在他旁边,说:“醒了?”

商丘的声音沙哑,嘴唇也有些干涩,看起来应该是一直守着的,谢一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晚上七点了,说:“你不会一直坐在这里吧?吃饭了么?喝口水,你的嘴唇要裂了。”

商丘笑了笑,说:“你帮我润一润?”

说着还往前凑了凑,谢一看着商丘近在咫尺的俊脸,顿时“咕咚”吞了一口口水,不过赶紧抬手拦住,说:“我不是中毒了么?不知道身上是什么毒,还是别亲了。”

商丘听他说起这个,眼睛眯了眯,说:“没关系,别紧张,结果已经出来了,没什么事儿,指标都正常,再观察两天就可以了。”

谢一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黑色的血迹已经不见了,伤口也不肿了,马上就要愈合,看起来挺正常的。

商丘说:“饿了吧?”

谢一真的饿了,点了点头,商丘让人端饭过来,谢一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安旬怎么样了?”

商丘说:“放心,没事了,已经醒了,就是腿骨折了。”

谢一点了点头,说:“其他人呢?”

商丘说:“都没事。”

谢一想了想,说:“吊灯砸下来的时候,我好想看到了金光?那是什么东西?”

他这么一说,商丘也记得,吊灯从上砸下来的时候,安旬也在下面,众人都看到了一抹金光,还挺刺眼的,随即吊灯砸下来,却没有重大的人员伤亡。

商丘皱着眉,摇了摇头。

“咔嚓!”房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竟然是罗睺、安旬、陈恕和涂九弦他们。

罗睺推着安旬,安旬坐在轮椅上,陈思和涂九弦端着谢一的晚饭从外面走进来。

陈思说:“谢哥,开饭啦!”

谢一看到他们都没事,松了口气,说:“安旬,你的腿怎么样?”

安旬说:“唉,别提了,真倒霉,腿断了,不过还好,幸亏没给砸傻了,那么大的吊灯啊,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我还没娶老婆呢!”

陈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陈思和安旬似乎觉得特别搞笑,其他人则是默默的看了一眼罗睺。

安旬说:“对了,谢哥你怎么样啊?”

谢一说:“没事儿,什么不对劲儿的感觉也没有,就是觉得饿。”

涂九弦赶紧把饭菜摆上,谢一饿得先扒了半碗米饭,这才感觉肚子里有点底儿。

安旬说:“对了谢哥,刚才我们从外面过来,看到那个郝小/姐的老公,还在外面徘徊呢。”

谢一“啊?”了一声,肉片差点从嘴里掉出来,商丘则是脸色不善,说:“他在外面干什么?”

陈思说:“谁知道呢,反正就在徘徊,一直没走,是不是想进来啊?”

安旬又说:“好奇怪啊,那个贺晨,好像对谢哥特别关心呢。”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完全不知道每说一句,商丘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贺晨那态度,对谢一关心过头了,而且他和谢一完全没有任何交集,一见面就这么关系,绝对非奸即盗。

商丘是个占有欲十足的人,心里能不吃醋么?

谢一尴尬的说:“没准是去看其他病人的,毕竟他也算是主人家。”

安旬傻呵呵的说:“不是吧,谢哥你不知道啊,医护楼里观察的就你一个人,哦哦对了,还有王经理,他不会是来看王经理的吧?”

商丘脸色瞬间又愣了五个温度。

谢一:“……”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一听他说起王经理,就说:“王经理?对了,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思说:“谁知道他怎么回事儿?就跟中邪了一样,现在也是,没有/意识,醒了就要咬人,大吼大叫,现在已经给捆起来了,太危险,据说郝家的医护已经没有办法了,准备转交到医院去了。”

谢一也不清楚王经理到底怎么了,突然疯,就跟末/日大片里的丧尸似的,说中邪一点儿也不过。

宋汐从客房楼往医护楼走,他准备去看看谢一,到了医护楼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坐在医护楼外的喷泉池子边,宋汐一看,这不是郝家千金的丈夫么?

郝家只有一个女儿,没有任何儿子,所以贺晨是个倒插门的女婿,他是郝家公/司的职员,被郝家小/姐看上了,于是成了驸马爷,乘龙快婿,一个草根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郝家的继承人。

也就一个月之前,郝小/姐还带着她的丈夫去度假,传说关系特别好,感情很深。

但是也有另外一种传闻,就是说郝家千金和驸马爷的关系看一点儿也不好,驸马爷花/心,郝小/姐多/情,两个人都很滥情,已经貌合神离。

宋汐也只是听了一些传闻,看到贺晨坐在喷泉池旁边,就笑了笑,说:“贺先生。”

贺晨抬头去看宋汐,长身站起来,说:“宋先生。”

宋汐笑眯眯的说:“贺先生似乎有些眼熟?”

贺晨说:“是吗?不过我倒是不记得和宋先生有什么合作。”

宋汐又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先失陪了。”

他说着,带着源烽往医护楼里走,两个人走进医护楼,宋汐还回头看了一眼,贺晨又坐回了喷泉池旁边。

源烽见他回头去看,不由得说:“你认识的人还真多,都是老熟人么?”

宋汐听着源烽的口气,竟然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不由笑着说:“谁说不是呢?毕竟人活得时间长了,总会认识那么几个人。”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源烽的脸颊,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源烽冷笑了一声,宋汐说:“别担心,我说过了,宠物的话,我只有你一个人。”

源烽干脆不去看宋汐,他的态度却取/悦了宋汐,宋汐一笑,说:“走吧。”

谢一刚吃完了饭,宋汐就来看他了,幸亏病房很大,不然探病的人这么多,还真是站不下。

宋汐说:“身/体怎么样了?”

谢一说:“没事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都没问题。”

谢一不喜欢这里的消毒水味道,想要赶紧离开医护楼,检/查结果也都出来了,没什么事儿,不过商丘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谢一再做一个检/查,没事就能离开了。

大家正在说话,商丘的手/机就响了,是公/司打来的,不知道什么事情。

商丘看了看谢一,站起来说:“我出去几个电/话,公/司打来的,你们帮忙看一下谢一。”

这里这么多人,谢一赶紧让商丘去接电/话。

商丘才走出去,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咚!!!”一声,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王经理就住在楼上,可能又疯了,路过的小护/士都习以为常了,说:“是王经理吧?”

“还能是谁?肯定是,又疯了。”

“再把楼砸塌了,真是的。”

商丘没当回事,只是下一刻,却听见病房里传出大喊的声音:“谢一!!!”

商丘电/话也不接了,赶紧一步冲回病房,“嘭!!!”一声推开门。

商丘出去之后,众人还在聊天,突听“嘭”一声,似乎是楼上有什么东西倒了,众人都吓了一跳。

谢一也是一个激灵,那种感觉,汗毛倒竖,吓得他瞳孔猛烈收缩,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突然就黑了,但是谢一没有倒下去,眼前忽明忽暗的,只觉得在云里雾里。

不止如此,胸腔里总有一股气息不稳定,那种被抑制的躁动又冲了上来,在他胸腔中沸腾着,不断的滚动着,就要破土而出。

“嗬……”

谢一闷/哼了一声,安旬惊讶的说:“谢一,你怎么了?”

谢一说不出话来,伸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五指仿佛要扎进自己的肉里,不停的颤/抖着,身/体瑟瑟/抖。

“谢一?”

宋汐见他情况不对,赶紧过去查看,谢一脸色苍白,脸颊却透露着不正常的殷/红,瞳孔收缩的厉害,似乎看不到他们,在激烈的挣扎着什么,身/体颤/抖的很厉害,牙关出“得得得”的撞击声。

谢一嘴里喃喃的说:“我……我忍不住了……”

众人都不知道谢一怎么了,就在这一霎那,“呼!!!”的一声,谢一背后,两只金色的翅膀快速从谢一的脊背钻出,“嘭!!”一扇,旁边的宋汐一下就被扇飞出去,“嘭!!”一声被兜飞出去。

源烽猛地往前一扑,一把抱住宋汐,“咚!!”一声,两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推出去,摔在角落,源烽只觉的后背重击的麻木,内脏都要出/血了。

金色的翅膀从谢一的后背钻出,众人始料未及,谢一突然有些疯一样,神志不清,眸子颜色也变成了金色,嗓子里出“嗬——嗬——”的喘气声。

“谢一!!!”

众人/大吼了一声,就见谢一身后的翅膀突然一动,紧跟着就是“啪嚓!!!”一声巨响,谢一直接冲碎了玻璃,从医护楼的三楼跳了出去。

商丘抢进来,就看到一抹金光冲了出去。

陈思大喊着:“不得了了!谢哥跳楼了!!!”

商丘冲到床边,地上全都是玻璃碴子,还有血迹,低头一看,就看到一抹剧烈的金光,悬在半空中,但是非常不稳定,谢一后背的翅膀不停的扇动着,谢一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出怒吼的声音。

“谢一!”

商丘大喊了一声,谢一朝上看了一眼,随即猛地瞳孔有些失焦,猛地向下坠楼。

商丘顾不得什么,立刻一窜跳上窗户,一下就冲了出去,一把抱住向下坠楼的谢一。

然而商丘是没有翅膀的,手腕一甩,“啪!”一声,一张黄符立刻甩出去,顿时一阵大风袭来,猛地包裹/住商丘和谢一,快速的下落。

贺晨就在外面,眼看一抹金色突然冲出玻璃,立刻就站了起来,快速跑过来。

商丘带着谢一落在地上,谢一蜷缩着,仍然没什么意识,瑟瑟/抖,身后的翅膀不停的颤/抖着。

商丘震/惊的看着谢一,谢一背后长出了一双金色的翅膀,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谢一浑身滚/烫,看起来非常痛苦,不停的哆嗦着。

商丘连忙把他抱在怀里,眯了眯眼睛,快速撩/开谢一的袖口,伤口有些红肿,看起来是溃烂炎了,很可能是因为中毒的缘故,谢一身/体里的抑制剂竟然不起作用了,效果在慢慢的消退,谢一感觉到了一种膨/胀的折磨。

气息在谢一的身/体里滚动着,让他备受折磨,难受的谢一嗓子里出低吼的声音,嘶哑的说:“眼睛……眼睛……不要,好疼……”

商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谢一的表情很痛苦,商丘箍/住他的手臂,不让谢一去抠自己的眼睛,说:“谢一!谢一!”

谢一似乎认不出他,痛苦的痉/挛着,商丘连忙低下头,就要含/住谢一的嘴唇,帮他渡气过去,中和他身/体里乱窜的气息。

就在那两个人嘴唇即将触/碰的一霎那,谢一却突然抬起手来,架住商丘的脖颈,“啪!”一声。

谢一的速度非常快,快的让商丘一怔,谢一金色的眼睛里都是痛苦,说:“不行……我中毒了。”

商丘看着谢一挣扎的样子,他的理智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了,却仍然拒绝着商丘。

商丘一阵拧痛,紧紧搂着谢一,说:“谢一,看着我……不管如何,我都陪着你。”

谢一嘴唇颤/抖着,意识似乎有些游离,喃喃的说:“商丘……商丘……”

商丘见他如此痛苦,什么也管不了,立刻低下头,强/硬的含/住了谢一的嘴唇,谢一嗓子里出“嗬……”的一声,脸色痛苦,却猛的搂紧商丘。

众人从楼上快速跑下来,看到的却是谢一和商丘在楼下热/吻,谢一背后金色的翅膀“唰——”的一下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抹正在漫漫消散的金色光辉。

谢一嗓子里出满足的呢喃声,慢慢闭上眼睛,似乎沉入了睡眠之中。

商丘见他安静下来,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把谢一打横抱起来。

众人全都冲过来,宋汐说:“他的手腕溃烂了。”

大家惊讶不已,说:“刚才还没事。”

宋汐眯了眯眼睛,说:“王经理身上的毒素能瓦解抑制剂,谢一现在随时都有危险。”

商丘没说话,先把谢一从地上抱起来,并没有带回医护楼,而是直接带进了客房楼,进了卧房,让谢一躺在床/上。

谢一身上都是玻璃划伤的碎渣,商丘小心翼翼的给谢一整理了伤口,郝家的人听说谢一又受伤了,都有些害怕,赶紧战战兢兢的跑过来道歉。

郝小/姐的父母,郝玲还有丈夫贺晨都在商丘的客房外面,不过商丘还没出来见他们,几个人战战兢兢的,贺晨踱来踱去,似乎也很紧张。

商丘给谢一整理好伤口,谢一睡得浑浑噩噩,似乎也不是很舒服,毕竟他身/体里的抑制剂就要瓦解了,这对谢一来说十分痛苦。

商丘处理好这些,也没有着急去见郝家的人,只是让罗睺帮自己带了一句话,跟郝家的人说,自己要盘/问任何和王经理有接/触的人。

郝家的人虽然觉得很不合适,毕竟这里是郝家,但是也不能拒绝,一来是因为商丘财大气粗,势力很足,二来是因为谢一在他们的地方受伤,绝对理亏,所以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

谢一脑袋里浑浑噩噩的,沉浸在无尽的睡眠之中,他隐约看到了一片树林,一个男人长身站在树林里,他举着弓箭,正在搭弓,却是瞄准了头上的树枝。

“嗖——”

“嗖——”

“嗖嗖嗖——”

男人每一支长箭,都能射下来一片树叶,完全是百百中。

男人眯着眼睛,搭弓瞄准,突然,男人的方向一转,“唰——”的一下,弓箭的尖端回转,一下向后调头,对准了谢一。

谢一吓了一跳,不过那男人没有立刻射箭,而是眯着眼睛瞄着他。

谢一笑了笑,说:“对不住,我只是路过,无心打扰,我叫太一。”

那男人似乎有些戒备,冷着脸,没有说话,不过慢慢放下了弓箭。

谢一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只是冷冷的说:“你无需知道。”

谢一笑了笑,对于男人的冷漠和失礼,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坐在马上,观察了一下那黑衣男子,似乎在通/过他的举止,猜测他的身份。

谢一随即拱手说:“原来是射师?”

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谢一,眯了眯眼睛,随即翻身上马,似乎要走,没有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我叫商丘。”

商丘……

商丘……

商丘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谢一迷迷糊糊的呢喃着,连忙说:“谢一?谢一怎么了?”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感觉那种膨/胀的感觉还在不断的肆虐着,难受极了,商丘的容貌和刚才梦中射箭男子慢慢融合在一起,谢一一时间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商丘见他呆,轻轻拍了拍谢一的脸颊,说:“谢一?”

谢一这才完全醒过来,说:“嘶……我……我怎么了,背好疼。”

商丘小心的扶着他侧躺下来,他后背有伤口,是翅膀钻出来的血痕,不过已经快要愈合了,商丘说:“能不疼么?你知道多危险?”

商丘把刚才谢一直接从三楼跳下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谢一听的都懵了,说:“我?我没摔死么?”

商丘笑了笑,说:“还难受么?”

谢一说:“胸口胀。”

是抑制剂瓦解的感觉……

商丘安慰他说:“不要担心,放轻/松一些。”

谢一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忍了,似乎已经有些麻木的习惯了。

商丘说:“我一会儿要去盘/问和王经理接/触过的人,我让宋汐过来,陪着你好么?”

谢一一听就笑了,说:“你不是不喜欢宋汐么?”

商丘似乎有些无奈,说:“我不喜欢你跟他走的太近。”

谢一说:“吃醋了?”

哪知道商丘这么坦然,说:“对。”

谢一:“……”这么坦然,反而让谢一不好意思了!

谢一说:“别让宋汐过来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商丘不赞同的皱了皱眉,谢一说:“你放下我,你也不放心吧。”

商丘无奈的看着谢一,谢一似乎说的很准。

商丘想了想,说:“有不舒服的话,立刻告诉我。”

谢一点了点头,说:“没问题,现在还行。”

王经理在医护楼,商丘他们并不去见王经理,而是去盘/问和王经理有接/触的人。

第一个当然是郝小/姐,郝玲在她的别墅,谢一他们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了贺晨,不过两个人没在一个房间。

贺晨看到谢一,就说:“谢先生,你好点了么?”

谢一点了点头,客气的说:“多谢关心。”

贺晨也不便多说什么,商丘带着谢一去见郝小/姐。

郝玲因为这几天又撞鬼,又是突事/件的,也没休息好,脸色十分不好看,很憔悴的样子,而且还有点精神恍惚。

商丘说:“郝小/姐,王经理有没有吸毒的记录?”

郝玲立刻说:“这……这真的不可能,王经理他来我公/司之前,是个医生,绝对不可能是吸毒疯的,你看啊,他自己是医生,肯定知道这些危害的,不会玩那么大的。”

商丘冷着脸说:“不会玩那么大?意思是说玩点小的?”

郝玲顿时脸色苍白,似乎觉得说漏了嘴,期期艾艾的说:“只是……只是稍微来点……小小不严的,商总您也知道,这个圈子压力多大呀,缓解一下压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商丘脸色更难堪了,说:“王经理最近有没有反常?”

郝玲立刻说:“没有没有。”

商丘又说:“他有没有不和的人?”

这下把郝玲难住了,王经理是个空降,郝玲父母安排在公/司的人,很得郝家的信任,他以前是个医生,突然来/经商,这就很奇怪了,还是空降,很多人都不服气,而且王经理还趾高气昂的,冲/突肯定不少。

郝玲说:“最近……最近也没什么,就是我这边有个佣人,和王经理冲/突不小。”

佣人?

谢一有些迷茫,一个佣人和王经理冲/突不小?

其实那个佣人他们见过,就是那天闹鬼之后,在别墅楼下拦着他们,说小/姐休息的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很老实,一直在郝家干活,今年才十八岁,因为家里穷,所以过来做活的,也没有名字,来了之后给她起的,叫做郝慧。

郝慧工作很勤快,特别吃苦耐老,不过说起和王经理的冲/突,很多人都知道。

因为王经理这个人好色,经常借着和郝小/姐汇报工作的机会,就调/戏郝慧,郝慧不堪其扰,和王经理翻过脸,所以大家就都知道了。

王经理这几天因为生日会的事情经常来找郝小/姐,所以自然经常见到郝慧,又死性不改的调/戏郝慧,事情闹到了郝小/姐父母面前,郝小/姐的父母其实也是向着王经理的,没什么诚意的调节了两下,也就算了。

谢一和商丘从郝小/姐房里出来,准备去找那个郝慧说说,正好就碰到了她,她正在走廊用吸尘器吸地。

众人就到了佣人休息的杂物间说话,郝慧一听他们提起王经理,气的眼珠子都红了,说:“那个王经理,不是东西,小/姐他们也不知被王经理灌了什么迷/魂汤,那么向着他,明摆着是他的不对,却让我不要乱说。”

郝慧说起这个,委屈的要死,至于王经理为什么突然疯,就不知道了。

谢一他们盘/问了一圈下来,只知道王经理吸毒,私生活很乱之类的,但是没有其他的结果。

宋汐已经去给王经理做检/查了,抽/了血样,送出去检/查,等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但是目前用眼睛看也知道,王经理绝对不是简单的吸毒,他的毒素竟然能瓦解抑制剂,看起来像是那个神秘组/织干的。

谢一忙了一圈,有些累了,就躺在卧室里休息,商丘在客房的客厅和宋汐说话。

商丘说:“另外,那个贺晨,你也去查查。”

宋汐笑了笑,说:“可以。”

商丘见他笑,就说:“笑什么?”

宋汐说:“我在笑,有一天我们会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说话,而且我还要给你帮忙,这真是……造化弄人?”

商丘眯了眯眼睛,突然说:“你知道关于谢一的事情,很多事情。”

宋汐耸了耸肩膀,说:“就目前为止,应该比你多?”

商丘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说:“谢一身/体里的灵力很强,一般人的就算没有抑制剂,也不可能这么难受,这绝对不简单是兴/奋剂造成的,对么?”

之前谢一被打了一个金色的针剂,李杰说那是激人潜力的兴/奋剂,后来因为谢一承受不了,他们把十七号的抑制剂打进了谢一身/体里,成功的遏制了谢一膨/胀的潜力。

但是就现在看来,商丘觉得,就算打了激潜力的兴/奋剂,谢一身/体里兴/奋的潜力也太多了,有些说不通。

宋汐笑了笑,说:“对,因为谢一……本就不普通,不一般。”

商丘眯眼说:“谢一是修者?”

宋汐说:“修者?你在侮辱谢一么?”

商丘盯着宋汐,宋汐说:“看着你这种表情,我真开心。”

商丘猛的握了一下拳,旁边的源烽顿时戒备起来,猛地坐直脊背,眯着眼睛盯着商丘。

宋汐一见,连忙说:“别紧张,现在商丘有求于我,就算再不爽,也不会动手的,对么?”

商丘你淡淡的说:“对。”

宋汐说:“我就喜欢你这种低头的态度……嗯,很酸爽。”

商丘没说话,这个时候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谢一从里面揉/着眼睛出来,看到宋汐商丘坐在外面,惊讶的说:“啊?你们在聊天,真难得,看起来聊的还挺高兴的?”

源烽:“……”

宋汐笑着说:“是啊,商丘很幽默。”

商丘没说话,只是站起来,走过去,说:“喝水么?我帮你倒水。”

谢一说:“没事没事,我活动活动,躺得腰疼,你们在说什么,继续聊。”

商丘说:“没什么,宋汐说他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宋汐笑了笑,站起来说:“行吧,那我回去休息了,谢一你别累着。”

谢一点点头,送宋汐出了门,源烽也跟着宋汐离开了。

谢一说:“王经理的事情没什么收获,这下可怎么办?”

商丘让他坐下来,说:“别担心,你现在主要就是休养,其他的事情什么也别想,知道么?”

谢一狐疑的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跟坐月子似的?”

商丘笑了一声,说:“儿子都两个,你才坐月子?”

谢一:“……”商丘真的突然幽默了呢!黑色幽默!

晚上商丘也没出门,专门陪着谢一,沐浴之后就准备睡觉了,两个人躺在床/上,谢一却是因为睡多了,有些睡不着。

商丘一个翻身,将谢一咚住,说:“不睡觉?那做点其他的事情?”

谢一顿时脸颊有些通红,说:“不行不行,我身上有毒,不能做。”

商丘说:“没关系。”

谢一说:“什么没关系,还是别做了,等……等以后再说。”

商丘探头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说:“那快睡吧。”

谢一闭上眼睛,不过又睁开一只眼睛,戳了戳商丘,说:“你要是那个什么,我帮你倒是可以。”

商丘挑眉说:“怎么帮我?”

谢一咳嗽了一声,脸颊红的要滴血,说:“帮你就帮你,哪那么多废话!”

谢一只是想扬一下美德,帮助商丘一把,哪知道商丘这么厉害,一直到了半夜三更了,累的谢一都要抽筋儿了。

谢一瞪眼说:“你有完没完!”

商丘笑眯眯的说:“嗯?就当你在夸奖我。”

商丘完/事儿之后去冲澡,谢一躺在床/上可怜自己,胳膊都要抽筋儿了,累的要死,出了一头汗,简直比搬砖还要累。

商丘只是冲个澡,很快就出来了,笑着说:“精神头这么大?还不快睡?”

谢一翻了个白眼,把被子拉到头顶,准备睡觉,商丘走过来,躺在谢一身边,伸手搂住谢一,说:“快睡。”

谢一窝在他怀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无比的安心,迷迷糊糊也就要睡着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啊啊啊!!!”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吓得谢一脑子里“咚咚!”一声,眼前一黑,胸腔里那种膨/胀的感觉又出现了,难受的厉害,赶紧深呼吸了两口,艰难的说:“什么声音?”

是郝小/姐的喊声,十分凄厉,从窗外传来,伴随着“救命!!救命——救我!!别杀我!!!”的大喊声。

商丘立刻翻身起来,谢一也艰难的爬起来,商丘说:“你别起来。”

谢一说:“我还是跟着你吧。”

商丘见他执意,就扶着谢一起身,赶紧给他披上一件衣服。

郝小/姐的喊声很大,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片人,参加宴会的人还没有走完,此时听到了声音,全都跑出去看究竟。

就连腿骨折的安旬也从客房楼出来了,满脸惊讶的说:“怎么了这是?”

谢一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看到郝小/姐从远处跑过来,她衣/衫/不/整,穿着睡衣,因为急速的奔跑,所以她的衣服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头也乱腾腾的,大吼着:“救我!!救我!!!”

她说着,还手舞足蹈的,大家乍一看还以为郝小/姐也疯了。

郝小/姐冲过来,因为有了王经理的前车之鉴,所以大家连忙散开一些,以免郝小/姐咬人,不过郝小/姐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失去意识,而是大喊着:“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众人连忙说:“谁要杀你,看清楚了没有?”

“是啊?看清楚人没有?”

郝小/姐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着,扫视着,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一惊一乍的,吓得谢一心里“腾腾”乱跳,也跟着一惊一乍的,总觉得郝小/姐每喊一次,他胸腔中的气息就膨/胀一下。

郝小/姐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惊恐的瞪着前方,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人缓缓的走过来,他也穿着睡衣,因为晚上天气有点凉,披了一件外衣,慢慢走过来。

谢一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不用看都知道,是贺晨来了。

郝小/姐惊恐的看着贺晨,大吼着说:“他!是他!!他要杀我!!”

众人一片喧哗,“什么?是郝小/姐的老公?”

“这太离谱了吧?”

“郝小/姐是不是也疯了?”

郝小/姐听着周围的声音,连忙大吼说:“我没疯!!我没疯!!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贺晨慢慢走过来,脸上还都是关心,说:“玲玲,你怎么了?”

郝小/姐吓得尖/叫,说:“不!!不要靠过来!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郝小/姐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贺晨说:“玲玲,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郝小/姐控/诉着说:“你!!你不要假好人!你要杀我,你半夜跑进我的房间!”

众人都有些狐疑,贺晨就是郝玲的老公,进郝玲的房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这有什么奇怪的?

郝玲大喊着:“你往我的房间里泼血!!泼血!!就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你恐/吓我!!恐/吓我!你要杀我!!”

众人更是一脸迷茫,泼血?

原来郝小/姐刚刚睡到一半,突然有些想去洗手间,就起身去洗手间,她的房间自己就有洗手间,不需要出门,去洗手间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

等郝小/姐出了洗手间,回到床/上的时候,猛地摸/到了一手凉丝丝黏糊糊滑溜溜的东西,抬手一看,赫然是鲜血!

她的床/上都是鲜血,湿/乎/乎的一片。

郝小/姐说着,举起自己的手来,众人“嗬!!!”的抽/了一口气,刚才天色黑,所以大家没看清楚,也是郝小/姐太癫狂,大家没注意她的手,现在她把手抬起来,手心里赫然都是血,已经差不多凝固了。

众人吓的向后退去,郝小/姐惊恐的说:“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恐/吓我!要杀我!!”

贺晨被指证着,不过并没有惊慌,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说:“玲玲,我是你丈夫啊,为什么要杀你,你这么控/诉我,我还会很心寒的。”

郝玲立刻说:“你就是要杀我!!不要假好人了!”

贺晨笑眯眯的说:“我要杀你?总要有个理由,我是你丈夫啊,你告诉我一个我杀你的理由?”

“你……你……”

郝小/姐这回却语塞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憋得满脸通红,说:“你就是要杀我!!”

贺晨笑了笑,说:“好了,玲玲,我知道你最近不开心,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们快回房去吧。”

众人一听,原来是夫/妻打架?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都有些不屑,大半夜的把人都吵起来,实在烦人,嘴里骂咧咧的就全都走了。

谢一奇怪的看了两眼郝小/姐,郝小/姐还很疯狂,她的佣人郝慧已经跑了过来,赶紧扶着小/姐往回去,郝玲一直抓着郝慧,大喊着:“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郝慧连忙说:“是是是,小/姐,我们回去吧,我今天晚上陪着你,好么?”

郝玲戒备的看着贺晨,躲闪在郝慧身后,赶紧跟着郝慧走了。

一场闹剧很快就收场了,谢一被他喊得头大,脑袋都疼了,商丘说:“没事吧?”

谢一摇摇头,说:“还好,就是她一嚷,我就心慌。”

商丘说:“外界的刺/激对你来说有点敏/感,放松点。”

谢一点点头,赶紧跟着商丘回了房间,一晚上过的很平静,后半夜都很安静,没什么声音,一切静悄悄的。

谢一后半夜睡得很好,那种心慌的感觉也平复了,第二天起来之后感觉精神不错。

大家起了床,到一起吃早饭,问了问谢一的病情,谢一没什么事儿,比昨天稳定多了,安旬也没什么事儿,骨折不能一下好,不过已经不疼了。

商丘吃着早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六勺糖放进自己的咖啡里,然后搅拌了一下。

众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商丘,谢一则是相当淡定了。

商丘放了糖之后,又加了一些炼乳进去。

那杯咖啡瞬间变得“浓/稠”了不少,众人看得更是眼皮狂跳,商丘则是优雅的用小勺子搅拌了一下,说:“查的事情有消息了么?”

宋汐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挑了挑眉,说:“哪有那么快?”

商丘说:“先查贺晨。”

谢一惊讶的说:“啊?贺先生?”

商丘点了点头,说:“贺晨有点问题。”

宋汐说:“我知道了,已经在查了。”

谢一迷茫的看着商丘和宋汐,这两个人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结果今天突然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还是谢一听不懂的内容。

谢一眼睛转来转去的,咬着手里的面包,商丘说:“好好吃饭,我帮你抹点果酱?”

谢一赶紧拒绝说:“不不不,不用了,你抹的太齁人了!”

众人吃着饭,没有再多说什么,谢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刚起床,结果吃着吃着就要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马上就要磕到桌子。

商丘见谢一的脸色满是疲倦,自己脸色也不太好,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杂乱,客房楼下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谢一就要睡着了,突然被吵醒,一个激灵,似乎受了点刺/激,哆嗦了几下,商丘赶紧搂住他,说:“没事,没事。”

谢一的呼吸这才平复下来,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说:“怎么了?”

罗睺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看,说:“下面有点乱,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众人已经吃了饭,准备下去看看,因为昨天晚上的闹剧,今天出了事儿,几乎没什么人出来,倒是郝家的佣人急的团团转,还有郝小/姐的父母从主楼出来,往郝小/姐的别墅赶过去。

众人走到别墅门口,就听见郝小/姐的大喊声,吵闹着说:“救命!!救命!!杀/人了!!杀/人了!!”

郝小/姐的喊声还是那套,和昨天没什么差异,不过这回喊声里还有那个佣人郝慧的声音。

郝慧显然也受惊了,不过并没有喊着杀/人了,只是情绪激动异常,指着别墅的方向,不断的颤/抖着。

大家都很奇怪,就壮着胆子走进别墅里看看,别墅一层没什么异样,众人上了二楼,有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看起来是佣人的房间,因为很偏僻,在角落的地方,就在杂物室隔壁。

房门大敞着,赫然就能看到,房间的墙壁上全都是血迹,涂抹的乱七八糟,血粼粼的还在往下淌,没有完全干涸,那些血迹组成了郝小/姐的名字,一个巨大的“郝玲”字样。

字样淌着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颜色泼辣,简直让人惊心动魄。

谢一走到门口,看到那些血迹,顿时感觉眼睛生疼,一股股心惊胆战的感觉席卷而来,眼前不停的黑了亮,明了暗。

商丘一把扶住颤/抖的谢一,说:“谢一,没事的,深呼吸。”

谢一连忙深呼吸了好几口,只觉得双手颤/抖的厉害,但是慢慢有些平息下来,并没有失去意识。

郝小/姐的父母惊讶不已,说:“郝慧!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郝慧眼睛红通通的,吓得语无伦次,说:“昨天……昨天……昨天小/姐说害怕,所以就……就要和我住一个房间,我就答应了,我们回去之后就歇下了,时间也不早了,期间谁也没有进来,房门我还是锁死的……但是……但是早上起来,我闻到一股血/腥味,很难闻,我就醒了,太可怕,我就大叫了一声,小/姐也醒了,后来……后来就是这样了……啊!”

她说着,突然又大叫了一声,吓得谢一一个激灵,深深的喘了两口气。

郝慧似乎又现了什么,指着墙面靠下的位置说:“这!这有个小脚印!”

众人听到她的喊声,全都探头去看,果然靠下的位置,有个小脚印,当然也是血脚印,看样子是个小婴儿的脚印,很小很小的那种,踹在墙上,斑斑驳驳的流下血迹。

“嗬!!”

“不……不可能……”

郝小/姐的父母看到这脚印,顿时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后退,郝小/姐的母亲直接一个捯气儿,说:“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绝对不可能!”

郝小/姐的父亲连忙制止她的话,说:“不会的不会的,先别说了,我们回去再说!”

郝小/姐的父母似乎在打什么哑谜,郝小/姐的母亲情绪有些激动,粗喘着气,喘了几口之后,还是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咕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夫人!”

“快扶住夫人!”

“叫医生!”

“医生呢?!”

瞬间别墅里也是鸡飞狗跳的,好几个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把郝小/姐的母亲往外抬。

郝小/姐的母亲没有/意识,嘴里喃喃的说:“鬼……鬼啊,闹鬼……不要杀我……”

她这么胡言乱语的说着,郝小/姐的父亲催促着,就让人把她抬了出去。

郝小/姐也吓得要死,这看起来就跟闹鬼一样,她睡得好好的,还和佣人一起,晚上谁也没有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不止如此,而且第二天早上房门还是从里面锁死的。

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而现在还出现了一个小孩子的血脚印,难道是小孩子闹鬼么?

郝家顿时又变得乱七八糟,宾客们也是害怕,吓得全都退了出去,不敢再看这个热闹,还有好多人嚷着要离开这里。

“郝家怎么回事?!”

“我们是来参加生日宴会的,不是来看闹鬼的!”

“不行,我要离开海岛!今天就离开!”

宾客们开始闹/事儿,人心惶惶的已经坐不住了,全都吵着要离开。

郝小/姐的父亲连忙支持大局,说:“各位!各位不要惊慌!一定是有人恶作剧,对对,恶作剧!”

大家吵嚷着,把郝小/姐父亲的声音都给盖过去了,郝小/姐的父亲没有办法,说:“我会安排快递送各位出海岛的,请各位不要着急,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安排,这就安排。”

人群听郝小/姐的父亲这么说,才稍微安静了一点,都争先恐后的想要离开,自己有船只的已经匆匆回客房楼准备去打包走人了。

外面乱糟糟的,商丘眯了眯眼睛,看着那血脚印,然后也带着谢一退了出来。

陈思说:“这郝家也太邪乎了,到底什么意思?真的闹鬼啊?”

涂九弦说:“闹鬼,也是恐/吓,看起来像是抱负。”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郝家的人看到血脚印都很害怕,咱们要查查郝家有没有什么夭折的孩子。”

罗睺主动说:“这个我去查。”

安旬迷茫的说:“啊?你去查?你怎么查?”

陈思也符合说:“对啊对啊,罗睺你有人脉么?”

谢一:“……”罗睺可是阿修罗王啊,他的确没有“人”脉,但是其他方面,应该不成问题,毕竟罗睺手下统帅着一支阿修罗大军。

商丘也点点头,罗睺拜托大家照顾安旬,自己暂时离开一会儿。

谢一转头看了看,说:“诶?你们谁看见宋汐了?他刚才不是跟咱们在一起,怎么人突然不见了?”

更奇怪的是,宋汐不见了,不过源烽还在这里,平日里宋汐走哪里都会带着源烽的,今天却不同。

郝家的花园里,宋汐一身灰色的休闲服,插着兜慢慢往前走,就看到有人蹲在花丛边上,正在侍弄花草。

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身上散出淡淡的桃花香气,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鲜花的叶子,叶子轻微摆/动着,似乎有灵性,在和男人打招呼一样。

宋汐站在那人背后,就没有再走。

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就是贺晨,贺晨慢慢站起来,笑着说:“宋先生怎么有闲工夫,来这边赏花?”

宋汐仍然站在他后背,笑了笑,说:“我是来提醒你的。”

贺晨转过头来,看着他,说:“提醒我?”

宋汐淡淡的说:“商丘已经怀疑你了,他让我去查你,我劝你别那么高调。”

贺晨打量了一下宋汐,说:“查我?”

他说着,站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土,悠闲的说:“真希望他能查到些什么。”

贺晨说完,看了一眼宋汐,随即抬步走开了。

宋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贺晨走远,自己也转身往回走,他没走两步,就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源烽从旁边走出来,站在宋汐的背后。

宋汐笑着说:“要偷袭我么?”

源烽冷冷的看着他,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宋汐说:“一个好宠物,是不会问主人的去处的,应该在主人暂时离开的时候,翘以望,表现的更乖/巧一点……”

郝家出了这么多事情,郝小/姐显然又被人恐/吓了,但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听起来匪夷所思的。

谢一回了房间,倒在床/上,说:“我觉得郝小/姐的父母也有所保留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看到一个血脚印,竟然给吓晕了,他们又没有中毒,我还没晕呢,肯定干了什么亏心事儿。”

商丘说:“不要瞎操心,好好养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一在床/上滚了两圈,说:“没事儿,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谢一说着话,感觉眼皮很重,几乎要贴在一起了,没一会儿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商丘见他一直趴着,还想问他要不要休息睡一会儿,结果走过来一看,谢一已经睡着了,悄无声息的。

吓得商丘赶紧伸手去探了探谢一的鼻息,并没有任何问题,睡得还挺香。

但是总是嗜睡,其实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表现,因为谢一很疲惫,总是需要用睡眠拿来自我修补。

商丘将他抱起来,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谢一睡着时候脸色就稍微好一些,醒过来一会儿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这回睡得脸颊红扑扑的,还抱住了商丘的手,嘴里喃喃的说:“商丘……”

商丘听他睡着都在喊自己的名字,嘴角牵了牵,低下头去,在谢一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个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是罗睺。

商丘都没往后看,只是低声说:“嘘——谢一才睡下,我们去外面说。”

商丘把谢一安置好,就轻轻起身,带着罗睺到了外面客厅。

罗睺手里拿着一沓子资料,“啪”一声放在桌上,说:“这是郝家夭折的孩子资料,我去查了,果然有这么一个人,你猜是谁。”

他说着,商丘已经将桌上的资料拿了起来,展开来看。

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孩。

这孩子是郝小/姐,也就是郝玲的孩子。

郝小/姐是郝家的独/生/女,郝家有个上/门女婿就是贺晨了,这两个人其实早些年有个孩子,不过孩子没有出生,就被打掉了。

商丘皱了皱眉,说:“怨灵?”

小/鬼的怨气虽然十足,但是这种怨气横冲直撞,根本不可能掩饰自己,郝小/姐被威胁的几次,显然是有计划的,而且还努力掩饰了自己,商丘觉得,应该并不是出自一个小/鬼之手。

罗睺又将一个资料拿出来,摆在桌上,说:“你再看看这个,关于贺晨的,我刚才查夭折的孩子,无意间查到的。”

商丘将那份资料拿起来,也展开来看,上面是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躺在太平间里的照片。

那个男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明显是个死人,而且死的透透的……

——贺晨!

商丘眯起眼睛,盯着那张照片,罗睺说:“我查到贺晨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死了,不过尸体至今没有人认领,停尸体的停尸房距离这里非常远,是个很偏僻的乡下医院,尸体上也没有任何的证/件,不过那个地方……正好距离郝玲和贺晨上个月出去度假的山庄不远。”

贺晨已经死了,而且是在郝玲和贺晨度假的途中死了,怪不得贺晨出现在生日宴会上的时候,郝玲会如此惊讶,甚至害怕,很大程度说明,其实郝玲知道贺晨已经死了。

那么现在的贺晨是谁?冒充的人,还是已经变成了鬼?

不管是冒充的人,还是变成了鬼,贺晨看起来都不怎么简单,因为他身上完全没有阴邪的气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墙上的血脚印很可能是郝玲和贺晨打掉的孩子,而贺晨还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那王经理呢?

王经理为什么突然疯掉?不应该只是巧合,和这件事情难道没有什么关联么?

商丘想了想,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照顾一下谢一。”

罗睺点了点头,商丘立刻站起来就走出去了,迈开大步,准备快去快回。

商丘客房楼出来,往郝玲住的别墅过去,还没走到别墅,正好看到郝小/姐的佣人郝慧,正端着盘子从远处走过来,看起来是端了一些小吃。

郝慧看到商丘,连忙打招呼,她脸色还非常苍白,端着盘子都战战兢兢的。

商丘说:“我正好找你打听一些事情。”

郝慧说:“什么事情?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

商丘说:“你一直照顾你们小/姐?”

郝慧说:“对啊,好多年了。”

商丘问:“那你们小/姐有没有生过孩子?”

他这么一问,郝慧脸色就顿住了,左右看了看,随即才小声说:“小/姐不让说的。”

她说着,又低声说:“我……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郝玲和贺晨的确有个孩子,几年/前的事情,因为贺晨是上/门女婿,所以其实贺晨很想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婚姻质量会比较稳定,毕竟贺晨是个倒插门,而且说实在的,郝玲很花/心,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后来郝玲还真的怀/孕了,刚开始怀/孕的时候,郝玲根本不知道,而且玩的很疯,都三个月了,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怀/孕了,马上就要三个月。

贺晨当然高兴,只要有了孩子,他在郝家的地位就稳固了,不怕郝玲再去外面玩。

郝慧说:“但是小/姐不想要孩子……”

郝玲的态度却是打掉孩子,因为生孩子很费事啊,怀胎十月不说,生孩子之后会难看,影响皮肤,影响身材,还要坐月子,不能出去玩。

郝玲向来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自然主张打掉孩子,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郝慧说:“当时小/姐和先生吵得很厉害,竟然大吵一架,整个别墅都能听见,还有其他人也听见过,先生执意不让小/姐把孩子打掉,不过后来……”

郝玲瞒着贺晨,还是把孩子打掉了,郝慧说:“小/姐找了王经理,王经理之前是做医生的,虽然现在在公/司上班,不过还有一些医生的朋友,就帮助小/姐找了个诊所,然后打掉了孩子。”

王经理?

商丘眯了眯眼睛,果然在这件事情中/出现了王经理,王经理是那个帮忙打掉孩子的人。

郝慧说:“先生知道这件事情,特别生气,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说小/姐不好之类的,和王经理有不干净的关系之类的,总之说了很多,两个人关系一度非常僵硬,这有个几年了,关系一直没有得到缓和,不过上个月,小/姐似乎想要和先生和好,主动约先生出去度假呢。”

郝玲主动约贺晨出去度假,商丘觉得,郝玲的意思可不是和好这么简单,也不是想要缓和关系,很有可能是动了狠念头,想要把自己丈夫弄死在外面。

贺晨或许已经死了,或许侥幸没死,但是都已经知道郝玲的念头,所以假意回来,墙壁上的恐/吓血字,王经理,还有小孩的血脚印,似乎都已经串连上了。

郝慧说:“啊呀!小/姐估计等急了,我得赶紧走了,商先生您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一定要保密啊,小/姐不想让人知道她打掉过孩子。”

郝慧说完,赶紧调头就跑了,端着盘子往别墅里跑进去。

商丘眯了眯眼睛,也调头往客房楼里走,他穿过花园,朝着客房楼走过去,突听背后有“沙沙”的声音,商丘脚步一顿,随即手腕一抖,“嗖!!!”的一声,手/机上挂着的桃木钥匙链顿时就甩了下来,猛地卷向身后。

有人站在商丘身后,桃木钥匙链突然甩过来,在半空中猛地变大,瞬间变成了正常的桃木剑大小。

那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向侧面躲闪,桃木剑出“唰!”的一声,堪堪蹭着那人的脸颊掠过去,虽然没有碰到,不过风势刮得他脸颊火/辣辣的疼,抬手轻轻的蹭了一下,嘴里“嘶”了一声。

商丘的桃木剑出手,“哆!”一声哆在地上,商丘这才转过身来,看起来动作不急不缓。

那站在商丘身后,抬手蹭着自己脸颊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正是贺晨。

贺晨的脸颊上有一个血道子,不是被桃木剑刮伤的,毕竟桃木剑没有锋利的剑刃,而是被风势刮伤的,有点挂彩。

贺晨垂眼看了一眼地上的桃木剑,笑了笑,说:“身手……还是一贯如此的好?”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你是谁?”

贺晨笑了一声,不是很在意,说:“问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不是么?就算我说了,你也记不起来。”

商丘听到他的话,又眯了一下眼睛,眼睛里充斥着阴霾。

贺晨则是稍微弯腰,将商丘的桃木剑从地上拔/出来,出“嚓!”的一声,放在手心里掂了掂,说:“你这把桃木剑,是几千年的灵株,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桃木虽然不是夸父当年追日手握的桃木棒,但也是夸父力竭之时,抛下桃木棒所种下的那片桃林的桃木,很有灵性……”

他说着,又笑了笑:“我能拿起你的桃木剑,说明并不是什么妖怪鬼魅,对么?”

商丘皱了皱眉,因为贺晨说对了,他的桃木剑很有灵性,是当年商丘的师父梁弃交给他的,梁弃说,商丘很适合用桃木剑,而用桃木剑的人,必须正气足,否则无法驾驭桃木剑,反而会被桃木剑灼伤。

此时贺晨拿着桃木剑,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也没有被灼伤。

贺晨把桃木剑慢慢递过来,说:“所以,我并不是什么坏人,起码不是敌人……”

商丘抬起手来,一把将桃木剑握住,然后猛的一转,“嗖!!!!”一声,桃木剑整体旋转了起来,贺晨立刻松手,差点就被桃木剑给割伤了。

贺晨松开手,退开一步,说:“也别试探我,我的灵力的确不如你高,这天底下,比你灵力高的人,恐怕没几个。”

商丘淡淡的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贺晨笑了笑,说:“问到点儿上了……”

他说着,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沙哑,说:“谢一马上要不行了,你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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